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還有件好事,就是梅江那邊別墅房號終於都倒騰出去了。因林若妍高薪挖蔣芳來京市,她在梅江項目上收尾工作也做的利索,更是特別關照了一下林若妍那些房號。
林若妍買的時候平均75萬一個,在九月底的時候90萬左右一個就都賣出去了。20棟別墅,一個月左右,倒手淨賺三百萬,這足夠支撐電影節的活動了。
到九月底,影視基地那邊終於給信,說大開發商派了一個項目總再次去鎮上考察,鎮長讓羅四海夫婦也見面聊一下。
林若妍對這個項目並不是十分看好,天熱,她每月那麼幾天犯懶,就沒有親自去。而是讓秦爽帶着設計部的一個建築規劃專業的男生一起去應酬,主要意思聽聽就行,能不發表意見就不發表意見。
爲了方便對外應酬,秦爽有一疊林氏地產公司副總經理的名片,和馮強一樣,就是這樣的場合充門面的。設計部那邊也都是設計總監、設計副總監、項目總之類的。反正名頭拿出來都很響亮,回到公司該幹嘛幹嘛。
當天秦爽帶人按照約定時間一早就過去等着了,還想着在鎮上開完會抽空去影視基地看看電影節場地佈置的情況,沒想到鎮長臨時有別的會,就推遲了兩小時才能一起開會。
大開發商的項目總看起來面善,知道秦爽也是某地產公司的副總,就熱情和她聊天,說起來他們公司在京市市區和郊區多點佈局,話裡話外透着自身實力強大的意思。
秦爽笑着應對,也不提其他的。
等鎮長回來都快午飯了。鎮長請大家吃食堂的小竈賠禮,大開發商那邊很敏銳地打聽,問是不是鎮裡有什麼新動作。
鎮長就說是又有大企業看中了鎮上的產業用地,想要投資辦廠。是市裡的關係給介紹過來,他們鎮上也不能怠慢,他親自陪着去看了看,這纔不得不推後了這邊的會。
果然,就像林若妍預料的那樣,影視基地現有周邊都平整出來的產業用地還是很搶手的。如果真能讓大企業進駐,蓋工廠,年年納稅,還提供就業崗位,鎮上肯定更優先安排也更重視。
再者鎮上有正經的住宅用地,除了拆遷有點小麻煩,不過大開發商肯定有很多方法擺平拆遷問題。大開發商和林氏地產都可以關注正經住宅地。反正就是不接影視小鎮的話題了。
飯後的多方會談,當然就沒談成什麼。大開發商的項目總不是這個項目的總,只是臨近周邊的,過來看看情況,並沒有表態。
羅四海卻很急,畢竟又冒出來一個大企業蓋工廠的話,他肯定沒戲了。
秦爽因爲是副總,很有理由推說情況有變化,她回去向林總彙報了再給信。就這樣,除了電影節相關籌備問題,其他的事她也有推辭的空間。
等秦爽回來將情況一彙報,林若妍就明白了,鎮上那邊肯定已經把羅四海的項目往後排了。畢竟影視基地那邊現有的情況沒能解決什麼就業崗位,短期內也看不出經濟帶動效應,肯定不如大工廠來得直接。
任憑羅四海當初吹的多好,就算這次電影節能做的轟轟烈烈,鎮上肯定也要看後續長遠收益。以目前這麼小規模的影視基地,真的做不出大的動靜來。這就陷入了一個悖論怪圈。
林若妍若真的想在京郊這個鎮子拿地,繞不開羅四海,所以她何必要上趕着湊這個熱鬧呢。她決定不再考慮什麼影視小鎮的事情了。
有了林氏地產的大額贊助,資金到位的情況下,電影節的場地佈置也都很快搞定。
電影節選在了十月初的黃金週中間的三天,來參加的不僅有影視相關各大院校的師生,還有娛樂圈裡的名流,以及各種媒體記者。
這些媒體基本都是跟着明星聞風而來,除了年華正好正當紅的明星,也有馮強那邊動用父輩關係邀請的老一代藝術家。這番操作就讓整個活動提升了一個檔次,並不是孩子們小打小鬧了,是真的對參展的影視作品進行專業點評。
林若妍只在開幕那天受邀去了現場,享受一下禮遇,而後就再沒有去過。
魏煦卻因爲下部電影試鏡與電影節的開幕衝突,沒能趕上正時辰,等他到了的時候,林若妍已經走了。他只看到了林氏地產其他人,比較熟絡的就是經常來劇組的馮強了。
馮強那邊還在和主辦方這邊的主要負責人付櫻說話,隨時都要協調現場的一些大問題。常規問題現場有各種部門的專業人士負責,馮強只是對一些老藝術家的安排有一些改動,這個都要和付櫻協調。
當魏煦走近了,才認出了付櫻,再想裝沒看見,就有點太刻意了。
馮強還以爲兩人不認識,熱情給介紹,說魏煦是林氏這邊投資的電影項目中的主要演員,付櫻是電影節的主要策劃人。
付櫻就說:“我們認識的,是校友。”
馮強是人精,一下子就看出來兩人似乎有點什麼,當然不是那種男女關係,而是彼此間可能有什麼問題,魏煦的臉色過於嚴肅。魏煦平時很少這樣對別人,尤其對熟人,全都是溫潤如玉的謙遜模樣。
今天,魏煦現場演繹了“高冷”,似乎只是出於禮貌纔沒有轉身離開。
付櫻卻說:“馮總,我和魏煦想單獨說幾句,您先去忙可以麼?”
魏煦卻冷淡道:“我和付老師沒什麼單獨要說的事情。您真有事,那還是當着人說吧,免得又被誤會了。”
付櫻就只好當衆說:“對不起,當初是我不明真相被人矇蔽,冤枉了你,讓你在校期間受了那麼久的委屈。我滿心自責,又沒有勇氣找你道歉,一直拖到了現在。”
魏煦面上的表情溫暖了幾分,嘆息道:“付老師,過去的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我不在意了。您也不用道歉,當初那個直接責任人已經受到了懲罰。”
“你是不是一直怪我?”付櫻心中忐忑,聲音裡也是自責。
魏煦淡淡笑了:“只能說付老師給我上了一課,畢業以後面對社會上那些更復雜的事,我提前也算有了一些經驗。怎麼能怪您,肯定還是要感謝您的。”
他嘴上這樣說,臉上也掛着禮貌的笑容,不過眸子裡的憂傷掩飾不住。他也並不想掩飾。那個時候他曾經相信學校和老師都是英明的,會給他公平公正和清白,結果被冤枉了。他最需要理解和關照的時候沒有得到,現在也不需要了。
他能剋制表面的情緒,因爲他知道電影節既然是付櫻籌辦,這裡也有林總的贊助,要爲他們新拍的電影預熱,這都不是他能甩臉使性子的場合。如今付櫻主動道歉,他就給個反應。不過也就是這樣了,話不用多說,以後能不見還是不要再見了。
沒想到就有好事的記者注意到了這個場面,拍了魏煦和付櫻,直接將貌不驚人的馮強當背景處理了。隨後還挖出了魏煦大學時的冤假錯案,冷飯又炒熱,洋洋灑灑成了一篇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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