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看着他淺笑,會這樣問,只能證明他在動搖。
她不是個傻子,也不願意裝傻。
所以當然也不願意錯過任何機會。
“害怕是一定會有的,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問我會不會恨你。
人的生死是自己的命。
爲什麼要怪罪在另一個人身上呢。
世間的人時常會說是甲君害死了乙君。
可我一直都想不通,他們爲什麼要把乙君的死歸咎到甲君的身上呢。
人各有命,乙君生來就註定要這樣死去,爲何要埋怨無辜的甲君呢。
夜謙,我們都是活了平凡人想想不到的幾百輩子的人了。
有些問題,我們應該比他們更能看通透。
所以我實在想不通你爲什麼會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
即便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也絕不會是因爲你。
只是因爲我的命數盡了。
還有,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我娘爲我算過的,起碼未來的幾百萬年間我不會死。”
白珠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她現在寧可騙他。
幾百萬年算什麼,必要的時候,她會騙他還能再活一千萬年。
“還有,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選擇的任何一條路。
因爲我相信我自己是個明智的女人。
我的回答,你可還滿意?”
白珠看着他淺笑,不必他告訴她了。
只是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很滿意。
夜謙點頭:“你果然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走吧。”
他說完後轉身離開,白珠急了:“誒你怎麼說走就走了。
這麼嚴肅的話題,都不需要結尾一下的嗎?”
“不需要。”
白珠無奈,她這麼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他都不心動嗎?
好吧,跟這樣的男人聊天,她認栽。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白珠來說是有幾分小幸福的。
夜謙雖然不接受她。
但卻也再也不明擺着拒絕她了。
她每天都找藉口去見他,他也從來都不會說些什麼。
甚至那日,她與鸞溪偷偷的潛進他的房裡,想要捉弄他。
結果兩人有衝進去發現他竟然在洗澡。
她激動的轉過身失聲尖叫。
鸞溪更是嚇的直接跑了出去,因爲怕被罰。
“叔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千萬不要罰我呀。”
而鸞溪離開後,夜謙卻只是悠哉的從浴桶中出來穿上了衣服溼漉漉的來到她的面前。
“被看光的人是我,你尖叫什麼?
我看你是真的被鸞溪那個丫頭帶壞了吧。”
白珠嚥了咽口水:“對不起,你不要責怪鸞溪,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你也看到了,她…她剛剛也被嚇的不輕,你不會責罰她的對吧。”
“不責罰她,就只能責罰你了。”
夜謙看着她懊惱的表情淺笑。
白珠一直低垂着個腦袋。
這種時候,她哪裡敢看眼前這個英俊的渾身滴水的男人嗎。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撲倒他。
“要罰就罰吧。”
“這麼不情願呀。”夜謙往前一步。
白珠心想要剋制,她連忙後退一步。
“沒有不情願。”
夜謙直接將她一把摟進了懷裡圈住她:“既然沒有不情願,那你現在是要去哪裡?”
白珠嚥了下口水,此刻,她的腦袋就在她的肩頭。
她剛想着要不要直接伸手抱住他的時候。
夜謙已經從後面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直接將她的頭往上推了一下。
接着,他的脣順勢落下,緊緊的咬住了她的脣。
白珠愣了,沒錯,是咬。
她吃痛的往後縮了一下伸手掩脣躲開了他的吻:“唔,好痛。”
“你不是要我懲罰你嗎。
這世上哪有不受皮r之苦的懲罰。”
“你…”白珠臉上一片緋紅。
她的心裡是高興的,可是,哪有男人這麼坦然的咬女人的脣的嗎。
這個傢伙是故意的裝傻呢吧。
“怎麼,因爲不是吻很失望?”
白珠臉紅了一下:“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
“你的臉色出賣了你。”
白珠擡腳就跺了他的腳背一下,轉身就要跑。
可夜謙並沒有打算這樣放過她。
他伸手一拉她的手腕,將她直接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再次吻住了她的脣。
這次,是吻。
白珠一開始還有幾分驚愣。
可不過一瞬的功夫,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他在吻自己。
想到這裡,她的一顆心都在顫慄。
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吻着自己,之後也門慢的配合了起來。
也是到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這纔是接吻啊。
之前她偷襲他的那個,只能叫親親而已。
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兩人就是情投意合的相愛的人。
許久後,夜謙才緩緩鬆開她,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都帶着幾分曖昧不清的情緒。
白珠咬脣,臉頰緋紅。
“怎麼臉這麼紅?”夜謙說着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
白珠倔道:“哪有。”
“還不承認,分明就有,是不是…想要對我做些什麼?
我可是個很自愛的人。”
白珠更加窘迫了,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不過,即便是她真的想了,也絕不會讓他看出自己的情緒。
她用力推開他:“你這身子我剛剛也看過了。
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好嗎?”
說完,她對他做了個鬼臉轉身撒腿就跑。
夜謙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呢。
那日之後,白珠連躲了他兩日。
到第三天的時候,她實在是太想見他了。
所以就賤兮兮的又跟鸞溪去找他了。
而他倒好,看到她坦然的就好像那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白珠心裡着實有幾分鬱悶。
這算是什麼呢。
曖昧過後又裝蒜?
“鸞溪,你不好好練功,又跟白珠上神亂晃什麼。
白珠上神無所事事,是因爲她有一身好本領能保護自己。
你呢,一無是處還敢跟着浪費時間。
去,修煉去。”
鸞溪嘟嘴盯着自己的親叔叔,只有這麼說自己的侄女兒的嗎。
一無是處都用上了。
“叔叔,我剛剛修煉過一會兒了,我這是…”
“是嗎?看來你對你自己的修煉成果很滿意。
怎麼,要我考考你嗎?
如果你做的不好的話,我可就要罰你了。”
“不,不要。”鸞溪連忙擺了擺手:“我出去,出去還不行嗎。”
鸞溪說着看了白珠一眼後一溜煙的跑走了。
白珠站在桌子對面瞅着夜謙。
鸞溪被他趕走了,那她怎麼辦。
是走呢,還是留下呢。
按照她的個性,應該是要走的。
可是,他這麼挑釁的看着自己,如果真走了,那不是太聳了嗎。
白珠心裡的鼓聲大震,可是面上卻很是平靜。
“你這幾天爲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做什麼?”夜謙坦然的看她。
做什麼?白珠心裡的火苗子有些躥高了。
親了她卻不聞不問的,這算是怎麼個事兒呢。
“你…你都不用給我個交代的嗎?”
“交代?哦,那個吻。”
“廢話,不然還能是因爲什麼啊。
你是男人,親了我,起碼要來主動找我嗎。
現在可倒好,還要我…要我厚着臉皮來找你。”
“如果你今天不來,我一會兒忙完了會去找你的。”
白珠愣了一下:“胡說,你騙人。
如果你真想去找我的話早就去了。”
夜謙抿脣不語。
白珠鬱悶,看吧,就知道他是騙人的。
她走到桌角處的椅子邊坐下:“你那天爲什麼吻我。”
“因爲你看了我的身子,佔了我的便宜。
我堂堂夜帝,總不能白白被人佔了便宜,你說呢。”
“可是…可是…你侄女兒也看了你的身子呀。”白珠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是什麼話嗎。
“她是我侄女兒,是我自己的骨r,跟你當然不同。”
白珠起身:“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唄。”
“這是事實。”
白珠哼的一聲有些不高興了:“好,我是外人,外人行了吧。”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夜謙忽的出現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去哪裡。”
“我這個外人走,可以了吧。”
“坐下,我給你帶了好看的書。”
他說着拉着她的手走回到椅子邊讓她坐下:“這是我這兩日去人間特地幫你挑選的書籍。”
“你這兩日去人間了?”白珠驚訝了一下。
“是,有些事情去處理了一下。”
“所以你纔沒有及時去見我的?”
夜謙點頭:“恩。”
白珠欣喜,他沒有騙自己,是自己想太多了。
早知道這幾天應該出來見鸞溪的。
那樣,也就不會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兩日我不在,可想過我?”
“當然想過。”她很是坦然的往前靠了靠:“一直在想,你呢,有想我嗎?”
“沒有時間想。”
白珠鬱悶的撇了撇嘴,他總是這樣,在她興致勃勃的時候給她潑涼水。
“看書吧,我積攢了好多事情需要忙。”
白珠笑:“你們這裡的神仙辦事效率可真是低。
既然要明確分工,那就應該抓緊啊。
爲什麼知道現在,你要處理的事情還是那樣的多呢?”
“改革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總要有個時間來適應的。
就像適應一個人一樣。”
白珠看他,他是意有所指。
“所以,你現在是適應我了呢,還是…依然沒有適應?”
“那個吻難道你還感覺不到什麼嗎?”
白珠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要接受我嗎?”
夜謙笑:“看書。”
“喂,每次說到重點的時候你都這樣。
這樣很討厭的你知不知道。”
夜謙攤開手心遞到她面前。
白珠看着他的手心,以爲他會變出什麼東西。
結果他卻並沒有,只是聲音淡然的道:“把手給我。”
白珠將手放進了他的手心,臉上帶着詫異。
夜謙緩緩將手握緊:“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白珠凝神看着他。
“想我有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並肩而行。
一開始,我的確很擔心你會被我連累。
可是有些事情,想來想去也都沒有個結果。
我害怕你會因爲我而受傷害。
可我一直在做的不斷拒絕你,不也是對你的一種傷害嗎。
我害怕你會因我而死。
可是,人終有一死。
如果你真的因爲我而出了什麼事情。
了不起…我們一起死就時候了。
我才明白,這個世間能夠有你這樣一個女人出現,對於我來說是怎樣的幸運。
白珠,我想好了。
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留在我身邊吧,好嗎?”
白珠已經完全呆住了。
這番話,絕對是她想都沒想過的。
幸福來的這樣突然,讓她一時間竟有些不敢接受了呢。
白珠不再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起身撲到他身上緊緊的抱住了他。
夜謙溫柔的笑着,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發。
“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了,你沒有機會反悔咯。”白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夜謙笑出了聲音:“你的話說法了,應該說,現在你是我的了,還有…”
他輕輕鬆開她,將她從自己懷裡拉開幾分,仰頭就吻住了她。
兩人緊緊的抱着,如膠似漆的擁吻。
他的手蔓延在她的發上。
白珠喜歡這種感覺。
真希望這一天都能與他擁吻,不要分開。
可是,不現實。
兩人的吻結束後,夜謙看着她嚴肅道:“我定力很好,可即便如此,在你面前也忍的辛苦。
所以,以後不要輕易撩撥我,因爲我會很不客氣的。”
“怎麼個不客氣法兒?”
夜謙脣角一勾邪魅的看着她,他直接抱着她起身,將她放到了桌子的一角。
接着,他將桌上的摺子往旁側一推,將她徹底放在桌子上:“就這樣。”
接着,他縱身躍到了她的身上,再次匍匐下身吻住了她。
吻過之後他覺得並不滿足,還想要更進一步。
而她也並不拒絕和反抗。
兩人本來可以水到渠成就這樣合二爲一的。
可是,門口卻不適時的出現了仙娥的聲音。
“夜帝,茹冰神女求見。”
兩人都愣了一下,臉上的未褪卻,白珠一聽到茹冰這個名字的時候,立刻用力推了他一下。
“我差點都忘記了,你可是個有很多人愛的夜帝呢。”
夜帝壓在她身上笑:“誤會,我是個無情的夜帝。
你是唯一一個被我看上的女人。”
他說着從她身上下來理了理衣服。
白珠起身有些鬱悶的嘆口氣:“只怕是郎無情妹有意呢。”
“與我無關。”他說着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臉頰:“只是…你不會介意吧,我剛剛那樣對你。”
白珠側頭一笑:“我又不是個小孩子了。”
“哎,實在是可惜了,未能盡興。”他說着在她額頭上又親吻了一下:“不過今天只能到這裡了,你在我身邊看你的書吧。”
“恩。”白珠點頭,現在她可是被夜謙喜歡的女人,自然不會像上次一樣就那麼先走掉了。
茹冰進來的時候,白珠手中的書纔剛打開。
她看了看兩人,隨即走到桌前:“白珠上神也在呀。”
“恩,茹冰神女,好久不見。”
茹冰對白珠點頭一笑:“夜帝,我有話想要跟你說,跟我出去走走吧。”
“我現在很忙,有事兒的話就在這裡說吧。”
夜帝雙手壓在幾本書上看向她。
“在這裡?”茹冰有些介意的看向白珠:“可是,白珠上神還在呢。”
白珠擡眼看向茹冰,這是光明正大的在趕她呢。
可是她現在可是被夜謙證兒八經認可的女人。
想要她走,不可能。
她就是要在這裡聽聽,這個女人要跟夜謙說什麼。
在她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茹冰神女要說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嗎?”
“白珠上神哪裡的話,只是,我要說的是莽荒的事情。
白珠上神在這裡聽着似乎並不好。
既然夜帝不願意隨我出去,不如,就請白珠上神先稍微出去透會兒氣如何?”
夜謙抿脣淺笑,想要看看白珠會如何反應。
是生氣呢,還是告訴茹冰他們的關係。
他喜歡看她這份從容不迫的樣子。
“我是夜帝請來的客人,夜帝不發話,我就這樣走了,實在是不禮貌呢。”
“可是我現在有話要與夜帝說。
白珠上神不覺得你在這裡聽着更加不禮貌嗎?”
白珠坦然攤開雙手:“茹冰神女,你好像搞錯了吧。
我纔是先來到這裡的那一個。
你覺得,你這樣趕我離開,到底是誰更沒有禮貌呢?”
白珠的話音一落,茹冰的臉色都冷了幾分。
可是白珠卻依然坦然,笑臉相迎。
夜謙心中爲白珠鼓掌,是白珠贏了沒錯。
“夜帝,你真的決定讓我在這裡說是嗎?”
“正如白珠上神所說,我們要談的事情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爲什麼要避着她呢,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茹冰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實際上卻氣悶至極,拳心緊握。
“好,既然你不避諱,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是這樣的,我剛剛從下面上來。
大家都在問我白珠上神什麼時候才離開。
這裡畢竟是莽荒,不是白珠上神的家。
想來,大家也希望這位客人能夠進退得宜吧。”
白珠愣了一下,怎麼,這裡的神仙都不待見她?
“還有,有幾位神仙問我們的婚事到底要什麼時候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