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晨賀最想弄死誰,首當其衝的肯定是節目組的導演與製作人,其次是那個害他踮着腳尖猶走懸崖的韓東君,你妹啊,你就不能猜對一個嗎?
電鋸聲如期而至,晨賀嚇得滿臉慘白。
“導演,我自己跳行嗎?”晨賀語帶哭腔,電鋸滾動的鋸齒輪讓他頭皮發麻,他腳下的木板,如今只有二十釐米長,已經鋸過兩次,這次在鋸,就要貼着牆根鋸了,晨賀真的不相信導演組工作人員的操作,要是一個不小心鋸到他的腳上呢?
演戲吊威亞還有出事故的時候呢,更何況是現在。
導演組,“……”他們會說木板之所以會斷掉是因爲他們在木板上做了手腳?看到大黑牛嚇慘的樣子,導演組的一衆壞蛋笑得雞賊。
神秘人咳嗽了一聲,“如果你在電鋸礙到木板之前…。”
“我明白了!”
沒等神秘人說完話,大黑牛就以一個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的跳水動作,跳了下去。
衆人:“…。”哎呦臥槽!
“大氣~”鄭耀凱扒着鏡子屏障,對英勇獻身的晨賀豎起了大拇指。
掉下去兩位後,遊戲暫停,開始補位。
許是剛纔郭超笑得太大聲,所以遭了報應,玩石頭剪刀布的時候竟然以絕對的失敗概率被送上了高臺。
晨賀那一組就只剩下韓東君與有天,韓東君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外籍友人上臺吧,一咬牙一跺腳的,硬着頭皮上了。
遊戲繼續開始。
顧繁也沒有想到,節目組竟然會出這麼變態的題目,不僅有看局部猜明星,竟然還有看局部猜水果,看局部猜動物。
給角,給蹄子顧繁也就忍了,你妹的竟然給毛色,黃色的貓與黃色的狗毛髮上到底有神馬不同?
看着重賢額頭上的大汗,顧繁只能說——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噗通~”
重賢掉了下去!
“因爲顧繁這一組還剩一個人無法比賽,所以顧繁晉級,進入下一關~”
顧繁:“?”這遊戲走向怎麼有點不對頭?
郭超:“……”所以說這輪遊戲是哪個組的人數少哪個組佔優勢嘍?
你妹啊!不光節目組是抖M,神秘人你他喵的也是個抖M!
顧繁身後的門被打開,顧繁的跟拍導演貓着頭怯怯地看着她。
咋,她是吃人的老虎?
跟拍導演:不不不,你是吃人的妖孽!
顧繁轉頭,瀟灑的衝着衆人揮了揮手,郭超幾人羨慕嫉妒恨的看着顧繁施施然的走出房間,留給他們一個灑利欣長的背影。
“導演!”
郭超瞪着眼,做了一個兇狠無比的表情。
導演組:“…。”誰家的哈巴狗,趕緊弄走!
森林。
包銘根據搖出來的手機提示,在距離線索不遠處的草叢中找到了一根鐵鉤,他用鐵鉤勾下了樹杈上的黃色紙袋。
拆開!
“裡面只有一個卡片,上面寫着一個數學方程式,目測,絕對是大學以上的知識內容。”
包銘抽了抽嘴角,突然發飆,狠狠地將手裡的紙片扔在了地上,“你妹啊,這題除了顧繁那個牲口誰能解的開!”
跟拍導演:“…。”好痛苦,我感覺我快要喘不上去來了,蚊子無情的攻擊以給我造成了負一千血的暴擊。天好熱,空氣好新鮮,咦,面前這個咆哮的傻子是誰?哦,對了,我正在拍攝呢!
跟拍導演腦子一陣恍惚,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自己的意識。而他眼中的傻子如今正爆頭蹲在紙片旁邊,抓耳撓腮呢。
他不得不提醒他——蠢貨,還有別的線索了!
晨賀、重賢、顧繁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導演組爲避免幾人扎堆,特意將幾人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森林對於顧繁而言,是一個觸發腦中樞記憶層的地方,看着鬱鬱蔥蔥的樹林,她微微垂頭。
另外一邊。
“凱凱,潭靈兒,快猜快猜啊!”
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潭靈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她雖然極力維持臉上的笑意,但從她那緊握鬆開,鬆開緊握的拳頭,還是能看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鄭耀凱記得抓耳撓腮,郭超如果從木板上掉下去,那麼不用問,下一個上場的人就肯定就是他了,所以,鄭耀凱比郭超還希望回答出問題呢,但希望歸希望,但現實卻是十分殘酷的。
“超哥,我真不知道!”
鄭耀凱抱着頭,跪倒在地,暴起的青筋足以證明他內心的急切與愧疚。
郭超任命的閉上了眼睛。
縱身一躍。
臉上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色彩。
哥,你只是被淘汰,不是去送死!
…。
西雙版納是雲南下轄自治區,位於雲南境內,密林崇山,碧水藍天。
森林與雲南區域接壤相連,眺目遠望,探不到邊際。
郭超被帶到這裡的那一刻,就懵逼了。
“咋,野外冒險?”郭超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褲短褂,略顯憂傷,就算不給個防曬霜,節目組你總得給我一個防蚊液吧!
他摸遍了全身,只摸到了一個沒有信號的手機,並且看到了手機上的人物卡。
呵呵!
他那俏皮的中指突然有了勃qi的衝動。
郭超爲了自己不成爲蚊子的大餐,十分認真的尋找着節目組留在森林中的坑…。不,是線索!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遠遠地,郭超隱約瞧見草地上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
“線索?”
郭超興奮了,撒丫子就往那邊狂奔。一邊跑一邊鬼吼鬼叫,“啊哈哈,請叫我找東西小能手。”
跟拍導演在後面狂追,扛着攝像機熱的想吐。
“咦,導演組這次行啊,做的道具竟然這麼逼真。”郭超在距離那東西幾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臉色瞬間白了一分,轉而卻笑了笑,不禁感嘆——節目組這次還真是下了大本錢啊,這特效妝做的,簡直是太逼真了。
郭超向前幾步,蹲在了‘屍體’身邊,原來他遠遠看到的東西竟然是工作人員假扮的屍體。
咦,空氣中竟然還有血腥味兒,這效果,如果不是在錄節目,他非得以爲真的死人了呢。
郭超腳邊爬過幾只螞蟻,螞蟻不安分的爬到了‘屍體’的臉上,郭超看着身邊一動不動的工作人員,用手戳了戳他的臉,“唉唉,別裝了,我…。”
手指腹,撫摸到了一陣冰冷。
郭超身後的跟拍導演早已經嚇得渾身顫抖,腿一軟,身子順勢下滑,爲了扶住樹幹避免摔倒,攝像機掉落地面,啪的一聲,鏡頭碎了。
郭超渾身僵硬的回過頭,只見跟拍導演臉白如紙,正扶着樹幹哇哇嘔吐。
他的大腦瞬間空白一片,只覺得渾身的血液迴流到心臟,失去大量鮮血供應的身體泛起一股股涼意。
屍體,不是工作人員假扮的,不是節目組安排的,而是真正的…。屍體!
想到這,郭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草地上還未乾枯的鮮血染在他的衣服上,血腥的味道直衝上頭,郭超的腳蹬着草地,驚慌失措的往後倒退,恐懼,從頭髮絲蔓延到腳趾肚,使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大聲的尖叫着,而他的嗓子,卻像是被什麼封住了一般,竟然連一個輕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嘔~”
血腥味兒與青草的芳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刺激着郭超敏感的胃部神經,他的胃翻江倒海,終於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胃液殘渣還想開啓了他的聲帶,在郭超將早上吃的飯吐了個一乾二淨之後,從他的嗓子裡,發出一聲淒厲驚慌到極點的叫聲。
叫聲驚起棲息在樹上的鳥兒,鳥兒揮舞着翅膀爭相逃竄,羽毛如雨般灑落,落在了郭超的臉上,不知是被他臉上的汗還是淚留住。
郭超此時甚至都沒有力氣拿掉臉上的羽毛,他害怕,害怕極了,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死人,他忘不了他的手指落在他臉上時的觸感,寒冷,那是一種鑽入心臟,冷入骨髓的寒意。
“這裡,這裡怎麼會有死人!”郭超聲嘶力竭的質問道,似乎只有大聲的說話,憤怒的咆哮,才能揮散心頭的恐懼。
幾千米外,顧繁尋找線索的動作微微一頓,豁然擡頭,平靜的鳳眸瞬時閃過一抹厲色,她轉頭,留下一句話,“跟緊我!”
隨後飛一般的轉頭狂奔。
跟拍導演一愣,動作比腦子反應迅速的擡腳追了上去,他用盡了平生的力氣去追趕顧繁的身影,哪知,卻被越甩越遠,直到顧繁在他眼前徹底消失。
跟拍導演的心頓時就慌了,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心神大亂,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從褲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導演組怕明星在森林中與跟拍導演走散,所以在他們的手機上放着了GPS,給跟拍導演的手機都是擁有衛星網絡的,他打開手機,追蹤到了顧繁的位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朝着顧繁所在的地點狂奔而去。
千米的距離,顧繁壓制異能的奔跑,也僅僅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顧繁的臉色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