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至回到欽天監,欲哭無淚。
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近乎完美的作死機會,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中斷了。
而且鬧到最後的,居然連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撈到。
真的就是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
在那兩個彪形大漢的保護之下,他活的簡直不用太好,他可能要比很多死人都要更加舒服一些。
根本就完全沒費任何的力氣,不費吹灰之力就闖出了那座,被別人看做是死亡之地的恐怖地獄。
就成功的活了下來。
這簡直讓他感覺到心態崩了,非常的難受。
怎麼回事兒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世界,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的不公平啊?
我他敢保證,其他人如果遇到了他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遭遇的話,
那個人到現在爲止,死十次都不多餘。
可是他居然一次都沒有成功,一次都沒有。
而且每一次都是無傷的活了下來,一點兒傷害都沒有受到。
必死的局面沒有了。
他暫時又死不掉了。
真的就是太扯淡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而且一直一直髮生在自己的身邊兒。
他不由得,再一次,將之前本來已經被自己遺棄的一種猜測,拿了出來。
他本來以爲那種猜測只是存在於他的想象之中。
根本就不是現實。
也一直都在這樣做着自我安慰着,這麼多的事情堆積在一起,由不得他不認真去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的天地規則,好像真的是在跪舔他。
就好像冥冥之中給了他一層保護傘一樣。
保證我他無論怎麼費勁的跑出去,作死都不會死。
難不成以後的計劃全都會是這樣?
難不成就想死都死不掉了?在這個世界真的就沒有殺我的刀嗎?
他真的有些慌亂了。
也有些不太理解自己此前到底在做些什麼,爲什麼一點成就都沒有,完全就是在瞎耽誤功夫。
搖搖頭,把腦袋裡這種可怕的想法丟開。
“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這麼想,不管怎麼來說,我都要堅定一顆心,我要作死。”
“無論如何,我要自己一步一步努力提升,不現實的事情,這條路實在是太困難了,古往今來有很多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提升多少精力。”
“而且我現在體內積累了這麼多根本沒用的浩然正氣,沒有任何一點,可能恢復到天帝的實力。”
所以。
這麼一想的話,他的心就再度堅定了下來。
畢竟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想要成爲這個世界上最頂端的人。
成爲可以制定規則,可以將這個世界給完全掌控的人。
就只有兩種方法。
一種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長達千年萬年的努力去提升自己。
這也是這個世界上99.999%的傻蛋都在做的事情。
可自己沒有那麼傻,自己不會白給做這樣兒的蠢事兒。
那麼就只有自己之前一直在走道,坐死這一條路了。
不管怎麼看,作死都比那種逆天行事的修行,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休閒,要靠譜太多了。
他始終堅信,他一心求死的情況下。
獲得至強強者的實力。
難度也會因此大幅度的降低。
絕對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可怕的負擔。
自己完全可以活的很輕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根本就沒必要成天提心吊膽的去認真修行。
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當心中又一次產生動搖,而且又一次堅定信心之後,
他的眼神就再一次變得堅定起來。
我要作死,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就這麼簡單。
接下來,我還是應該繼續去想作死的計劃。
這一次,在壞人聞風喪膽的監察院,之所以會鎩羽而歸,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監察院之中的主要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
而自己身邊的主要戰鬥力太強了。
這個地方是帝都。
其他的世家門閥想要動手,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的最強戰力不可能擺到明面兒上,直接拿到帝都來。
而自己的身邊戰力全都是來自於朝廷,來自於哪些忠君愛國的人士?所以他們能夠在帝都之中完好無損的生存下去。
從一開始這雙方之間就有一個極大的實力差。
就好像是田忌賽馬一樣。
他身邊擁有着的戰鬥力,都是朝廷最頂尖的戰鬥力。
而是家門法,能夠拿出來的戰鬥力可能不及自強戰力的十分之一。
這雙方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並不公平的戰鬥。
他居然還想要讓對方把自己給拿下。
這本身就非常困難。
自己現在身邊能夠保護自己的人太多了。
所以如果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帝都這個地方他絕對不能待的太久。
他覺得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他在地都能夠出手保護他,將他庇護在自己身後的人也太多了。
如果過段時間,他能夠想個辦法離開帝都,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康莊大道。
世家門閥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到時候絕對會各自將自己的最強戰鬥力都給派出來,進一步的斬殺自己。
這纔是真正應該做的事。
真正應該值得自己去考慮的事情。
他非常認真的想到這個事情。
離開帝都,去尋找更加另類,更加獨特的做事方法,這纔是當務之急。
繼續留在帝都,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保護,變成鐵桶一塊兒。
當然,接下來的地圖,絕不是毫無危險的。
他這一次如此拋頭露面,嶄露頭角。
看不慣他的人大有人在。
想要他命的人,也同樣大有人在。
正因如此,他接下來最好的方法,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等待其他人上門,殺掉自己就好了。
這也算是他這些日子,唯一能夠期待,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這一羣狗東西,連他最後的這一點驕傲,都要剝奪走。
……
晚上。
吳至正準備離開欽天監的時候。
少監、阮虹香,還有那兩個彪形大漢一樣的金筆判官,居然齊刷刷地跑到他面前,主動說要到他家一起去喝酒吃飯。
非要跟他一起回家不成。
他還真的拿不出任何能夠幫助自己的藉口,來將,這些人全都給拒絕掉。
因爲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這些人白天才剛剛救了自己的命,和自己那是生死與共的交情。
換而言之,他們的關係和昨天已經是不一樣了。
昨天他們是單方面的崇拜,而今天至少明面上看上去,他們和自己已經是同袍戰友了,經歷了太多太多生與死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找個藉口想要上自己家串門兒,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雖然他心裡非常非常清楚,這些人跟在自己身邊兒,就是爲了把自己看緊,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因爲強行拒絕掉這些人,本身就是一件特別不合理的事情。
到時候,如果他真的被其他世家門閥的人給殺死掉。
也許系統都會直接判定爲他是在自殺。
這樣的話,事情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他總不能死掉之後白死吧。
所以他就只能任由這些人跟在自己身邊兒,跟着自己跑回家去吃飯。
他開始思考,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作死。
他心裡非常真切的預料到,世家門閥不可能這樣放任自己。
尤其是呂閥。
他只需要原地等待,早晚會出大事兒。
這些人就算能夠保護自己一個晚上,也不可能時時刻刻,24小時都緊盯在自己身邊。
總能夠讓那些世家門閥的殺手鑽空子,成功把自己給殺掉的。
雖然對於那些其他世家門閥派過來的菜雞殺手,他心裡已經不抱太多的信任了。
可不管怎麼樣來說。
這也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自己根本無需盯着那些人,只要等待死亡就可以了,不管這些人到底能不能搞定。
也和他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他就隨遇而安就好了,這些人如果能殺掉自己能更好。如果殺不了自己,自己也沒必要去糾結了。
反正之前已經有了那麼多,那麼多的失敗,經歷了,再失敗一次,他也完全能夠理解。
當天晚上。
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和大家和美美的喝了一頓酒。
星河姑娘也一直躲在角落,偷偷看着這一幕。
經歷這一天的鞏固實力。
她已經成功獲得了提升。
雖然沒有直接跨越一個小境界的提升,但也感覺到自己距離宗師中期的境界,已經不太遙遠了。
到那時候,自己就有更強的能力,能夠保護自己心愛的大人了。
一直她都非常警惕的,注意着阮虹香的動向。
“這個該死的小妮子,真是完全看不清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的人呀。”
“一個被人人都給嫌棄的天煞孤星,居然還想要擠到我家大人的身邊,要不要點兒臉呀?”
“唉,憑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啊?它就能夠這麼直接的湊到我家大人的身邊兒。”
“我卻根本沒辦法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真是太不公平了。”
吳至根本就懶得理會外界的其他事情了,這天晚上的喝了不少的酒。
整體來說狀態非常的輕鬆。
這日子就湊合過吧。
他可能真的早就把自己給氣死了。
人的氣性果然還是不能太大。
否則真的容易短命。
就比如王朗、周瑜。
所以他美美的喝完了一大堆酒,我就自己熏熏的回到屋子裡,躺牀上就睡了。
什麼也沒管。
一覺直接睡到了大清早。
睡得非常香。
果然。
就在當晚,他就遭到了暗殺,來自於欽天監的天監派。
還有來自於各大世家門閥埋伏的殺手。
這些人的來歷,少監全都一一辨認過,而且分的非常清楚。
而有他們這些人的保護。
吳至根本就安然無恙。
一大清早起來的時候,他聞到了鼻尖充斥着的血腥氣,他就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因爲這一幕似曾相識。
得虧他沒有報太大的希望,此刻也沒有太多的失望。
他被少監保護的好好的。
刺殺又一次失敗。
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的那些,那還是忍不住的想吐槽一句。
我只是想死,怎麼這麼難?
不過事實證明,等待的人經常會遇到幸運的事情發生。
他等待了這麼久,一直都以平常心看待,老天爺,終於獎勵了他一個不錯的消息。
他真的等來了好消息。
一大早,就有欽天監的人,騎着馬跑過來,通風報信兒。
“不好了,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這一次,朝堂之中發生了大事兒。”
“羣體文武朝臣一起上奏,彈劾少祭酒大人。”
“說少祭酒大人,是害國之人,是大離王朝的害蟲。”
“如果留下去,未來不僅會對王朝的生死安危產生威脅,而且皇家的顏面也會蕩然無存。”
“那彈劾的奏摺一大早就和雪片一樣,飛進了皇宮之中,堆滿了案頭。”
“據說總有三百多位朝中的文武大臣都遞交了彈劾奏摺。”
“這一次,真的不得了了。”
吳至差點兒興奮的跳了起來。
但他覺得在所有人表情都相當不對勁,特別嚴肅的情況下,他顯得這麼高興,似乎有點兒不太合羣。
他是一個合羣的男人。
也是一個懂得隱藏自己真實心情的男人。
所以他抑制住了自己興奮的,想要跳腳的衝動。
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
三百多位朝臣,這可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好消息呀!
皇宮之中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保護得了他的生命安全。
這一點,他心裡堅信不疑。
在不久之前,從瞭解到天機術開始。
他就已經完全明白大離王朝的國運,和皇家的生死存亡,那是直接掛鉤的。
而大離王朝的朝廷文武朝臣,其實也是皇家的一部分。
代表着皇家的顏面,代表着皇家的威嚴。
這一次,能夠直接召集三百多位朝廷大臣來替他們說話,就爲了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