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淡淡地道:“武田先生,你說得對,我出手確實重了點,可是他剛纔出手那麼重,怎麼不見你出聲制止他?”
武田信介頓時語塞,臉色越發陰沉。
確實,剛纔那個空手道武士將寧濤當成鼓來擂的時候,除了林清妤叫了一聲住手,誰爲他說過一句話?恐怕,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想着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狼狽倒地,看他的笑話,誰又會制止對他施暴的那個空手道武士?
這時寧濤的手機傳出一聲收到短信的提示音,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殷墨藍給他發的短信。
殷墨藍的短信內容:我在樓上一個房間中發現了兩個白人,一個在組裝狙擊步槍,一個在看監控畫面,看你的就是你,明顯心懷不軌,要我殺了他們嗎?
寧濤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一眼便看見了安裝在牆角的一隻監控攝像頭,他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不要,先監視那兩個人。
回了短信,寧濤將手機揣回了褲兜,眼眸中隱藏着一絲殺機。不用殷墨藍拍照給他看,他也能猜到那個組裝狙擊步槍的槍手正是在廣場上刺殺他的白人槍手,而那個看監控視頻的多半就是當時駕駛那輛奧迪A6的司機。那兩個人是職業殺手,可要他命的人卻就坐在這個多功能餐廳裡。
這時另一個空手道武士突然說道:“你拳腳厲害,我和你比劍!”
領事館的翻譯將他的話翻譯了出來。
寧濤點了一下頭,“好,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武田玉夫親自去武器架上取了兩把竹劍,一把給了武田家的武士,一把給了寧濤,然後說道:“點到即止。”
武田玉夫將右臂揮下。
這是一個比武開始的信號。
“吼!”持劍的武士怪叫了一聲,雙手抱劍,身體以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衝向了寧濤。
幾米的距離轉眼消失。
持劍武士一躍而起,手中的竹劍化作一道殘影,帶着撕裂空氣的聲音劈向了寧濤的腦袋。
啪!
寧濤的腦袋中劍,竹劍爆裂,有的竹片甚至斷裂。
這一劍有多狠,僅僅從這隻瞬間爆裂的竹劍的竹劍就可以看出來。這樣狠的一劍,哪裡是什麼切磋,簡直是謀殺!普通人要是被這一劍劈中,即便是不死也得重度腦震盪!
可是,寧濤卻連還站着,沒有倒下。就在那隻竹劍在他的頭上爆開的瞬間,他手中的竹劍自下而上撩劈了出去,狠狠的劈向了那個持劍武士的襠部。那個持劍武士人還在空中,根本就無處躲閃。而起即便是他能空中借力,也有地方躲閃,他也快不過寧濤的速度。
貓爪拳,不只是拳,它還可以是貓爪劍,甚至貓爪水果刀。
嘭!
寧濤手中的竹劍狠狠的抽在了持劍武士的雙腿之間最重要的地方上,竹與蛋的碰撞,他手中的竹劍瞬間爆裂!
“啊——”持劍武士的身體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蝦米一般蜷縮成一團,大口大口的吸氣緩解痛苦,可是沒等他多吸兩口,那用言語無法形容的劇痛便翻過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他雙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這一兩秒鐘的時間多功能餐廳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寧濤扔掉了手中爆開的竹劍,很有禮貌的對兩個倒在地上的空手道武士鞠躬,還說了一句客氣的話,“承讓了。”
兩個空手道武士一個昏死,一個有眼睛也看不見,這句承認了等於又在他們的臉上抽了一巴掌。
“你太過分了!”武田玉夫怒道:“說了點到爲止,你竟然下了那麼重的手!”
寧濤不溫不火地道:“這就是點到爲止,他往我腦袋上劈一劍,劍都劈斷了。我往他的腿上劈一劍,劍也斷了,這難道有什麼不公平嗎?”
只允許你把我往死裡打,我打你狠一點就暴跳如雷,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呵呵呵……”武田玉夫笑了,臉色的怒意轉眼消失,“說得好,這是一次很公平的比武。他劈你一劍,你劈他一劍,這的確很公平。真是沒想到寧先生的功夫如此高強,失敬失敬。”
說完,武田玉夫輕擡雙手,啪啪鼓起了掌來。
啪啪啪……
所有的日本人都爲寧濤鼓掌,可沒有一個日本人的臉上有笑容,也沒有一雙眼睛裡有敬意。這掌聲,是冰冷的掌聲。
寧濤笑了笑,“謝謝。”
他也不是真心說謝謝。
進來兩個侍者將兩個受傷的空手道武士擡了下去,還有人用抹布擦掉了掉在地板上的血跡。隨後,那個日本藝伎又回到了她剛纔離開的位置上,開始彈奏三味線。
寧濤回到座位上坐下,看了克羅亞瑟一眼。
克羅亞瑟從寧濤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頗爲友善。
林清妤湊到了寧濤的身邊,烏溜溜的眸子裡滿是崇拜的神光,“阿濤,你好厲害,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我怎麼不知道?”
寧濤說道:“我很小就開始學功夫了,祖傳鐵頭功。”
“鐵頭功?”林清妤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你的頭那麼硬,挨那麼重一下都沒事。”
寧濤只是笑了笑。說謊固然不對,可是有時候他卻不得不說謊。不過這謊言並不只是對林清妤說的,還有在座的所有人,所以他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見。
“原來寧先生是自幼就習武,難怪功夫這麼厲害。我以爲華國的功夫已經失傳,卻沒想到今天見識到了真正的華國功夫,這次華國自行真是不枉此行啊。”武田玉夫說,臉上滿是笑容,給人一種很誠摯的感覺。
寧濤說道:“武田先生過獎了,我看武田先生走路龍行虎步,神氣內斂,你也是一個功夫高手,要不我們切磋一下?”
什麼人能逃過他的眼睛?他一眼望術便對武田玉夫的身體情況瞭如指掌,怎會不知武田玉夫是一個比剛纔那兩個空手道四段的武士厲害幾倍的存在!
寧濤說得委婉客氣,可對武田玉夫來說卻是一個明明白白的挑釁。
武田玉夫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怒意,可那一絲怒意轉瞬即逝,他笑着搖了搖頭,“我不過學了點皮毛而已,不值一提,我不是寧先生的對手,所以還是免了吧。不過,我雖然不敢跟寧先生你比武,可我敢跟你喝酒,我敬寧先生一杯,希望我們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就這份隱忍的能力,這個武田玉夫就不是簡單的人物。槐克兵與他相比,差得太遠。
“這個武田玉夫不簡單啊。”寧濤心中暗暗地道,面上卻露出了笑容,他也舉起了酒杯,與武田玉夫碰了一下杯,然後喝掉杯中的酒。
酒是清酒,帶着點竹葉的味道,酒精度並不高。
“阿濤,你吃口菜。”林清妤給寧濤夾了一塊三文魚,蘸了加了芥末的醬油放到了寧濤面前的碟子中。
寧濤對她微笑,“謝謝。”
林清妤卻有些不滿,“你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然後,她拿起酒壺給寧濤倒了一杯酒,還不忘叮囑一句,“你少喝點,喝多了傷身。”
這就有點打情罵俏了。
奇怪的是,林東海和房美玲兩口子這一次沒有開口說什麼難聽的話。寧濤今晚的表現讓夫妻倆有點刮目相看了。如果說寧濤的一身精湛的醫術還不入兩口子的法眼的話,那麼再加上讓人驚呆的功夫,他們就不得不重新給寧濤這個“未來女婿”加分了。別的不說,一個可以預見的未來就是,假如寧濤去打拳擊比賽,超越不可一世的梅威瑟那不就是一點時間的問題?
山城市長鬍寄魯開口說道:“沒想到我們山城居然還有小寧這樣的人物,今天晚上真是開了眼界了,我敬你一杯。”他舉起了酒杯,又笑着說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山城的市長鬍寄魯。”
寧濤端起了酒杯,客氣地道:“我是晚輩,應該是我敬胡市長才對。”
“呵呵,我幹了,你隨意。”胡寄魯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寧濤也喝掉了杯子裡的清酒。
林清妤又來叮囑,“你少喝點。”
清酒,寧濤可以當成水來喝,可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武田信介操着蹩腳的漢語說道:“胡師長,窩們談談投資合作的事吧。”
胡寄魯說道:“好的好的,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武田信介說道:“窩們武田生物製藥想與藍圖生物科技公司合作,只要你們同意,窩們將投資一億英鎊建造一個生產系地。鵝且,這還仔細前期投資,剛來窩們還會跟進投資,窩們合作的話,窩們將在山城建立一個全亞洲最大的生物製藥生產系地。”
胡寄魯高興地道:“好啊,我們當然同意。我這這裡表個態,你們要地給地,要政策給政策,總之你們將獲得最大的政策上的支持。”
武田信介拍了拍手。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便走了進來,從公事包之中取出了兩份文件,雙手陪着來到胡寄魯的身邊,給胡寄魯一份,然後又來到林東海的身邊,給了林東海一份。
“這是我們起草的計劃書,兩位長輩請看一看。如果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們明天再正式的。”武田玉夫說道。
胡寄魯和林東海都迫不及待的拿起面前的計劃書翻看。
寧濤心中卻是一片困惑,“武田父子和克羅亞瑟明顯是衝着林清華的尋祖丹來的,可看着架勢他們是真的要投資藍圖生物科技公司,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寧濤的褲兜裡的手機顫了一下,還有一個輕微的短信提示音。
殷墨藍又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