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本正在盤膝而坐,調息運氣。
忽然聽到上官萱和席玉龍的悄悄話,微微挑了挑眉毛。
有些好奇的睜開雙眼,對旁邊正無聊的百里幻竹道:“你們師父,不許門下弟子擁有私情嗎?”
百里幻竹一怔,面露擔憂道:“壞了!”
趙權道:“怎麼了?”
百里幻竹抿了抿嘴,道:“我爹他覺得兒女情長,會影響習武的堅定心智,所以向來都是不準弟子有這方面發展的。”
趙權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席玉龍都已經與上官萱私定了終身,卻仍然不敢公之於衆,娶她過門。
原來是害怕百里景龍的責罰。
百里幻竹對趙權道:“老趙,等到了家裡,我就說你是我朋友,可不可以?”
趙權看向百里幻竹,原來這丫頭是在擔心這個問題。
隨後道:“可以。”
百里幻竹小心的看了趙權一眼,道:“老趙,你不會不高興吧?”
趙權道:“不會。”
誰料百里幻竹整個人貼上來,柔聲道:“老趙,你要是不高興就說出來,如果你真的不高興的話....那我也不是不能補償一下你....”
說到後面,聲音卻像是蚊子嗡嗡一般細小。
“不用。”
趙權輕輕一掙,便將其推開。
隨後五心朝天,調息運氣,壓下了下焦的一些小躁動,開始繼續溫養元神。
百里幻竹黑亮的眼睛一瞪,看着趙權盤膝而坐的身影,狠狠的‘哼!’了一聲。
實在沒事可做的她,也學趙權那般,開始調息修煉起了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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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半子時,趙權忽然感到眉心處有種一閃一閃的感覺。
心中一喜,經過這麼多天的持續溫養,總算是養出一縷元神來了。
就在他意識去進行觸碰之時,猛然墜入一種若存若亡,無思無慮,飄飄欲仙,恍恍惚惚的感覺之中。
仿似整個人處於恬淡虛無的境界,呼吸綿綿不盡,神安氣集。
黃庭外景經有云:“元神者,心中之意,不動不靜之中活活潑潑時是也。”
隨着一縷元神凝聚,附於下焦的一絲元精,蘊在舌下的一道元氣,也隱隱與其建立起了聯繫。
正所謂積氣生精、積精生形、神依形生,神可御氣。
三者乃是相輔相生。
趙權此時三者齊聚,雖僅僅只是十分微弱的一絲,但一旦達成循環,便不必擔憂其會消散。
三者建立了聯繫,達成循環交互之後,趙權的《混元一炁》纔算是正式入門。
按照秘籍上的修煉方式,接下來便是長年累月的不斷溫養壯大。
讓這三元慢慢強盛,逐漸將後天三元取代。
這個過程不可爲不煎熬,成效之慢,讓趙權也感到有些頭疼。
難怪當初混元幫的創始人,身懷如此神功秘籍,卻還是被一羣山賊響馬給陰死了。
這門武功在成氣候之前,威力的確不算很強。
不過趙權現在已經接近了岐山,只要尋到那鐘乳石窟,飲下其中靈乳,洗滌體內污垢,便可大大縮減這中間的時間。
加速三元壯大的過程。
三元壯大,相互之間流轉不息,便可爲後天巔峰之境。
等將元精、元氣、元神相互交融,混爲一體之時,便可進階先天之境。
入了先天,體內所修真氣便爲混元一炁,威力這纔開始凸顯,比之尋常內功強出不止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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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入目一片白亮。
稍微適應之後,趙權才發現是一縷陽光透過窗子,正灑落在他的面龐之上。
此時應當已過了卯時。
整個山神廟內,僅剩他在其中。
沒想到全身心投入,感覺當中不過短短時間,實際上卻過去了三個時辰。
就在這時,廟門被推開,雨後的陽光徹底侵入這間破敗的山神廟內。
沖淡了那腐爛木頭的黴味。
百里幻竹驚喜道:“老趙,你醒啦!”
趙權站起身來,道:“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吧。”
在他看來,應當是自己耽擱了行程,本來應當卯時初便出發的。
此時卻已過了卯時。
百里幻竹擺手道:“沒事,三師兄說你之前正處於非常關鍵的時刻,所以叫我們不要打攪你。”
趙權點了點頭,道:“你三師兄傷勢如何了?”
百里幻竹道:“今早上官姐姐又爲他換了藥,已經好很多了。”
趙權站起身來,跟着百里幻竹走出山神廟。
百里幻竹在後面道:“吃點東西吧。”
趙權剛剛入門混元一炁,只覺精神旺盛,渾身精力充沛,便擺手道:“不用。”
出了院落,此時上官萱已準備好了馬車。
見到趙權過來,從車上拿出一個水囊,對趙權道:“趙兄弟,先喝點水吧。”
這時,百里幻竹也從後面跟了過來,接話道:“對啊,這可是我早上費了好大勁燒的熱水呢。”
趙權並未伸手去接,而是道:“水太淡,若是有美酒便好了。”
話音剛落,便只見從馬車內飛出一樣事物。
趙權右臂伸出,手掌正抓住那東西,只見卻又是一個水囊。
馬車內傳來席玉龍的笑聲,道:“趙兄弟既喝不慣清水,我這裡還有一些醉裡仙的美酒。”
趙權也不客氣,打開塞子,便是痛飲一陣。
只覺得清新爽朗,烈酒化爲一股熱流轉遍全身,全身舒泰。
席玉龍一挑布簾,從馬車內出來,坐在車板兒上。
對趙權道:“我看趙兄弟所修武功,似乎是純正的道家武學,不知趙兄弟師出何門?”
趙權將水囊扔還給他,道:“看來你恢復的不錯,氣色較之昨日好上不少。”
席玉龍笑道:“還要承蒙趙兄弟這一路的護送。”
趙權隨後道:“我不過是混跡江湖一粗人,並未拜入何門派,偶得奇遇罷了。”
席玉龍聽罷之後,微微頷首,卻是沒有再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