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纓讓楚艮去打聽一下情況,她和楚兌在會場外廳遛達。
陸續有人進場,杜纓看見了不少熟人。
蘇夢綺一身閃亮的名牌,臉上化了精緻的妝,挎着申封的胳膊,搖搖擺擺地走進來。
看到杜纓的時候,嘴角撇一撇,露出一個高傲又不屑的表情。
杜纓:“……”
要被人送到實驗室當換身工具了,她到底得意個什麼?
算了,一個將死之人。
不跟她計較了。
申封臉上掛着虛僞又詭異的笑,走到杜纓面前,“纓小姐也來毓紫洲了,真是稀客啊!本少主也算東道主,請纓小姐共進午餐,不知道賞不賞臉?”
旁邊的蘇夢綺見他邀請杜纓,一張臉拉下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但她不敢開口說話,氣鼓鼓地瞪着杜纓。
杜纓直接忽略蘇夢綺,掃視一眼申封,總覺得他的笑容陰惻惻的,不懷好意。
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
她嗤笑一聲,絲毫不給面子,“我跟申少主不熟吧,再說了,毓紫洲又不是申少主的,你不用硬裝主人,很容易引來麻煩的。”
申封愣怔一下,沒明白她的意思。
杜纓乾咳一聲,“聽說昨晚姜家出事了,申少主你說,是有人要稱霸毓紫洲,所以先拿姜家開刀吧?”
她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不少人認識申封,看他的眼神充滿意外和驚訝。
申封臉色變得難看,扯了扯僵住的嘴角,“纓小姐說笑了……海選賽開始了,我們進去看看,纓小姐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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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拉着蘇夢綺匆忙進會場。
杜纓轉頭,朝充滿好奇的人羣咧嘴笑一笑,“都是開玩笑的,昨晚姜家被摧毀的事,跟申少主沒關係,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相信我。”
衆人的眼神更怪異了,各懷心思地打量杜纓。
女孩穿了簡單的牛仔褲配帽衫,漂亮的小臉嬌嫩白淨,長髮烏黑,秀美明麗又充滿貴氣。
剛纔申少主跟她搭訕,兩人顯然認識。
不知這是誰家的千金小姐?
衆人正猜測着,就見女孩身邊多了一個男人,正是楚家的人。
楚兌手裡拿着冰淇淋,小心翼翼捧到杜纓面前,“纓小姐,這是你喜歡的抹茶口味……”
衆人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這不是楚少主身邊八大金剛之一的楚兌嗎?
這個笑面虎,怎麼變成一副狗腿相了?
難道那女孩是楚家千金?
杜纓舔一口冰淇淋,滿意地點點頭。
就是這個味,跟當年的一模一樣。
這時她看見人羣中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冰淇淋差點噎住。
誠主!
“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冰淇淋太涼了?”楚兌看見她表情抽搐,以爲她被凍着了。
杜纓朝他噓一聲,本能地快跑溜到牆邊兒,小腦袋左右看看,想找個藏身的地方。
眼見杜歡誠朝這邊看過來,她知道躲不過去,只好耷拉着腦袋,硬着頭皮走過去。
“哥,你親自過來啦?”杜纓一臉乖巧,帶着笑容討好地說道。
旁邊的白衣男人聽見聲音,連忙轉頭看過來,訝異地說道:“小師妹?”
杜纓看見寧哲文,扯着嘴角乾笑兩聲,“寧哥也在呢!”
大過年的,這兩人爲啥不好好在家待着?
主要是他們存在感太強,給人強大的威壓力,根本無法忽略。
杜纓有點鬱悶,感覺冰淇淋不香了!
寧哲文笑得溫柔,伸手揉一揉她的發頂,“來毓紫洲也不跟我聯繫,這兩天有時間,一起跟誠主去杜家吧。”
杜纓的義父是杜家人,她理應回杜家看看。
杜纓哭喪着臉,“寧哥,我是公務出差,沒有私人行程。”
她遇上誠主已經夠夠的了,不想去杜家應付一羣板臉教訓人的老傢伙。
杜歡誠不出聲,用帶着凜冽鋒芒的眼神看着她。
杜纓有點心虛,默默舔一口冰淇淋。
她腦子裡迅速轉動着,把這幾天的行程捋了捋。
最近好像沒幹什麼壞事兒,她纔不怕被誠主抓包呢!
杜歡誠盯着她認真地舔冰淇淋,沉默了半晌,呵呵一聲,“你現在能耐了,敢動用激光炮了。”
杜纓:“……”
低下頭,繼續裝小鵪鶉。
杜歡誠被她氣樂了。
這丫頭真是膽大,沒給任何人心理準備,就把激光炮放出來。
而且轟炸的是姜家。
杜纓這一次搞出來的動靜,震驚了整個毓紫洲。
昨晚大半夜,姜家、杜家、唐家、楚家、毓紫大學……全來找杜歡誠。
他一晚上說得口乾舌燥,舌戰羣雄,軟硬兼施,總算把那幫老傢伙的氣焰壓下去。
至於動用激光炮武器,杜歡誠直接攬到自己身上。
他把杜纓隱藏起來,不讓豪族知道。
否則她沒命離開毓紫洲。
今天杜歡誠親自來賭王爭霸賽,也是爲了鎮場子。
經過昨晚的事,大家都擔心比賽不能順利進行。
沒有誠主帶傭兵團進場坐鎮,現場非得亂套不可。
杜纓扁了扁嘴,做出一臉委屈的模樣,“還不是因爲姜家欺負人,姜煥讓我陪酒,他們還綁架了沈洛庭和姚默凡。”
不管怎麼樣,她先告狀再說。
“姜家的事,讓大人來處理,小孩子別摻合。”杜歡誠語氣緩和下來,低沉醇厚的聲音裡帶着幾分關切。
姜煥那個混蛋,敢把他妹妹帶到城堡去……
他會記上這筆賬!
杜纓嘟嘴擰着眉頭,“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
她都十八歲了,不需要監護人,也能爲自己做主。
杜歡誠無奈地嗤笑一聲,“看把你能耐的,給你點把火,你能竄上天!”
杜纓動用激光炮並不重要,關鍵是她以外來者的身份挑釁毓紫洲的規則。
觸碰了豪族的敏感線,纔是那幫老傢伙不能忍受的。
不過杜纓膽子大,最喜歡幹一些無法無天的事兒。
當年她就沒少捅婁子。
要不是杜歡誠和楚斯煬在毓紫洲有勢力人脈,就憑杜纓乾的那些事,早被豪族絞殺十幾次了。
杜歡誠看女孩耷拉着腦袋,小臉兒繃得緊緊的,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他心頭一軟。語氣溫和了幾分。
“以後再有這種事兒,提前跟我打個招呼,能做到吧?”
杜纓低着頭,小聲嘟囔道:“我跟煬哥說了……”
冰淇淋有點化了,她用力舔了一大口。
杜歡誠挑一挑眉毛,“所以他是你哥,我不是?”
杜纓愣住,連忙把冰淇淋嚥下去,“不不不,你是我哥,親的!別人都不是!”
見杜纓慌里慌張,一臉狗腿式的笑容,杜歡誠總算滿意了。
“行了,你也不用這麼怕我,我只是跟你講道理,又不動手打人,你怕什麼?”
“哦。”杜纓眨巴着眼睛,老老實實站在他面前,像個乖巧的小學生。
杜歡誠幽聲嘆氣,“走吧,先送你去休息室,等中午帶你一起吃飯。”
杜纓苦着臉,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
爲啥人人都想請她吃飯?
不是鴻門宴,就是斷頭餐。
求誠主別帶吃飯行嗎?
真不差這頓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