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君子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寧醫生,我很感謝你們給予我的幫助,可是……這樣的事情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得走了,我時間不多,我定了明天凌晨去伊斯坦布爾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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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濤說道:“你坐飛機去伊斯坦布爾,你連機場都走不出去,cia的人會在機場抓你。你現在這種身體情況,隨時都有可能腦梗。如果他們打你,你根本承受不起,有可能一拳就能要了你的命,那個時候你甚至連你的妻子和女兒的面都見不上就先去見了閻王,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康君子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寧濤接着說道:“康先生,你需要我的幫助,也只有我能幫助你。”
“你拿什麼幫我?你怎麼幫我?”康君子用淚眼看着寧濤,他顯然不相信寧濤能幫助他。
也倒是的,這樣的麻煩,一邊是帝國的暴力機構cia,一邊卻只是一個醫生,怎麼幫得了這樣的忙?
寧濤打開了小藥箱,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籤,然後說道:“康先生,如果我在一分鐘的時間內帶到美國,然後再把你帶回來,你願意相信我嗎?”
“寧醫生,我沒時間聽你瞎扯,我真得走了。”康君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真是往門口走去。
寧濤拿着醫館鑰匙插進了血鎖之中,輕輕一擰,一個漆黑如墨的窟窿頓時打開,擋在了康君子的身前。
康君子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寧濤不再解釋,拉着康君子的手就走進了方便之門中。
天道醫館裡青煙嫋嫋,寧濤拉着康君子走進來的時候,善惡鼎上的人臉頓時露出了笑容。
“這裡是……”康君子又驚呆了。
寧濤說道:“這是我的醫館,我們現在已經在美國曼哈頓的唐人街。”
康君子卻好像在夢裡,神思恍惚。他不相信,可他又無法理解剛剛發生的事情,明明是在神州慈善公司的會客室裡,一轉眼卻就到了這個神神秘秘的醫館之中。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帶你出去看看。”寧濤拉着康君子的手就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開了門,然後又拉着康君子往過道的盡頭走去。
北都這個時候還是夜裡,這裡卻是清晨。明媚的陽光從頭頂灑落下來,給人帶來暖洋洋的感覺。清晨的唐人街行人稀少,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寧濤說道:“康先生,你要是還不相信,覺得這是魔術什麼的話,你可以去找這裡的人問一問,他們會告訴你這是什麼地方。”
康君子搖了搖頭,因爲緊張和激動,他的聲音輕輕顫抖:“不……不用了……我和我的妻子來過這裡……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寧濤沒有解釋,他的視線落在了三個往這邊走來的行人身上。
那是兩個白人和一個黑人。
這時一個白人看見了寧濤,他停下了腳步,還特意將手裡拿着的一張照片往寧濤的方向比了一下。
“就是那個傢伙!”拿着照片的白人吼了一聲。
三個人突然向寧濤撲了過來,速度很快,奔跑間三個人都有將手伸向腰間的動作。
這三個人的身上有槍,可他們不是警察,他們應該是唐納德的人。
昨天晚上,天道醫館搬到這裡來,寧濤出去確認環境,卻沒想到遇上了羅戈裡德爾和鮑勃威爾那兩個白惡人,因爲一點口角將他從大街上帶走,想教訓他並搶走他身上的財物。那兩個白惡人現在已經在非洲剛德餵了鬣狗,他固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是當時街上卻是有很多人看見了他,路邊商店裡的監控也能拍到他,稍微一調查就能查到他的頭上來。
三個槍手轉眼就逼近了。
寧濤拉着康君子便倒轉進了狹窄的過道,一邊疾走,一邊說道:“快走,別回頭!”
康君子緊張得要死:“他們……是cia嗎?”
寧濤沒有解釋,他鬆開了康君子的手,行走間拉起了天寶法衣的兜帽,並用身體擋住了槍手可以射擊到康君子的角度。
三個槍手追進了狹窄的過道,這裡不再擔心被監控拍到,也不擔心被人看見,他們都將槍拔了出來。
“嘿!站住!”黑人槍手呵斥道。
寧濤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就在黑人槍手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天道醫館的門前,伸手準備開門了。
看見寧濤不走了,三個槍手舉槍衝了上去。
寧濤推開門,他自己沒進去,卻一把將康君子推了進去,然後慢吞吞地往門裡走去,進門的時候還特意用手撐着門,不讓它關上。
黑人搶走最先追到門口,用槍抵着寧濤的胸膛,惡狠狠地道:“媽的,讓你跑!”
兩個白人槍手進了門。
善惡鼎上的人臉卻還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笑容,這個情況讓寧濤激動欣喜。要知道這三個槍手少說也有一兩千點的惡念罪孽,可康君子身上的善念功德卻還能讓鼎上的人臉保持笑容,這說明康君子身上的善念功德起碼幾千點!
康君子哪裡知道寧濤此刻正在想什麼,他怕得要死,不等那三個槍手呵斥他,他就主動舉起了雙手,哭着說道:“求求你們別抓我,我要去救我的妻子和女兒……求求你們……”
“混蛋!你在嘀嘀咕咕什麼?”一個白人槍手突然揮起手中的槍柄向康君子的腦袋砸了過去。
寧濤突然動了,身形一晃就擋在了康君子的身前,一手抓住了那個白人槍手的握槍的手腕,另一隻手卻握着拳頭狠狠地抽向了白人槍手的肋腔。
咔嚓!
一個骨骼斷裂的聲音裡,白人槍手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被抽離了地面,然後重重地摔倒了地上,蜷縮成一隻蝦米的形狀,口鼻來血,動彈不了了。
“法克!”黑人槍手將握槍的手臂揮向了寧濤。
可是他的速度遠沒有寧濤快,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將握槍的手腕完全擡起,他的視線裡突然有一樣東西向他飛過來。那東西的速度太快,等他看清楚的時候,那東西已經踹在了他的面門上。
那是寧濤的腳。
嘭!
黑人槍手那起碼兩百斤的身體也立地而起,牙齒、鼻血亂飛之中轟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起來。
兩個同伴瞬間被撂倒,剩下的白人槍手卻得到了開槍的機會。
砰!
一聲槍響。
手槍炸膛。
“啊——”第三個白人槍手握着白炸開花的手掌嚎叫。
寧濤看了一眼善惡鼎,埋怨了一句:“你的反應也太慢了吧?”
其實不是天道醫館的鎮壓來得太慢,而是這三個槍手太弱,弱到了沒法激起醫館的鎮壓機制的程度,直到第三個槍手開槍才激發。就在寧濤說這句埋怨的話的時候,那個被炸爛了手中的白人槍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身上好像壓着一塊千斤重的石頭,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口鼻之中不斷冒血。
另外兩個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鎮壓全部鎮壓。
寧濤卻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他走到了被嚇傻了的康君子的身邊:“康先生,不用緊張,有我在你的身邊,沒人能傷害得了你,現在你相信我能救你的妻子和女兒了嗎?”
康君子這纔回過神來,卻還是有點在夢裡一般的感覺:“相……信。”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在我治好你之前,你要保密,不能跟人說起我的醫館,還有我們的計劃,這關係着我能不能救你的命,還有你的妻子和女兒,你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康君子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從夢一般的感覺裡走出來。
“我現在給你簡單治療一下,你會睡一覺,然後我會帶你去埃及,我們從埃及去伊斯坦布爾,你看行嗎?”寧濤說,打鐵趁熱,他也不想耽誤時間了。
康君子說道:“我行,沒問題。”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一根天針,準備將康君子弄暈,順便給他注入一點靈力,幫他提升一點生機,增強他的抵抗力。
就在這個過程裡,康君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個槍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寧醫生,他們……他們怎麼辦?”
寧濤說道:“你不用管他們,我的醫館有規矩,你這樣的好人來了會有好報。他們這樣的壞人來了,那就是惡報了。”
他也只能解釋這麼多了。
如果不是康君子不相信他能幫上忙,他也不會打開方便之門將康君子帶到天道醫館來。不過他並不擔心康君子會泄露天道醫館的秘密,因爲康君子將他的妻子和女兒看得比他的生命更重要,在救出他的妻子和女兒之前,他肯定不會泄露天道醫館的秘密。至於以後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一旦他接受最終的治療,他就會忘記與天道醫館有關的一切記憶。
“康先生,你準備好了嗎?”寧濤問。
康君子點了一下頭:“我準備好了。”
寧濤一針紮在了康君子的腦袋上,一絲靈力震盪,康君子頓時倒在了他的懷裡。他將康君子放在了地上,然後向那三個槍手走去。行走間,他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賬本竹簡……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