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見了,少爺,夫人她不見了”
歐嬸來回找了一圈後,終於着急地大喊了起來。
此時,秦昭成剛晨練完,帶着趙笙走進院子,就碰到了六神無主,來尋主意的歐嬸。
“什麼不見了。”秦昭成吃了一驚,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緊張和慌亂,直接越過歐嬸就進了秦姝的房間reads;。
他來回找了幾圈,連相連的耳房都沒放過,依舊沒看到秦姝的影子。
看向牀鋪,被褥也疊得整整齊齊的,就好像沒有人睡過一般。直到他在枕頭下發現了一抹白色,眼睛這才停頓了下來,走過去,掀開軟枕,下面壓着一封信。
秦昭成探手將信拿了起來,信封上面用清秀灑脫的字跡寫着“吾兒佑安親啓”六個字,秦昭成毫不猶豫地將信打開了,正要看的時候,卻發現她的信竟然是從左向右橫着寫的,他忍着不適看了下去。
上面只寫了寥寥兩行字,而且非常直白
佑安:
娘出去散心了,不要擔心,好好保重自己,娘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娘等着你。希望娘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想起娘了,不必找我。
秦昭成看完之後,鼻子竟有些酸澀,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淚水不自覺地在他眼角滑落。然而,下一刻,等他再睜開眼時,眼睛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幽深,神色淡漠地將信封收了起來。
“少爺,夫人到底去哪兒了,您還是趕快下令去找夫人把說不定夫人還沒走遠”歐嬸急着說道。
然而,話未說完,就被秦昭成的眼神給嚇得閉上了嘴。
直到秦昭成向外走了出去,她才拍了拍胸膛,回過神來大口喘氣。
少爺剛纔是在是太可怕了,根本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然而,即便心中懼怕,她還是跟了上去,問道:“少爺,夫人”
“娘,你就別問了,少爺自有分寸。”歐氏還沒追上秦昭成,就被趙笙攔了下來。
“可是”
“沒什麼可是。”趙笙道,“你沒見夫人給少爺留信了嗎,肯定不會有事的。”
歐嬸聽到這裡,終究嘆了口氣,不再問了,只是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總覺得這兩天家裡怪怪的。”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到”趙笙裝瘋賣傻地說道,“娘忘了,以前夫人也經常這個時候出門的,說不定夫人只是悶了,想要去走走而已。”
只是近兩年都沒怎麼出去而已。
歐嬸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唉,年紀大了,總是愛多想,我這給你們擺飯去。”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氣地走了。
趙笙見母親總算不再問了,也悄悄舒了口氣。
而此時的秦姝,又去哪兒了呢
其實,此刻她已經離開了長平縣。
昨晚,她想來想去,怎麼也無法坦然面對現在的“佑安”,便決定暫時離開,順便去散散心。
有了這個念頭,她就有些呆不住了。
三更半夜,就悄無聲息地出了家門reads;。家裡雖然守衛比較森嚴,但是還困不住她。
爲了不讓佑安擔心,她還留下了一封信,免得佑安回來後着急難過。
是的,她無比確信,佑安還會回來。
她不相信,佑安會捨得離開自己,更不相信他會將身體拱手相讓。
佑安那麼驕傲固執的人,肯定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秦姝換上了自己早就做好藍色男式長衫,頭上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腰間掛上了一把劍,背上揹着一個包袱,就像是遊俠兒一般。
當然,她這劍也就起個裝飾和震懾的作用,讓人不敢隨意對她下手而已。真正動手,用劍對她拉說,反而是累贅。
秦姝沒有目的地,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走到哪兒算哪兒。
然而,等她出來之後,才發現外面的局勢比她想象得還要混亂。
到處有流民土匪,到處都有武裝勢力,鄉下土財主若是不養一二百打手,都不敢稱自己是財主,就等着當成肥羊被搶吧
還有抓壯丁的,聚衆燒香拜佛或者鬧事的。不過,現在的勢力,還是一盤散沙,鬧鬧哄哄的,偶爾在茶館裡坐坐,就經常聽說這裡打仗了,那裡又鬧起來了,朱錯將軍又殺了多少人等等,搞得處處都人心惶惶的,每個人都來去匆匆的,安逸的日子,彷彿一去不復返了。
路上就見到的行人也大都急色匆匆,警惕十足,要麼就是三五成羣,像秦姝這樣獨自一人趕路的人,實在是很少。
所以,這一路走來,秦姝都不知自己遇到幾波打劫的了,誰讓她孤身一人,看起來又好欺負呢
打劫她的人,有的是心想要殺人劫財,有的人,則是被逼無奈。
令秦姝印象最深刻,是一戶瘦骨嶙峋的人家。他們總共只有四個人,一個老母親,還有兩個小的。一個八歲的女孩,和一個五歲的男孩。唯一能頂事的,就是那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年輕男人。
他們打劫秦姝,也是沒有辦法,因爲最小那個孩子,已經快病死了。
打劫的時候,那男人甚至連話都說不完整,哆哆嗦嗦的,比她這個被打劫的還害怕。
最後,他們也沒打劫成,反而跪在了秦姝面前給她磕頭,讓她施捨一點吃的或者銀子,救救他們的孩子。
所幸這裡是荒野,周圍也沒有人,秦姝在能力之內,倒也不吝嗇幫他們一把。她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小小的孩童就這麼死了。
秦姝沒有過多猶豫,從包袱裡拿出四個饅頭來,讓他們分着吃了。
看到饅頭,這一家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個成年人接過饅頭後,先將一個饅頭給了他的母親,又將另一個饅頭掰成兩半,遞給自己兩個孩子,最後,自己才吃了小半個,剩下的全都留了起來,顯然是想要留着以後吃。
秦姝見了,對這個男人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見他們身邊帶着兩個破碗,秦姝又拿出水壺,給他們倒了兩碗水,男人喝了一碗水之後,纔好像有了點精神,起身鄭重地向秦姝作揖道謝reads;。
看他的架勢,竟像是一個讀書人。
秦姝這麼想了,便隨口問了句,沒想到,對方不但是讀書人,還是個秀才。
秦姝驚訝極了,身爲一個秀才,怎麼還混成這樣
趙秀才苦笑地告訴她,原來他們是安慶府那邊的人,兩個月前也是耕讀之家,家中小有資產,日子過得其樂融融。誰知道,禍從天降。
他有一個非常美貌的妻子,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向不怎麼出門的妻子竟然被知府的小舅子知道了,不但強行搶走了他的妻子,還奪走了他家的近百畝良田,給他羅織了一個殺人罪名,幸好他朋友及時通知了他,他才帶着老孃和孩子提早逃了出來。
哪知道外面會這麼亂,盤纏都被搶了,又不敢出去找活幹,怕被抓起來,只好躲躲藏藏到現在,以靠挖野菜抓魚爲生。結果,小兒子生了病,吃不下飯,他才決定搶劫點錢,給孩子看病,買點好吃的。
他見秦姝一個人,又長得白嫩柔弱,一看就是隻弱雞,便想打劫點錢財,可惜,他到底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寧願跪下求秦姝,也不願意打劫她。
秦姝在趙秀才說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個五歲的男孩,瘦瘦小小的樣子,小臉蠟黃,正在姐姐的幫助下,像個小倉鼠似的一點點地啃着饅頭,努力地吞嚥着,看着倒是比剛纔好了些。
這趙秀才能帶着一家老小,安全的活到現在,恐怕也不是一個簡單之人,而且他的人品看起來也不錯,至少直到現在,都沒拋棄老母和兩個孩子。
想到自己家護衛隊裡,識字讀書的沒幾個,以前總聽佑安抱怨可用的人手不多,或許,趙秀才有些用處。
就算沒用,他也還年輕,也禁得起折騰,當個兵卒也是可以的。何況他識字,記賬算賬之類的也做得來。
想到這裡,秦姝便告訴趙秀才,長平縣的小秦莊正在招人,讓他可以去試一試。
趙秀才聽到這話,十分意動,但還是問清楚了秦家的背景和行事方式,秦姝解釋了一番,他聽了之後,立即就去千恩萬謝地答應了。
既如此,他們也算是自己人了。秦姝讓趙秀才把饅頭吃了,填飽肚子,又等他們把自己打理乾淨之後,才帶他們最近的縣城裡給孩子看了病,還好孩子的病情並不算太嚴重。
接着,秦姝給他留了些銀兩,還有一封信,就跟他們告辭了。
她遇到趙秀才的時候,她纔剛出來三天,離家也不算太遠,秦姝見他們老的老,小的小,孩子還有病,直接讓他們僱了輛車回去了。能不能留得下,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畢竟,那個人可不是佑安,不一定會賣她的面子。
秦姝處理了趙秀才的事情之後,又繼續上路了。
一路走走停停,半個多月後,秦姝來到了安慶府。
如今比較亂,對戶籍身份差得並不嚴,秦姝很容易就進了府城。
秦姝之前也來過府城,倒是不算陌生。
或許因爲有府兵把手的緣故,比起外面來,府城倒是比較安定一些,看起來十分熱鬧reads;。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了,秦姝找了個供飯的茶樓坐了,叫了兩樣菜,一盤饅頭,還有一壺茶,慢慢吃着,一邊吃,一邊聽茶樓裡的食客說話。
爲了不引人注意,她還專門找了一個角落裡。
結果,一個消息,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說話之人,正是他鄰桌的幾個客人,因此她聽得很是清楚。
“你聽說了嗎周太后有意在民間給小皇帝選妃呢”
“當然聽說了,這件事不是早就傳開了嗎也沒見朝廷有所行動呀”
“這次不一樣,聽說這次動真格的了。據說還是九千歲親自來挑選呢”
“不會吧,現在外面都這麼亂了,朝廷還有心思選妃”
“你懂什麼我聽說,給皇帝選妃是假,給周國丈選鼎爐是真。周國丈正在修道,打算長生不老呢至今,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孩子了。”
“什麼,還有這種事壞了,我得趕快回去,讓我閨女藏好了,萬一被選中了,豈不是沒命了。”
“你女兒都嫁人了,有什麼可怕的人家只挑選十六歲以下的童女呢”
“這我就放心了,唉,真是不消停啊,現在消息一泄露,有女兒的人家,大概又要拉郎配,急着把女兒嫁出去了。”
“那也不對呀,既然是周太師要選鼎爐,怎麼是九千歲親自來選女孩子呢他們不是不太對付嗎”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聽說,九千歲已經在路上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到了我們這裡了。”
聽到這裡,秦姝脣邊露出一絲冷笑。
九千歲好得很
她正要找他報仇呢,他就來了,也省得她千里迢迢地去京城找他了。
只要殺了曹忠,曹靜蘭和許世清怕是也得完了,不但自己報了仇,也算是爲人民除害。
她決定了,接下來,她就要去殺那個什麼九千歲。
既然他們還嫌這個世道不夠亂,那她就再去添一把火。
接下來的八卦,秦姝沒有再聽,迅速吃完飯,就出了茶樓。
小秦莊。秦昭成正在午睡。
以前他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是自從重生之後,他就多了不少他以前沒有的習慣,比如午睡。
此時,秦昭成睡得卻不怎麼安穩,眉頭緊蹙,額頭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口中似乎唸叨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眉頭皺得更緊了,身體也微微抖動了起來,而且抖動地越來越大reads;。
下一刻,他突然大喊了一聲“娘”驟然睜開了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劇烈地喘着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吸才平復了下來。
他把手放到自己面前,仔細看着,喃喃自語道:“朕不,我到底是誰我是秦昭成還是秦佑安”
說完,他不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自從那個女人離開後,他幾乎每天都要來這麼一回,一開始,他還知道自己是秦昭成,但後來,他卻越來越不確定了。而且,跟那個女人相處時的記憶,也慢慢地恢復了一些,每天總是會不自覺而地擔心她,心裡還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愧疚。
前幾天,村裡來了一個姓趙的秀才,說是她推薦來的,她還寫了推薦信,他認得,那是她的筆跡。他當初聽到她的消息,差點就想舍下一切去找她,幸虧他及時醒悟過來,控制住了自己。
那個秀才確實有點真才實學,就是拖累太多,不過看在那個女人的面上,他還是把他們留在了山上。
沒想到,今天他又做夢夢到了她。
而且,似乎還不是什麼好夢。
她到底去哪兒了
“身爲女人,就該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到處跑算什麼”秦昭成皺着眉頭,不知是擔心還是不滿地說道,“不過,她武力那麼強,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說着,他便從下了牀,到了盆架邊,用涼水洗了把臉,才恢復了冷靜,沉着臉走了出去。
因爲他突然想起,曹忠替元光帝選妃也是這個時候,民間都開始急着嫁女兒,他那個岳父徐召廷雖然有了自己的勢力,但此刻還不算強大,並不敢跟朝廷硬碰硬,靜芳正好及笄了,因此,他也有些着急靜芳的婚事,差點將靜芳許給別人。
幸好後來,曹忠遇到了刺殺,重傷回京,此事纔算作罷。
如果,他這時候去求娶靜芳,或許,岳父會答應。他也用不着等兩年後再娶妻了。
他也發現了,重生後,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既然他都多了一個母親,妻子當然也有可能會嫁給別人。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對於靜芳,他一直都是很滿意的,即便重活一世,也不想錯過她,所以,還是早早將她娶進家門是正經。
可是,有一個問題。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多了一位長輩,還是他的母親。這婚事,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肯定要徵求她的同意。
但她現在不在,他又不想拖下去了,免得以後出現變數。所以,即便是他這個皇帝,此刻也有些左右爲難。
猶豫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定縣,見一見自己前世的岳父和妻子,等孃親回來了,再給她解釋。
此時的秦昭成沒有發現,他對秦姝,已經看得越來越重了reads;。
否則,他根本不會考慮秦姝的態度,而是獨斷專行,能奉養她終老就不錯了。
秦昭成打定了主意,立即就讓人準備車馬和禮物,打算這兩天就上門求親。
三天後,曹忠終於進入了淮西境內,他已經挑選了九十九名童女送往京城了。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他還要繼續挑選,除了周太師要的人,他也要選一些人,最後纔是小皇帝的。
當然,他也知道此刻外界不大太平,很多人對他恨之入骨,所以,他帶了差不多兩三千護衛軍,將自己保護地密不透風,並不用擔心自身安全。
這一路走來,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撞上來,倒是讓他放鬆了警惕。
每到一處地方,都有地方官夾道歡迎,送上豐厚的賄賂,讓使他心情極爲舒暢。
此刻,他坐在奢華馬車裡,眯着眼睛打着節拍,臉上帶着愜意的笑容,馬車裡有兩個漂亮的妙齡女子正在給他唱小曲。
曹忠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聽到風聲,急着嫁女兒,但是那又怎麼樣只要他看上了,誰也逃不掉,他跟周太師那個老傢伙可不一樣,是不是童女,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就在曹忠怡然自得聽曲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接着,他便聽到有人驚呼道:“有刺客,保護千歲爺”
曹忠頓時睜開了眼睛,滿目怒容,好心情徹底被破壞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刺殺他
而給他唱曲的兩個歌姬,也嚇得花容失色,擠在了角落裡瑟瑟發抖。
“怎麼回事”曹忠到底還是忍不住打開了窗戶,向外問道。
“千歲爺小心”
那人話音未落,就見一道箭矢,噗嗤一下刺到了車窗旁,若非馬車板子夠厚,說不定已經被射穿了。
曹忠又氣又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着外面喊道:“快將刺客都給我拿下”
他就不相信,自己兩千多人,還對付不了區區幾個刺客。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來刺殺他的人,不是區區幾人,而是幾百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因爲,這些人是宋家軍餘黨。
宋將軍一家被滅門後,他們也都脫離了軍隊,組建了一支隊伍,專門向大焱復仇。
此刻刺殺曹忠,就是他們策劃的第一場復仇計劃。
可惜,他們雖然都是精銳,但對方的人太多了,幾乎是他們的十倍,他們的人開始漸漸處於下風。
“鐵頭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曹老狗的人太多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恐怕要全軍覆沒了。”其中一名鬍子拉碴的士兵,皺着眉頭擔憂地對爲首的一個壯漢說道reads;。
而這個壯漢,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在宋良秀身邊的鐵雲。
只是,此刻的他,臉上多了一道恐怖的疤痕,神色也不復以前的清朗,而是多了幾分陰鬱,一雙眼睛因爲怒火而被激得通紅。
“殺就是戰鬥到最後一刻,我們也要殺死曹老狗。”鐵雲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幾個月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報仇,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麼能放棄
“可是,我們的仇人不止他一個”
“殺死一個算一個”鐵雲狀若瘋狂地說道,“我已經等不下去了。你若是怕死了,儘管退出去。”
那兵士聞言,更是哄着眼睛怒道:“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若是怕死,當初就不會退出宋家軍,像那些叛徒一樣,留在軍隊裡,吃香喝辣不是更好嗎我只是勸你不要太沖動,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若死了,誰替將軍一家報仇”
話未說完,這麼一個壯漢,竟然當場哭了出來。
鐵雲聽到這話,眼睛赤紅,神色猙獰,鉢大的拳頭緊緊攥起,額頭青筋畢露。
“啊”鐵雲彷彿受傷地野獸一般,痛苦地仰天長嘯,接着,便“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面,一邊砸,一邊撕心裂肺地大哭。
此地,恰是山野間,兩邊都是高山,是埋伏的好地方。
鐵雲此刻就站在高處,聽到他的怒吼,無論敵友,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來人,刺客的頭目在那裡,快將他拿下”曹忠地手下自然也發現了鐵雲,連忙指揮人去攻擊鐵雲。
此時,秦姝就在道路另一邊的山上,就躲在一顆大石後面,手裡拿着她那架大號鋼弩,瞄準了曹忠的馬車。
她之前就發現了另外一波人馬,不過,卻沒有在意,也沒有主動露面。
他們刺殺他們餓,她刺殺她,有他們幫她吸引火力,她還容易下手呢
不知是誰射中了曹忠所坐馬車的馬兒,馬兒吃痛,立即向前跑去,曹忠一個沒坐穩,一下子從馬車裡滾了出來,他急的大吼道:“救駕快救駕”
好機會
秦姝立即扣動了扳機。
刷
弩箭瞬間射出,速度快到了極致,眨眼之間,就到了曹忠面前。
誰知道,卻有人比秦姝更快一步。在秦姝的弩箭射中曹忠的喉嚨之前,一道利箭,先一步射中了曹忠的左胸,隨後纔是秦姝的弩箭。
曹忠連中兩箭,均是致命傷,瞬間就嚥了氣,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實,還要多虧秦姝補了這一箭。因爲曹忠的心臟罕見地長在了右邊,因此,前世,他雖然重傷,卻沒有身亡,而這一次,秦姝卻射中了它的喉嚨,他自然沒辦法活下來reads;。
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快,秦姝大吃一驚,要知道她用得可是弩箭呀速度快,力道大,那可是出了名的。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那人的箭矢,並非從對面射出來的,而是從跟自己相同的方向射出的。
但她之前,卻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跡。若是那個人偷襲她,多半她也躲不過。
這讓她如何不吃驚恐懼
秦姝連忙扭頭四顧,結果在她左後方五十米處,發現了那個人。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頭戴斗笠,身上披着一件駝色的斗篷,高高的領子遮住了他的容貌,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此刻,也剛收回自己的箭,似乎是察覺到秦姝的視線,他猛然轉頭望了過來。
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在對視的那一刻,卻讓秦姝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彷彿一股寒意從她心底升了起來。
那是一種極寒的眼神,冰冷刺骨,她從沒見過那樣冰冷和無情的眼神,彷彿讓她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沒有空氣,只有無盡的寒冷,絕望地令她喘不過氣來。
不過,秦姝很快就回過神來,等她再次看向他時,卻發現,他已經收回了視線,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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