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豪看着亞鏵消失的地方，撇了撇嘴，隨即對蘇航問道。
“你真的要找？”
蘇航沉默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青霜秘石是什麼，要他來找?蘇航自己也沒有相關的天賦技能，想來想去，八成還是與那預言有關。
亞鏵身爲鮫人族族長，一定知道的更多。
既然是他想要的，必然不是凡物，他爲何不找。
至於找到了，給不給亞鏵還是兩說。
“小兄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你找東西，但你不會真以爲，你只要給他找到了，他就真會放過你吧。”
陳一豪看着蘇航，一副你還是年輕了的樣子。
“那你有辦法?”蘇航一臉當然，微微挑眉。
陳一豪一噎，說的也是，很明顯的實力差距，現在若是拒絕了，肯定也是一個死字。
找東西，也能拖多久拖多久，沒準會有轉機，雖然這機率約等於零。
明明要死了，他倒是一點都不慌。
陳一豪覺得，他不愧是被預言的那個人，不管預言是真是假，單憑這小子，這般的聰明睿智，氣度風華，註定不是池中之物。
若是待他將來某一天成長起來，能滅了鮫人族也未嘗不可能。
陳一豪忽然一笑。
“說不定呢。”
蘇航一愣，陳一豪這話聽起來，有些耐人尋味。
這個陳一豪……
“何意?”蘇航道。
記得亞鏵還沒搶過鑰匙打開通道的時候，陳一豪便主動來找他，顯然是心中有了打算。
只是他那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不似作假，可以由此肯定，他的命必然是活不下來的。
陳一豪自己活不下來，從明面實力來看，他也不行，陳一豪也沒有抱有什麼希望。
很有可能，是想要給亞鏵，甚至整個鮫人族造成麻煩，就算報仇不了，也要報復一下，或許這便是他一開始打的主意。
很快想通這點，蘇航嘴角微扯了扯。
陳一豪之前要帶他走，原來也並不是救他。
想來也是，若是他能活命的話，自己早就跑了。
不過蘇航並不怪陳一豪，他與他無親無故，確實沒有義務救他。
一瞬間蘇航心中劃過許多思緒，而陳一豪則是有些糾結，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說吧。”
陳一豪一嘆氣：“他肯定還在這裡……算了，說了也沒關係。”
陳一豪也是想到了，估計他說得再多亞鏵也無所謂，反正不能活着走出去。
陳一豪自己也是覺得，他們不可能活着了，而這樣的秘密，自己一個人憋了這麼多年也難受，好歹死前有了宣泄口。
“在他們鮫人族，有一個特殊的節日，便是每一年的月祭日。
“這一天，他們鮫人的實力，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削弱。”
蘇航聞言挑眉，今天正好便是鮫人族的月祭日。
原來之前鮫人展現的，並不是他們的真正實力，而是有過削弱之後的。
之前知雪對他說過月祭日的事情，卻沒提到這一天，只是說鮫人在這一天，進入祭壇的話，會非常難受。
想來知雪不說這一點，也是有着她的考量，她畢竟還是鮫人族人，本身沒有什麼判族的想法。
這算是鮫人一族的弱點，若讓其他人類知道，必然會更加全族的風險。
“這種削弱，在月祭日結束後，便會消失。
“不過，那位前輩發現，沒過這一年之後，就會有鮫人減少一絲生機。”
蘇航若有所思，陳一豪口中的前輩，想必就是那位人類強者。
他這麼瞭解鮫人族的情況，估計也是當年，進入鮫人族調查的結果。
等等，爲什麼是調查呢。
蘇航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快得沒有抓住。
還有，那位強者進入鮫人族，又是何目的，肯定不是仇恨，難道是爲了什麼寶物，亞鏵口中的那個青霜秘石？
又有些說不通，憑那位強者的實力，都找不到的話，亞鏵讓他找又有什麼用。
而且陳一豪聽見青霜秘石之後，反應很顯然不知道，至少可以說明，留下的那個筆記，也沒有相關的記錄、
“減少生機會怎麼樣?”蘇航問道。
“其實只是抽取一絲的話，對鮫人也幾乎沒什麼影響，但你想想看，每個鮫人都抽一點，加起來也是不小的數目。
“更何況每年都來一次，積累下來的話，也是相當可觀。”
蘇航覺得陳一豪的用詞很耐人琢磨，爲什麼說的是“抽”，而不是“消耗”。
如果是消耗的話，就非常正常了，比如現在卡人也會不斷消耗卡元，比如以往人類也必須每日吃飯，補充消耗的能量。
若是鮫人族爲了平安度過月祭日，而損耗了一點生機的話，也不會讓人多想。
蘇航眼神思忖道。
“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什麼存在，在抽取他們的生機?”
“是。”陳一豪點頭，“可惜，當初那個筆記本上的內容，被那鮫人毀掉了，不然我倒是想拿出來給你看看。”
原本陳一豪還以爲，蘇航不會相信，心中都做好了解釋的準備，看樣子是用不上了，確實跟聰明人說話不會太費勁。
空中再次傳出了一聲冷哼，蘊含着濃烈的殺氣。
聲音的主人很顯然是亞鏵，他並沒有現身，不過可以看出他對於陳一豪說出這些，相當不滿，還有一點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這算是他們一族相當高級的機密了吧，被外族人知道，自然是相當不爽。
蘇航心中一凜，如果說之前，還有那麼一點千分之一的可能，亞鏵會在他找到了東西后，放過他，那麼現在機率已經降低到了負數。
“鮫人族的壽命一向悠久，生機自然也濃厚，哪怕年年如此，損失了這些，也沒什麼大不了。
“幾百年的壽命，減個兩三年。
“可到底，損失就是損失。”
“這些生機被什麼抽走了?”蘇航問道。
鮫人族這些，跟他這個人類沒什麼關係，但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而且蘇航心中隱隱有種直覺，若是那位人類強者，真的是日記主人的話……他也必須再繼續順着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