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蒼穹一愣。
心說你跟我在這兒扯什麼犢子呢?
我不當面打開,是給你留着面兒呢,雖然之後也沒準備打開,畢竟本來就沒多少期待。
可你這直接開口讓我拆開,還讓我現在服下···
這不是‘給臉不要臉’麼?
大家相處的這麼融洽,何必如此?
難道非要我說明白,就這些個丹藥,在老夫眼裡,那都是糞土,遠不如一隻八珍雞來的香嗎?那多破壞感情啊!
這這這···
怎麼想的啊你?
“這個···”
“我此刻在與賀強小子釣魚,服用丹藥,怕是有些不妥吧?”
他隱晦拒絕。
然而,林凡多機伶啊?
一看就知道他是怕自己丟面兒,也看出來他根本就沒有打開、服用的想法,估計就是當給自己個面子,收下了而已。
但這怎麼行?
你不打開,怎麼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
不打開,怎麼曉得我們攬月宗的煉丹水平?
鬧呢?!
或許在他心裡,還以爲自己也就是個煉丹的半吊子,辛辛苦苦這麼久,只是煉出普普通通的丹藥,而且還只有一枚吧?
可是···
我得給你說清楚啊~!
林凡笑道:“您老人真好,也時常爲我們這些晚輩考慮。”
“但是呢,這枚丹藥頗爲奇特,服用之後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也無需閉關、修煉等,所以,還是現在服用了吧。”
服用之後無需閉關、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那是個什麼丹藥?
該不會是個糖豆吧?
段蒼穹啞然。
修行類丹藥,若是符合修士境界,甚至就算比自己低那麼一兩個境界,只要品質夠高,往往修士服用之後也需要修煉一會兒,吸收藥性,免得浪費。
感情···
這還不是修行類丹藥?
但是連異常反應都沒有,那是個什麼丹藥?
一時間,段蒼穹想不明白了。
但瞧見林凡一臉期待,且不似作假的表情,他卻也不好再拒絕。
恰在此時,身爲‘中年人’的賀強笑道:“段老,我師尊煉丹之術很厲害的,只怕比我家大師姐還強呢。”
“在這事兒上,您聽他的,準沒錯兒。”
賀強其實並不知道林凡丹道造詣如何。
但他相信林凡,知道林凡不會瞎搞,這就足夠了。
只是,段蒼穹威嚴,嘴角卻接連抽搐。
煉丹之術很厲害?
比你家大師姐還厲害?
這話說的···
我也沒見過你家大師姐啊。
我哪兒知道他有多厲害?
再說,你家大師姐最多也就是第十境吧?
能有多厲害?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若是還不答應,那反而是看不起人家且不給面子了。
所以,他只能點頭:“如此,我便現在服用了吧。”
他打開玉瓶。
說實話,沒有半分期待。
不是看不起林凡或攬月宗,而是上界三千洲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等級森嚴,煉丹更是一門技術活兒。
且技術、實力、經驗,缺一不可。
畢竟你實力不夠,控制強度就不夠,神魂強度也低,經驗更不提了,能煉製出什麼好丹藥來?
所以~~~
估摸着,最多也就是適合十三境修士服用的丹藥吧?
叭~
玉瓶打開。
一抹紅光映入眼簾。
段蒼穹面帶笑容,眯着眼一看:“()···”
隨即,他愣住。
“(個_個)!!?!”
“這!!!”
“這是???”
臥槽!!!
段蒼穹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懵了,只感覺腦瓜子嗡嗡作響,一時間,竟懷疑自己在做夢!
這撲面而來的仙氣!
這無法忽視的因果、造化之力···
這纏繞于丹藥表面,不願散去的道則、神紋···
彷彿都在‘開口’訴說:瞎了你的狗眼!
這哪裡是普通丹藥?!
這他媽是仙丹!!!
仙丹懂吧?!
段蒼穹人都傻了,艱難擡頭,看向林凡,卻發現自己的脖子都不知何時變的格外僵硬,只是一個擡頭而已,脖頸處竟咔咔作響。
“仙···”
“仙丹?!”
他難以置信。
臥槽,仙丹啊!
這東西已經不僅僅是煉製難度了,從收集材料開始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就算是一個十五境的煉丹師,想要煉製仙丹都特麼絕非易事。
需要漫長時間準備。
還要考慮失敗的可能性。
因此,任何一枚仙丹都彌足珍貴,就算是仙王大佬,手中都未必有備用仙丹,或許也就是仙王巨頭,才能常被那麼一兩枚吧?
而且都還是療傷保命用的仙丹,免得自己突然與人幹仗被弄死了。
可這枚仙丹,顯然不是療傷所用。
而且,也絕非存貨!
其上甚至還殘留着一些煉製之時遺留的異火氣息呢。
換言之,這就是新鮮煉製的。
所以···
“Σ(⊙▽⊙“a!!!”
他看向林凡,嘴巴開合,嘴脣哆嗦着,來來回回好幾次,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仙丹···
他見過!
甚至當初還吃過一次。
那是在無盡長城的時候。
可是,仙丹與仙丹是不一樣的!
一個十五境的,乃至仙王出手煉製仙丹,和一個十一境的小傢伙煉製的仙丹,那特麼能一樣嗎?!
而且這纔多長時間啊?
從說煉丹到現在···
這就成了?!!!
還有!
他盯着林凡,目光逐漸從震驚轉爲幽怨。
你小子!!!
說的好像自己很慚愧似的,說什麼‘只煉製了一枚’,虧老夫我還想安慰你,差點就來上一句:“沒關係,你還很年輕,能成丹已經超越許多人了···”
可是···
這特孃的就是你說的一枚是吧?
啊???
一枚仙丹???
還是如此偏門,卻又如此逆天,又如此適合老夫的仙丹???
不是···
你信不信老夫噴你滿臉唾沫星子啊???
有你這麼玩兒的嗎?
把老夫我當什麼了?!
逗傻嗶小老頭兒呢?
震驚!
震驚!
還是他媽的震驚!
這一刻,段蒼穹手都在抖。
不是這這奪命丹可續命近萬年讓他如此激動,事實上,他雖然壽元無多,但那也是相對而言,其實還能活好些年呢。
只是相對同境界的人而言,那是真‘死到臨頭’了。
對他來說,近萬年,也就那樣吧。
其實沒啥大用處。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林凡!
一個十一境的小傢伙。
滿打滿算也就三四十歲,在‘仙’之中,也就是個‘嬰兒’的水平···
他特麼能煉製仙丹!
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煉製出一枚適合自己的仙丹!
這···
不是。
仙界何時變的如此奇幻了???
鬧呢?!
這一點都不修仙!
究竟是這個世界變了,還是我老人家老了,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這這這···
就感覺很奇怪好嗎???
他有些想不通。
但究竟是哪裡的問題,他也說不好。
總之就是一點都不修仙。
如果非要加個形容詞的話,或許應該用···很奇幻來形容?
終於。
段蒼穹張開嘴,難掩心中震驚道:“你···如何辦到的?”
“什麼?”林凡明知故問。
咳~
那什麼。
該出手時就出手,該裝逼的時候,也不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不是?
否則,萬一被天打雷劈了怎麼辦?
因此,他果斷裝懵。
好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嗯~~~
沒毛病。
段蒼穹追問:“我說,你···是如何煉製出這枚奪命丹的?!”
“就···”
林凡撓頭,一臉無辜加不解:“就先這樣,再那樣,然後這樣加那樣···”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雙手比劃。
比劃片刻後,他道:“然後就成了。”
段蒼穹:“_(3」∠)_···”
他嘴角抽搐,眼角狂跳。
我特麼是問你這個麼?!
誰問你煉丹過程了啊魂淡?!
我問的是你怎麼能用自己僅僅十一境的修爲煉製出仙丹來。
他滿頭黑線:“我是問,仙丹煉製如此艱難,你是如何用自己僅十一境的修爲就···”
“哦?”
“是有點難。”
“我差點就失敗了!”
林凡唏噓:“當時啊,我是先這樣、再那樣、最後再這樣加那樣···”
這廝將自己方纔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段蒼穹:“!!!”
不是,你跟我擱這兒擱這兒呢?!
這不還是煉製過程嗎?
過程誰不會說啊?
隨便找個煉丹師出來都能說的頭頭是道,畢竟紙上談兵、嘴強王者誰不會?
可是真要動手,有幾人能煉製出來???
你這不是扯犢子是什麼啊你???
無奈,他只能琢磨着換個問法:“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如何煉製了。”
“但是···”
“材料呢?”
“煉製奪命丹,可是需要三種不死仙藥,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
“仙藥從何而來?”
林凡一聽這話,靦腆一笑。
問這個?
問這個好啊~!
你問了,我纔好說,不說,你咋知道我付出了什麼,我們攬月宗爲了這枚丹藥,冒了多少風險?
“這個吧···”
“其中兩種是花錢買的,你也知道我們攬月宗頗有家資···”
段蒼穹頓時一驚:“攬月宗再有資產,買兩種仙藥,也幾乎耗盡了吧?!”
“這···瞞不過前輩,的確如此。”林凡苦笑道:“所以這最後一種,我們只能另尋他法。”
“到大秦仙朝走了一遭,然後···”
聽完,段蒼穹頭皮發麻。
“難怪之前秦皇會親至攬月宗。”
“只是,你們這,老夫我···”
“這丹藥,我不能收!”
段蒼穹深感愧疚。
若是普通丹藥,自己收了也就收了,沒什麼大不了。
可這是仙丹啊!
還是攬月宗鬧出這麼大動靜,冒着與截天教結仇、且有生死危機的風險搞回來的材料所煉製。
都不用提煉制難度之類的東西了···
就這種情況下煉製而出的仙丹,自己豈能收下?
沒有這樣的道理。
林凡知他想法,當即擺手:“段老可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們攬月宗?”
段蒼穹連忙道:“自然不會如此,只是···”
“不是,你便收下!”
林凡態度堅決:“此前仙殿之事,若非段老從中斡旋,我攬月宗只怕是唯有宗滅人亡一種結果。”
“此等大恩,豈能不報?”
“與之相比,區區一枚仙丹,我還道是不足以償還恩情呢。”
“段老你若不收,讓我與門下弟子如何自處?”
“這···”
段蒼穹遲疑:“可是仙丹珍貴,且奪命丹更是其中佼佼者,無論是何狀態都可續命近萬年,但我之狀態,續命近萬年也無甚用處,倒不如留給有需要之人。”
“你想償還人情,方式多樣,又何必非要如此?”
他是真覺得自己‘不配’吃這奪命丹。
效果是有的。
而且很好。
可是,自己吃了沒用啊!
反正都是要死的,仙界那位赫赫有名的丹王都‘治不了’,服下一枚如此珍貴的奪命丹,豈非暴殄天物?!
“的確是償還人情的方式有千百種。”林凡啞然失笑:“然我與攬月宗身無長物,也唯有這煉丹之術還算拿的出手。”
“若是段老再不收,我着實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你這···”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段蒼穹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唯有苦笑着收下,但卻沒吃。
我收可以。
你總不能逼着我吃吧?
我可以‘留着之後’吃。
至於最後到底給誰吃···
到時候再說。
“段老願意收下便好。”
林凡笑了。
段蒼穹卻是笑不起來。
總感覺手上丹藥重逾萬鈞,自己一個十五境的老傢伙,都幾乎拿不起。
尤其是,一想到這丹藥是出自林凡之手,而林凡,只是一個十一境的晚輩···
便更覺沉重了。
閒聊片刻後,林凡離去。
望着林凡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段蒼穹嘴脣微抿,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這陣風···”
“只怕會遠比我想象中吹的更高、更遠。”
“未來···”
“真想親眼見證啊。”
他暗暗喃呢。
一旁,賀強猛然提竿。
乍一看,又是空軍。
可賀強卻是一陣忙碌,好似釣到了什麼東西似的。
對此,段蒼穹已然是見怪不怪。
這小子每隔一段時間就這樣來一次‘無實物表演’,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真釣到什麼大貨了呢~
要說這釣魚也是夠折磨人的。
這小子雖然境界不算太高,但好歹也是成仙了。
一個仙人,愣是被釣魚折磨瘋了。
每日空軍,竟然都開始幻想自己釣上了貨來,真是···
嘶!
有點意思。
······
一旁。
賀強暗暗偷瞄着段蒼穹。
見他沒有什麼怪異表情,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也就是‘系統’再次升級了,自己釣上來的東西,旁人看不到,否則···
他還真怕這段蒼穹將自己弄死。
因爲自己太‘妖邪’了。
明明水坑裡啥也沒有,偏偏釣上來的···嘖嘖嘖。
但是,這次釣上來的好奇怪啊。
竟然是一片漆黑的花瓣···
一看就不正常。
改明兒找二師兄,讓他給處理一番。
······
王騰、何安下、天女湊在一起。
王騰已然隱晦表示,法不可輕傳,而自己所學體系與衆不同,乃攬月宗不傳之秘。
就差來一句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了。
天女聽後,逐漸明悟。
“所以,我想學你那些防禦類無敵術,就得拜入攬月宗唄?”
王騰心頭一喜,面上卻是微微遲疑,道:“你要這般認爲,倒也沒錯。”
“可我攬月宗收徒卻不看天賦,只看緣,何況,我們這一脈,還沒有收妖當弟子的先例···”
他踟躕。
又來回踱步,最後壓低了聲音,道:“我認爲你可以試試,成與不成我不好說,但總是個機會。”
“但你卻也要想好,若是加入我攬月宗,便要遵循我攬月宗的規矩。”
“人族規矩,與你妖族不同。”
“而宗門又有宗門自己的規矩,你若是不能遵守,還是莫要拜師的好,以免日後鬧翻,師尊清理門戶···”
“什麼規矩?”
她搖頭晃腦:“人族規矩,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何況,我本來就是循規蹈矩之人,豈會壞了規矩?”
何安下聽的想笑。
好一個本就是循規蹈矩之人。
循規蹈矩之人,會一門心思只修防禦類術法?
還說什麼太怕痛之類的。
嘶。
分明就是另類中的另類!
“你確定想試試?”
王騰皺眉:“我師尊可不是太好說話,不過你若是真想試試,我也可以幫你說說話,若是能成···”
天女呲牙:“那當然要試試,我遊歷許久,走了很多地方,你這類無敵術,我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不學,我放不下。”
王騰追問:“那你是想拜誰爲師?”
“有何區別?”
“那自然是有區別!”
王騰沉吟道:“舉個栗子,你若是拜我爲師,那我在規矩之內,便可直接收下你。”
“譬如,我宗並沒有禁止收‘妖修’爲弟子,換言之,我就可以收你爲徒,來個先斬後奏,之後再告知師尊。”
“想來師尊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反對。”
“而若是你想拜我師尊爲師,那卻是隻能看運氣了。”
何安下眯着雙眼。
好傢伙!
我特麼直呼好傢伙。
你這算盤···
怕是哪怕我仍在葫蘆洲都能聽到。
簡直了!!!
然而,王騰卻沒搭理何安下。
他自然知曉何安下在想什麼,但是~~~
他也是想收徒弟的。
劍子雖然是他弟子,但說到底,人家是劍修,有師徒之名,也有勉強師徒之實,但終究不是一脈相承,學不了自己的元素師體系。
而這個體系如此強橫,總不能到自己手裡就沒了吧?
得找個人傳下去啊!
這天女,名字這麼大,背景也不小,而且如今還對元素師體系如此感興趣,若是能收爲弟子,嘖嘖嘖···
將來怕是能幫自己將元素師體系發揚光大!
······
天女微微思量:“你所言,倒也有理。”
“不過,拜你爲師,也能學那黑洞領域?”
王騰笑了:“那是自然。”
“只要你是‘自己人’,爲何不能學?”
“你若是我弟子,我之衣鉢自當由你繼承,莫說是黑洞領域,就是我所有術法,你都能學。”
“譬如···”
咔咔咔!
王騰擡手。
他體內骨骼咔咔作響,隨後,竟然從手背處竄出來,而後凝結成一面骨盾!
“你不是喜歡防禦類術法?”
“這豈不也是一種防禦?”
“只要你對我這一脈理解的足夠且修爲足夠,這骨盾勝過仙器!”
天女瞪眼,大開眼界。
“本以爲你這一招只能用來對敵,卻沒想到,也能用來防禦?!”
王騰微微一笑,高深莫測。
實則···
他有些尷尬。
其實在此之前他自己也沒想到。
還是之前被範堅強點醒,又在方纔靈機一動,才突然開發出這種用法來。
其實他現在凝聚的骨盾,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沒什麼作用的,防禦力也很拉胯。
但這是個方向啊!!!
總歸可以期待一番。
“那我拜你爲師。”
天女對這方面倒是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一心想學無敵術,想學黑洞領域。
“好。”
王騰點頭。
當即取出祖師畫像,又咔咔整出幾炷清香···
看的何安下眼睛都直了。
好傢伙!
你這準備的也太妥當了吧?
早有預謀啊你!!!
但王騰卻是充耳不聞,只是引導天女拜師···
很快,禮成。
天女對自己一個十二境的妖修拜一個第十境人類爲師沒有半點看法與不滿,所謂達者爲師,她卻是將這個理念貫徹的很好。
“好好好。”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門下二弟子了。”
“你還有個師兄,叫做聞劍,乃是劍子,還有個師侄,名爲雷震。”
“不過他們目前都在下界,日後介紹你們認識。”
“那什麼···”
“我且帶你去見師尊。”
“將此事告知師尊之後,只要師尊不反對,我便可着手教你修行元素師體系了,不過,這個過程或許會很艱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元素師體系對你而言,是一個全新的體系,需要從零開始,從最細微處感悟。”
“明白!”天女點頭:“只要能學會黑洞領域,這些都不是問題,什麼苦我都願意吃。”
何安下實在忍不住,笑了。
“我還以爲你們妖修都是那種-——吃肉我在行,吃苦我不行。這類心態來着?”
天女也笑了:“師叔你還真別說。”
“我們妖族內部,大部分的確是如此。”
妖啊···
誰願意吃苦?
大都是隨心所欲,各種吃吃吃···
吃苦?
吃人還差不多!
······
“師尊。”
“還請您看在弟子的面子上···”
攬月宮。
王騰入戲了。
見到林凡,噗通就跪,而後眼淚汪汪給天女說好話。
林凡一見,頓時瞪眼。
好傢伙。
你做好人,讓我當壞人是吧?
爲師我有那麼壞?!
他直接一把將王騰拉起:“你這叫什麼話?”
“爲師在你心中,便是如此不開明?”
“我早就說過,有教無類,不能因爲別人的身份而歧視他們!只要他們一心向道,只要我們理念相同,便是自己人,便可收入門牆。”
“天女是吧?”
“你的年紀比我大,但如今既然入了門牆,便要按輩分相稱,往後,我便是你師爺,你也可以叫師公、師祖。”
“這點,卻是需要先與你說清楚,切不可以爲我是在佔你便宜。”
“我明白的,師爺,您放心。”天女當即露出笑容。
來之前,她還真的很忐忑。
被王騰嚇到了!
還以爲林凡真那麼‘嚴厲’,就算是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也有可能被逐出師門。
沒想到···
還挺好說話嘛。
而且,很開明的樣子。
竟然能說出有教無類這樣的話來???
她很開心,也很新奇。
畢竟人妖殊途,雖然不至於人與妖見面就死磕,但雙方關係也絕對談不上有多好。
職業‘獵妖人’都不少。
如此開明的人,着實少見。
興奮之下···
甚至她都忘記爲何王騰連自家師尊的性格都不懂了。
嗯···
沒毛病,總之,能學到黑洞領域就行。
“多謝師尊~!”
王騰也知道自己玩的有點過了,連忙道謝,而後拉着天女離開。
攬月宮又恢復平靜。
林凡伸着懶腰:“舒服了。”
“不過話說回來,嘿。”
“十二境啊,這倒是不錯。”
“我原本融合衆弟子修爲之後,就有十二境修爲,再融合這個十二境的···”
“融合!”
轟!
他體內修爲瞬間暴漲,好在他早有準備,未曾鬧出什麼動靜。
短暫感悟後,他微微挑眉。
“十二境巔峰···”
“不對,或許還得叫個半步十三境?說起半步我就想笑,但現在還真就差不多是在這個境界。”
“如果是我自己修行到這個地步,必然已經是十三境了。”
“可由於是融合、共享而來,體內‘能量’達到十三境程度,但是感悟跟不上,所以,只能說是半步十三境。”
“這種實力,若是全力以赴的話,十四境···”
“未必不能斬!”
這是大喜事!
戰力可以說又提升一個大境界了!
豈能不喜?
“話說回來,我倒要看看,我這個新收的徒孫是個什麼身份,有些什麼神通。”
他閉上雙目,共享界面隨之出現,並從衆多共享信息中找到與天女相關的‘那一頁’。
一眼過去,林凡有些發懵。
那是一頭眉清目秀的···妖獸。
龍首綠髮戴角,四足爲飛走狀!
而如此情形,瞬間讓林凡想到地球那邊的傳說記載。
《明集禮》記載:龍首綠髮戴角,四足爲飛走狀,白澤也。
所以···
我靠,白澤?!
林凡瞪大了雙眼:“好傢伙,瑞獸啊!!!”
“這可是好東西,能提升‘幸運值’的,未來可期啊!”
“沒想到啊沒想到,雖然知道你身份特殊,但卻沒想到能特殊成這樣,白澤,嘖嘖嘖,有一頭白澤在山門之中,不說好運接連到來,至少不會那麼倒黴了吧?”
“···”
關於白澤的記載、傳說等,有很多。
堪稱數不勝數。
但絕大部分關於白澤的記載都是‘瑞獸’。
代表了祥瑞!
其所在之處,那大多是好運連連。
其本身的運氣更是絕佳。
“瑞獸白澤,在妖族之中,怕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吧?也難怪會有十五境大佬貼身護道,畢竟她若是出了事兒,怕是整個妖族都要震動。”
“有白澤在,妖族氣運都要提升一截!”
“而現在···”
“嘿,白澤,是我攬月宗的了。”
“而且,白澤之所以是瑞獸,其實,與它本身的血脈和‘被動技能’有關,而既然是技能,那我就能共享。”
“換言之···”
“只要我共享天女的技能,那麼,我就可以說是‘人形白澤’???”
“換言之,攬月宗目前相當於有兩頭白澤?”
“這不得給我氣運嘎嘎提升???”
“譬如···”
“天上掉下靈寶、仙寶啥的。”
“再不然就是兩個大能一路血戰,最終在我攬月宗門外同歸於盡,將一切寶物都留給我攬月宗???”
當然。
想法很美好。
但林凡心中也清楚,這完全就是在做夢。
白澤的確是瑞獸,也的確能帶來各種好處,但卻絕對不會這麼誇張。
能提升氣運。
但這種提升乃是潛移默化,而不可能走到那裡頓時就發生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否則,若真有這麼牛皮···
只怕仙殿早就殺上妖族,將天女搶回去豢養了。
除非他們不知道天女的存在。
但···
林凡認爲不太可能。
仙殿的耳目,還不至於被妖族如此簡單騙過。
“所以,還需要等麼?”
“好在,我等得起。”
“而且,兩頭白澤,再怎麼也比一頭白澤的效果來的強大吧?”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福澤仙武大陸攬月宗。”
“如果能,那就太妙了。”
“···”
林凡唏噓。
並且,他已經決定了。
接下來,自己時時刻刻都要共享天女的被動技能,並且確保其一直處於打開狀態。
至於究竟能帶來多少好處···
那就只有時間能證明了。
······
他卻不知,在天女加入攬月宗,並在他共享、開啓白澤被動技能那一刻,整個攬月宗,都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
如山野之中,原本就茁壯成長的草木、靈藥等,突然無聲一震,隨即,更加翠綠欲滴。
靈獸園內。
諸多靈獸原本怡然自得。
可突然,它們更爲靈動,也更精神了。
就連‘炮房’之中的咆哮聲,都更爲有力···
溪流更爲清澈。
土地之中靈氣更足···
仙晶釋放仙力速度加快,靈脈成型速度提升。
只是,這些變化都屬於潛移默化。
不會一飛登天,都需要時間來沉澱。
至於是否會觸發特殊好運時間,卻是誰也說不準了。
······
虛無深處。
黑衣人面色有些難看。
“仙殿,倒是好手段。”
“可惜···”
“也只是讓我多廢些力氣而已。”
“如今,佈局已成···”
“呵呵呵。”
“···”
他話還沒說完,雙目便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再度緊閉,意識都變的極爲薄弱,好似只剩下一具軀殼。
······
“嘿嘿嘿。”
仙殿,作爲三千洲最大勢力,甚至是三千洲執掌者,很是龐大,其內人員衆多且各司其職。
同時,仙殿執掌之地,也是多如牛毛。
基本所有重要之地,都有他們的身影。
譬如···
太陰星!
三千洲之太陰星,遠非仙武大陸的太陰星可比,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若以人來比擬···
下界之月,見上界太陰星,如井底之蛙見天上月?
不···
是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仙界之月,要照亮三千洲!
其龐大、其光輝,可想而知。
甚至多年下來,太陰星也並非沒有過損傷。
只是其後每一次,都由大能者將之修補,恢復其光彩,甚至更勝往昔。
無盡歲月下來,太陰星已經並非古時的太陰星,但更爲強橫、龐大、明亮!
而同時,仙殿也將其當成了自家後花園。
在這太陰星之上,修建了宮殿。
名爲···
月宮!
而月宮之內,住着一些女仙。
這些女仙,都是有特殊體質,與‘太陰’、‘月亮’等親近,或是有極爲親和,在太陰星上修煉,能事半功倍,並且可以幫助她們感悟各種神通。
而這些女子,都被稱爲‘月娥’。
月娥之長,則被稱作太陰星君。
太陰星君據傳乃是上古生靈,實力很強,早已是一代仙王。
她在仙殿身居要職。
同時···
也有傳言稱,她與仙殿之主有那種關係。
但究竟是哪種關係,卻沒人敢明言。
更沒人敢指名道姓。
畢竟···
仙王感知太過敏銳,誰敢直呼其名,必然會被其察覺到,到時候直接一個映照諸天,那不就完犢子了麼?
所以,倒也不僅僅是太陰星君的閒話,而是所有仙王的閒話,都無人敢說。
除非···
說閒話的人也是仙王,而且實力更強。
如此,纔可屏蔽對方感知,或是無懼對方感知,可大搖大擺說閒話。
至於太陰星君這事兒吧···
卻是真沒人敢明說,更沒人敢去探究。
畢竟···
若僅僅是一個太陰星君便罷了,三千洲之大,比她強者,也還是有些的,可她背後站的,卻是仙殿之主。
那位的實力深不可測,誰敢招惹?
······
“你們說,太陰星···”
仙殿某個宮殿之內。
一羣身披戰甲的將軍喝的五迷三道,一個個都放開了。
在胡吃海喝。
也在大談八卦。
但,當有人提及太陰星後,衆人卻明顯是一個哆嗦,酒意都消散了大半。
“噓,這話可不興說。”
“是啊,當心隔牆有耳。”
“有個屁的耳,這是我的住處,誰能聽到?”之前開口之人,卻是嗤笑一聲:“放心大膽的說!”
“只要不直呼名諱,必然不會有事!”
“這···”
“天蓬,我們知曉你很自信,也知道你地位頗高,但此事乃是禁忌,咱們還是莫要妄自談論的好,以免遭受無妄之災呀。”
“你們啊,就是膽小!”
被喚作天蓬的將軍醉醺醺的,呲着牙,又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酒,將酒罈子一扔,哐當~!
酒罈碎了一地!
“知道爲何咱們同期入仙殿,如今我已是一軍大帥,而你們,官職最高的,都還只是個千夫長麼?”
“就是因爲你們太膽小,太謹慎!”
“全然不敢冒險。”
“更是不敢拼搏···”
“若是你們如我這般大膽一些,拼搏一些,不說也成爲一方大帥,卻也至少能混個將軍噹噹吧?”
“唉···”
他一番話,聽的衆人面紅耳赤。
但···
考慮到雙方實力、寶物都有差距,地位差距更是明顯,卻也只能賠着笑臉,將酸楚與尷尬往肚裡咽。
“哼!”
天蓬搖頭晃腦,嗤笑道:“你們不敢說,我來說!”
“那位啊,我之前看守天河,倒是遠遠看過一眼。”
“你們別說···”
“還真別說!”
“那容貌、那身段,舉世無雙,是我今生所見之最!”
“真是一眼誤終生,在那之後啊,其他女子,嘖嘖,已入不得我眼。”
“就這種姿色,是個男人見了都要動心。”
“甚至···”
天蓬起身,腳踏板凳,高談闊論、唾沫橫飛。
“甚至莫說是男人,就是女子,以及有龍陽之好的男人見了,都會念念不忘,想盡一切辦法,將之收爲禁臠。”
“不行動?”
“不行動不是不想,而是實力不足,是沒那個資格!”
“有那個資格···”
“譬如‘那位’,他有身份、有實力、有地位,怎麼可能不動心?”
“因此,依我看,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必然的!”
“而且···呵呵呵,他們指不定還有私生子、私生女呢。”
“可惜,這些事兒無人知曉。”
“只是···”
“唉,我可真羨慕‘那位’喲,能夠將那位當成禁臠。”
“甚至我看啊,太陰星那些月娥,只怕···也是暖牀丫頭。”
“人生如此,何其圓滿?此生也是別無所求了!”
“···”
好傢伙!
衆人盡皆嚇的頭皮發麻,‘花容失色’、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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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