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羣臣各自回去,開始制定他們的五年計劃。
然後,制定好以後上報朱常淵,朱常淵親自挨個審查,閱讀,不斷的將臣子的計劃打回去讓他們重新做。
“這些傢伙倒是聰明,弄下不痛不癢的計劃給朕,三歲小孩都能完成的東西,拿過來糊弄朕嗎?”朱常淵對臣子的工作態度很不滿意。
終於,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折騰,事情算是敲定了。
然後,每個部的官員經過這麼一次折騰,雖然對於各自完成目標沒有信心,但做事情的方向感更強了,知道往哪個方向努力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泰正元年五月初,周邊諸國使者朝聖進貢,京師熱鬧非凡,大明帝國彷彿又回到了兩百多年前的成祖皇帝時期,成了真正的上邦。
這種重要的場合,朱常淵自然辦的很是隆重,地點就選擇以前款待各國使者的建極殿,命禮部和鴻臚寺共同主使此次朝拜。
通過名單,朱常淵知道,此次來朝拜的國家有:朝鮮、扶桑、琉球國、蒙古、蘇祿國、安南國、暹羅國等等,共有二十個國家的使者過來。
甚至,朱常淵還看到了西班牙和荷蘭的使者。
我累個去,這尼瑪可是朝貢,不是開國際會議,這你們也敢亂來!知不知道一旦來了就代表着臣服於我大明帝國?
朱常淵簡直是驚呆了。
“那個,
曹化淳,你去打聽一下那邊西班牙和荷蘭的使者過來是幹嘛的?”朱常淵感覺應該和上次在臺灣幹架有關係。
難不成,這兩個國家被自己在臺灣強暴了一次,現在開始俯首低頭了?
曹化淳領命而去,不一會回來,對朱常說道:“回陛下,老臣打聽到了。他們是過來找陛下談判的!”
“談判?”朱常淵微微一詫異,隨即明白了。
西班牙有十幾個人落在自己手上,而且自己還派了一支艦隊去歐洲開疆拓土。他們過來談判要求停戰倒不稀奇。
至於荷蘭人,呵呵,之前在臺灣島上抓了足足兩千多,現在都被朱常淵發配到了皇莊裡開墾土地去了。
荷蘭人來解救自己的同胞。這事也可以理解。
朝拜開始,朱常淵端坐在龍椅之上,下面是羣臣,兩側做的是各國的使者。各國使者的坐序也是有講究的,以東方爲尊。以離朱常淵龍椅最近爲尊。
比如說,東方第一個位子上做的就是朝鮮來的使者,不用說了,就是忠心耿耿跪舔朱常淵的小弟兼小舅子李淏!
然後便是琉球國使者、扶桑國使者、安南國使者還有蘇祿國使者。
朱常淵看着底下的使者,高興歸高興,可是眼皮底下還有一絲陰鬱之色。因爲他看遍了整個會場上的所有使者,又專門讓曹化淳確認了一番才確定,緬甸東籲王朝的使者沒來。
不給面子!
老子大兵壓境都已經打到你家門口了,你特麼還裝什麼大頭蒜?
朱常淵深吸一口氣,暗自握了握拳頭。
倒不是他特別愛面子。而是這確實關係道國家尊嚴,關係到周邊國家對大明帝國的重視程度。
按照先秦一來的禮儀,朝貢天子需要稱臣,自然要去帝號,最多像朝鮮那樣稱王,決不允許什麼皇帝、天皇等號存在。
但是後來這種禮儀發生了變化,後世的皇帝只愛面子不愛裡子。只要你稱臣,不但可以保留一定的稱號,而且還可以減輕歲貢,減少貢品。甚至於天子賜予的禮品比那些國家進貢的還要豐厚的多。
這種裸的傻逼行爲,後來就被滿清乾隆大帝演繹的淋漓盡致。
但是朱常淵是個務實的皇帝,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時辰一到,禮官唱到:“朝鮮王進貢!”
李淏站起來。代表朝鮮王對大明國君獻上了禮單:雜七雜八的禮物不計其數,其中讓朱常淵最滿意的一項就是,李倧已經答應大明軍隊可以入住朝鮮南部城市,對其國家提供保護。
而且,李淏還帶來了十萬兩白銀,作爲貢資。
朱常淵很高興。點點頭,說道:“朝鮮王的心意,朕領了,賜書!”
朱常淵一擺手,下面的太監將幾部初級科學知識的書籍送到了李淏手中,李淏如獲至寶,捧着書跪地磕頭謝恩。
這,就是朱常淵的回禮了,他當然不會傻逼到給對方金銀絲綢、或者是茶葉香料。
“外臣還有請求!”李淏跪倒在地,不願意下去,對朱常淵磕頭說道。
“嗯,說來聽聽!”朱常淵面色平靜。
李淏道:“外臣想徵得大明皇帝之允許,請在朝鮮建立一座風電機,所有費用皆有下國一力承擔,另外,請大明皇帝允許我朝鮮從貴國內購買化肥、種子!”
朱常淵笑了笑,說道:“風力發電機我可以幫你安裝兩個,化肥現在還不行,要等五年之後,至於種子麼,倒是可以贈與爾等一些。”
“謝陛下!”李淏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琉球國國主進貢!”禮官等李淏下去,又開始喊。
然後,琉球國也進貢上了禮物,不過由於國力原因,他們那邊沒有什麼好東西,進貢的物品也就有些寒酸。
琉球國是島國,可是卻是很小的那種島,很窮,人也少,甚至不足大明帝國的一個縣。
所以,朱常淵對於琉球沒有太大的苛求,收了禮物,賞賜了琉球王一套四書五經。
琉球國之後,便是扶桑國了。
扶桑國的使者上前恭恭敬敬的對着朱常淵行禮,獻上了自己的禮物,說道:“扶桑國使者,問候大明皇帝安,送上貢品,望兩國始終友好,莫起兵革!”
現在耿仲明的隊伍還佔領着扶桑南面的好幾個小島,所以扶桑國的使者這次前來,說是爲了朝貢,倒不如說是爲了講和而來。
朱常淵冷哼一聲,說道:“寡人心向友好,貴使退下吧。”
曹化淳將禮單送到朱常淵面前,朱常淵打開禮單看了一眼,這次扶桑送來的禮物還是挺貴重的,單單銀子就有十萬兩。
雖說對朱常淵來說不太多,可是作爲朝貢已經不少了。
“嗯!很好!”朱常淵將禮單翻到最後一頁,後面突然滑落一片粉紅色的便箋,輕輕掉到了他的桌子上。
朱常淵將手中的禮單放下。將那便箋拿在手中,反過來一看,是四行用正楷的中國字寫的小詩。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是唐朝女詩人薛濤的詩,寄託相思之情而已。
朱常淵微微一笑,暗道:肯定是扶桑那個小妮子發情了,將這情詩送錯了地方,竟然輾轉來到了大明的皇宮之中。
正要將紙片丟掉,突然腦中一閃,暗道:不對!
這尼瑪是漢人的詩,這尼瑪是漢字。扶桑雖然有人用漢字,可是還不至於讓一個發情的小妮子用漢字抒發心中的情義。
有古怪。
朱常淵的眼睛微微一眯,食指和中指夾着那片便箋放在面前,仔仔細細的看着,突然紙片上一股熟悉的氣味傳了過來。
朱常淵如遭雷擊,眼睛頓時一亮,然後把那紙片湊到鼻子前深深一嗅:不錯,就是那個味道,花涼,這應該就是你了!
朱常淵心中有一籮筐的疑問想要詢問,但現在是朝貢之會,不允許他亂問。
“將那個扶桑國的使者請到平臺偏殿,嚴加看管,朕回頭有話要問他。”朱常淵低頭吩咐曹化淳。
曹化淳馬上去辦。
然後,朝貢繼續。
安南國使者上來,朝貢朱常淵,說道:“大明皇帝陛下,貴國沐王府徵兵十萬,已經陳師我安南國北疆,正滋擾我邊境。我國主驚恐異常,敢問陛下到底意欲何爲?我國主言道,如若陛下念及兩國情義,願意年年朝貢!”
“你是鄭家的使臣還是阮家的使臣?”朱常淵臉色緊繃,看着安南國的使者問道。
“臣,臣!”那位使者聽了朱常淵的問話,臉上竟然流汗,憋了好久說道:“臣乃厚黎之使臣!”
這個時候,安南國的名義上君主還是厚黎王朝的國王,但是實際上,就像中國三國時期的漢朝,國政全被權臣操控。
安南國的權臣一是處於北部的鄭氏,( 一是處於南部的阮氏,兩家各佔半壁江山,而鄭氏則是挾天子令諸侯。
“哈哈!”朱常淵大笑三聲,然後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鄭氏乃是亂臣賊子,竟然敢軟禁君主,朕早晚滅之,不必多言。”
以前沒有藉口出兵,現在好了,你安南是我大明的附屬國,竟然由奸臣弄權凌駕君主,朕正好以此爲藉口出兵了。
“外臣,外臣。。。”使者哆哆嗦嗦不知道說什麼好。
朱常淵厲聲一喝:“送上你的貢品禮單!”
曹化淳將禮單拿到朱常淵面前,朱常淵翻看禮單一看,隨即嘴角露出輕視的笑容,道:“這是貢品?你們安南國把朕看成什麼了?”
“拉下去,砍了!”朱常淵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龍行虎步在御座周圍轉了一圈,大聲道:“安南薄禮辱朕,傳朕之令,沐天波今日起攻入其國,清奸臣鄭氏,復厚黎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