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讓喪屍發狂,敏捷喪屍在地上翻滾,躲避射來的弓箭,大腿上中了兩箭,喪屍雖沒有痛覺神經,但速度卻慢了下來。進化型的喪屍已經有初級智慧,懂得揀軟柿子捏,衝到牆邊又翻上圍牆,故技重施把另個老人丟下圍牆。
最年輕的侯興剛過五十一歲,曾經是省級散打王,現在如布袋般被摔在地上,頭暈目眩,玻璃罩上冒出敏捷喪屍那張醜臉。侯興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口中罵一句年少時的口頭禪:“你妹的!”雙手拉着敏捷喪屍腿上的弩箭,用出兔子蹬鷹,雙腳踢在敏捷喪屍的小腹!敏捷喪屍被侯興踢得的往後退,呲啦一聲像撕破布般,兩支弓箭從敏捷喪屍大腿上撕掉兩團腐肉。
侯興從腰間拉出生鏽的砍刀,對着敏捷喪屍腦袋砍。嘭!砍刀斬在敏捷喪屍肩膀上,鏽蝕的刀刃卡在鎖骨裡。敏捷喪屍的前爪抓在侯興頭盔上,雙爪一挫卡崩一聲,侯興的腦袋從前胸轉到後背。
嗖!弩箭擦過敏捷喪屍臉頰,受傷的敏捷喪屍狂性大發,一瘸一拐跳上牆,對華揚衝去。
呼!一對爪子抓向華揚頭盔,華揚彎腰躲避,咔吧一聲,爪子從樹上抓下兩團木屑。華揚半蹲在樹杈上,雙手攥弩柄對着敏捷喪屍大腿根就砸,咔吧!弩蹬砸在黝黑的骨頭上,砸出一道缺口來。
“吼!”敏捷喪屍身形一躬,肩膀對着華揚腦袋撞。嘭!把華揚撞下胡楊,敏捷喪屍也跟着跳下去。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當張巖他們反映過來時,華揚已經掉到樹下。敏捷喪屍撲向華揚,嗖嗖嗖!三支箭把敏捷喪屍逼開。
華揚從地上爬起來:“不要管我,繼續對付院子裡的喪屍!”說着雙手抓着弩弓,對着敏捷喪屍大腿接着砸。嘭!弩蹬砸在黑腿骨上,那道裂紋更加清晰。
沒有痛覺神經的敏捷喪屍毫不在乎,吼叫着用肩頭撞着華揚。華揚像個棒球飛出去,直直摔進小溝裡。乾枯小溝底有厚厚淤泥,踩在上面鬆鬆軟軟沒了腳面,黝黑的泥土粘性十足。
華揚擡頭看到敏捷喪屍也跳下來。變異後的喪屍體型變大,體重隨之增加,力氣大速度快,跳的也比較遠,華揚落在溝邊的淤泥裡,敏捷喪屍一下跳到溝中央,好似個秤砣般扎進淤泥裡,陷下大半個身體。
看着淤泥裡不斷掙扎的敏捷喪屍,華揚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站在溝邊掛上弩弦,壓上弩箭對着敏捷喪屍腦袋:“我說過要弄死你。”
嗖!弩箭卡在敏捷喪屍的顱骨上,死亡威脅讓敏捷喪屍狂性大發,那雙血紅的眼睛能滴出血來,張開嘴巴露出黝黑的牙齒,發出一聲比一聲還急促高亢的吼叫。陷入泥土的身軀,居然在吼叫中慢慢爬出來,敏捷喪屍身軀開始膨脹,像泡過的饅頭般,發了!
“你的運氣真好!居然把敏捷喪屍逼進化了!很快他就能進化成敏捷喪屍II型喪屍!”奧普的聲音帶着調侃,華揚心情絕對沉重。
看着逐漸變大的喪屍,華揚知道無路可退,踩着淤泥往前衝,周身澎湃着一團急勁,口裡發出一聲的咆哮:“給我死。”膝蓋對着敏捷喪屍的腦袋磕去,嘣的一聲,淤泥裡的敏捷喪屍,被華揚一膝蓋撞飛。
伸手抓住侯興的繡刀,用力壓着往下一拉,唰!卡在肩胛裡的刀刃,在蠻力下破開敏捷喪屍的胸膛。擡腳踹在敏捷喪屍的大腿上,咔吧!裸露黑骨的大腿齊根斷成兩半,敏捷喪屍躺在淤泥裡。華揚高舉繡刀對着敏捷喪屍的脖頸斬落。咕嚕嚕,頭顱與身軀分開,用盡氣力後華揚跪在淤泥裡,一切終於結束!
“哇!”“啊!”“呀!”連續三聲完全不同的歡呼,胡楊樹上的張巖興奮地雙眼血紅,對着另外兩個老兄弟喊:“繼續射!”
華揚歇了歇,身上回了些力氣。攥着弩箭羽把喪屍腦袋拉回來,拎刀砍開喪屍的腦袋,從裡面挑出髓石,剛拿到手就感覺手心熱的發燙:“發現敏捷喪屍Ii型髓石,進化不完全能量減半,任務完成度511/50000。”
“減半還有500,那麼一隻敏捷II型喪屍的能量有1000,相當於1000個普通的喪屍?是敏捷喪屍的10倍?”得到奧普確認後,華揚眉頭皺起來,普通喪屍的髓石能量是一,進化一階的喪屍是一百,二階是一千,升階意味着能量成十倍的往上翻。而普通變異狗髓石的能量是十,一階是一千,二階是一萬!!
光想想就讓華揚不寒而慄,普通的感染者進階後是一個質的飛躍,變異獸和屍化人都進階絕對是倖存者的噩夢,這次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恐怕全部人都會死在喪屍口中。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進化喪屍?自己又能遇到多少個。
陸南站在溝邊,把加長的不鏽鋼管遞在華揚面前,華揚伸手剛握,就聽陸南說:“等等!我要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
華揚解開頭盔,脫掉防護服,一身乾爽確認沒有流血的傷口後,才順着不鏽鋼管爬上溝岸。看着陸南還有些稚氣的臉問:“如果我身上有傷口怎麼辦?”
“殺死你!”陸南說的理所當然:“受傷的人都會變成喪屍,所以必須死!”
“呼!”華揚長出口氣,心中沒有絲毫喜怒,這個答案和吃飯喝水般成了下意識。華揚忽然間發覺自己習慣這個世界的思維與邏輯。並按照這個世界的方式生存。
“殺!”站在胡楊上,用弩弓瞄着下面的喪屍射,院落里老羅和侯興的屍體邊圍滿喪屍,黑壓壓的一羣。瞄着左邊說不定就射到右邊的身上,一時三個射手箭不落空。
嗖!嗖!嗖!弩鏡上的十字花不斷扣在喪屍的腦袋上,十一,十二,十三!當華揚爆掉十四個喪屍頭後,發現另外十五個喪屍也都被開瓢。
“怎辦?”在圍牆上等半晌,張巖看向華揚。華揚從胡楊樹爬下去說:“你們在上面戒備,我帶他們進院子。”
站在鐵門前,華揚指着狗洞:“陸南,進去開門。”
陸南看着華揚,很認真的問:“你確定這不是在公報私仇?”
華揚看着陸南說:“我是行動總指揮,你要做的是服從!服從!服從!”在華揚逼視下,陸南鑽進狗洞,華揚心底滿是舒爽,公報私仇的感覺就是爽。
吱呀!滿是鏽漬的鐵門被推開,華揚帶着衆人走進院子,嗅着空氣中濃郁的屍臭,華揚又對陸南說:“收集喪屍腦袋裡的髓石,然後把它們的殘骸都丟進壕溝裡!”
“你!”陸南這時候才發現華揚的心胸真不大,耳畔又響起華揚的聲音:“我是行動總指揮,你要做的是服從!服從!服從!”陸南認了命,開始清理院落裡的殘骸。
華揚意氣風發,對着剩下的十四個人說:“現在收取勝利果實!”說着把手一指:“會開車的看看拖車能不能用,再去那邊車庫尋找開得動的汽車。”
華揚推開辦公樓的玻璃門,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地面上散落着一塊塊黝黑的肉塊,往外發散着讓人作嘔的惡臭。地面飄落的文件上有着黑褐色的血漬,一條啃了一半的大腿斜掛在吊燈上,已經開始發黑流膿。
倖存者的不幸大約如此,好在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不管曾經遭受過怎樣的不幸,這一切都畫上句點。
捂着鼻子往內走,大廳旁邊是物資倉庫。站在鐵門前華揚愕然,整個不鏽鋼塑的鐵門上佈滿爪痕,一道道的雜亂無章,深處已經刺穿鐵門,在木門上留下一道道的深槽。伸手拉鐵門,卻發現從裡面反鎖,華揚精神一振懷疑裡面還有幸存者。
伸手拍着鐵門喊:“裡面有沒有人?”空曠的樓道傳來悠揚的迴響,一陣陣的呼喊沒能換來絲毫的迴應,反倒招來滿臉汗水的陸南。
“怎麼了?”陸南伸手拉了拉鐵門,發覺無法拉開,立刻從身後拿出鋼管,對着鐵門就砸,一下,兩下,三下,鐵門上的鎖頭被陸南砸開,吱吱呀呀,鐵門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華揚面色如水,擰動木門上的鎖頭,緊閉的木門被推開,昏暗的倉庫裡傳出一陣陣的屍臭,藉着屋子內的微光,華揚看到房樑上的繩結,在繩結上掛着一顆美麗的腦袋,乾乾淨淨的小臉後面是一頭如瀑布般柔順的黑髮。黑色的長裙上面紮了一個墨綠色蝴蝶節。紅色的高跟鞋像兩團冷焰。只不過這一切都成了記憶的剪影,像褪色的老照片,只能活在記憶中。
華揚低聲說:“她好美。”
陸南呆滯說:“吃的好多。”
適應這個世界的人,關心的永遠只有吃的!華揚一巴掌抽在陸南的頭上,指着那個墨綠色的蝴蝶節說:“把她放下來,埋葬。”
陸南揉着腦袋無可奈何,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以後說什麼都不得罪華揚。
華揚看着倉庫裡成堆成堆的食物,忽然明白比斷糧更可怕的是絕望。如果沒了希望,即使守着堆積如山的食物也會選擇死亡。
一個個的腦袋擠在倉庫的門旁,看到堆積如山的食物,全都發出歡呼。華揚摘去頭盔說:“還等什麼!搬空這裡!”對苦難與悲慘的倖存者悼念之後,華揚更願意分享收穫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