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剛纔那些人裡不會有大皇子吧?”
“呵呵,你們這些土鱉是沒見過皇家的氣勢,他們最喜歡將皇家的徽章掛在最顯眼的地方,再說大皇子怎麼說也是個皇子,出來那可能只帶那麼點兒人手?你看他們剛纔緊張的,我都懷疑老子當時放個屁是不是就把他們都嚇趴下了……”
衆人嘻笑聲中,阿鬼又靠近了一些,這些人也並不急着趕路,晃晃悠悠的好像一羣出來閒逛的流氓。
“老大,咱們如果抓住大皇子的話,你說納琉斯大人會怎麼獎勵咱們?”一個兵痞的話讓阿鬼心裡一驚,他想不到這些人居然這麼大膽,想抓住大皇子!
“納琉斯大人雖然手段嚴酷,但對下屬也大方得很,他不是說了麼,誰要是抓住大皇子,這野戰軍團的軍團長就是誰的!”
十幾個兵痞又開始意淫着得賞後的風光,阿鬼覺得再聽下去也難以獲得什麼有用的情報,乾脆決定下手將這個老大抓回去好好審審。
這羣兵痞原來也是殺人越貨的土匪強盜,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成爲正規軍後居然會被人襲擊!阿鬼就像一隻從樹林裡衝出的黑豹子,一下子撞進了人羣!
畢竟是土匪出身,這羣兵痞反應可是一等一的機靈,阿鬼的戰刀快速轉了一圈兒,只有四五個兵痞哀叫着倒了下去,其他人居然都及時抽出兵器阻擋或者閃開了!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擅長近身搏殺的阿鬼,突擊步法一啓動,阿鬼就像道黑色的影子,衝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哀嚎,十幾個兵痞也沒有點個火把,現在連阿鬼的影子都看不得,只覺得有股涼風在圍着大家吹着,每個被冷風撞上的兄弟都會怪叫一聲然後倒了下去!
黑暗中兵痞們成了阿鬼的獵物,遊俠戰刀低嘯着不停從一個身體再到另一個身體的穿刺,阿鬼下手也沒打算留情,每一刀都衝着要害刺進去的!
嘯山覺得自己只愣了一下,身邊的手下立即被人殺了個乾淨,這不是弓箭或者長矛的屠殺,對手顯然人數不多,可下手極狠!嘯山也只聽見幾聲慘叫,身邊就空蕩蕩的再沒有其他聲音了……
“誰!你是誰!我是傑德特的軍人!我告訴你,和我動手你要想想後果!”以前嘯山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笑噴了的,可現在他只能這麼喊起來,嘯山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什麼人了,怎麼會有高手半夜來劫殺他們。
“不想死的話就往回走……”一股帶着血腥的冷風從嘯山的身後吹過,他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位朋友,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嘯山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利刃突然出現在他的脖子上,一個聲音從耳後慢慢說道:“往回走,要不你現在就死!”
“噢,好好好……”嘯山馬上往回跑去,人家想殺自己就是舉手之勞,現在讓自己往回走,說不定還真有活路……
警戒的鳴叫再次響起,傭兵們馬上操起傢伙來圍住馬車,大家只聽得黑夜中一個人嘭嘭的跑過來,待到近前大家才認出來,這不是剛剛離開那羣兵痞的頭麼!
“救命!救命啊!”嘯山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這段路他跑得可是盡了全力,絲毫不敢偷懶。
“這不是嘯山隊長麼,你這是怎麼了?”科斯諾爾特好奇的問道。
“有人襲擊我們!有人襲擊我!”嘯山上氣不接下氣的驚慌說道,自從投靠了納琉斯大人,他已經好久沒有讓人追得這麼慘了。
“這路上不是沒有土匪了麼?怎麼會有人襲擊你們!”科斯諾爾特更是驚奇,不管這羣野戰軍是否正規,他們畢竟有軍牌,這可是傑德特的軍人啊!
“他們本來就是土匪……”黑暗中傳來阿鬼的聲音,他一步步從漆黑的樹林裡走了出來,“這傢伙就是嘯山虎,不過現在成了阿芬納琉斯的手下。”
阿鬼慢慢走到了嘯山虎的身邊,低聲說道:“你自己說吧,你是怎麼跟了阿芬納琉斯,你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你是誰?我是傑德特的軍人,你不能這麼對我!”嘯山虎一看阿鬼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傭兵,膽氣一下子又壯起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信有人敢對傑德特的軍人怎麼樣。
嘶的一聲怪響,嘯山虎低頭一看,一把銀色的長刀已經扎進了自己的大腿,他嗷的一聲慘叫,趕緊按住了嘶嘶出血的傷口!
“這扎斷的是根大動脈,你光用手是壓不住的,”阿鬼露出惡魔般的微笑,衝着嘯山說道:“在這條路上我殺過不少人,你如果不說的話,很快你也會成爲他們中的一員。”
“噢,該死的,我說我說!你趕快幫我把傷口堵一下!”嘯山見血噗噗的往外涌,臉都嚇白了,趕緊點頭答應。
阿鬼身形一閃,再回來時手裡拿着一根兩指粗的樹棍,那雪白的茬口,顯然是剛削出來的。衆人只聽得嘯山嗷的一聲慘叫,那根樹棍被阿鬼活活插入了刀口中,居然還真把血給止住了。
“我就是嘯山虎,天水八大王之一,去年納琉斯大人的魔鬼部隊掃蕩天水流域時我向他投降了,”嘯山虎見到阿鬼還要過來,趕緊說了起來。
“噢,這倒新鮮,有多少土匪投降了?”科斯諾爾特這下真來了興趣,想不到阿芬納琉斯居然在背後玩這一手。
“我們八大王中,我和魏獨眼還有鐵牙都投降了,狂龍、豹子還有鬼眼鷹都跑了,而鐵猴子還有野豬都被魔鬼部隊給殺了個乾淨!”
“那你們的任務又是什麼啊?”科斯諾爾特好奇的問道。
“納琉斯大人讓我們巡視整個商道,自然是保護商人了!”嘯山斜了阿鬼一眼委屈的說道:“我們已經是野戰軍團了,我是傑德特的正規軍人,不是土匪了!”
“別廢話,說關於大皇子那一段兒!”阿鬼用刀輕輕敲了敲樹棍,疼得嘯山虎臉色一陣陣發青。
“前些日子納琉斯大人突然發來命令,讓我們幾個人全力攔截大皇子西萊斯特,說只要抓住西萊斯特就把這個軍團長給他做!”
西萊斯特一聽說這裡還有自己的事兒,不禁接着問道:“你們是傑德特的軍人,怎麼敢抓大皇子!你們抓他幹什麼?”
“我不知道啊,最近傑德特那邊好像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納琉斯大人已經下命令,所有商隊只能進傑德特而不準離開!”
科斯諾爾特雙眉緊皺,西萊斯特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們同時意識到,在自己離開這幾天裡,傑德特已經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放過我吧……”當年呼嘯山林的嘯山虎因爲阿芬納琉斯的打壓早已失去當年的銳氣,現在他就像一個討厭的奴隸,苦苦哀求着。
生活在天水流域的人可都聽過八大王的威名,西萊斯特厭惡的走到了一邊,現在他更關心傑德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科斯諾爾特衝着阿鬼點了一下頭,阿鬼手裡的遊俠戰刀瞬間在嘯山虎的胸口刺了三下,那哀婉的求饒聲一下子停止了。
“下手挺乾脆麼……”科斯諾爾特點了點頭。
“這樣的人渣活着就是浪費,上次我出任務時還在雨嶺撞上那個豹子了,不過也被我給殺了。”阿鬼笑着在嘯山虎身上擦了擦遊俠戰刀,將它收入刀鞘中。
“昔日縱橫天水的匪幫都被阿芬納琉斯給搞得死的死,逃的逃,這麼說他也算是做了一點兒好事兒。”科斯諾爾特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道:“大家早點休息,明早快速趕路!咱們去看看阿芬納琉斯在傑德特搞什麼鬼!”
西萊斯特躺在車廂裡怎麼也睡不着,阿芬納琉斯居然敢派人來抓自己,難道說傑德特國已經到了權利更迭的時候了?可自己離開時父皇還是好好的,西萊斯特心裡一陣緊張,擔心老二真的和阿芬納琉斯一起幹出什麼糊塗事兒來!
此時,傑德特的皇宮中,二皇子布里奇特同樣睡不着,他不停的在書房裡走動着,而阿芬納琉斯卻一身鎧甲,安穩的坐在原本是老國王坐的位置上。一封詔書靜靜的躺在華麗的書桌上,這是內官按照阿芬納琉斯的意思寫的,上面蓋着國王的大印,現在內官已經成了一個死人,而大印也被阿芬納琉斯給收了起來。
“你明天只要當着所有大臣將它亮出來,你就是傑德特的新王了……”阿芬納琉斯的話就像他射的箭,準確的命中了布里奇特的心臟。
“可父皇還在昏迷,這麼幹……”布里奇特聲音輕顫着,顯出他內心的極度掙扎。
“老王已經昏迷好幾天了,這件事咱們掩蓋不住多久,你看天天等在外面那些大臣,他們肯定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阿芬納琉斯溫柔的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你想想,如果老王已經昏迷的事兒讓別人知道的話,你就不怕那些剛歸順的奴隸馬上造反麼?”
“可如果我用這假詔書稱王的話,父皇一醒過來……”布里奇特雖然這麼說着,手卻已經將詔書牢牢的抓在了手心。
阿芬納琉斯哈哈的笑起來:“就是你父皇醒過來也不會怪罪你,與鞏固基業安定民心比起來,這個假詔書只是個小手段,反倒你不這麼做的話,我擔心你父皇醒過來就會對你徹底死心了。”
布里奇特雙手將詔書捧在面前,屏息仔細看着這薄薄的一張紙,就像在審視自己的命運一樣。
“好好看看它吧,它是你唯一能和大皇子競爭的武器!”阿芬納琉斯還在旁邊鼓動着:“我敢說你大哥如果還在國內的話,肯定早就稱王了,等待你的只有流放……”
“流放?哈哈哈哈……”布里奇特突然笑起來,充滿了憤恨和不滿的說道:“憑什麼他是老大就要當王,我只比他晚出生幾個時辰就要被流放!哼,現在誰還敢流放我!”
布里奇特將詔書小心的放進木盒,貼身揣好後,然後得意的笑起來:“大哥啊大哥,你在外面儘量玩吧,咱們再見面時,我這當兄弟的就要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