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警署拘留室。
“這位阿sir!”
“請叫我周——,sir。”周星星很裝逼地尖着嗓子說話。
“周sir,我不明白我犯了什麼,連給自己的律師打個電話都不行。”包租公很無奈地看着眼前的無賴警察。
“誰說不給你打電話了,你隨便打,我有攔着你嗎?我有嗎?”周星星喝着紅牛跟包租公耗上了。
“那你倒是放我出去啊,要不然你把座機伸過來給我也行。”包租公指着鐵欄外的電話座機。
“我爲什麼要幫你拿,你沒手嗎?”
“行,那你開門,我自己拿。”
“我已經說過一百遍了,你是嫌疑人,拘留室不是你想出就出,想進就進的,你坦白後,我自然會放你出來的嘛!”
“.”包租公死死地盯着周星星。
“.”周星星也死氣沉沉地盯着包租公。
“周sir,你這是故意要玩我?”包租公冷聲哼叫道。
“這還不夠明顯嗎?”
周星星聳了聳肩膀,這個傢伙在佔盡優勢的時候,都是這麼囂張的,用他的話來說,都他媽坐莊了,不囂一囂怎麼對得起自己。
“老老實實坦白吧!我知道你着急着出去,都偷偷看多少次掛鐘了,我又不瞎。”周星星揚了揚手裡的口供紙,準備給包租公錄口供。
他不知道包租公犯了什麼事,但直覺告訴他,自己抓到了一條大魚。
包租公心裡一凜,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傢伙觀察力這麼好,竟發現了自己着急出去。
他不相信人字拖與百達通這兩個大老爺們兒能帶好一個不滿月的小嬰兒,得趕緊給僱主交貨啊。
可是人字拖與百達通偏偏又認識僱主,人家僱主只跟包租公聯繫,也只認他包租公。
“我要投訴你!”包租公忿怒地大叫道。
“行,那你投訴吧!我聽着。”周星星喝了一口紅牛後,坐下給包租公登記。
包租公:“.”
“我要打電話投訴。”
“我都說一百零一遍了,要打電話自己去打,你沒有手嗎?”周星星搖頭嘆息。
包租公胸口激烈起伏着:“你覺得我的手能夠得着電話嗎?”
“那是你手短,爲什麼我就夠得着呢?”周星星說着,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揚了揚,然後又放了回去。
“草——!”包租公年過半百的人了,被周星星硬生生地逼出了髒話。
“行——!反正你沒有證據,最長也只能拘留我24小時。”包租公決定不再搭理周星星,對方顯然是要耗死自己。
“咦——!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抓你的時候忘記填表了,那隻能從現在記起了,我看下,現在是十點零二分鐘,那就關到明天的十點零二分鐘吧!”周星星裝模作樣地登記資料。
“我艹你,你過來,我要打死你。”包租公氣得臉色漲紅。
周星星揹着雙手走了過去。
包租公不敢吱聲,襲警的話,就不止是關24小時了。
周星星正跟包租公耗着呢,突然收到一條警隊的內部信息。
‘富豪李建業家不滿月的小孫子於家中被偷,犯案時間爲昨夜十一點至凌晨兩點之間,嫌疑犯爲三名男子,懸賞一千萬港幣安全尋回孩子。’
“十一點至凌晨兩點,嫌疑犯有三人?”周星星嘴裡喃喃着眼睛越來越亮。
周星星擡頭驚喜地看向包租公,時間與路線對得上,車上的伸縮梯、尼龍繩是作案工具,而且逃走了兩個人。
“李家昨晚丟失的嬰兒就是被你們給偷了的。”周星星指着包租公的鼻子,非常肯定地說道。
“???”
包租公眼神呆滯地看着周星星,這老傢伙演技出色,他的反應像極了一個聽不懂周星星在說什麼的正常人。
這下把周星星給搞得有些不自信了,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對,不可能這麼巧合。
周星星需要更多的資料來佐證自己的猜測,他也不管包租公了,給看守拘留室的警員交代任何人不得擔保包租公後,急忙往重案組辦公室跑去。
包租公在周星星剛剛離開拘留室的一瞬間,嚇得癱坐在地板上,尖沙咀警署的這幫人簡直是魔鬼,怎麼會這麼快就查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周什麼星的還名不見經傳呢,要是大名鼎鼎的‘死神警探’李二出手,那還得了。
必須儘快聯繫上人字拖與百達通。
“啊——!痛!好痛!”包租公突然大聲地嚎叫:“我肚子好痛。”
負責看拘留室的警員趕忙跑了進來,包租公已經疼得在地上打滾。
‘我去,周星星那個叼毛不會是對這個老傢伙用刑了吧,老子可不負不起這個責任,得call救護車。’
另外一邊。
一千萬的懸賞讓警隊上下都瘋狂了,全警隊精英幾乎傾巢而出,寧殺錯不放過,所有的小偷和有過拐賣兒童婦女案底的,全部都遭了殃。
來福與丹丹更是躲在家裡門也不敢出,他們還以爲這些警察是來抓他們的。
丹丹倒是偷偷打過電話給美女護士求助。
可是美女護士又不是傻子,她本來就不想跟丹丹這種人有任何瓜葛,現在跟李二幾乎確定了關係,李二又是警察,她更加不願意接聽丹丹的電話了。
丹丹第二次給美女護士打電話的時候,美女護士狠心把她給拉黑了。
“護士長,今天怎麼有這麼多警察啊?”美女護士好奇地問道。
雖然出出入入的都是便衣警察,可是對方的胸口前都掛着警員證,不瞎都能知道人家的身份。
“不知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今天不忙吧!你等一下上六樓替欣怡的班,六樓比較清閒。”護士長特別關照美女護士,給美女護士排班全部都是排白天的班。
“護士長,這不好吧!”美女護士也看到了自己的排班表,護士長自己都有不少夜班呢,自己一個夜班都沒有。
“沒事,上面領導讓關照的,不然我哪有這個膽,你就放心吧,沒人敢說什麼的。”護士長小聲地說道。
“住宿的安排還滿意吧!”
“那是太滿意了,在十六樓,兩室一廳,傢俱家電什麼都是新的,可惜昨天溫鍋你沒空,不行,我必須請你吃飯,護士長,你下午有空吧!”
“呃——!下午再說哈!”
其實護士長既不想跟美女護士走得太近,又希望能討好美女護士,萬一人家就上位成功了呢,這誰說得準。
“嗯——!那我上六樓了。”美女護士微笑地推着護理車進電梯。
柏安妮正帶着陳雅侖在乘坐電梯,李太的孫子是在湯朱蒂的醫院出生,而且洪建邦又是在醫院搶奪過孩子,安妮除了要拿孩子的各項出生信息,還要找一下有沒有其他的什麼線索,而且湯朱蒂的醫院也能做親子鑑定,她也要看一下。
“誒,你好,等等!”美女護士看到電梯門沒關,趕忙加快腳步。
柏安妮順手按住電梯。
美女護士順利推着護理車進來。
“謝謝哦!”美女護士很有禮貌地問道:“你們幾樓?”
“八樓!”柏安妮點頭道。
美女護士分別按了六樓跟八樓。
“你們是警察啊?”
美女護士有些好奇地看了下柏安妮與陳雅侖的警官證,心裡暗自咂舌,她們這麼年輕,都已經是督察了。
柏安妮這才認真地看了美女護士一眼,有點被驚豔到。
“嗯——!我們是尖沙咀重案組的,你是內地來的?”柏安妮隨口問道。
自從李杉回內地辦企業後,偶爾也會帶內地的合作伙伴什麼的來港島考察學習,柏安妮倒是不少聽到像美女護士這種普通話夾雜粵語的口音。
“是的,不好意思,我粵語說得不好。”美女護士有些小尷尬。
她跟李二相處的時候,說的自然是普通話,正是因爲只能跟李二說普通話,她才第一眼就覺得跟李二特別親近。
事實上,李二也是如此,李sir雖然已經習慣了港島的粵語,但他還是打心底希望能聽到熟悉的普通話,馬丹娜會說普通話,但是她犯賤要學什麼時髦,偏要跟李二說粵語。
“沒事,你說普通話就好,我能聽得懂的。”柏安妮很隨和地笑道。
“嗯——!”美女護士自然知道大多數港島人都是能聽得懂普通話的,只是人家不樂意跟她說,有的人甚至假裝聽不懂,這使得她有時候挺不方便的。
“我聽說,你們醫院前兩天發生了一起盜竊事件,還有一起搶奪嬰兒事件,你知道嗎?”柏安妮隨口問道。
“我知道啊!”
美女護士很老實地點頭:“那兩個在藥房盜竊的小偷還是我和我男朋友撞破的呢,就在六樓的藥房,我要帶你們去看一下嗎?”
“對了,我男朋友也是警察。”美女護士很自豪地宣佈。
“哦——!”
柏安妮隨口‘哦’了一聲,對方這麼年輕,男朋友應該也年輕,那就是一個警隊小嘍囉,沒認識的必要,不過這小嘍囉眼光倒是挺好的,這小護士很漂亮。
“你見過那兩個小偷的嗎?”柏安妮問道。
“見過,醫院安保部門的監視器也拍下了對方的長相。”美女護士很熱情的說道。
“哦!那就好!”
柏安妮正要問美女護士能不能幫忙做畫像拼圖呢,有錄像自然是更好的。
“我到了,再見!”
“再見!”
“安妮,你懷疑醫院的這兩個小偷就是參與偷李太孫子的小偷?”電梯門關閉後,陳雅侖好奇地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現在任何一絲線索都不能放過,全警隊都出動幫忙找孩子呢,找不到孩子,所有人都沒面子。”
柏安妮這倒是真話,警隊的榮譽就是大家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