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他眼中閃過一抹得色。
我繼續笑着說:“我在意的不是他的權勢,而是他驚爲天人的美貌,宛如神靈一般的身材和永動機一般的持久力,而這些,我在你身上都沒有看到。”
周禹政怒了。
他伸手來抓我的胳膊,被我輕鬆躲過,手中的花鋤一劃,差點就能傷到他。
周禹政怒極反笑:“你所說的這幾件,我都不比他差。特別是最後一條,你可以試試,只要你試用過一次之後,你就會立刻忘記他。”
我朝他那下面看了一眼,略帶譏諷地說:“可惜,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夜已經深了,閣下還留在這裡怕是不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周禹政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你遲早會爲今天的選擇後悔。”
我翻了個白眼,說:“所以我才討厭自以爲是的人。”
周禹政剛走到門邊,忽然看見周禹浩正站在門邊,冷冷地看着他,他卻渾然不懼,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就在二人肩膀相交的時候,周禹浩忽然出手,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周禹政的衣襟,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重重地撞在了玻璃門上。
“當着我的面,你就敢碰我的女人!”周禹浩用手臂死死地壓着他的脖子,他很用力,壓得周禹政臉漲得通紅。
周禹政也不是省油的燈,手腕一動,花房裡離他們最近的兩盆盆栽之中,花莖忽然猛地長大了數倍,朝着周禹浩的脖子纏了過來。
周禹浩連頭都沒有回,一擡手,那些花莖就纏住了他的胳膊。
花莖很拼命地拉扯着他,似乎想將他扔出去,誰知根本拉不動,他手腕一用力,一團火焰在花莖上燒了起來,順着花莖一直燒到了根部。
“周禹政,我警告你,不要再自作聰明瞭。”周禹浩湊得很近,四目相對,他冷酷地說:“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介意當着你媽媽的面,將你的四肢統統折斷。”
“禹浩,你們畢竟是兄弟,何必爲了一個女人,要打要殺的?”我都不用擡頭看,我就知道這些看似賢惠的話,是出自哪個人之口了。
周禹浩的後媽,周禹政的親媽——慕容茜。
慕容是一個很古老的姓,出自鮮卑皇族,據說這個慕容茜是慕容家族碩果僅存的人之一,他們信仰薩滿,有着超乎尋常的強大力量。
周禹浩並沒有放開周禹政,而是微微側過頭,看向了她:“慕容茜,你該好好管教管教他了。如果你們要與我爲敵,和我開戰,儘管說,我有的是時間和你們耗。”
慕容茜做出極度驚訝的神情:“禹浩,你們是一家人,又怎麼會爲敵,交戰?要知道,古人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兄弟倆和解,纔是最好的辦法。”
“不可能!”兩人齊齊說。
慕容茜微笑:“看看,你們之間還是挺有默契的。”
我低下頭不說話了,這個慕容茜城府很深,深到了有些可怕的地步,我做每一個決定,都必須三思而後行,不然說
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不論如何,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還是先放開他吧。”慕容茜溫柔地說。
周禹浩沉默了片刻,放開了周禹政。
“禹政,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快回去吧。”慕容茜依然溫柔,在男人看來,這是活生生的一朵白蓮花啊。
女人最討厭的就是白蓮花綠茶表,而男人似乎就愛吃這一套。
周禹政走時,慕容茜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周禹浩過來安慰我:“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比周禹政還要兇惡的人,我見過也不少了,區區一個周禹政,我還不放在眼裡。”
周禹浩握着我的手:“別照顧這些花草了,我帶你去逛逛首都城。”
我看了一眼他那輛灰色法拉利,有些無語:“咱能不能低調一點?”
周禹浩點了點頭:“行,你先上來,我帶你去選車。”
選車?
我一頭霧水,他開車帶我去了一處地下停車場,發現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豪車,我都懷疑是不是到了哪家汽車廠的倉庫了。
周禹浩帶我來到倉庫第二層的B區,往裡面一指:“小琳,這些車全都是我的,你挑一輛吧。”
我頓時目瞪口呆。
放眼望去,裡面停着各種豪車,什麼寶馬、法拉利、蘭博基尼、賓利、邁巴赫、帕加尼、還有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看得我眼花繚亂。
周禹浩撫摸着其中一輛賓利跑車,說:“我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車,這些全都是我的收藏。等我們結了婚,這些全都是你的。”
我斜了他一眼:“這些車能跑山路麼?能拉貨嗎?能往無人區裡開嗎?”
周禹浩牽着我的手,來到一輛大紅色的貨車面前:“福特四門猛禽,完美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我再次目瞪口呆。
他打開門,微微彎腰,行了一個紳士禮:“請,我的公主。”
我板着臉,說:“要叫女王。”
我們開着福特猛禽出了門,逛到大半夜,我們停好車,去路邊大排檔吃宵夜,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買了好幾串魷魚,站在路邊吃,雖然看起來吃得很高興,但他一直都面無表情。
“司空少澤?”我驚道。
司空少澤似乎發現了我,側過頭來看了看,周禹浩立刻警惕地擋在我的面前。
司空少澤走過來,平靜地說:“真巧。”
周禹浩冷聲道:“司空將軍,大過節的,你到首都來,不知有何貴幹?”
“正好。”司空少澤說,“周公子是京城人,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周禹浩愣了一下,司空少澤居然開口讓他幫忙,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周禹浩道:“不知道司空將軍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請你幫我找人。”司空少澤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周禹浩沉默了,我知道他不願意幫忙,畢竟之前還水火不容,打得你死我活呢。
我連忙挽住他的手,說:“不如咱們邊吃邊聊。”
我招呼司空少澤在路邊攤坐下,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還叫了幾瓶啤酒。
司空少澤拿起酒杯,將滿滿一杯酒一飲而下,說:“這個時代,比我所在的明朝富足多了,這酒……也很好喝。”
酒過三巡,我忍不住問:“司空將軍,你要找什麼人?”
司空少澤道:“找我的後人。”
我鬆了口氣,他要是找什麼仇人,要大開殺戒,我才頭疼呢。
等等,他有後人?
我驚道:“司空將軍……你當初不是沒有娶妻嗎?”
司空少澤道:“我的兄長在打倭寇的時候戰死,他死後留下兩個兒子,當初我的家族某些長輩品行不端。我一個堂兄,死後只留下一個兒子,他們爲了奪取堂兄的財產,逼死了堂嫂,將我那堂侄過繼給了一個貧窮的遠房親戚,然後霸佔了堂兄所有的財物田產。我兄長過世後,有我在,他們纔不敢那麼囂張,我擔心我死之後,我的兩個侄兒也會步上後塵。”
周禹浩說:“那已經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司空少澤依然面無表情,在老祖宗的記憶中,他並不是這麼面癱,估計是因爲成了殭屍的緣故吧。
“他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司空少澤說,“所以我想知道,他們的後人,是不是還活着好。若是他們絕後了……”
他頓了頓,低低地嘆了口氣,說:“我有負大哥的囑託。”
我拉了拉周禹浩的袖子,說:“要不,咱們幫忙查訪一下?”
周禹浩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說:“都這麼多年了,要用普通手段查找很困難,但我們周家有些秘法,可以試試。”
吃完了夜宵,周禹浩帶我們去一處僻靜的地方,我忍不住問:“司空將軍,你沒有身份證,是怎麼到首都的?”
司空少澤淡定地說:“走着來的。”
我滿頭黑線,好吧,對於一個會飛的飛僵來說,從山城市走到首都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你住在什麼地方?”我又問。
“酒店。”
“你不是沒有身份證嗎?”我驚訝地問。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身份證,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着司空少澤,地址就是我們所租的那一處房子的地址。
“這……”我懷疑地看向他,這不會是假的吧?
司空少澤說:“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冤枉我,說我殺了人,要把我抓進牢裡去。我跟他談了談,他很好說話,不僅放了我,還給我辦了戶籍。”
我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你所謂的“談了談”,恐怕不是普通的談話吧?
我在心裡默默地給那個派出所所長點了蠟。
車子停在了一處公園,夜已經很深了,現在公園裡只有一些流浪漢,躺在長椅上,天爲被地爲廬,睡得正酣。
我們找了一個無人的小樹林,周禹浩拿出硃砂筆,在一塊大石頭上畫了個八卦的形狀,然後說:“司空將軍,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