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跋涉後,阿鬼和維特蕾終於找到了一條商路,接着又很快沿着商路找到了一個法西帝國附屬國所屬的小城,當得知維特蕾的身份後,當地的城主馬上專門準備了一輛驛車送他們回法西帝國,在法西帝國,維特蕾只是個魔法軍團的中校營長,可在這些附屬國眼中,這位滿臉憔悴的女人代表的可是法西帝國令人敬畏的魔法軍團!一個無法招惹的龐然大物!
車伕是個跑商道的老手,路途根本就不用指點。阿鬼和維特蕾坐在車廂裡看着外面的風景。
“這個還給你。”維特蕾一臉平靜的將一直緊握的木晶芯又交到了阿鬼的手中,“你記住,千萬別讓其他法師摸你的棍子,要不你會麻煩不斷的。”
阿鬼笑着沒有言語,隨手將木晶芯放到了身邊,阿鬼知道這個棍子十分的神奇,不過光憑木晶芯那儲物空間裡的東西,誰敢動他的棍子,阿鬼就要誰的命!
維特蕾看了看木晶芯沒有再說什麼,經歷了這麼一段日子,很少見血的維特蕾從害怕、恐懼、無奈、吃驚、猶豫、到完全戰勝心障,徹底將一個生活在溫室裡的貴族花朵變成了一個經歷風雨的閃電之花。
最讓維特蕾心疼的還是那個陪伴她好幾年的小學徒麗塔,那個小花一樣的孩子居然就那麼殘忍的在她眼前凋謝了,讓維特蕾更堅定了下手要狠的決心,無論什麼樣的敵人,必須第一時間消滅,否則自己落到對方手裡,肯定要更悽慘幾分!
在驛車的滾滾車輪中,一朵真正的閃電之花徹底的綻放了。
寬敞的馬廄裡,小南丁正在洗刷着一匹栗色的駿馬,雖然馬兒已經很乾淨了,小南丁依然仔細的用刷子將馬兒身上的雜毛雜草都颳得乾乾淨淨。
小南丁在威利斯家族家族工作已經超過三十年,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他其實和凡索•威利斯少爺同歲,而且兩人小時還一直是玩伴。
從小凡索少爺就一直夢想當一個騎士,而小南丁就決心做他的僕從,兩個人一起練習騎士武技,一起學習騎馬,一起暢想長大後穿着鎧甲騎着駿馬遊走四方,爲騎士的信仰去戰鬥。
後來凡索少爺果然在二十二歲取得了騎士頭銜,可他沒有帶着小南丁去遊走天下而是自己跑去學習魔法,接着又是十幾年過去了,凡索少爺成爲尊貴的魔法師,並幸運的加入魔法師軍團成爲少校,而小南丁則在威利斯家族的農場裡放了十幾年的馬。
這匹栗色駿馬是小南丁親自爲凡索少爺挑的,年輕齒幼腳力好,小南丁希望這匹駿馬能代替自己幫助少爺客服各種困難,可前段時間帝國軍部將這匹馬又送了回來,因爲凡索少爺在執行任務時失蹤了,帝國軍部把少爺的馬送回來的意思很明顯,他們並不認爲凡索少爺還活着。
小南丁不相信少爺會死,他那麼年輕,那麼強大,不但是個騎士還是位高貴的魔法師,沒有人能殺死少爺的!
每天小南丁都會把栗色馬都洗刷一遍,一但少爺需要時他立即就會看到一匹漂亮整潔的駿馬在等着他。
今天栗色馬心情不太好,一直有些焦躁,即使給它做最舒服的刷毛時,栗色馬依然不停地用蹄子刨着地面,顯得緊張而又煩躁。
“喔喔喔,乖,”小南丁熟練的牽住繮繩將馬頭拉下來,一邊用平靜的眼睛凝視着栗色馬漂亮的大眼睛一邊輕輕撫摸它的脖頸讓它安靜下來,然後小南丁卸下栗色馬的繮頭,把它引到馬棚外,那裡是一片圍着柵欄的廣闊馬場,每天栗色馬都要在裡面自由的跑上一陣子保持腳力。
小南丁檢查了栗色馬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後,一拍馬身讓它暢快的跑進了圍場,看着開心的奔跑着的栗色馬,小南丁不禁又想起凡索少爺,他騎着馬總喜歡挺直腰桿把脖子高揚着,雖然很累人但看上去特別的精神。
呆了一會兒,小南丁又拿起草叉子轉身走進了馬棚,每天馬廄裡鋪墊的稻草都要換成新鮮的,這樣可以保證馬匹不得疾病。
剷出去舊草後,小南丁推着獨輪車走到馬棚的深處,那裡堆積着一捆捆已經曬得乾乾的稻草。
放好車子,小南丁抵着頭開始像每天一樣一叉子扎住一捆稻草然後前腿一弓,用手壓住叉子杆,靠腰勁兒把稻草撅起來扔到小車裡,這是和少爺一起練習時學到的僕從槍法,這麼多年來小南丁依然沒有忘記。
“嘿,小南丁!”正低頭幹活的小南丁忽然好想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擡起頭來四處看看,整個馬棚空蕩蕩的就自己一個人,於是搖着頭接着幹起來。
“嘿!小南丁!”小南丁發誓自己這次聽得清清楚楚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那聲音好像是一個特別熟悉的人,是凡索少爺!
小南丁握住叉子緊張的四處看着,馬棚裡還是空蕩蕩的,不過小南丁肯定自己聽到了凡索少爺在叫自己的名字!
“這裡,往上看,我在這裡。”
小南丁一擡頭,在稻草堆的上面,那個熟悉的面孔果然躲在稻草上面正向自己揮着手。
“啊,少爺!”小南丁小聲的驚呼了一下,然後小聲的問道:“少爺你怎麼跑那裡去了?少爺你是不是從部隊逃回來的?我聽那些軍官老爺說你失蹤了。”
“這你別管!”凡索少爺還像以前那樣討厭他有問題,“有吃的沒有?給我找點兒來,餓死我了,再給我找個衣服!”
“好的,少爺,你等會兒,我這就去拿來。”小南丁把叉子扎到稻草上,轉身就要去給少爺找點食物和衣服。
“你等等!”凡索叫住了小南丁,說道:“你記住,不能讓任何知道我在這兒,不能和任何人講我回來了,記住沒有!”
“是的,少爺!”小南丁認真的答應,轉身去準備東西了。沒一會兒他就端着一些粗麪包和一罐子牛奶走了回來,胳膊上還搭着一套洗得乾淨的衣褲。
“少爺,咱們這邊就這樣的食物,你先吃點兒,還有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衣服,這身是最近剛洗乾淨的,你還是對付一下吧。”小南丁一邊說着,一邊往草垛裡走過去,想爬上去把東西遞給凡索少爺。
“你別上來!”凡索小聲的叱喝制止了小南丁靠近,道:“把東西扔上來就行了,少爺我要在這裡躲幾天,你可不能讓任何知道,聽見沒!”
“好的,少爺!”小南丁站在下面將東西一個個扔給了凡索,然後就在下面站着,像以前一樣等着凡索少爺的命令。
一頓雜聲後,凡索叼着麪包又從上面露出頭來,向下面的小南丁問道:“那些軍官怎麼說我的?家裡的情況怎麼樣?”
“那些軍官老爺說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了,他們還把慄花馬給送了回來!”
“切,那些傢伙肯定認爲我已經死了,別管他們,家裡的情況怎麼樣?”
“夫人和老爺都十分傷心,畢竟咱們家族裡就你一個人當上了軍官,你這一消失大家都亂做一團,而那個和你訂婚的彭柏家族還派人來找老爺要求退婚!”
在貴族中,被退婚是件十分丟臉的事情,按照貴族間的約定,訂婚後即使男方因爲各種原因在婚前死去了,除非男方家提出退婚,否則到了約定的日子女方家必須把女兒嫁到男方家,改姓男方家族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