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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堅一死。
便代表着大局已定。
九叔很快重振精神,對着徐真人感激道:“徐師兄,大恩不言謝,今天如果沒有你和阿恆,我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徐真人謙虛道:“師弟你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蔗姑,石堅未必能勝過你們。”
九叔微微搖頭。
沒有徐真人和張恆,蔗姑就算來幫他,他們兩個恐怕也鬥不過石堅。
因爲石堅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控制着不少殭屍,怎麼看他們都沒有勝算。
“謙虛個屁啊,大家自己人,賬算的那麼明,以後不用打交道了?”
蔗姑懶得聽二人扯皮,直言道:“還有事沒有,沒事我回去睡覺了,我可不能熬夜。”
額...
九叔有些無語,點頭道:“師妹你先去客棧投宿吧,道觀內還有不少殭屍需要處理,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
“走了。”
蔗姑說走就走,根本不做任何停留。
目送着她的背影,徐真人嘆息道:“蔗姑最擅長通幽問米,她這麼急着回去,我猜她不是去睡覺了,而是擔心石堅到了下面亂說,自己也下去找祖師們哭訴了。”
九叔點點頭:“蔗姑真是個好人!”
“噗...”
張恆直接笑出了聲。
聽到他的笑聲,九叔與徐真人同時望來,目光中滿是疑惑。
“來人,將道觀內外收拾一下,再提幾桶汽油來,一會把屍體全燒了。”
張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大帥。”
士兵們開始忙碌起來。
第二天。
“師父,師叔,恆哥。”
“文才走嘍。”
在張恆,徐真人,蔗姑的見證下,文才揹着包裹,給九叔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他目光含淚,頭也不回的走了。
九叔看着他的背影,幾次想要伸手叫他,最終都是強忍住了。
“文才腦子笨,學的也慢。”
“讓他留下,到老一事無成,還不如讓他回到五華,開一家冥喪用品店,再取個老婆,像普通人一樣走完一生。”
九叔喃喃自語道:“我也是爲了他好啊!”
張恆站在九叔身邊,攙扶着他的手臂:“師叔,回頭我跟五華那邊打個招呼,保證文才的生意不會差,以後他就是文老爺了。”
九叔直接被逗笑了,少了幾分傷感:“文老爺?就他?”
說完,九叔又有些哽咽:“那樣我也放心了。”
兒徒弟,從小帶在身邊養大,九叔又怎麼會不疼。
打罵歸打罵,疼愛也是真的。
不然文才一直闖禍,換成別的師父早趕他走了,哪裡會留到現在。
又是兩天。
徐真人和蔗姑也先後離開了。
蔗姑一直沒說那晚提早回去的事,但是衆人都知道她下過陰司,因爲下面的祖師一直沒給九叔託夢,說明這件事已經擺平了。
不然,最少也要給九叔託夢,將他數落一頓纔是,不會如此的風平浪靜,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女有情,男無意,蔗姑的心思九叔又怎麼會不知道,故作不知,不過是不想雙方爲難罷了。”
“倒是我師父...”
張恆想着這幾日中,徐真人偶爾看向蔗姑的目光,低語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曾經九叔說過,山上學藝的時候徐真人沒少欺負蔗姑這個小師妹,導致蔗姑對他的觀感很差。
張恆也是從學生階段過來的,很清楚這種欺負,其實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愛慕之心,又想讓對方關注自己纔有的傻瓜表現。
所以結合着現有的情況一看,張恆覺得徐真人對蔗姑有點意思。
只可惜,蔗姑眼裡只有九叔,九叔眼裡是蓮妹,徐真人顯得有些多餘。
“殘忍!”
張恆不再想下去,因爲摘星道人的電報到了。
“師侄張恆,見信如見人。”
“師叔目前在檸夏,搜尋一處上古遺蹟。”
“這處遺蹟的主人是個秦漢時期的練氣士,他記載自己曾經遇到過一隻旱魃,這隻旱魃自稱守護者,守護着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我猜測,它守護的可能就是兩界傳送陣,只是墓主人並不知道旱魃的去向,也沒說他是在哪遇到的這個只旱魃。”
“不過有旱魃,就說明有了目標。”
“傳送陣不好找,但是旱魃這種東西是藏不住的,旱魃所在之地,必定赤地千里,雨雪絕跡,以此爲目標就好找多了。”
“檸夏銀釧電報局,摘星道人留書。”
合上信。
張恆露出笑容。
摘星道人果然有大氣運,這纔多久就找到線索了。
而且旱魃所在之地,赤地千里,雨水絕跡,說的不就是沙漠嗎?
回頭找一份世界沙漠分佈圖,然後讓摘星道人挨個找就是了,反正又不用他去找,等着吃現成的還不會。
“這要是換成小說情節,肯定就是主角滿世界的找傳送陣了。”
“可我不用,我有師叔,凡事都要我去做,茅山回頭就改叫張山了。”
張恆寫了封回信,內容很簡單:“師叔速回,師侄有寶圖一張,沙漠大漠盡在其中。”
寫完這份電報。
張恆返回現實,直接給華夏地質大學打電話,要捐款一千萬。
要求只有一個,地質大學組成專家組,在八小時內弄出一張清末時期的世界沙漠地圖的精準分佈圖,然後用學院的直升機在四小時內送過來。
聽到這個要求,電話那頭的人以爲他瘋了。
但是當五百萬秒到賬之後,一切便不再是問題,尤其是在張恆放下一句話之後:“地圖送來,就打剩下的五百萬,並保證不詢問捐款用途。”
十小時後。
一位老教授帶着兩個助手,坐着地質大學的直升機來了。
將一卷地圖交給他之後,老教授再三對他表示感謝:“張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就這點小事,您就捐一千萬,我們地質學院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不如這樣吧,我再給您唱首歌吧。”
拍手就唱:“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別爲我擔心,我有快樂和智慧的槳。”
張恆:“...”
這是吃了多少回扣,樂瘋了都,你這樣會顯得我很呆。
兩天後。
“師侄,我來了。”
天上傳來摘星道人爽朗的笑聲。
張恆走出去一看,多日不見,摘星師叔還是風采依舊,而且去了趟檸夏,還入鄉隨俗,整了個小白帽戴着。
“師叔,您道壓天下,暢遊九州,天下的好事都讓您享盡了。”
“瞧您這氣度,果然滴仙一般,料想呂祖在世,恐怕您也不輸幾分。”
張恆幾句讚美。
摘星道人被說的心花怒放,修道之人,誰不拿呂祖當偶像。
能跟呂祖比,別說輸幾分,一起提一下都是榮譽。
“師叔,這一卷是寶圖,上面清晰的記載了各地沙漠的具體位置,你拿着它,一定能更好的尋找旱魃和它守護的傳送陣。”
張恆進屋將地圖交給摘星道人。
摘星道人打開一看,只見上面不但有圖,還有文字標註。
只看幾眼,便知道這是一份重寶,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弄出來的。
“師叔,欲善其功,必利其器。”
張恆引導着摘星道人:“您往這邊看。”
摘星道人擡頭看去。
入眼,後院拴着一個稀奇古怪,不像是孔明燈,又飛在天上的東西。
這東西有三丈長,銀白色,上面還寫着‘茅山摘星’四個大字,很是拉風。
“師叔,這叫硬式飛艇,是我特意爲您準備的。”
“它可了不得,骨架採用特殊合金製成,看着大,實際上重量極輕,簡直是環遊全球的首選。”
“而且它裡面注滿了氫氣,擁有六百公斤的升力。”
“理論上,它在天上的滯留時間能超過三十三天,航行裡數超過6萬公里,足夠您坐着它從我們這飛到墨西哥再飛回來。”
“當然,理論上如此,具體能不能行我沒試過,我怕炸了。”
“不過您肯定不怕,想降落時,您就用千斤墜,然後將纜繩拋下來,固定在地上。”
“想起飛時,您就放開纜繩,它會自己升空。”
“有了它,您就再也不用擔心,孔明燈飛在半路上就沒油了。”
張恆帶着摘星道人,參觀着他最新月籤來的產品。
無畏號飛艇。
至於爲什麼叫無畏,因爲它的產品標註上寫着:“爆炸是藝術。”
“炸了是什麼意思?”
摘星道人越看越喜歡,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也是個這玩意。
“炸了就是炸了。”
張恆做了個散開的手勢:“當然,它也沒那麼容易炸,正常情況下它是不會炸的,只有在下降和升空中,因爲氣壓的變化和靜電纔會。”
說完,張恆又向摘星道人勸慰道:“師叔,修煉到您這個境界,對冥冥中的事都會有所感應,到時候提前跳下來就行了,反正又摔不死您。”
摘星道人一聽有道理,嘀咕道:“那我試試吧,孔明燈的缺陷確實太明顯了了,難以支撐長時間遠距離的飛行。”
“師叔,這身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張恆又拿來一套衣服。
摘星道人一看,嘀咕道:“這是什麼東西。給人穿的?”
“師叔,這個是按照你的身高和體型定做的飛行衣,您用輕身術配合着飛行衣,那簡直是絕配。”
張恆將衣服送給摘星道人:“閒着沒事,您可以去試試,坐着孔明燈飛到幾百米的天上,然後穿着它再飛下來,像鳥一樣遨遊在天地間。”
摘星道人若有所悟:“像鳥一樣,有意思。”
說完,看着衣服上的兩頭牛標誌:“這兩頭牛是幹什麼的?”
“你的能量,超出你的想想。”
張恆含糊道:“就是給你加油的。”
摘星道人有些撓頭。
不過他很快不想這些了,開口說起了正事:“見過你麻麻地師叔了吧,就是阿強和阿豪的師父。”
張恆點頭。
摘星道人繼續道:“麻麻地雖然是我觀星一脈的人,可他在星象占卜上沒什麼天賦,於是就跟着趕屍一脈,學了些趕屍法,準備去給人趕屍,混口飯吃。”
“昨天他聯繫我說, 接到了一個大活,只是第一次做,心裡有些發憷,想讓我幫他壓壓陣。”
“傳送陣的事不急於一時,我準備先去他那邊看看,省得他出馬腳。”
“你要是有時間就跟我一起去吧,我這一生從未收徒,你學了我的踏雲法,也算我半個徒弟,這一路上,我再教你點新東西。”
張恆一聽,喜不自勝。
以前他對摘星道人瞭解的不深,但是慢慢了解下去他發現,眼前的摘星道人可謂是茅山,甚至是中土道門的第一人。
一身所學,冠絕茅山。
只要茅山有的他都會,而且到了脫陳創新,自創道術的地步。
所謂的新老交替,六殿殿主之爭,在他眼中更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樣。
能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學習,張恆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