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異域的這些狗崽子根本就不會兵法,上次我們設了一個埋伏,那羣焚天巨城的馭獸師嗷嗷的往裡面鑽。”
“那羣異域狗崽子的腦子不太好用。”
“不過有一說一,雖然有點莽,但焚天巨城的這羣馭獸師實力確實實打實的不弱,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主要是普及性,幾乎他們那邊所有馭獸師的戰鬥水平都在水準線上,這一點很誇張。”
有人忍不住感慨。
這或許就是大夏和焚天巨城之間最大的區別。
大夏軍隊裡的職業軍人們,戰鬥素質極強,相比於焚天巨城的巨城守衛軍也絲毫不遜色。
更重要的是大夏的職業軍人數量更多,焚天巨城的巨城守衛軍一共也只有一百萬人。
而大夏的職業軍人數量在三百萬,足足碾壓對方兩倍的數量。
但焚天巨城除了巨城守衛軍,還有更多數量的普通馭獸師,準確的說,是普通人!
可這些普通人卻又並不普通,異域的天然環境下,焚天巨城的這些居民堪稱全民皆兵,任何一人只要拉上戰場,就能立即成爲戰力。
“他們可以說是全民皆兵,普遍戰鬥素質挺不錯的,比我們藍星境內的很多普通國民戰鬥經驗更豐富。”一名士兵說道。
“那不是很正常,我們國內很多國民一輩子都沒來過異域,就更別說戰鬥了,幾乎輪不到他們。”旁邊的士兵笑道,“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爸媽在農村老家種了一塊地,他們養了一隻秋收雞,政府有補貼,生出來的蛋還能拿去賣錢,打仗的事交給我們就行了,老人孩子在後方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是啊,聽說在焚天巨城那邊,很多孩子還沒成年就不得不去野外,昨天戰場上我殺了三個馭獸師,有兩個看上去年齡還沒有我上學的弟弟大。”
“可是我覺得這樣也不錯,他們從小冒險,戰鬥經驗比學校裡的學生更豐富,感覺挺自由的。”但也有士兵發表不同的見解。
有人嗤笑,“自由的只是底層,聽說他們那邊的中高層後代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學習的繁重程度不低於我們這邊的教育,那些接受精英教育的後代出來後基本都是巨城裡的中上階層,子子孫孫皆如是。”
“而且,如果他們那套制度真的有用,還會被我們後發先至,只用了幾百年就追趕上來?”
聽到這話,不少士兵認可的點頭。
他們中很多人年齡其實都不是很大。
基本全部都享受過大夏免費教育的紅利。
讀過書的和沒讀過書的不一樣。
他們懂得辯證思維。
“其實我們前朝也是這樣,皇族、世家把持上升通道,舉孝廉才能當官,沒關係沒背景,一輩子都是底層人。
雖然現在也有世家,但至少比前朝時期要好很多。”
“哈哈,還別說,我覺得異域的到來並不一定是壞事,如果沒有異域入侵,我們今天或許還在重複歷史,你我估計都是黔首,還在給地主老爺賣力耕田呢。
哪天老爺心情好了,賞賜一點東西,就高興得感恩戴德,恨不得給老爺賣命。
幾千年都傳承的東西,其實再延續幾千年我也不意外。”
“哎,別說這麼沉重的話題,最近這幾天對面衝擊好幾波我們城池了,派來的都是一羣炮灰,我就納悶了,這羣炮灰就不知道反抗嗎?過來也是死,不上也是死,爲什麼不和那羣徵兵的拼了。”
“早死和晚死還是不一樣的,而且人數再多,在登神面前又有什麼意義。”有人搖頭。
他們都見過登神戰鬥的視頻,就是前些時日在紅沙城爆發的那場突襲戰爭。
視頻中登神馭獸表現出的破壞力堪稱天災。
都不敢想象,如果是用普通的馭獸師命去堆,得要多少人的命才能堆死一位登神。
“頭頂是什麼!敵襲!戒備!”
頭頂空間忽然裂開,衆人望着頭頂,忍不住放聲驚呼。
因爲頭頂的天空,裂開了。
像是一個被打碎的雞蛋殼。
從中間,裂出一條極爲狹長的黑色裂縫,然後從裂縫中,鑽出一隻黑灰色的蝴蝶。
這隻蝴蝶特徵鮮明,加上它施展出極爲明顯的空間技能。
底下上萬名士兵全部認出了它的身份。
正是前段時日襲擊紅沙城的那尊空間登神!
蝴蝶翅膀微微一扇,恐怖的空間風暴割裂虛空,在周遭天空中遍佈密密麻麻的疤痕。
這座新建立的城池內部的傳送陣全部受到影響,周圍空間能量波動極大,短時間內無法使用。
“我不想殺人,所以你們可以安靜點嗎?”蝴蝶幽冷的聲音傳遍全城。
底下有些混亂的軍隊逐漸安定下來。
“很好,看來你們都很懂事。”
“我懂事你媽逼!”
下方傳來一聲暴喝,一名馭獸師驅使馭獸朝着它射出一道雷霆。
雖然雷霆還沒有觸碰到它身體就被一股空間亂流給吹散,可它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這一道攻擊就像一個巴掌,跨越了上千米的距離,狠狠扇在了它臉上。
“很好。”魂蝶幽幽說道:“看來總是有不怕死的。”
話音落下,一道狹長的空間之刃跨越數百丈劈下。
剛纔出手的馭獸師連同他的馭獸都被一刀劈成兩半。
他雙目怒睜,死死盯着魂蝶。
魂蝶不喜歡這種眼神,
翅膀一震,狂風吹過,一條狹長的紅線從頭頂貫穿身體。
被風一吹,分成了兩截。
“殺!”
“殺!!”
下方一衆軍中馭獸師憤怒的召喚出馭獸。
大批馭獸集結。
剎那間,城內狼煙滾滾,殺氣盈天。
“住手。”沉穩的聲音壓過了所有聲音。
穿着大氅的指揮官走到空地,擡頭望天,平靜的說道:“閣下是登神,我們大夏也有登神,按照兩邊的默契,登神不能隨意大肆屠殺非登神吧,莫非以爲我們的登神刀不利呼?”
魂蝶忽然說道:“如果不是他不知死活的挑釁我,我懶得理會一隻螻蟻。”
“那閣下前來是爲何?”指揮官問道。
“我需要你們接下來不能離開這裡,然後去請很多記者來,我記得是叫記者吧?”魂蝶翅膀微微扇動,悠閒的說道。
“你要記者來幹什麼?”
“放心,等記者來了後,我就放你們離開,我只需要記者幫我傳一些話而已,對了,其實我和壁虎並非焚天巨城本土生靈,只是受邀前來助陣。”魂蝶忽然補充了一句。
指揮官面色一凝,他有些拿捏不準魂蝶的心思。
喊很多記者來是爲什麼?
難道它是和某個記者有仇?
不對,記者的職責是傳播新聞,莫非是它有什麼大新聞想要傳播出去。
可他們這裡是異域深處,信號很差,就算記者來了也不可能是直播。
既然不是直播,那就是錄播。
錄播,代表可以修改。
就算有問題也不大。
指揮官沉吟,同時想到了魂蝶補充的那句話,它特意說這句話是爲啥,爲了撇清和焚天巨城之間的關係?
可戰爭已經爆發到這個時候,現在撇清關係
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但如果有機會的話,上面的大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果能減少一個空間登神的話,對戰場的幫助太大了。
“多請一些記者來,你們能什麼時候離開,取決於記者什麼時候到。”
魂蝶又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語氣悠然。
“我需要將消息彙報給上面,能否派遣記者來,需要看上面的主意。”負責此地的指揮官說道。
“好,伱可以派一個人出去傳話。”魂蝶翅膀微微一振,傳送陣附近的空間亂流瞬間被平定。
原本因爲動盪無法使用的傳送陣瞬間恢復了平靜,表面亮起柔和的微光,又可以使用了。
這份對空間力量精如髮絲的掌握,讓指揮官心底一震。
隨後他派遣了自己的副官回去傳話。
關於這邊的消息很快就上達天聽。
關於魂蝶的所作所爲,很多人都非常疑惑。
有暴脾氣的登神準備直接趁着這個機會羣毆弄死這個狗日的。
但很快就有人反對。
除非有同樣的空間登神,否則一個空間登神想要逃跑太容易了。
他們想要圍住對方太難,而且魂蝶也說了它不是焚天巨城的本土生靈,有人聽出了弦外之音。
所謂不殺登神之下的規則對它來說沒有太大的威懾力。
因爲它不是焚天巨城本土生靈,根本不在乎焚天巨城的普通人死多少。
“它這是在威脅朕啊。”宣儀帝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有意思,一個蝴蝶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花花腸子。”閻校長眯起眼睛。
“它是不是以爲我們沒有空間登神就真的奈何不了它了?”旁邊一個山羊鬍須的老者輕笑道。
“空間登神啊,號稱真神之下逃竄第一,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旁邊一個黑矮的胖子臉上露出獰笑。
“既然它想要記者,那就先給他一批記者,秦雲,到時候你冒充記者,混在人羣裡。”宣儀帝對黑矮胖子說道。
“好。”胖子爽快的答應。
“把那件東西拿出來吧,本來準備留着對付那頭老龍的,但那頭老龍有顧忌,這蝴蝶反而對我們威脅更大,乾脆剷除了它。”宣儀帝沉吟後說道。
衆人紛紛點頭,同時除了明面上的登神之外,大夏能夠動用的力量全部都挪動起來。
明面上依舊風平浪靜,但私底下暗流涌動。
三天時間後,大量的記者在大夏的安排下來到這座建立不到半年的新城。
說是新城,實際上只能算是一個堡壘。
因爲城內除了士兵之外沒有平民,只是一個安插在荒野上的釘子。
平時相安無事,但在戰爭爆發後的時期,這顆釘子扼住了這條路線的咽喉。
大量的記者陸續從傳送陣中出來。
魂蝶看着下方的一羣記者。
不露痕跡的看了眼人羣中的秦雲。
對此它倒不是很意外,人類能這麼做很正常,很符合它對人類的刻板印象。
如果大夏沒有派出登神前來,它纔會真的疑惑。
至於來不來大夏登神它並不介意,因爲只要記者來了,它的目的就達到了。
“下面我想和你們大夏官方做一個交易。”魂蝶直接開口說道。
“聽說,你們大夏最近有位新晉登神,說起來很巧,你們那位新晉登神與我有私怨。”
“我這次加入焚天巨城就是爲了對付他,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你們能夠讓他出來,讓我解決私怨,我不僅會放過下面所有人,而且我還願意加入你們,和你們一起對付焚天巨城。”
聽到這番話,下面一羣記者頓時譁然。
這些記者裡雖然有大夏官方安插的一些人,但還是有不少是被請來的戰地記者。
“你說的話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有人問道。
“我可以和你們簽訂契約,契約之神的黑暗魂契,我能立下誓言。”魂蝶淡淡說道。
它就不信了,以這麼多人的性命爲要挾,那小子還真的能一直藏着不成。
它追殺陳幸,一方面是因爲對暗界裁決使的仇恨,因爲暗界裁決使把它關入暗界,雖然它死了,但它又有了傳承者,它必須要殺死它的傳承者才能消除這口惡氣。
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上次動手雙方結下了仇恨,它向來奉行斬草除根。
而且暗界裁決使潛力極大,如果現在不扼殺他,等將來他來殺我?
它堅信陳幸是躲起來了,所以它必須把陳幸逼出來!
“以你們的性命,還有我出手位條件,我只需要你們那位登神出來就放你們走,真的很難嗎?”魂蝶測隱隱的說道。
看着在場的一衆記者,經過這段時間學習,它知道這些長架子裝着東西能夠將這裡的場景轉移到很遠的地方播放。
於是巨大的魂蝶無辜的說道:“我不想傷害你們這些英勇的戰士,我只是與你們大夏的某一個人有私仇而已,只要讓他出來,我就放了你們這麼多的戰士,真的很難嗎?還是說他害怕了?不敢出來。”
人羣中,不少記者拿着炮筒攝影機,對準了天空中的魂蝶。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聲音。
“聽說你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