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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辰的目光落在駱丘白身上,他穿着一件寬大的襯衫,即便是扣上釦子,仍然露出一片狹長的鎖骨,脖頸間是曖昧不清的紅痕,一個壓着一個,看起來分外刺目。那兩條腿上穿着紅色的戲服褲子,款式一看就女裝,上面還沾着白色的污濁,一看就能猜到他剛纔經歷過什麼。

脣角緊緊地繃着,手指不自覺地縮緊,這時候對面的祁灃擋住了他的視線,那雙墨色的眼睛沉着,沒有絲毫波瀾的望過來,身體卻下意識的擋住了駱丘白,那樣的目光說不上厭惡或者示威,但是卻壓迫十足,彷彿他只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根本不必讓他放在心上。

一時間,寂靜無聲的走廊裡,兩個男人沉默的對視,氣氛凝滯到了極限。

這時候一隻手伸進祁灃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摸了幾下 ,掏出一個錢包,“房卡估計真的丟在溫泉邊上了,我們再去開一間吧。”

說着駱丘白打開祁灃的錢包,從裡面抽出幾張現鈔,笑着揚了揚,“這些應該就夠了,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他的動作太過嫺熟,也太過光明正大,彷彿已經這樣做過了無數次,根本意識不到這樣不分彼此的行爲在旁人眼裡有多麼親密。

對面的孟良辰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深沉,駱丘白跟他對視一眼,露出一抹禮貌又疏離的笑意,接着拿着錢轉身就走。

除了最開始那震驚的一眼之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把多餘的目光往孟良辰身上放一下,只是把他當成一個知曉自己跟祁灃秘密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這時祁灃抓住他的手腕,眼角一挑,看不出喜怒,但是目光卻彷彿訴說着他此刻不錯的心情,“你忘了我剛纔說什麼了?”

駱丘白摸了摸鼻尖,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目光,他從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孩子氣,連這樣的風頭都要顯擺一下。

看他沒有表示,祁灃把他又往自己懷裡拽了一下,伸出四根指頭說,“親一下給一張,你拿走了我四張。”所以還不趕快來親?

孟良辰的胸口起伏了兩下,目光陡然沉下來,他看着眼前拉拉扯扯的兩個人,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那麼多餘,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算不上,識趣的早就應該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從旁邊走過去,理智這樣告訴他,可是他卻挪不動腿,目光控制不住緊緊的鎖在駱丘白身上。

他不信駱丘白真的會當着他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知道這個男人有一顆無比柔軟的心,當年就是這樣,現在肯定也不會改變。

而駱丘白卻露出一抹“真拿你沒轍”的表情,順着祁灃的姿勢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嘴脣,笑起來的眉角還帶着被溫泉水浸透的溼潤,淺淺的水紅浮現,帶着絲絲縷縷的春==色。

“剩下三個先欠着,這樣可以了吧?”

駱丘白的聲音微微沙啞,帶着情谷欠過後的慵懶和疲憊,不僅鑽進了祁灃的耳朵裡,更鑽進了旁邊孟良辰的耳朵裡。

他覺得自己的眼球都被刺痛了,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猛然炸開,接着一道鋒利的銳刺就頂了進去,並沒有多疼,但是卻沒法忍受。

他深吸一口氣,扯了出一抹笑容說,“這麼晚了,丘白,你跟祁公子還真有雅興。”

他的聲音不大,卻穿耳,駱丘白動作一頓,接着笑着點頭跟他打招呼,“這麼久沒見孟先生,一上來就讓你看到內人這副丟臉的樣子,實在是見笑了。”

一句“內人”讓孟良辰的臉色變了變,接着皺眉看旁邊的祁灃,似乎沒想到駱丘白在這位大少爺面前敢開這種程度的玩笑。

祁灃緊緊地皺着眉頭,顯得十分不悅,耳朵泛紅,推了駱丘白一下低聲喝斥,“你怎麼這麼多廢話?還要不要去。”

雖然我不介意在你的初戀情人面前把剩下三個吻補償回來,但是你的丈夫還站在面前,你還跟無關緊要的人說什麼廢話?

說着,他似乎不好意思了,一把攥住駱丘白的胳膊,要一起跟他去開房間。

駱丘白哪兒敢用現在這副尊榮跟祁灃一起出現,趕緊抽回胳膊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在這裡等着我。”

祁灃不耐煩的瞥了孟良辰一眼,冷哼了一聲,“這走廊裡連個人都沒有,你讓我在這裡幹杵在這裡幹什麼?”

一句話讓對面的孟良辰臉色更加難看,眼睛裡閃過憤怒的神色,這次連駱丘白都無奈了。

拜託……大鳥怪,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祁灃挑眉,露出一副“你覺得我說的不對?”的表情。

某個煞風景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盯着我的妻子都看了大半天,我沒讓他滾已經很給面子了,而且我可一點沒有忘記,他曾經趁着你被下藥的時候做過什麼髒事,這時候不動手已經是你丈夫修養好了。

兩個人拉拉扯扯,駱丘白寬大的上衣領口被扯開了幾個釦子,露出裡面光滑的胸膛,還有一粒剛纔被擰的嫣紅的ru=頭,兩個人看着像在爭執,可眉梢間都像是帶着勾,每一個神情都帶着情誼。

孟良辰再也看不下去了,緊緊攥着拳頭,忍不住叫了一聲,“丘白……”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曾經駱丘白爲了聽他在戲中給女主角說的那一句“我愛你”,特意買了光碟,截下那個片段放在mp3裡設成了單曲循環,在最初分手,心口最刺痛的時候,他一遍遍的拿出來聽,自欺欺人一般安慰自己,過去的那一段戀情不僅僅是他的一廂情願。

可是現在,駱丘白再也沒有爲他的聲音停留,只是身形一頓,接着又跟祁灃因爲誰去開房而幼稚的鬥着嘴。

這時就聽“砰”一聲響,不知道是誰的衣服裡面掉出一張小小的房卡,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駱丘白撿起房卡,背過身子看門,孟良辰盯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突然有些恐慌,他害怕以後更難以接近這個自己曾經推開的愛人,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丘白”。

這時候房門“咔嚓”一聲響,祁灃不耐煩的把駱丘白推進去,不給他任何和別的男人藕斷絲連的機會,回過身,對上了孟良辰的視線。

這一刻孟良辰的目光幾乎凌厲的像尖刀,而祁灃也毫不畏懼,鋒利的眼睛半眯着,像是野獸中的帝王在宣示地盤一樣,挑眉看他一眼,兩個人的眸子在空中撞出兇狠的火光,祁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擡手關上了房門。

自始至終,駱丘白都沒有對孟良辰的呼喚給任何迴應。

這一刻,在孟良辰眼裡就像是刻意調慢速度的長鏡頭,房門緩緩的關上,他眼睜睜的看着駱丘白的身影在眼前一點點的消失,那鮮紅的綢緞褲子在眼前一閃而過,隨着“砰”一聲響,大門緊閉,像是徹底隔絕出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世界。

孟良辰深吸一口氣,盯着房門看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僵住了。

駱丘白一早醒來,就覺得非常不舒服,他蓋着被子躺在牀上睡回籠覺,可是身體就像是跌進海綿裡,怎麼都使不上力氣,腦袋也暈暈乎乎,全身乏力。

他把這一切都歸功於祁灃昨天晚上一整夜的折騰,這才把自己搞成這副鳥樣。

窗外剛矇矇亮的時候,鬧鐘就響了,這意味着又是一天的拍戲趕工,駱丘白哀嘆一聲,把自己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裡面,肚子裡面熱乎乎的,全身也熱乎乎的,全身骨頭都像是被人折斷了又拼接起來,無論哪個姿勢都不舒服。

他翻來覆去把祁灃吵醒了,看他這麼難受,男人爬起來給他找體溫計,一量三十七度六,低燒。

“昨天不都清理出來了,怎麼還會發燒?”祁灃皺着眉頭喃喃自語,癱着一張臉,卻細心的幫他塞好被角。

駱丘白無力跟他鬥嘴,晃晃悠悠的從牀上爬起來,在行李箱裡找出兩片感冒藥吞進去,接着又晃晃悠悠爬上牀,繼續裝死屍。

“喂,要不要去看醫生?”

“看個鳥啊……肯定是受風寒了,我再躺一下就好了……唉……美色誤人啊,從此君王不早朝,朕一會兒可怎麼去拍戲!”

駱丘白嗓子沙啞,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用嗓過度,想到昨天晚上在水池邊荒唐的一夜,他的臉還有點紅,從肚子到全身詭異的冒出一陣陣熱氣。

一句“美色”讓祁灃的耳朵古怪的閃過紅暈,他冷哼一聲,暴躁的把杯子往桌子上“砰”一放,“閉上你的嘴!”

“昨天晚上是誰發=搔穿成那副鳥樣勾引我的?明明知道室外冷還不多穿一點,這都是你不知羞恥的下場!”

駱丘白一回頭瞥到他的表情,愣了一下接着開始哈哈大笑起來,他真不明白爲什麼大鳥怪的臉皮這麼薄,隨便逗逗他,就會彆扭害羞成這個樣子。

跟祁灃鑽在被窩裡迷糊了一會兒,駱丘白就不得不爬起來穿衣服,雖然祁灃惡狠狠的阻止過了,但他仍然不願意再拖劇組後腿,頂着發熱的腦袋就去了片場。

結果這一去,還不如不去,當他一走進片場,就看到大家無比熱鬧的湊在一起,正興高采烈的討論着什麼。

他笑着走過去問,“你們這是怎麼了,都湊在一起幹什麼呢?”

旁邊一個女演員激動的說,“丘白快來,好事啊!這是導演今天才確定下來的事情,一會兒可以大飽眼福了!”

“就是就是!我早就盼着這一天了,沒想到今天終於等到了。”旁邊的小姑娘附和。

“到底什麼事兒啊,值得你們癡。”駱丘白忍不住笑,碰了碰旁邊的葉承,那傢伙掀開臉上蓋着的劇本,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是沒什麼興趣,可保不準你有沒有興趣了,噥,這不就來了。”

說着他揚了揚下巴,還沒等駱丘白反應過來,就聽到旁邊一羣女人怪叫。

這時森川帶着一個紫衣長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頭頂帶着鑲嵌了藍寶石的飄帶,一身華服襯托的他器宇軒昂,眼角被化妝師勾了起來,把深邃的眼睛拉長,顯出幾分邪魅。

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孟良辰。

駱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昨天晚上剛見了他,如今又在片場遇見,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不過,孟良辰不是投資商嗎?怎麼突然穿成這個樣子出現了。

這時候,孟良辰和森川已經走到了跟前,導演興高采烈的跟周圍人說着什麼,孟良辰走到駱丘白跟前,衝他笑了笑,“丘白,又見面了。”

如果不算昨天晚上,這應該是兩個人時隔三個多月的第一次見面,駱丘白抿住嘴角,“你怎麼穿成這樣子?”

“友情客串。”

“友情客串?”駱丘白重複了一下,就聽孟良辰沉聲開口,“對,我演趙青松。”

一句話讓駱丘白瞬間眯起了眼睛。

趙青松是電影裡非常小的角色,戲份不足十五分鐘,可是跟嶽朝歌這個角色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是嶽朝歌的師傅,對他是亦兄亦父的存在,當年嶽朝歌流落民間,孤苦無依,十二歲的趙青松撿到他,收他爲徒,並傳他一身絕世武功,後來卻因爲嶽朝歌和簡潼的關係,對這個從小疼愛有加的徒弟疏遠,甚至在兩人以知己相稱,約定並肩江湖不離不棄的時候,還曾經對簡潼下過殺手。

就是這樣一個不允許嶽朝歌身邊有任何一個朋友的師傅,對徒弟有着過激的佔有慾,當年老版電影上映的時候,就有人很隱晦的指出,這個角色帶着很濃的同性戀指向性,只不過被電影主線中要表達的江湖恩仇給淡化了。

如今,孟良辰明知道嶽朝歌是誰來演,又突然客串這個角色是什麼意思?

駱丘白揉了揉額角,裝作什麼也沒猜到,故意露出傻呵呵的笑容點了點頭,“哦這樣啊,孟影帝真是太摳門了,爲了節約資金,連多請一個演員的錢都省了,太會過日子了吧?”

孟良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給一個女粉絲簽完名之後,裝作討論劇本的樣子,湊到駱丘白耳邊低聲說,“丘白,不用裝傻了,你猜得到我爲了誰才同意演這個角色。這部電影是我們兩個共同未了的心願,我不信你一點也不期待這次合作。”

駱丘白退了一步,保持一個最安全禮貌的距離,聳了聳肩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留下孟良辰一個人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許久。

拍了一上午跟孟良辰的對手戲,駱丘白實在是精疲力盡。孟良辰那種帶着熱度的目光讓他非常難受,特別是兩個人的對手戲又夾雜着曖昧,這讓他更加頭疼,連帶着身上低燒都高了幾分。

戲中,趙青松提劍攔住嶽朝歌的去路,目光灼灼又像是帶着無限情誼的看着他問,“朝歌,你爲了一個簡潼,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連師傅也不要了?那麼我們這麼多年的師徒情誼算什麼,你別忘了在你最水深火熱的時候,只有我救了你。”

對上孟良辰銳利深沉的視線,駱丘白笑了笑,他覺得這臺詞真是絕了,怎麼聽都都不像是演戲,而是孟良辰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這世道永遠是這樣,你犯==賤的時候,人家冷酷無情,你一旦冷酷無情了,他又開始回頭犯==賤。

想到這裡,駱丘白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孟良辰好好地聊一聊,徹底斬斷兩個人最後一絲牽扯。

中午休息的時候,駱丘白仍然全身乏力,噁心頭暈,肚子裡翻來覆去,就像是腸子和胃在打架一樣,攪得他沒有任何食慾,就連葉承端過來,他平時最喜歡吃的紅燒肉這時候都懨懨的沒什麼胃口。

片場太亂,他直接去了化妝間休息,臉上蓋着劇本補眠的時候,他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丘白?”孟良辰推門進來,聲音帶着驚喜,“你是特意在這裡等我的嗎?”

跟他認識這麼久,曾經在他盲目崇拜他的時候,很清楚的記得這個男人每次午休都會來休息室的習慣,果然這次也沒有錯。

駱丘白掀開臉上的劇本,點了點頭,問他,“你有空嗎,出去喝杯咖啡。”

孟良辰眼睛亮了,駱丘白裝作自己沒看見。

咖啡廳裡響着纏綿的藍調音樂。

孟良辰沒有看菜單,直接對侍者揮了揮手,“一杯拿鐵,一杯黑咖啡,謝謝。”

“我記得你喜歡喝黑咖啡,說是提神,現在沒有變吧?”他笑着問駱丘白,聲音溫柔低沉。

駱丘白很想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黑咖啡了,因爲祁灃喜歡加奶的東西,所以連帶着他都潛移默化的改掉了以前的習慣,不過這話到底沒有說出口,反正他現在頭暈眼,下午還要拍戲,不如喝一杯黑咖啡提提神。

簡短的對話之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要不是因爲咖啡廳裡的音樂聲夠大,彼此的氣氛應該相當凝滯。

午後的太陽格外溫暖,金燦燦的灑進透明的落地窗,窗外的樹葉已經有了新芽,又是一年的春天就要來了。

侍者端上咖啡,孟良辰似有所感一般開口,“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已經認識快四年了。”

“我記得剛見到你的時候,你理了一個板寸,穿着個白襯衫,一臉稚氣的樣子還偏偏要裝老成,你那個樣子,現在想起來真是有趣。”

“良辰,我一點也不想提以前。”駱丘白開口打斷了他。

這個稱呼讓對面的孟良辰愣了一下,因爲駱丘白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加過他,上一次這樣叫還是兩個人在機場分手的時候。

“抱歉。”他勉強笑了一下,“沒錯,以前我做了太多錯事,你肯定是不願意聽的,是我不好,不該提這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那就說說現在的,能讓你高興點的事情。”

“我最近太忙了,一時間沒來得及來《殘陽歌》片場,這段時間有什麼我錯過的好玩的事情嗎?”

“良辰,這樣就沒意思了,你昨天親眼看到我跟祁灃在一起了,難道沒什麼想說的嗎?”

駱丘白實在不願意再跟他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的閒聊,他們不是情侶,甚至連朋友都不是了,只是兩個陌路人,怎麼再裝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提到昨晚的事情,孟良辰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手指按着攪拌勺在杯子裡晃動。

“丘白,你一定要在這時候跟我提別人嗎?你明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意思,昨天晚上故意跟他演給我看不覺得很無聊嗎?就算他祁灃有權有勢,能幫得了你,但是你一個公衆人物,深更半夜跟他那個樣子,不覺得……我真不知道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的臉色很難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駱丘白反而笑了,“什麼樣子?你是想說我不知的廉恥,還是想說我不要臉抱金主大腿?”

孟良辰沉默,但是握着杯子的手指卻收緊了,這代表了默認了。

駱丘白失笑,擺了擺手,“我跟相愛的人一起上牀有什麼不可以?z國哪條法律規定戀人之間不能發生關係?”

“孟良辰,你總是這麼自以爲是,覺得自己認爲的就是正確的,你當年心裡有別人的時候,瞧不上我也就算了,憑什麼咱們都分手了,你還認爲我要給你守身如玉,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況且,這都是我願意的,昨天也是我求着祁灃來x的我,你看不慣也沒事兒,反正這也不會影響我,我喜歡他,跟你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孟良辰臉色變了變,嘴角緊緊地繃着,駱丘白每說一個字,他的手指就攥緊一分,又想起昨天晚上撞見的那一幕。

“所以呢?丘白,你想讓我怎麼辦,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還在我面前親親我我,你告訴我怎麼辦!”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近乎失態了,駱丘白搖了搖頭,“你不喜歡我,你只是不喜歡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

孟良辰笑了一下,伸手越過桌子不給駱丘白反應的時間,一下子死死的攥住他的手,“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我知道你不信,但只要我一個人信就足夠了。”

“我當初已經做了太多錯事,不想再錯過了,你跟祁灃在一起無所謂,但是你不能阻止我重新追求你,我可以跟他公平競爭,讓你知道我有多認真。”

駱丘白抽出自己的手,想到祁灃要是知道這隻手被別人抓過,一定會暴跳如雷,下意識的在桌子底下,用桌布擦了擦。

他端起咖啡灌了一口,黑咖啡苦澀的味道灌進嘴裡,引得他一陣咋舌,接着反胃一陣翻涌,有點犯惡心,他趕忙把杯子推遠,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這不是公平競爭,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爲了說清楚這件事情,無論你重新參演電影,還是其他任何表示都沒什麼意義。”

孟良辰疑惑皺起眉頭,接着笑了笑,“我說了,你拒絕我沒有用。”

“我已經跟祁灃結婚了。”

駱丘白打斷他的話,語氣平穩的開口。

孟良辰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幾乎做不出一個完整的表情,他像是被凍住一樣良久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才費力的扯了扯嘴角,“丘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們兩個男人結什麼婚?”

駱丘白沒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在孟良辰的眼皮子底下套到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

“我沒開玩笑,我已經結婚快半年了,這個戒指因爲拍戲我沒法戴出來,但是不戴不代表這段婚姻沒有效力。你可以去翻翻新聞報道,看看祁灃手上是不是也有一個一摸一樣的。”

“我忠於婚姻,也忠於自己的合法配偶,所以沒有必要的話,請你不要再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讓我們兩個人都苦惱。”

這一刻,孟良辰的臉色陡然蒼白,像是抽乾了全身的力氣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這種無疑給他判了死刑的答案,讓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突然想起那年他毅然絕然的扔下駱丘白,奔赴歐洲去找另一個男人的時候,站在他背後的駱丘白是不是也跟他此刻是一樣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宗旨是渣攻你千萬別回頭,回頭你就等着挨虐吧~~呀吼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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