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部總裁戲快要殺青的時候,夏天也即將走到盡頭。
幾陣秋雨下來,天氣便一天比一天涼了。
這段日子以來,駱逸辰的眼睛前就像裝了一對放大鏡,對小美的觀察比往日還要細緻,簡直細緻入微。
小美特別愛扎堆。
受到上次罷演事件的教訓,她不再隨意在人前發言了,可是一旦有人湊在一起聊天,她都會不自覺地攏過去,咬着手指,權當聽笑話般,不時跟着吃吃笑個不停。
她特別愛請客。
一到週末,她總是會拉上三五“好友”,不是去吃飯,就是去唱歌。她的邀請對象,除了其他的演員,還包括劇組裡的工作人員,有一次甚至把導演也拉來了。
導演還笑眯眯地問她有沒有改主意,做他下一部戲的女主角。
她說,回頭我跟我叔叔商量商量。
導演便哈哈笑說,這孩子,狡猾大大的。
這些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啊。有的人就是喜歡熱鬧,性格使然。警察辦案,會辦成這樣?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駱逸辰發覺,這段時間,她的電話多了起來。每當他趁着空閒望向她時,她十有八九都在接電話。
爲了不讓她心生疑竇,他裝作隨意的樣子問,是誰打來的。
她也擺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說,哦,是媒體,在打聽我們的進度呢。
他便不再問了。
那些電話肯定不是什麼媒體打來的。他查過她的通話紀錄,有哪個媒體幾乎會天天給她打電話,一打就是十幾二十分鐘?
她越是不說實話,豈不證明更加這個電話有問題。
本來他想通過旁敲側擊來打聽這個特殊的電話是何方神聖打來的,可不管他明示暗示,她就是不說真話,逼得他只有又去找何向東幫忙查這個號碼的來源。
這一查不打緊,這個號掛的單位居然是市公安局。
何向東說:“看來我們之前的推斷是對的。她真的是警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跟她攤牌吧!”
駱逸辰臉上陰雲密佈,一顆心搖擺不定,始終拿不定主意。
“我……我先試着問問情況吧……”他支吾着,一心想證明何向東的猜測並不準確。
“還用問嗎?這簡直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啊!”何向東忍不住嚷嚷道,“她肯定是臥底!她得經常跟她的領導彙報工作啊!”
駱逸辰反問:“你要是臥底,你會傻到把電話直接打到公安局去嗎?生怕人家查不到你在和警方聯繫?”
他說得如此在理,何向東竟無法反駁。
何向東不服氣:“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駱逸辰略一沉吟,報出了三個字:“郎志國。”
“郎志國是什麼意思?”何向東傻里傻氣地問。
駱逸辰白了他一眼,說:“是個小警察,拍外景戲的時候曾經幫過劇組。他對小美挺上心,上次要不是他,我……”
他沒好意思再回憶那晚在關秀英的別墅裡的糗事。
不過何向東已然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