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早已逝去。
從他禁錮她的那一天開始,他的溫柔便無了一絲剩餘,顯現出來的盡是那粗暴,狂野,瘋狂的一幕。
人性有的時候是多麼的可怕,就如此刻的顧亦凡。
那種愛意在他身體裡化爲了瘋狂,摧殘!
但何千夏卻沒有掙扎,而是視線裡看到了牀頭櫃上那隻杯子。
雙手更是在男人不設防的情況下摸索到了杯子,狠狠的朝着顧亦凡的頭部砸去。
額頭,一瞬間流落出鮮血的痕跡,蜿蜒着那英俊卻猙獰的臉頰流了下來。
突然傳來的疼痛使得顧亦凡往旁邊倒了倒身子,也正是這一瞬的時間,何千夏從牀上爬了起來,她將杯子在牀頭櫃上更是使勁一砸,杯子幾片破碎開來,她撿起一塊尖銳的碎片,握在手中,對着顧亦凡:“放我走。”
“哈哈哈!”
笑,他無限的笑。
眼中,卻是含了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刻的他確實含了淚水。
那淚,多麼複雜。
彷彿有失望,有疼痛,有恨,有毀滅。
曾經,他那麼想要得到這個女人。
可是,現在得到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他抑制不住的侵略,她抵死不從的倔強,更是絕情的傷了他。
愛,成爲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一瞬間,成了恨。
她恨他,是如此歇斯底里的恨。
他的愛也轉變爲了瘋狂,甚至,在這一瞬,顧亦凡想要親手摧毀這個女人的美好。
或許,毀滅了她,她就不會再想着回到肖墨寒的身邊了。
看着顧亦凡的反應,何千夏心中涌現着無限的情緒,她就這麼防備的看着他,眼中看到顧亦凡想要再度將她壓倒,她手中的玻璃碎片在她的緊張下,劃出傷痕,血水順着手指間流落了出來。
他的力氣比她大,他又是連過的,身手如此好,她怎能敵得過他半點呢?
即使,她手中握有尖銳的玻璃碎片,但那看在他的眼裡也無懼半分吧,頂多是傷了他,但那又如何,是半點也阻止不了他的。
索性,何千夏將玻璃碎片的尖端換了一頭。
而倒轉的方向不是對着其他地方,而是狠狠的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那尖銳的一端抵在她的脖子上,已然清晰可見紅痕。
顧亦凡看着何千夏,就這麼看着她,他如她所說暫時沒有了動作。
但這僅僅只是維持了幾秒,下一瞬,眼見着他的手就要以極快的速度奪過她手中的玻璃碎片,何千夏彷彿是看穿了男人的想法,她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玻璃碎片瞬間往皮肉裡紮了幾分。
鮮血,流落了出來,順着脖子蜿蜒到肩膀,染溼了大片衣服。
“不要。”這一幕看在眼裡,終於在顧亦凡的眼裡有了不忍。
終究,他還是不想她死。
其實他的本意也不是讓她死,只是想將她圈禁在身邊,僅此而已啊。
爲何,卻是那麼難?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死,那你就放我走,讓我離開。”或許是看到了顧亦凡眼中的不忍,何千夏把握着這最後的機會,在他完全失去耐心之前,威脅他,也求着他。
眼眸,眯了眯。
眼中劃過一絲冷流:“即使你死,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
放手,就是永遠。
顧亦凡知道,此刻讓何千夏離開,那麼他永遠也別再想靠近她。
而此刻,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一名保鏢走了進來附在顧亦凡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顧亦凡便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給何小姐包紮一下傷口,另外不准她自殺,將房內所有尖銳物品都收好。”
他要得到她,但卻不會讓她死去。
顧亦凡走後,進來了人幫何千夏包紮,何千夏沒有拒絕,因爲,她剛剛那只是不想顧亦凡侵犯自己,但她的本意不是死,所以,傷口需要止血。
只是,當傷口包紮完的時候,何千夏也陷入了昏迷狀態。
她的昏迷不是身體上的原因,而是被用了藥。
*********
A市。
肖墨寒不知道爲何心中跳了一跳,那抹不祥的預感更是加深了,彷彿覺察到此時何千夏的境地是多麼的危險,難受那般。
爲之,擔心至極。
他之所
以有這種不安,那是因爲他確定了何千夏與顧亦凡在一起,而且,他也知道了何千夏被顧亦凡禁錮了,失去了自由。
那是在找到顧亦凡在郊區的那所別墅的時候得知的,只是,至今都沒有得到半點何千夏現在所在地方。
“顧亦凡答應出來見面了嗎?”肖墨寒望着窗外的一片繁華,眸中是騰起的殺意,如若顧亦凡膽敢傷害半分他心愛的女人,他定然不好放過顧亦凡。
“總裁,我以海外的公司名義放出消息,願意高價收購顧亦凡在肖氏的百分之五股份,但按照您的吩咐提出了條件,要與顧亦凡親自談,才能高價收購,他現在急需錢,所以答應了下來,約好明晚見面。”文森向肖墨寒彙報着情況。
“很好。”肖墨寒開口:“要做的不漏一點痕跡,不要讓顧亦凡起疑心知道要收購他股份的人是我,另外,明晚安排好人手跟蹤好顧亦凡。”
“是,總裁。”
原本,可以直接用海外公司的名義收購了顧亦凡的股份即可,在這種時候,顧亦凡需要錢,緊急時候拋售股票,根本賣不了什麼好價錢。
但肖墨寒卻是提出了條件要顧亦凡親自出來談,如此價格可以高几倍,肖墨寒花大價錢的原因不是因爲其他,而是想讓顧亦凡出現在視線中。
然後,不漏痕跡的跟蹤他,最終找到何千夏。
肖墨寒絕不會讓何千夏受到半點傷害,絕不會!!
文森站在那裡,他深知肖墨寒對何千夏的心思,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其實,肖墨寒與文森是上下級關係,是老闆與員工的關係,但也是兄弟關係。
肖墨寒的很多事情都不對文森保留,而文森也知道徐晚琴對於何千夏的敵意,甚至要毀掉何千夏,要以當年鄭素心的過失狠狠報復在何千夏的身上。
而肖墨寒對於徐晚琴又是如此的孝順,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討好徐晚琴,爲的是讓徐晚琴認同肖墨寒。
別人的母親對子女都是如此親熱,但獨獨徐晚琴對肖墨寒是那麼的冷漠,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肖墨寒纔想得到徐晚琴的認可。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一邊是尊敬的母親,一邊是心愛的女人。
是何其的複雜,而難以取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