“好,好,別哭了。”張宇傑拍着小男孩的背:“現在你得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纔好想辦法救你姐姐呀。”
“嗯。”小男孩站直了身體,擦擦眼淚,哽咽地說道:“我叫小晨,今年十三歲,沒有爸爸媽媽,是個孤兒,只有個姐姐叫小雪,今年十七歲了。從記事起,我就和小雪姐姐生活在這附近,以乞討,撿垃圾爲生。這邊雖然很多混混,卻因爲嫌我們髒,從沒正眼看過我們。但姐姐逐漸長大,也越來越漂亮了,即便穿的髒兮兮,仍舊擋不住她天仙一般的美貌。於是那些混混就打起了她的主意,三番兩次的騷擾小雪姐姐,但始終還是嫌棄姐姐身上又臭又髒,所以也沒有得逞過。姐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便把自己往更臭更髒的方向收拾,只求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每一天,好把我養大……”
小晨說到這,頭微微底下,語氣中也漸漸有了恨意:“有一次,我和姐姐在路邊撿別人丟棄的飲料瓶子,馮波正好帶着他一干手下路過。我和姐姐不是第一次見他,所以連忙低下頭生怕被他看見。但馮波偏偏往這邊瞟了一眼,站住腳步說道:‘擡起頭來!’在這附近的人,有誰敢不聽馮波的話?我慌忙擡起頭來,卻發現馮波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姐姐,心裡一顫,便知道壞了……我又去看姐姐,發現她嚇得面色慘白,緊閉着眼睛,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只聽馮波哼了一聲,說道:‘還挺漂亮的。’說完倒也沒做什麼,帶着一干人便走了。”
“我和姐姐都以爲逃過一劫,回到家裡——說是家,其實就是我們搭建的一個窩棚。還商量說要不要換個地方撿垃圾,說實話真捨不得啊,這附近全是娛樂場所,閉着眼睛都能撿到大把大把的飲料瓶子,足夠我們姐弟倆每天都能吃飽飯了。”
聽到這,張宇傑不由覺得心酸,自然也是想起他和他姐姐那段相依爲命的日子。只聽小晨繼續說道:“就在我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闖進來四五個混混,不由分說就要拉姐姐走,我又哭又鬧又拉又拽,卻根本不起作用,有個人一腳踹在我腦門上,我哼都沒哼一聲就昏了過去——對了,你見過那個人的,就是在臺球廳踹我的那個傢伙。那傢伙叫毛蛋,在這附近一帶挺出名,就是靠他的鐵腿!不過後來隨着我們交鋒的次數越來越多,我發現毛蛋的腿功似乎下降了許多,很難再一腳就把我踹昏過去了。”
“哈哈哈哈……”張宇傑大笑起來:“我告訴你,不是毛蛋的腿功下降了,是你變厲害了啊!”
“真的嗎?”小晨目光灼灼。
“當然。”張宇傑拍了拍小晨的肩膀:“你很厲害,剛纔在遊戲廳,被另一個傢伙連揍了十多拳竟然一點事也沒有,就足夠讓我驚訝的了。”小晨先前被揍得鼻青臉腫,昏天黑地,僅憑一絲意識死死抱着那人的腿,距離張宇傑“一點事沒有”的描述可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