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安叔猛的一拉繮繩,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看血僵倒下的速度,被全部消滅也是很快的事情。
他們並沒有等多久,當倆輛裝甲車一前一後的將他們包圍起來的時候,卡巴內的數量已經大大減少,新竄出來的也只有零星幾隻,被從車上下來的軍人遠遠的點射殺死。
沈付從副駕駛開門下來,近距離看這眼前的這些人,服裝雖然和電視中的有些不同,但是依舊可以很清楚的斷定,是清朝時期的裝扮沒錯,除了沒有那條長長的辮子。
安叔翻身下馬,將長槍背在身後,對着沈付拱了拱手。
“感謝各位兄臺出手相救。”
這是一位個高敦實的漢子,說的話卻是一口京腔,這還是沈付第一次在異世界聽到自己的母語,不由有種親切感。
“不礙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如今這個世道,能夠多救些人也能少些卡巴內。”
“卡......巴內?兄臺是說的血僵吧,自從血僵禍行於世以來,誰都是提着腦袋過日子,也的確應該互幫互助。”
安叔哈哈一笑,對方雖然穿着從未見過的衣服,還有那種古怪的大箱子,不過就憑着這句話,他頓時心生好感。
血僵麼?是了,卡巴內是從西歐傳過來的說話,按照華夏的習慣,這可不就是血僵麼。
“對了,各位兄臺是打哪裡來,竟能夠殺血僵於無形。”
安叔一臉熱切的看着沈付,他們當然看不見射出的子彈,雖然火槍這東西早就有了,但是誰也無法將這種威力和那種毫無作用的東西聯想起來。
“事實上......我們並非此界中人。”
沈付虛擡起右手,肉眼可見的寒氣從他的手掌心升起,快速的凝聚成一跟冰錐,這是他剛剛決定的說法,對於自己國家的古人再瞭解不過了,在這種情況下其餘的謊言很難解釋自己等人的身份,甚至還可能引起猜疑。
但是冒充一下神仙,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而且也很容易得到有關這裡情況的信息,至於之後,只要要求這二十餘人不要暴露他們的身份,想必也沒有人敢違背“神仙”的要求。
“哐當!”
後面有的護衛手中的長槍直接掉到地上。
“神仙爺爺,你們可算來了。”
倆個人直接跪在地上,其中一個人一下子嚎嚎大哭。
“妖孽橫行,滿目蒼夷,世人已經所剩無幾......你們怎麼纔來!怎麼纔來!”
用力拍捶打着地面,涕泗橫流,這個人已經三十餘歲,眼睜睜的看着血僵爆發,自己的族人一個個變爲行屍走肉,他不知道多少次向天祈禱,希望滿天神佛能夠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但是就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候,不再幻想的時候,突然有人出現在他面前,說自己來着天外。
積累已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
......
沈付沉默,他突然發現,神仙這個身份,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地位,還有對他們的責任,華夏的神仙,就是肩負着人民期望的產物。
將手輕輕一揮,冰錐飛射出去,將一個剛剛冒出來的卡巴內釘死在樹上,安叔對於他們的身份再無懷疑,也放下背上的長槍,跪在地上。
“......都起來吧,我們雖然是外界之人,但是神仙......還算不上。”
也承受不起,面對這些人,沈付做不到在日之本一樣的冷酷無情,即便是不同的世界,但是有着共同的語言,和相近的習俗。
更何況,也沒有那種在動漫世界的違和感,反而更像有血有肉真實的人了。
等了好一會兒,這些人的情緒才逐漸平復,不過被其餘人稱爲安叔的男子,卻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似乎反而對他們有些警惕。
“如今我神州大地上,血僵的蔓延已經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這個地方到處是卡巴內的屍體,已經不能夠久待,不然還會有更遠初的卡巴內受到吸引涌過來。
沈付坐在裝甲車上走在最前面,速度並不快,安叔騎着馬跟在窗戶旁邊。
“回仙人的話,自從二十年前血僵第一次出現在西北,至今天下已經無處可安生,朝廷無用,京城早就在十多年前淪陷了,也只剩下我們這些半僵人護着家族,苟延喘喘。”
清朝已經沒了麼,難怪他們都不如以往一樣留辮子,在與卡巴內作戰的時候,那條辮子簡直干擾太大。
沈付注意到,安叔在說到半僵人的時候,神情明顯有些緊張。
原來如此,害怕他們這些“仙人”將他當作血僵一樣處理嗎?
“你不用太在意自己的身份,血僵......已經是沒有意識的死物,不過受嗜血的本能驅動而已,你們卻依舊能夠控制自己,自然不能和血僵混爲一談。”
“讓仙人見笑了,變成如今這幅不人不僵的樣子,也實屬無奈。”
安叔明顯鬆了一口氣,變成這個樣子後,雖然族人並未拋棄他們,但是卻需要每日吸食人血,他愈發的覺得自己已經像個怪物了。
“正常情況下被血僵咬傷後,是不會變成這樣的吧,你們這種方式......是自己摸索的?”
沈付轉過頭看了眼第三輛馬車,那位白髮老者和被咬傷的小夥就一直呆在那裡,至今還未有什麼動靜,想必是卡巴內病毒還在潛伏期。
“不,是在朝廷尚未潰敗前,由大臣魏忠良大人冒死公之於世,但隨後就被清狗以酷刑五馬分屍,我程家至今供奉着魏大人的牌位。”
魏忠良......聽這名字是漢族無疑,只是似乎在地球的歷史上並未聽說過這個人,看來這裡的歷史也不是和地球上完全一樣的。
“理因如此,這是大功德。”
對於有這個人物沈付並未感覺到意外,這片土地從來不缺爲國爲民將自身生死視之度外的人,即便沒有了魏忠良,也會有劉忠良,張忠良在做這樣的事。
不過,方纔他提到了程家......在那爲首的第一輛馬車上,之前明明看見一位少女,想必就是他們此行護送的人物,只是在他們來後就從未再露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