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什麼?”
正虛道長一臉驚訝,以爲自己聽錯了,現在誰還用丹爐呢,煉丹技藝早就失傳了,肖楓要買這東西幹嘛。
“買丹爐,煉丹,懂?難道你不僅腎虛還耳背?”
肖楓白了他一眼,自己明明說的很明白,他還要問一遍。
“臥槽,你買丹爐作甚,別給我說你要煉丹?”
“廢話,不煉丹我買那玩意兒養魚嗎?”
聽完肖楓的話,正虛道長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越來越看不懂肖楓了,這傢伙和他一樣年輕,怎麼還會做他師傅那個年紀纔會做的事。
“喂,肖兄你等等我!”
見在他發愣的時候肖楓已經走了很遠了,他趕緊追了上去。
越往老堂口深處走,老城牆下襬放的攤位就越多,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古玩尤甚。
“快走啦。”
肖楓停下了腳步,向一個賣玉簪的攤位說道,因爲此刻左莎莎正飄在那個攤位饒有興趣的欣賞着那些好看的頭飾。
但是他這種奇奇怪怪的舉動卻是嚇了正虛道長一跳,揉了揉眼睛往那個方向看了幾眼,發現壓根啥也沒有啊。
“肖兄,你這是在和誰說話?”
“你覺得呢”,肖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故作神秘。
這時候,正虛道長感覺脖頸一陣冰涼,就彷彿有一隻手慢慢拂過他的身體,讓他不由得身上的汗毛瞬間倒立。
他也是修道之人,但是實力只有後天中期,無法看到左莎莎這樣怨氣很重的靈魂,但是他此刻也明白絕對有東西在自己的身上。
“肖……肖兄,這樣的玩笑可不敢亂開,快把這位主請走。”
見他這幅慫樣,肖楓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現在要讓她走了?你下午不是還要收服她嘛。”
正虛道長差點沒癱倒在地上,那個倒吊的頭顱和血紅的眼睛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想着是那樣可怕的一個存在此刻在與自己零距離接觸,正虛道長的臉變成了苦瓜樣,向肖楓投來的目光充滿了求助。
“放心,一點都不怕,來讓你看看她。”
肖楓淡淡一笑,兩指在他眼前緩緩滑過。
正虛道長怕極了,緊緊閉着雙眼,遲遲不敢睜開,一隻手緊緊抓着肖楓的衣服,可見下午左莎莎着實嚇壞他了。
“好了,睜開眼睛吧,好歹也是修道之人,腎虛就算了,還膽小。”
“我……”
正虛道長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緩了半天才慢慢將眼睛眯開一條縫。
只見一個雪白的臉飄在他的眼前。
讓正虛道長感到意外的是竟然不是想象中那樣恐怖,而是一張可愛中帶着些許俏皮的臉。
“這是?”
正虛道長眼神中帶着巨大的疑惑,上下仔細打量着左莎莎,這完全不像啊,簡直就是魔鬼和天使的差距。
“就是她了,你沒看錯”,肖楓很平靜,然後攤開手道:“至於爲什麼她只嚇你而不嚇我,這可能就是帥哥與猥瑣大叔的不同待遇吧。”
說完肖楓笑着搖搖頭往前走去,只留下正虛道長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喂,你說誰猥瑣大叔,明明本道爺長的帥好吧”,正虛道長極其不甘心,又問左莎莎,“小姑娘,你評評理,到底誰更帥?”
“肖楓哥哥帥,你說猥瑣大叔!”
左莎莎絲毫不給面子,咯咯笑着就跟上了肖楓。
“好啊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道爺!”
正虛道長在後邊哇哇大叫,而肖楓卻在一個小攤旁蹲了下來,拿起一個青色的丹爐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攤位的攤主是一個扎着辮子的男人,穿着一身皮衣,顯得不拘一格。
“嘿呦,這位小哥真是個明眼人,你現在手裡拿的可是正宗的明代丹爐,不論是收藏還是送人那絕對是上上品!”
見終於有人來看他的丹爐了,這攤主笑得喜笑顏開,這年頭來買丹爐的人可不多,好不容易來一個客戶他可不想錯過,熱情的給肖楓介紹着。
肖楓看了他一眼,那表情簡直是童叟無欺,又看了看手裡的丹爐。
就這還明代的丹爐?明顯就是假貨,最多隻是用了化學做舊的方法,看起來比較逼真,但是怎麼能逃得過肖楓的法眼。
但是肖楓也懶得拆穿,畢竟他也不是來辨真假的,而是選丹爐。
只是無奈地是他這攤位上的丹爐都是些工藝品,實在是沒辦法用作煉丹,爆炸是小事,浪費那些寶貴的藥材肖楓可捨不得。
見肖楓緩緩放下了青色的丹爐,攤主臉色瞬間變了,看了這麼半天,這傢伙連價格都不問一下就要走。
“誒朋友,這是什麼意思?哪有這樣只看不買的,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肖楓是他今天第一個顧客,難得開張這一次,他可不想輕易放過肖楓。
“怎麼?難道你要強買強賣?”
肖楓緩緩擡起頭看着他,只見這攤主故意挽了挽袖子,一臉暴戾之色,彷彿今天只要肖楓敢不買,他就會出手一樣。
其實這也正是攤主心中所想,眼前這瘦瘦的年輕人還不夠他一隻手打的,要是不買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欺軟怕硬是亙古不變的準則,雖然不爲人倡導,但是總會體現在強者的拳頭上。
“你確定要強賣?”
肖楓淡然說道,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這種花拳繡腿的人,他一指頭都能打十個。
攤主折了折手指,發出清脆的聲音,剛想說什麼,肖楓身後就傳來一道極其囂張的聲音。
“巴庫,你這攤看來是不想擺了!”
這是?巴庫攤主循聲看去,只見一身灰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了過來,表情桀驁,正是正虛道長。
他臉色瞬間變了,囂張的氣焰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怎麼會是他,巴庫想哭的心都有了。
“呵呵,原來是正虛道長啊,歡迎歡迎,您老怎麼來了?”
巴庫強忍着不爽,臉上擠出生硬的笑容。
見到這攤主諂媚的姿態,肖楓心裡不由得苦笑,果然是龍遊淺灘遭蝦戲,在這地盤上還是腎虛這神棍的臉好使。
“連我兄弟也敢得罪,真當我正虛好惹是不!”
聽到正虛道長的怒斥,巴庫表情比吃了苦瓜還難看,趕緊賠不是。
“好我的道爺呢,我怎麼知道他是你兄弟,我要是知道,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見正虛道長和肖楓都沒有說話,他非常聰明的拿起肖楓剛剛看的丹爐雙手捧上獻給肖楓道:“今天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丹爐就送給小兄弟了,全當我賠罪了。”
這傢伙還真會爲人處世,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還主動獻丹爐,但是這丹爐肖楓拿着確實沒什麼用,便拒絕了。
巴庫一時間不知道怎樣纔好了,他還以爲肖楓不要丹爐是因爲不原諒他,捧着丹爐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們在看什麼呀?”
玩心極重的左莎莎這時才溜達了過來,從肖楓和正虛道長身後出來。
“啊”
突然她叫了一聲,捂着眼睛躲到了肖楓的身後。
這讓肖楓很奇怪,問道:“怎麼了?”
“那個……椅子下,那東西。”
左莎莎顯然有些怕,吞吞吐吐說了出來。
東西?什麼東西?肖楓朝她說的那裡看去,不由得被震驚道了。
只見那椅子下有一個黑色的丹爐,散發着無形的古樸的光芒,這丹爐說是丹爐,但是卻更像一個黑鐵疙瘩,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
至於上面淡淡的光芒肉眼很難看見,得虧左莎莎是至陰的靈魂體,對那種神韻的光有着極強的感應,這才能發現。
肖楓看着那黑色的丹爐,心情有些振奮,他感覺這東西絕對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