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韻婷聽到祁五問,眼睛一亮,立即上前,向他福了福身,鄭重說道:“求五爺救我家人性命!”
“你這話從何說起?”祁五走到院子裡大槐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問道。
在祁五面前,何韻婷一點都不敢放肆。
她很清楚,五爺可不像宋三公子那麼好說話。
因此,她只是恭謹地站在一旁,略帶急切和哀求地說道:“五爺應該知道,半年前,秦佑安就已經攻下了集慶,小女子出身集慶何家,也算是名門望族,我的父母族人都在那裡。”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祁五的神色。
可惜,祁五一直戴着面具,她就是有什麼表情,她也看不到,不由有些失落。
雖然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是,他那硬挺的鼻樑,和性感嘴脣和下巴,足以讓人看出他的容貌是多麼的出色了。
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極少見到五爺。
就是見到了,也只是遠遠望一眼,看不真切。
這一次,能跟五爺面對面地說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她心裡頗爲激動。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在努力地刷宋良秀的好感度,果然沒有白費力氣。
就憑今天這件事,就已經值了。
其實比起祁五,宋良秀也不差,性格又好,的確是個好丈夫人選。
怎奈,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祁五,這也是她的執念。
“我擔心秦佑安會因爲我投靠五爺的緣故,而對我的家人不利。所以,想要求五爺派人,將我的家人給接過來。如此,我也能全心全意地輔佐五爺。”何韻婷繼續說道。
自從知道秦佑安就是秦昭成,甚至已經攻下集慶之後,她就焦慮難安,用盡辦法打聽集慶的事情。所幸,秦佑安並未納小妹爲妾,也沒有對何家動手,才讓她鬆了一口氣。
但現在不做,不代表以後不會做。
妹妹現在年紀還小,可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萬一何家再走上前世的老路,可怎麼辦?
想到這些,她再也坐不住了,纔會求了宋元帥帶她來找祁五。
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家人去死!
祁五聽到這話,竟然輕笑一聲,口中說道:“姑娘多慮了。以我對秦佑安的瞭解,他絕不會因爲一個家族的女兒投靠了別人,就滅她全家,他怕是沒空理會這種事。”
若是何家的家主,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投靠別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區區一個何家的女兒,又代表不了何家,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除非那個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甚至可以影響天下大勢。
而眼前這位何姑娘,雖然有點莫名其妙的才能,有些讓人眼前一亮的點子,甚至偶爾還會口出驚人,卻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就連她提出的那些意見,大多數都只是聽着好聽的花架子而已,論實用性,遠不如他手底下的謀士。
而且那些由她親口提出來的建議,她自己卻是一知半解,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偏偏宋良秀還把她當個寶,就是她自己,也自視甚高,竟然還敢誇下海口說幫他奪得天下。
好似沒了她的幫助,他就得不到天下一般。
若果真如此,即便他奪得天下,又有什麼意義呢?
聽懂了祁五話中的未盡之意,何韻婷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和羞惱之色。
祁五的意思,就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佑安何等人物,豈會專門對付她?
即便感覺十分羞憤,何韻婷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拼命告訴自己,祁五隻是不知道自己的能耐,纔會說這種話,等以後他了解了她的本事,就會對她尊重有加了,就像宋三公子一樣。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她很清楚一點,男人不會因爲女人長得漂亮,就對她另眼相看。只有她擁有一定的實力,纔會贏得他們的尊重。
何況,祁五一向對女人不假辭色,根本不可能憐香惜玉。
這一點,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說道:“五爺說的是,是我想太多了,小女子哪配讓秦大元帥專門對付呢?但是,我還是希望五爺能夠幫我這一次,將我的家人接過來,到時候,您不但多了一個家族投靠,就是您對我也會放心不是?至少不用擔心我會背叛您!”
她可是知道很多人,對她毫不猶豫地背叛餘元武耿耿於懷,不敢重用她。但她怎麼可能會背叛五爺呢?
那餘元武給五爺提鞋都不配。
她一點也不想五爺誤會她。
宋良秀想到這半年來,何韻婷一直都擔心自己的家人,既有才能,又有孝心,對祁五又是癡心一片,心中一軟,也出聲勸道:“何姑娘這話說得倒是在理兒,元帥不妨考慮一下,至少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無害的。”
他又不傻,何韻婷的心思,他當然看得一清二楚。何韻婷之前的經歷,他也略知一二。嘆息的同時,可不免起了一絲惻隱之心,願意多幫一幫她。
聽到宋良秀爲自己說話,何韻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祁五身上。
可惜,祁五卻不是那麼容易被說動之人。
他淡淡問道:“你的意思,能代表何家的意思嗎?你確定何家願意遠離故土,千里迢迢地投奔於我?”
何韻婷神色一僵。
“何家畢竟是在秦佑安的眼皮底下,他們有什麼動作,你以爲他會不知道?”祁五再次問道,“還是說,你想讓何家留在集慶做我的內應?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何韻婷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然而心裡卻真得在思考這種可能性。
她正愁沒有辦法在五爺跟前立功呢!若是何家因此立了功,將來祁五登基,還怕他不論功行賞嗎?
若是何家得到五爺重用,就是五爺對她也會高看一眼。
她的地位也不會如此尷尬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猶豫。
那秦佑安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不管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改了名字,但只要他殼子裡的芯沒變,他留是以前那個秦昭成,本性不會有太多變化。
一旦此事暴露,何家將會迎來比史書上更大的災禍。
想到秦昭成那些殘暴的手段,她就不寒而慄。
神色又猶豫了起來,很是拿不定主意。
祁五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脣角微微勾了一下,隨後說道: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不用急着答覆我。”
何韻婷失魂落魄的走了。
宋良秀卻沒有離開,坐在了祁五對面的石凳上,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指責。
祁五卻對他的臉色渾不在意,喝了口茶,問道:“怎麼?心疼了,想要替她打抱不平?”
宋良秀嘆息着搖了搖頭,說道:“你爲什麼總是看何姑娘不順眼?她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他很清楚,祁五從始至終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甚至還用這種方式逼退了何韻婷。
當然,若是何韻婷真答應下來,祁五肯定也樂見其成。
“你多心了。”祁五說道,“我怎麼可能看她不順眼。”他是一直沒把她看在眼中。
“倒是你,她給你灌了什麼*湯,你竟然處處維護她,替她說話?”
“你說到哪兒去了?我對她可沒其他心思。”宋良秀皺眉,“她也是個可憐人。再說她的要求,對我們有利無害,你何不幫她一幫,權當幫了自己。”
祁五聞言冷笑:“說得輕巧!這可不是小事,只秦佑安那一關就不好過。你若是想幫,自己幫她就是了,何必非要拉上我?區區一個何家,我還沒放在眼裡,對我而言,如同雞肋,根本沒有多大用處。我可沒心思給自己找麻煩來成全你的好心。”
宋良秀一噎。
他倒是想要幫她,可是,那何姑娘需要的可不是他的幫助。
只能說道:“這件事對你而言,也不過是動動口的事情而已,你何不……”
“宋三,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祁五打斷了他說道:“你若是對女人無意,就別對她們那麼好,給自己招惹一身爛桃花。”
頓了頓,他又道:“要幫她,也要看值不值得。我可不想因爲一些無所謂的人,損失手底下的人手。”
宋良秀聞言,沉默良久,才說道:“你說的對,的我的確太意氣用事了。”
“你知道就好。我只能慶幸,你大是大非分得清楚,戰場上是個拎得清的,否則,我還真不敢用你。”祁五毫不客氣地說道。
宋良秀也沒有反駁。
他也明白自身的缺點,但是,有時候,想要改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或許說,他也無意改變。
他本就不是什麼冷血心腸的人。
見他沉默,祁五忽然問道:“當初你幫助秦佑安母子,是否也是因爲你那所謂的善心?”
宋良秀聽到這話,微微一楞,隨即皺眉說道:“當然不是。我幫他們是因爲,他們對我也有一些恩情。”
“只是如此?”祁五看起來有點咄咄逼人。
宋良秀點了點頭,“怎麼也是相識之人,而且,我的確也挺欣賞他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說完,他突然擡起頭盯着祁五說道:“五弟,你對秦佑安母子,是不是太過關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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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的慷慨解囊,說一聲遲來的情人節快樂。(*n_n*)開國太后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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