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特事局派來的?”
“不是,路徑此地。”王乾搖了搖頭。“你也看到過這個石碑上的字?”
“那時候霧氣還重,看不真切,也幸好有那白霧,否則我怕是就倒在這石碑前了。”
越是往山上走,山路便越發陡峭。
在山路上偶爾看到幾具白骨屍骸。
看他們倒着的方向,這應該是倒在了上山的路上。
路過一句屍骸的時候王乾停下了腳步,蹲下來看了看,這具屍骸的一旁還有一把古劍,上面刻着七星圖案。
“法器。”他拿起來握在手裡仔細感受了一番,這把劍中還有一絲絲殘存的法力。
“這些人應該都是進來的修士,有的人甚至是幾百年前進來,在外面十分罕見的法器在這條山路上卻是走不了幾步就能夠看到。”
“小心,就在前面了。”趙之和停住了腳步,擡頭“望着”的前面。
“是嗎?”王乾聽後立時全身戒備起來。
人未到神識卻已經先散發出去,但只能感知到一定範圍內的情況。
自從上山之後,他的神識就收到了某種力量壓制,感知範圍被壓縮到了原來的十分之一左右。
王乾停住了腳步,他感知到前面有一股十分強烈的氣息,好似山嶽一般厚重。
走了沒幾多久,眼前一亮,原本狹窄的山路突然變得寬廣了不少,前面出現了一塊空地。
空地上有四根粗大的柱子,柱子中間的位置上坐着一個渾身青綠色的怪人,身體鐵打,骨如精鋼,三頭六臂,似乎實在沉睡。
“還真是三頭六臂!?”
若不是親眼所見,王乾還真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等怪物。
那怪人守在這裡,擋住了上山的路。
“靠近一定範圍就會刺激到他,讓他覺醒。”一旁的趙之和輕聲道。
“除了這條路就沒有其它路可以上山嗎?”
“應該沒有,這座山上應該被施加了強力的法咒或者是佈置了某種陣法,只能從這裡上山。”趙之和道。
“你對這附近很瞭解?”
“我在山谷裡呆了十五年,雖然絕大部分時間瘋瘋癲癲的,但是也有正常的時候,而且即使我瘋癲,我看到的東西,經歷過的事情也會記在腦子裡,是瘋了,不是變成了白癡。”趙之和指了指自己的頭。
“這是我們腳下的那座山,這是那道橫溝,那道橫溝圍着這座山峰轉了一圈,這是通向山上的路。”趙之和那起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幅簡單的地圖。
這讓王乾頗爲驚訝,擡頭看着他。眼前這個傢伙絕對是一個人物。
在這樣的環境下硬生生的挺過了十五年,這本身就幾乎是個奇蹟了。
在這十五年的裡,絕大部分時間這山谷之中都是濃烈的白霧,他居然還能夠對這座山四周的情形摸得如此的透徹,還是相當一部分時間瘋瘋癲癲的情況下,這可不單單是了得的問題了,近乎就是個奇蹟了!
如此一來,王乾對他的戒備之心更重了。
“可不可以使用術法直接掠過去?”王乾擡手指了指空地後面,隱約可見的山道。
“沒用的,這山有古怪,地行術、御風術這一類的術法都是無法使用的。”趙之和搖搖頭。
“那還真是有點麻煩。”王乾看着眼前的空地和坐在中間位置沉睡的那個三頭六臂的怪人。
這個怪人有什麼本事,自己是否能對付,他心裡還真沒有底。
“而且這四根石柱,還有這片空地該不會也是一個法陣吧?”
王乾慢慢的靠近,在霧氣之中仔細的觀察着眼前的這片空地,地面上也有一些符文。
“你上次來到的時候他也這個樣子嗎?”
“是,上次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和尚。”
“和尚?”王乾一愣。
“空解?”他下意識說出了這兩個字。
“嗯,你認識他?”趙之和一愣。
“談不上認識,聽過這個名字。”
“是和我一起進來的十人之一,金頂寺的高僧,號稱金頂寺五十年來天賦最高的弟子。”
“他人呢?”
“被打下山去了。”趙之和指了指一旁的懸崖。
“好吧,我且試試。”王乾從腳下撿起一塊石頭,然後朝着對面的山道扔了過去,速度極快。
嘭,在半道上似乎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直接被彈了回來。
“果然有法陣!準備動手吧。”
“我可以施法困住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趙之和認真道。
“準備好了?”
“嗯。”趙之和點點頭。
“開始了。”
王乾一下子取出來五張“定身符”同時朝着那三頭六臂的怪人甩了過去。
定,
在靠近怪人的時候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擋,接着符籙亮了起來。
那沉睡的怪人身體晃動了幾下,似乎是要醒過來。
“走了。”
王乾擡手施展法力抓住了一旁的趙之和朝着法陣之中掠去。
從三頭六臂的怪人身旁掠過的時候懸浮在他身體上空不到半米的五張符籙已經燃燒了兩張。
王乾依舊使用了“凌空虛渡”的法門,因此前行的速度極快,但是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好似逆水行舟一般。
兩個人順利的穿過了空地,
三頭六臂的怪人身上的符籙還有兩張,
“走吧。”
“過來了?”
“啊,你以爲呢?”
趙之和滿臉的震驚。
“就這麼簡單?”
沒有激戰,沒有生死相搏,甚至一點麻煩都沒有遇到。
這就好似看小說,前面做了大量的鋪墊,眼看着到了精彩的地方,下面即將發生激烈的戰鬥,結果筆鋒一轉,簡簡單單的幾段話就給帶過去了,進入了下一個篇章。
這不水字數嗎!?
“嗯!”王乾應了一聲。
簡單嗎,也不簡單,這符籙一道他可是從未放下,天天練習,修行也不曾放下,與他剛剛學會“定身符”的時候相比,那修爲高了不知多少倍。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就是定個來福,現在這一道符籙下,連靈獸都能定住。
“走吧,接下來上面還有什麼?”
“不知道。”趙之和搖了搖頭。
“什麼?”
“在往上我也不曾去過,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
“那就上去看看吧。”
兩個人拾階而上,腳下的石階越發陡峭,幾乎是筆直的立了起來。
向上走着,風突然大了起來。
這筆直的石階足有上千階,他們兩個頂着大風,爬上了上千級階梯之後,四周的白霧一下子稀薄了很多,眼前出現一片空闊地。
這裡沒有符文,沒有陣法,
空闊地的盡頭有一塊山石,山石的前面坐着一個人,一個光頭、身穿殘破的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