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有人站在此地,怕是呼吸間的功夫就會被凍成冰雕。
就在這一片帶着寒意的冰霜侵襲到了“神芝山”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那山上用來,好似潮水一般擋住了這一股寒意。
這股力量灼熱、陽剛、充滿了生機,
若是這人帶來的是冰封一切、萬物凋零的寒冬,那從“神芝山”洶涌而來的法力就好似濃烈豔陽照曬下的盛夏。
兩股力量碰撞在了一起,沒有發出驚天動地響聲,也沒有引得地動山搖。
只是林子裡有那麼一片的樹木,一邊凍得樹葉凋敝,一般卻是仍舊鬱鬱蔥蔥。
正如,冬對夏,陰對陽,
“果然是先天五行之力,先天之木,先天之火。”陰影中的男子停住了腳步,擡頭望着山中。
“如此純粹的陰冷,幽冥?!”王乾已經起身,來到了小屋的外面。
嗚嗚嗚,天空之中突然颳起了寒風,接着下起了雪來。
咔嚓,山林之中一片片的樹木被直接碎裂。
王乾擡手,山中雲霧旋轉、神炁匯聚,南邊山峰之中似有一隻火鳳飛舞。
傾山,
朱雀,
一掌瞬間就跨過了山河,來到了那個人的面前。灼熱瞬間驅散了四周的嚴寒。
那人也是擡手一掌,擋住了那一片灼熱,擋住了那山呼海嘯的力量,只是他的身體卻在顫抖。
手臂上的衣衫破裂,接着手掌碎掉,血肉爆開,指骨成了碎渣,他人蹬蹬蹬後退了幾步,鮮血順着傷口不斷的滴落下來。
“好霸道的掌法,好霸道的法力,可惜,這具身體太弱了。”
劍三,百嶽崩,
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直斬那人。
冰蓮!
那人左手擡手一舉,接着一朵盛開的冰蓮花將他護在了中間。
劍光站在上面,咔嚓一聲,花瓣盡數碎裂,背後的山林倒了一片,籠罩山林的黑影被這一劍斬去了一半。
“那山上是什麼情況,怎麼這秋天就下雪了?”
“有人在闖山,那些動靜有可能是護山大陣被激發了。”
“闖山,誰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山中,
王乾來到了林中,看到了那個站在碎裂的冰蓮之中,碎掉了一隻胳膊的男子。
陌生的面孔,從未見過。冰冷的眼神,蘊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勢。
“王乾?”冰冷的聲音。
“奪舍之法,不是本尊?”
“這具身體的確是不怎麼樣,太過脆弱了。”那個男子伸出斷裂的胳膊,上面的鮮血已經結痂,傷口開始癒合。
“怎麼稱呼啊?”
“王。”
“王,王什麼?”
“就一個字!”那人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王乾的面前比劃了一下。
“算了,也不用問了,從哪來回哪去吧!”
王乾橫劍,
劍四,千江斷,
一劍斷千江!
咔嚓,那人身外的冰蓮直接碎裂成了冰渣子,接着便是他的身體被這一劍一下子斬成兩段。
“我們還會再見的。”
飛到半空之中的上半身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笑。
啪啦,冰晶碎裂。
接着滿山遍野的寒意開始迅速的消退,天上的烏雲也消散,只是寒意退卻之後,山上的樹木卻是盡數凋零、枯萎。
王乾看着地上的那兩半屍體,回憶着剛纔對方施展的神通。
寒霜,幽冥。
寒冰地獄?
十幾裡之外的一座山上,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盤膝坐在地上,身前一面鏡子。
片刻功夫之後,拿鏡子突然跳動起來,接着一團黑氣從那鏡子裡面飄了出來。
“王上!”戴面具的男子立即單膝跪地。
那黑影出現之後當中一道劍痕,好似一道光將他的身體分爲了兩半。
“走,近期不要來這裡了!”
“是!”
那人倒是聽話,轉身就走。接着那道黑影復又回到了鏡子裡,在進入鏡子之中後一分爲二。
“好霸道的劍!”他忍不住讚歎道。
“神芝山”四周,
“怎們突然又沒動靜了呢?”
小屋前,王乾擡頭看着天空。
“就到這吧。”
然後山裡起了風,
東邊,兩裡之外的一座山峰上,那這也是望遠鏡觀察這裡的一個人突然看到了一道光從“神芝山”上飛來。
不好!
他心中大驚,剛要跑,卻爲時已晚,那道光穿胸而過。
劍!
在臨死之前他看到了一旁的同伴身體分成了兩段,同樣是滿臉的震驚。
北邊,五里之外的山裡,
一道光突然飛來,將山峰上一片松樹斬斷了一片,然後斬碎了一方巨石,將躲在那巨石後面的人斬成了兩半。
十幾裡之外的鎮上,一處老舊的房屋。
漆黑的夜裡,沒有絲毫的徵兆,轟隆一聲響,那房屋一下子坍塌了。
裡面的四個人還沒有來的及反應就全部死在了屋子裡。
幾十裡之外的曲城,一處樓房之中,窗戶突然碎裂,接着便沒了動靜。
“不好,他回來了!”
“該死,這果然是陷阱!”
“跑,快跑!”
這一夜,月冷風清,
這一夜,鮮血橫流,
這一夜,有人醉生夢死,有人誠惶誠恐,有人魂飛魄散。
第二天的上午,齊川甲看着手中的報告頭都大了。
“十七個人?”
“可能還會多。”方琦同樣一臉的苦澀。
“就知道,我就知道!”齊川甲將報告扔在桌子上,靠在了椅子背上。
“你去寫報告吧。”
“他回來了,你不去見見他嗎?”
“你開什麼玩笑,他現在可正在氣頭上呢,萬一拿我出氣,我豈不是死的太不值當了?傻子纔去呢!”齊川甲擺擺手。
“那就放任不管,如果他要繼續殺下去呢?”
“怎麼管,我們又攔不住,再說了,有些人也是找死、該殺。”齊川甲冷冷道。
不到一天的時間,那位陸地神仙回來的消息就傳開了。
有人驚喜,有人恐慌,有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濟城某處小院之中,
“他已經回來了,還活着,活得好好的,到現在爲止,他已經殺了二十三個人。”
“特事局就不管嗎?”
“管,怎麼管,一個正在氣頭上的陸地神仙誰能來的住,而且他殺的那些人都是該死之人,出了窺探“神芝山”外,身上多半都揹着人命案,他這是除暴安良,維護正義!”、
“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是怎麼在一夜之間準確的找到了那些人所在地點,有些人,有些地方甚至是連特事局都不知道啊!”
“早說過了,他精通占卜預測之術。”
“那他會不會占卜到我們,尋到這裡來呢?”
“這裡設置了陣法,能夠干擾天機,柳萬樓都占卜不到。”
“柳萬樓不過是半步人仙,那位可是陸地神仙呢,兩者可是差的遠得很!”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看今天的會不如就到這裡,咱們以後還是少聚的好,有什麼事電話聯繫就可以。”
“哼,電話他就查不到了?二十多年的規矩就因爲一個人就廢了?照這麼說不如散夥得了!”
“你說什麼?!”有人拍了桌子。
“在這裡成什麼威風,有本事想辦法對付他啊!”
“好了,今天的會就先到這裡,最近大家都留神一些。”
散會之後,幾個人離開的時候很是匆忙。
爲首的那個中年男子站在庭院裡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哎,只是一個人就把他們嚇成這個樣子!”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沒辦法,是那個人太強了,又沒有任何的約束和制衡!”一旁一個光頭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