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蝶迎着聲音看過去,那雙含媚的眸子裡眼波四射。
進入視線的是一位優雅而冷酷十足的男子,額前髮絲輕揚,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沉澱千年的幽谷,帶着深沉絕對的氣息。
精緻的五官,好看至極,卻紛紛揚揚出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脣邊事一抹冷漠而疏離的弧度,俊逸而妖冶,所到之處,都縈繞着一縷烈性的男人味道,令人就此能夠深深沉淪。
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種貴族的翩翩紳士風度,優雅的無可挑剔。
白色的袖口和整潔乾淨的意大利細條紋襯衫,顯示了他嚴謹的作風,恰到好處的顯出他完美的身形。
高高大大間,將一身的西服,完美的體現出成熟優雅的別緻魅力,更是滲出深沉的邪佞狂野。
腕上是精緻的一款簡約全鋼腕錶,顯赫的家境,不俗的品味,淋漓盡顯。
原本是排好的兩道,卻在她們三人走下電梯以後堵住。
“請讓一下。”走在前面開道的人提醒着眼前的這三人,示意她們別擋在前面,擋了總監的路。
於蝶與劉倩倩聞言驚醒,同時往後退了幾步,讓出道路來。
只是,從不對任何男人有着心思的何千夏,這一瞬卻是忘記了走開,直直的站在路中央,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空降總監。
於蝶心下一急,不知道何千夏還站在那裡是爲的哪般,剛想要伸手將何千夏拉至一邊,卻突然聽到有人出聲——
“怎麼,公司的員工反應都這麼遲鈍嗎?還是,都是花癡?”
說話間,一位身材健碩,氣質尊貴且幽冷的男人,漠然的立在顧曉依面前。
寒如冰霜的譏諷聲,涼薄的至脣間溢出來……
森寒的溫度,叫站在兩旁恭敬而立的人們,紛紛不寒而慄。
更是,暗暗爲何千夏捏了把汗。
因爲,這諷刺的聲音不是別人所說,正是從那總監的口中傳出。
而這位總監一貫雷厲風行,作風冷辣的風格早已傳遍公司上上下下,只是聽得其名,未見其人,更是對於這位總監不曾瞭解分毫。
今日一見,各個驚駭,大氣都不敢出。
“總監,她可能是因爲剛剛淋了雨的緣故,顧着整理着裝了,所以纔沒來得及讓道,還請您見諒!”顧曉依始終是何千夏好友,出聲爲她圓局。
“這不能成爲理由。”冷冷的聲音出口,明明是平淡的聲音傳出,卻讓在場的人都打了個寒顫。
“千夏,還不快點給總監道歉!”見總監並不打算掠過去,於蝶有些爲何千夏着急了。
何千夏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只覺心中涌現出無限的冰寒之氣,仿若掉入萬丈深淵一般,驚駭不已。
怎麼會是他?
肖墨寒,我苦苦躲開了你,爲何你卻還是來了,而且以這樣的一個方式出現,你究竟是爲何?
只因爲,你想要折磨我嗎?
只因,在A市,你的目的還未達到,還未看到我近乎崩潰的歇斯底里。
所以,你沒有滿足。
所以
,你來了…
這世界那麼大,卻也是那麼小,原以爲一個月不見,他終究是忘記了她,打算不再繼續彼此的折磨。
卻不料,他最終還是來了。
而且,這個男人搖身一變,空降爲了她的上司?
頓覺,有種強烈的不安漸漸浮現……
何千夏的沉默,讓肖墨寒冷漠而危險的挑高了濃眉。
這讓站在他身後的助理清楚的知道,他肖墨寒是發怒了。
他發怒時,脣邊勾勒而出的弧度,是一種足以讓天下所有女人都爲之沉淪的弧度……
那弧度,冷而魅……
冷的讓人渾身如覆蓋上了一層冰,魅的讓人無限癡狂……
薄脣,涼薄的揚起。
“看來,公司員工的素質實在是有待提高,否則屆時來人考察,公司的形象豈不是大損?”眉眼微微上挑,似噙着一分譏諷,更是冰寒至極。
語畢,肖墨寒也不待何千夏回話,便邁步朝着裡面走去,留給身後的人,一個冰涼的背影。
遲遲的,讓何千夏回不過來神。
待肖墨寒完全消失在衆人的眼中之時,於蝶才鬆了口氣,走向何千夏問她:“千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何千夏心中的驚駭久久不能消失,並不是因爲肖墨寒說的那些話,而是她似乎清晰的聽出肖墨寒來者不善,甚至,她有種預感,以後在公司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再次相遇這裡,何千夏不知道肖墨寒會不會報復她,以什麼方法報復她。
她想逃脫他,他卻不讓她如願,這一刻她再次害怕起這個男人來。
就在剛剛,他們之間完全形成偌大反差,他高高在上,她狼狽不堪,他是威風英俊的總監,而她卻是應急部一個小小的文員。
是的,何千夏原本有能力屈居高位,但她卻喜歡這樣平靜的生活,所以,便隨意的進入了一家公司。
只是,在這一刻,他始終沒有放過她,站在她的面前,他以高傲之姿俯視她的落魄,以冷漠之言諷刺她的狼狽。
肖墨寒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深深滲透進何千夏的神經裡,滲的她無比心慌……
“何千夏文員這不是失魂落魄,而是想勾引總監,只不過勾引不成,反倒是被狠狠批評諷刺了一頓。”一旁的劉倩倩冷眼看着顧曉依,聲音盡數充斥着諷刺。
“狐媚爪子,你自己勾引不到就算了,還強行把這頂帽子加在別人的頭上,真是不要臉,千夏一貫的打扮樸素,她像是那種勾引男人的人嗎?”對於劉倩倩的諷刺,於蝶冷冷的譏諷了回去。
雖然,於蝶與劉倩倩兩人都是走的嫵媚風格,但於蝶卻只是展現展現魅力罷了,卻沒有真正的勾引過誰,與誰亂來過。
但劉倩倩就不同了,在公司上下是出了名的狐媚爪子。
“於蝶,你不要得意,如果哪天等我上了位,有你難過的時候。”被於蝶諷刺,劉倩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卻又不忘恐嚇。
“劉倩倩,就你那破公交車,你想勾引總監,等下輩子投胎再來試試吧。”讓自己的資本展現
沒有錯,但那資本變了味,成爲牀上工具,那就有些噁心了。
“你……!”聽到這侮辱性的公交車二字,劉倩倩顯然是氣急了,半天也祝說不出話來來。
於蝶一瞬間都有些懷疑,若是劉倩倩一口氣沒上來,被她氣死,那她麻煩可就大了。
見這架勢越扯越大,何千夏也是回過神來,她拉住顧曉依與於蝶的手便朝着洗手間走去。
進了洗手間,何千夏一個勁的往臉上澆水,弄得於蝶莫名其妙:“千夏,你是不是感冒發燒了,燒壞了頭,所以今天表現格外反常?”
於蝶不忍的拉住了何千夏,伸手便要貼上她的額頭,驗證一下是否發燒。
顧曉依也十分的奇怪:“千夏,今天的你似乎很是反常,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說出來聽聽,我們也好幫你出意見啊。”
“於蝶,曉依,就是他,在A市,我們彼此相愛,彼此相恨,彼此折磨,因爲他我纔來到了這裡,原本以爲躲開了便解脫了,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他還是追來了,而且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何千夏攔住了顧曉依的手,表情有些頹廢。
何千夏口中的那個他,顧曉依是再清楚不過了。
顧曉依的感情歷史一直很簡單,只愛過一個學長,所以,她對於何千夏的經歷十分的同情。
是的,何千夏的經歷是何其的複雜?
“所以,你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愣住了,甚至忘記了反應?”聯繫起之前何千夏的反常舉動,於蝶總結着。
“沒有想到新到任的總監竟然是他。”何千夏頓覺有些諷刺:“原本我預備了許多種可能,但終究是沒有想到,他會來這樣的一家公司,空降成爲我的上司,真是諷刺,嘲笑至極。”
“千夏,你覺得他來的目的並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而是有一方面是衝着你而來,或者說,是想報復你?”忽的有些疑惑,於蝶有些擔心了起來。
“於蝶,你也這麼認爲?”聽見於蝶的話,何千夏更是心中不安,本就亂了的妝容顯得更加的頹敗。
“或許是我們想多了呢?”見何千夏這會兒這般謹慎,心事重重的,顧曉依於心不忍,安慰到:“千夏,不管怎麼樣,現在尚不知他來此的動機是否單純,我們做好自己就好了,不去惹他,他總不能無故總是來挑你的刺吧?”
有那麼一瞬間,何千夏想到了辭職。
但是,逃離了一次兩次,再度逃離,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即使她重新去另一個城市,若是他想找依舊能夠找到她,不是麼?
“也只能如此了。”聳了聳肩,何千夏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好笑。
今天的狀況似乎是肖墨寒完全不認識她,將她當做了陌生人,她卻是自亂了陣腳。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何千夏才覺得奇怪。
肖墨寒不是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的報復,而是形同陌路,卻偏偏進入這家公司,多少讓她疑惑,不安。“千夏,那日後你見到他,你打算怎麼面對?”忽地,於蝶又想到了什麼。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何千夏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