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鷹指着地圖上一個區域說道:“我去過傑索部落,在那裡隨便一個眼神就會引來爭鬥,十分的麻煩!”
“我也去過傑索,那裡的人的確野得很。”蝸牛點頭說道:“如果沒有大隊伍,一般人過去容易吃虧。”
“如果咱們金幣夠的話,從卡蓮達部落走過去倒是沒什麼問題。”柳德米拉看着阿鬼笑着說道。
“不行!那是阿鬼兄弟自己的金幣,咱們在血肉之地用他的金幣那是無奈之舉,現在都已經走進黎加了,怎麼能還用他的錢呢!”角鷹搖着頭說道。
“咱們走百索吧,只要手段夠強,百索應該是最好的選擇,”毒刺玩着他的匕首說道:“百索是個衆多小族的聚居體,即使惹麻煩也不會遭到整個百索的打壓,再說他們各個小族之間也沒那麼和睦,咱們人少馬快,通過應該不難!”
“阿鬼,你有什麼想法?”角鷹看着阿鬼問道,當初剛剛上路時因爲阿鬼最是年輕,大家都沒把他當作一個人物,可經過血肉之地後,所有大家心裡都清楚,如果論起武技和殺人手法來說,這個鬍子還沒長出來的小子絕對是全隊第一,就連毒刺也不得不在心裡承認自己殺人雖多,可仍然照阿鬼缺少幾分正面對撞到勇氣。
“我傾向走百索和傑索這兩個地方,呵呵,咱們都是出來做任務的傭兵,不能學商人那樣用錢來買路,誰敢攔路咱們就用刀砍開!黎加這地方我是第一次來,還是你們來決定道路吧,我絕對服從……”阿鬼起身離開了桌子。
角鷹看着阿鬼點了點頭,阿鬼的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意見。
“柳德米拉大師,你有什麼意見?”角鷹看着精神十足的老頭問道。
“走哪條路都無所謂,只要到了晚上,我會給你們提供最大的幫助……”柳德米拉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當初他離開大石城可是坐船從天水順流而下直接跑到格蘭的地盤裡,而此時回到大石城方向的船都要逆流而上,他們根本就不會搭載客人。
“那好,咱們走百索,毒刺,你熟悉道路的話就由你來帶路。”角鷹看着毒刺說道。
毒刺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清早一打開房門,阿鬼就被迎面而來的寒氣吹的打了個寒顫,一直生活在熱帶的阿鬼從沒想過北國居然會這麼冷,德利仕草原清冷的早晨和這裡比起來簡直就是陽光明媚的天堂。
他不禁裹緊自己的皮衣,還好從家鄉帶來的熊皮衣還沒扔,現在穿上正好。
蝸牛和角鷹等人都將昨天購買的皮衣都換上了,連一身黑衣的毒刺都將自己用獸皮包裹得像個毛球。大家都馬匹都用獸皮包住了肚子,要不這些雄壯的大白馬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就走不了多遠就會生病。
剛出小鎮走了不遠,阿鬼就被路邊一個被扒光樹皮的枯樹樁子吸引住,瑟瑟的在寒風中,一人粗的枯黃樹幹被雕成一個雙手抱胸站立的人形,一雙眼睛還特的被人用白灰塗成了白色。
“這是列克部落的標誌,再往前就算是進入了列克部落的領地,”毒刺走在他身邊,看了看樹人像說道:“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標誌,如果這標誌上用了紅色染料咱們就要小心了,這代表這個部落十分好戰,他在警告進入部落後不要惹麻煩。”
“列克部落的人還不錯,買賣也算是公平,哈哈,走吧!”蝸牛在旁邊哈哈一笑,一鞭子抽在大白馬身上,帶頭走了過去。
地面漸漸變得硬實,馬蹄踩在上面嘚嘚直響,幾個人用慢跑的速度一路向前,偶爾有商隊或村民相遇,大家也有好的打個招呼。
北國的風雪較大,爲了防止木屋被冬天的積雪壓塌,列克部落的客棧都是按照黎加尖頂木屋的形式搭建的,一間簡陋點兒的是馬廄,另一間冒着嫋嫋白煙的就是它的大廳和客房。
掀開擋住門口的獸皮,一股熱浪帶着汗味和酒氣迎面撲來,大家低頭穿過低矮的門口走了進去,整個大屋中靠近門這邊擺着幾張粗陋的木桌子,裡邊沿着木牆是一排大火炕,一張張獸皮胡亂的堆在上面,這就是大家的牀鋪,木牆上裝飾着幾個獸頭和獸骨,展現出北國的粗曠風格。這個充滿北國風情的客棧除了味道不好外,倒讓阿鬼感到幾分新奇。
地面上幾個火爐正呼呼的往上冒着火苗,一幫大漢正圍着一個桌子賭得高興,不時傳出哈哈的大笑聲。
角鷹走到屋裡唯一的木櫃臺上放下五個銀幣,這是五個人住一夜的費用,列克的客棧只收取過夜費,至於吃喝都隨便,不過客棧裡也只有的辛辣的劣酒和烤餅子,想吃肉的話還得另外加錢。
蝸牛幾個人圍住一個靠近火爐的桌子,等夥計拿來幾壺酒和幾個硬邦邦的烤餅子後,大家拿起火爐邊的鐵釺子將烤餅子串上往火爐子上一放,然後就着自帶的肉乾先喝點兒劣酒來暖和暖和身子。
“呵~~”阿鬼喝了一口酒就咂吧起嘴來,這黎加的酒簡直就是刀子,一口進去從嗓子眼到胃裡同時火辣辣的熱乎起來,他舌頭轉轉再品味一下,這酒居然又苦又澀又辣,難喝極了。
“哈哈,這是店家自己燒製的,那味道你就別品了,不過這玩意兒喝着暖和,也只有粗礪的黎加才能喝到這樣的破酒……”蝸牛平時也挺能喝的,可一口酒下去,已經凍白的胖臉上立即泛起了紅光。
“嗯,的確難喝,”阿鬼嚼着肉乾點了點頭,草原的酒也夠烈,可那味道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火爐上的烤餅子很快就散發出焦糊的香味,大家人手一個,一小塊一小塊的掰着吃起來。
“嘿,朋友,過來玩幾把啊……”旁邊那羣大漢看見角鷹他們吃完了,熱情的招呼起來。
外面冷風肆虐,大家都只能縮在房子裡,賭博自然成了最吸引人的遊戲。
角鷹他們自然也無聊,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和他們玩了起來,阿鬼呆了一會兒也擠了過去跟着看熱鬧。
大家玩的還是搖骰子,一個骰盅三粒骰子,這次不是比大小,而是最簡單的買單雙,搖過骰子後大家自由買單或雙,揭開蓋子後,桌上輸的錢全部都賠給贏的,至於贏的怎麼分配就按照大家投入的多少來算。反正大家也是無聊,所以桌面上除了一堆銅幣外連個銀幣都看不見,可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卻玩得臉紅脖子粗,銅幣輸光了也沒關係,店家有免費的劣酒供應,輸的也可以用罰酒來代替,一碗抵五個銅幣。
大家熱熱鬧鬧的玩到天黑,已經有人被劣酒灌得挺不住而爬上大鋪扯過一張獸皮往身上一蓋,呼呼的大睡起來。
這邊離雲嶺比較近,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天黑前又來了兩撥客人,其中一夥山民手持扎着紅帶子的梭槍引起了阿鬼的注意,狹長的槍身因爲長期玩弄變得油光錚亮,那帶着血槽的半尺長鐵製槍頭就是一頭棕熊也能很輕鬆的扎個透穿!這夥人眼神犀利,氣焰囂張,七八個人都帶着皮帽子,等到坐下來一摘帽子,居然是清一色的大光頭!
油光光的青腦瓜在火爐忽閃忽閃的火光下也跟着一閃一閃的,阿鬼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立即有個傢伙生氣的瞪起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