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如吼,雪花紛飛。
京城的初春依然像嚴冬般的寒冷。
朱由校在賢慧的張皇后的勸說下,敦促下,這日清晨,不得不上早朝聽取衆文武大臣的建言獻策,署理朝廷公務,以此應對遼東的危急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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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在朝堂上公開露臉了,總想學他的爺爺萬曆皇帝朱翊鈞,幾十年不上早朝,卻能把朝局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但是,朱由校學的四不像,讓魏閹一夥與東林讜人斗的天天見血,把大明天下弄得更是烏煙瘴氣的。其登基以來,一直都是內憂外患。
如果說大明天下現在還有一片淨土的話,恐怕也是隻是剩下石天雨的那片小區域涪城轄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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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金鑾殿上,朱由校從屏風之後走出,坐在龍椅上,朝廷文武衆臣便跪下三呼萬歲。
文武百官但見朱由校氣色不佳,非常憔悴,不由均是感覺很奇怪,均是暗自心道:萬歲爺天天休假,不理朝政,天天開心的玩木工活,身體卻仍然很虛弱,怎麼萬歲爺無論怎麼樣休養,都沒能養好身子呀?
那些正直的朝廷文武大臣均是暗暗的爲朱由校的身體擔心,眼下,太子朱儁凱年僅四歲,若是朱由校死了,會讓朱儁凱登基爲帝嗎?
當前,大明天朝已經風雨飄搖,難道又要因爲信王朱由檢與太子朱儁凱爭奪帝位而讓大明江山變天嗎?現在已經根基不穩,危機四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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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呼萬歲之後,楊漣出列,跪請朱由校下旨制止經建魏忠賢生祠之風,很心雄膽壯的朗聲說道:“啓稟萬歲爺,自從貪官污吏潘汝湞在江南建成第一座生祠後,涪城知府石天雨又連續經建三座千歲祠,消耗財力巨大,導致天怒人怨。
目前,朝廷金庫空虛,朝廷應該集中財力支持遼東衆將士抗擊金兵爲上,而不應該把銀子花在爲一個太監建生祠上。萬歲爺,應該即刻中止經建千歲祠這種勞民傷財之舉,遼東的衆將士還在忍凍捱餓啊!現在,遼東方面,大片大片的疆土丟失,萬歲爺,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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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一怔,沒想到朝廷的正直大員也會參石天雨一本的。對於遼東之事,朱由校現在也只是想守住山海關就算了,實在無力顧及遼東那片疆土,沒錢啊!
其身後的魏忠賢,惡狠狠地怒瞪着楊漣,恨不得即刻就撕碎楊漣,剝楊漣的皮,飲楊漣的血,把楊漣扔出去喂狗。
現在,在大明天下各地,推廣建設魏忠賢生祠,在生前就享受香火跪拜,乃是魏忠賢此時最得意的事情。豈可以讓這種好事毀在楊漣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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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侍郎殷有招出列,跪在在地上,說道:“萬歲爺,爲一個太監建生祠,不僅勞民傷財,而且是千古笑話,請萬歲爺下旨,明令禁止各地生祠建造。
微臣風聞涪城知府石天雨爲了蒐羅銀子爲太監建生祠,施展卑劣手段攻擊下屬官差,以財產充公爲名佔據同僚財產作爲經建生祠之資費。請萬歲爺下旨將石天雨收監並交大理寺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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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駭然的瞪圓了眼珠,張大了嘴巴,心頭大愕:殷有招也會狠參石天雨一本?
殷有招以前不是最疼愛石天雨的嗎?
這?!這個,怎麼回事呀?殷有招是因爲年紀大了,身體有病嗎?腦子進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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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降職爲兵部侍郎的風武出列,也跪在地上,說道:“萬歲爺,微臣接到舉報,稱涪城知府石天雨以提升下屬官吏爲名,貪污受賄,微臣請旨,緝拿石天雨歸案,以正朝綱。
呂源先舉薦石天雨兼任涪城知府,後又指使石天雨籌建三座生祠,既負有用人失察之罪,還有攀龍附鳳和結讜營私舞弊之嫌,也應該同步緝捕呂源回到朝廷候審。”
不容朱由校喘息,緊接着出擊,將馬致富、高迎強、戴坤、向來香、白優龍、盧寶川、方世中等人舉報石天雨的材料橫遞與附近的帶刀侍衛,由該侍衛上前躬身遞與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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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接過材料,卻側身轉手就遞與魏忠賢了。
風武見狀,氣得差點吐血,頓時眼冒金星,趴倒在地上,竟然爬不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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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首輔兼戶部尚書魏廣微見狀,心裡暗罵:這幫老不死,竟敢阻攔經建九千歲生祠之事?本輔整死你們。哼!
雖然沒有吭聲,但已經對殷有招等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拿把斧頭來,即刻砍死風武、殷有招、楊漣等人,將殷有招、楊漣、風武等人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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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的心情忽然又陰轉暗,欣賞的心道:石天雨呀石天雨,這回有這麼多的朝臣參你一本,你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你只有投靠本千歲爺纔有出路了。嘿嘿!
略一思忖,便朝魏廣微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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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廣微立即出列,躬身說道:“萬歲爺,微臣建議,可派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領人赴川調查案情。”如此建議,若是真能獲得通過,便可以派田爾耕領人入川,既可以保護呂源與石天雨,也可以殺呂源與石天雨,一切示情況而定。無論情況如何,關鍵是要把此案掌握在自己一夥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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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秀不甘落後,緊跟着出列,心思與魏廣微一樣,躬身說道:“萬歲爺,事不宜遲,請儘快下旨派錦衣衛赴川徹查此案。”和魏廣微說話一個模樣,所說的內容皆是模凌兩可,既可以說是派人去抓呂源與石天雨,也可以說派人去保護石天雨,只待田爾耕有機會領人赴川,一切示情況而定。
想想魏忠賢和客氏、張皇后三人皆可以保石天雨不死的,而張皇后倚重楊漣、殷有招、風武、左光斗、高攀龍等人。
而這回是楊漣率先提出要拿下石天雨的,張皇后不可能自打耳光,肯定不可能再保石天雨了。
那麼,能保住石天雨的就只有魏忠賢和客氏了,到時候,石天雨也就只能是乖乖的投入到魏忠賢門下了。因爲石天雨雖然爲魏忠賢經建了三座生祠金身,但是,一直沒有改口,一直沒有稱呼魏忠賢爲“親爹”。而石天雨如此強悍,如此鐵腕,如此得民心,如此善於籌糧籌款,得讓石天雨這樣的傑出人才,改口稱呼魏忠賢爲“親爹”才行。
接下來,讓親爹一定要重用石天雨,替咱們一夥人拿到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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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漣既要顧着朱由校的面子,肯定又不相信田爾耕,心道還是自己的人可靠些,便又說道:“萬歲爺,微臣以爲呂源是是萬歲爺剛剛下聖旨所封的巡撫,封疆大吏,事關萬歲爺體面,可以讓錦衣衛劉僑與御史黃尊素帶呂源、石天雨入京面聖爲名,將他們帶回京都,問清案情後再緝捕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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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剛剛還爲張皇后提供石天雨愛民如子,一心爲民辦差的事情喜在心頭,豈料今日早朝卻聽得這麼多的剛直大員狠參石天雨與呂源一本,此刻心頭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不是那種強有力的帝皇,既不想駁斥擁立自己爲帝的楊漣等人的面子,也不想讓伴隨着自己成長,伴隨着自己過了十幾年艱苦生活的魏忠賢難堪。
又因爲崔呈秀、魏廣微等人說話模凌兩可,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惹來諸多非議但又政績顯著的石天雨?
不過,朱由校也有絕招,這一招也是他最拿手的絕招,說道:“準衆愛卿所奏。退朝!”
黯然失色,拋下一句模凌兩可的話,便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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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這?這個?!”
風武、殷有招、楊漣等朝廷大臣甚是焦急,想去追朱由校,一邊喊,一邊小跑起來。
但是,朱由校瞬間便走出了金鑾殿了。
那些帶刀侍衛橫臂攔住了風武、殷有招和楊漣等人的去路。這些彪形大漢,站起來一座山,蹲下來一堵牆,具有天然的壓迫力,風武、殷有招、楊漣等人只好唉聲嘆氣,默然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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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廣微、崔呈秀、周應秋等等奸佞也是面面相覷:朱由校名爲準奏,可是到底派誰到川中去呢?是準楊漣所奏嗎?還是準魏廣微等人所奏?
魏忠賢這回也是呆若木雞,忘了緊跟着朱由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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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之春,冷如嚴冬。
朔風勁吹,滴水成冰。
早朝之後,魏忠賢沒有心情去陪朱由校玩木工活了,心情不好地迴歸九千歲府。
一羣乾兒子也緊跟着而來。
魏廣微當着朱由校的面是三呼萬歲,背轉身子,便是破口大罵朱由校,躬身對魏忠賢說道:“親爹,萬歲爺明裡說准奏,實在是屁話,肯定等於否定。到底是準誰的奏呀?這不是屁話嗎?哪有人這樣當皇帝的?真不是東西!”
在他的心裡,魏忠賢才是皇帝,討好魏忠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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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秀見魏忠賢沒有表態,便趕緊躬身討好說:“親爹,不如將早朝時各派奸臣所說的話都散播出去,雖然沒有達到楊漣抓捕呂源、石天雨而由咱們作保的目的,但憑口水仗也可以嚇呂源與石天雨一個半死。
尤其是對於呂源,呂源畢竟年邁,不禁嚇。至於石天雨那狗雜碎,年輕武功好,頗有智慧,可能不怕嚇,但是,嚇嚇他,仍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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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愁眉舒展,點了點頭,說道:“秀兒言之有理。”
周應秋彷彿沒有完全領會崔呈秀話語的內涵,急忙問魏忠賢,躬身說道:“親爹,那麼,石天雨呈報來的涪城府衙所屬官吏職務晉升公文還批准不批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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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廣微感覺還是批准石天雨舉薦官吏晉升的公文好,插話說:“批准!當然要批准了。一是這個問題涉及到親爹祠堂的安危;二是姓石的小狗崽也是挺有創意的,設立千歲祠護衛營,也爲以後各府州經建親爹之祠堂,護衛親爹之祠堂提供了經典案例;三是牽涉到王朝的晉升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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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爾耕贊同魏廣微的建議,隨聲附和的說道:“對!將早朝時的內容傳播出去,可以給呂源、石天雨一個警告,逼他們就範。批准石天雨舉薦官吏晉升任職的公文,等於暗示大明各府州縣可以繼續建造親爹之祠堂。
何況萬歲爺沒有表態,沒有否定建我親爹千歲祠堂之事,也等於不準對呂源與石天雨動手。另外,萬歲爺的意圖是讓我等將東林讜人趕盡殺絕。所以,萬歲爺現在極度討厭東林讜人。故此,才模凌兩可的表態的。”
不愧是深耕於錦衣衛系統的人,眼光獨到,很精準的把握了朱由校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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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顯純也贊成魏廣微的話,畢竟魏廣微又成爲內閣首輔了,以後會不會當一個八千歲呢?難說!於是,便躬身說道:“親爹,魏大人所言可是一石三鳥之計。真是好計策!魏大人不愧是咱們的諸葛孔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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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雖然目不識丁,但是,人生經歷諸多風險和保全朱由校安全時的風高浪急,所以,富有鬥爭經驗。也把權力攬的很緊,把權力死死的攥在手中,所以,不會輕易表態的,但也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含笑的問許顯純:“哦,純兒細細道來,爹想聽聽你的分析。”
如此把一幫年紀都比他大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讓這些年紀比魏忠賢大的朝廷大臣都稱呼魏忠賢爲父親,心計之重,心思之縝密,非一般人可比。
崔呈秀頓時好不掃興,每每一時三刻得不到魏忠賢的寵愛和讚揚,便會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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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顯純隨即扳起手指頭來細述魏廣微的策略之好之妙,躬身說道:“一是楊漣等人沒有參倒呂源與石天雨,卻逼反了呂源,呂源必定繼續投向咱們。
二是呂源、石天雨既然知道是馬致富、高迎強、田路風等東林讜人在背後捅刀子,必定也會報復馬致富等東林讜人,引發川中官場爭鬥。
三是石天雨的權力越來越大,就會越來越不想離開官場,更不想淪爲江湖中人,故此也必定支持呂源狠鬥馬致富等等東林讜人。
四是咱們跟着親爹在朝廷剷除東林讜人,呂源和石天雨在地方上剷除東林讜人。
所以,我們必須支持石天雨。
凡是石天雨報呈來的一切官吏晉升和任免的公文,一律批准。如此,接下來,石天雨也將會越來越膽大妄爲,獲得朝廷文武大臣的彈駭也會越來越多,石天雨在官場上又將會無路可走,最後也只能投入到親爹的懷抱之中。
此人最突出的表現是在沙場上,其軍事才華不容忽視,往後親爹可以重用此人,攬得天下兵馬大權。如此,親爹亦可以皇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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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魏忠賢只是一個太監,並沒有當皇帝的野心,也不會去想由自己一個太監來當皇帝,也知道世人不會擁護一個太監來當皇帝的。但是,卻有藉助於朱由校的恩寵,把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想法,畢竟有權就可以呼風喚雨。
好話順耳,讓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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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但聞此言,得意的仰天大笑,心裡其實已經暗暗喜歡上了類似於石天雨的這種人,夠鐵腕,署理公務夠雷厲風行,夠雷霆萬鈞,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於是,魏忠賢又笑逐顏開的讚揚道:“純兒說的很好,很會思考問題,很有腦子。孩兒們都要向純兒學習。”崔呈秀、魏廣微、周應秋、田爾耕等人急忙抱拳拱手,躬身應令:“諾!”
許顯純也趕緊的下跪,趴在地上說:“謝謝親爹擡舉!”非常感恩,非常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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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秀連忙又亡羊補牢,補充意見,躬身說道:“親爹,今觀石天雨在整治其轄區官吏之狠毒手段,馬致富等人必定不是他的對手。
想想戴坤、呂源之前還恨石天雨要死,可不到兩個月,呂源和戴坤的嘴臉全變了,一個舉薦石天雨兼任涪城知府,一個讓愛子與石天雨結義,這裡面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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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隨即讚揚道:“秀兒越來越機靈了。爹記得上回你所說的讓令弟崔凝秀出任江浙總兵之事,待會,親爹就去找萬歲爺,請他下旨詔命令弟崔凝秀爲江浙總兵。”
見崔呈秀醒悟過來,也表示欣賞,還當即同意崔呈秀之弟崔凝秀出任江浙總兵。
魏忠賢對一羣乾兒子的打賞,可不是一般的打賞,賞的都是地方大員的職務,賞的都是封疆大吏的職務。只要石天雨肯改口,肯認魏忠賢爲“親爹”,肯定就能當上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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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秀急忙下跪謝恩,噙着熱淚,激動的說道:“謝謝親爹擡舉!”魏廣微見崔呈秀撈到了好處,也急忙的亡羊補牢,獻上更毒的計策,躬身說道:“親爹,只要吏部支持石天雨,他就一定能扳倒馬致富等等東林讜人,到時親爹請萬歲爺下一道聖旨,將石天雨擡高位置,調離川中,再派咱們的人到川任職,那麼,川中這個天下大糧倉就是親爹的了。
孩兒建議,接下來,可以培養石天雨到中原去巡撫數省,把福王這頭大肥豬給宰了。福王囤積錢糧之多,足夠我大明天朝的人什麼活都不幹,也可以無憂無慮的吃上百年。由此可以這樣說,只要把福王給宰了,那麼,關外的努爾哈赤算什麼呀?連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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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聞言,更是心花怒放,也大方的打賞魏廣微,說道:“微兒言之有理,讓令弟魏廣凌出任應天巡撫之事,等爹之得力孩兒潘汝湞離職後馬上任用。爹準備讓潘汝湞那孩兒晉升爲刑部尚書,以後,把風武、殷有招、楊漣等一幫老不死抓起來,就讓潘汝湞孩兒來判這幫老不死的死刑吧。”
魏廣微也趕緊下跪謝恩,激動的熱淚盈眶,哽咽的說道:“謝謝親爹擡舉!”
遂把頭磕得比崔呈秀更響,竟然磕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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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隨即揮手,讓一羣乾兒子退下,自個去找皇帝去了。要找皇帝同意並揮筆御批魏忠賢提交來的奏章,得找一個好機會,趁朱由校玩木工活玩的很開心的時候,把奏章拿出來,並提前讓小太監準備好紙筆墨,讓小太監跪在地上。
屆時,朱由校高興起來,激動起來,便會在魏忠賢的吹捧下,趴在小太監的背部上,提筆就會御批兩個字:“準允!”如此,魏忠賢也就能辦成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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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拂動,枝頭上的冰凌雪片簌簌而下。
“萬歲爺,這麼快就退朝了?”張皇后猶如小女孩一般地歡呼雀躍,迎上朱由校。
在皇宮裡甚是孤單,又與魏忠賢明爭暗鬥,皇妃姐妹多數已經被客氏與魏忠賢聯手的偷偷處死。張皇后唯有見到朱由校時,纔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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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仍然對早朝之事是有些迷茫,往日退朝後那種立即玩木工活的心情也沒有了,迎面就問:“皇后,你對處置呂源與石天雨一事,有何看法?”
滿園的翠竹濃郁參天,春色盎然。
枝頭上掛着冰凌雪片,後宮花園裡別有景緻。
張皇后正想答話,忽然聞得有人竊竊私語,便牽手朱由校隱入一片翠竹林之中。
“萬歲爺怎麼會同意暗查呂源與咱們的石兄弟呢?”
風天柱身佩鋼刀,正與韓朝真二人在坤寧宮前後巡邏。
竊竊私語的正是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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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朝真不解的問風天柱:“風兄弟,愚兄就是不明白,石天雨不是一直與魏閹不和嗎?他爲何還要在涪城連續經建三座魏閹生祠呢?雖然說這是萬歲爺默許的,但是朝臣大多數是反對的,石兄弟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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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拂過,枝搖葉動,不時發出輕祥悅耳的婆娑聲。
朱由校心頭大震,急忙又拉着張皇后閃身於奇石之後。
風天柱唉聲嘆氣的說道:“誒!誰知道呀?石兄弟當年在國子監唸書時便是古古怪怪的,向來與權貴交好,縱然不和,也不會擺在臉上,可能是明哲保身吧?”
但也膚淺的分析了石天雨連建三座千歲祠的原因。 ~~
冰凌之下,竹林蔥鬱。
韓朝真似懂非懂的說道:“這次連建三座生祠,石兄弟怕是形勢所逼吧,咱們倆上次微服私訪涪城,見到的都是石兄弟在爲黎民社稷辦好事辦實事,萬民稱讚石兄弟乃是當真天下唯一的包青天。但是,愚兄不解的是,這次皇后並沒有在萬歲爺面前保咱們的石兄弟啊!”
風天柱忽然小心翼翼起來,說道:“韓兄,快到坤寧宮了,不要再亂說話。”
看看眼前便是坤寧宮了,急忙讓韓朝真閉嘴。
韓朝真便不敢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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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駐足一枝翠竹之下,呆若木雞。
竹枝蔥綠,葉子秀麗,幽雅別緻。
張皇后牽手朱由校,從奇石之後走出來,停下腳步,說道:“本宮之所以沒有保石天雨,乃是因爲這次參他的是朝中正直大員楊漣大人和姦臣魏廣微等人。
本宮鬧不明白朝廷爲何這次正邪兩派都不放過石天雨呢?如果說楊大人因爲正直而對石天雨建生祠之事看不過眼,那麼,石天雨既然爲魏閹建生祠而又爲何得不到魏閹一夥的支持呢?”
急忙爲朱由校分析原由,但又帶着疑惑,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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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腦子也有點亂。
目前的朝局,實際上已經超出了朱由校的把控能力。
朱由校可不是他的爺爺朱翊鈞,學不到朱翊鈞的能力和本事,朱翊鈞雖然幾十年不出皇宮,但也可以把控朝局死死的。最重要的是,朱翊鈞身體好,曾經做過一天娶九個新娘。算算和每個新娘種田兩次,一個晝夜也要種田十八次。
當今世上,沒有人能夠超越朱翊鈞這種超強的體質,即便是石天雨也做不到,每天種田的上限次數也就七八次。
當然,朱翊鈞當時是吃了很多滋補藥的。
石天雨是沒有吃滋補藥的。
而朱由校身體卻甚是虛弱,一共也沒有幾個妃子。
沒有好的身體,沒有超強的體質,沒有旺盛的精力,想要把控朝局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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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張皇后又嘆了口氣,說道:“唉,本宮素來看重石天雨。可他爲何要連續經建三座生祠呢?難道就因爲被魏閹整過一次,就害怕魏閹了嗎?難道石天雨到地方任主官之後就變節改投在魏閹門下了嗎?”
朱由校無法回答張皇后的疑問,便又拿出他的絕招,模凌兩可的說道:“走,賞竹去。”
忽然靈光一閃,牽着張皇后的手,與她並肩走向御花園的竹海里。
竹林將假山小橋流水分隔開來。
御花園裡曲徑通幽,更顯的優美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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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賞竹之後,心情寬鬆了很多,雙手扶着張皇后的香肩,說道:“皇后,朕非昏君,看臣子嘛,是要看主流的。石愛卿在涪城推出‘一正二抓三修’,政績顯著,朕派風天柱和韓朝真去微服私訪過涪城,知道這是真的。”
張皇后卻又反問一句:“萬歲爺,那您爲何又在早朝表態時模凌兩可呢?”也感覺朱由校言之有理,但又對朱由校早朝時的表態而感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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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卻答非所問,說道:“朕要是多幾個像石愛卿那樣愛民如子的鐵腕知府,那麼,朕就可以真的高枕無憂了。皇后,你傳風天柱託口信給石愛卿,或讓風天柱微服去涪城一趟,讓石愛卿將查抄官員的家財家產家資繳回戶部入庫,讓石愛卿以後處事再謹慎些。
朕一定會重用石愛卿的。讓風天柱轉告石愛卿,朕再也不會讓上官樹誤導了。”
說罷,便鬆開張後雙肩,背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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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后不解的喃喃自語:“萬歲爺不是整天在玩木工活嗎?他怎麼會有這麼高深的治理大明天朝之主張呢?”一陣目瞪口呆之後,又是一陣心思如潮,久久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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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空間06號儲物櫃裡。
這裡的庭院恰好對着大山,可謂開門見山。
雖然,對面山石嶙峋,但是,有瀑布飛流直下,飛瀑流泉聚財。
這條瀑布從40多米高的山崖深處狂奔而來,忽而形成千尺飛流,猶如白練懸空。
忽而濺作滿空雨花,猶如輕紗曼舞。
瀑布之下,如注的水流匯成一泓碧水,中有巨石,儼如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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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庭院旁側對着碧湖,水怪不時的拍浪而起,體型巨大,彷彿是一艘戰船似的。
只是,浪花和水霧遮眼,石天雨始終沒有看清它的頭部是什麼樣的,但是,能看清楚它的嘴巴很巨大,很像鯊魚,又似是而非,不敢確定它究竟是什麼類型的水怪。
亦或是妖魔鬼怪,畢竟這裡是系統空間。
而系統空間外圍,確實有無數的妖魔鬼怪,不時的飛掠而過,也有不少的神仙飛掠而過。
所以,之前也不敢讓花千朵率領雲龍幫弟子到此碧湖訓練,巨型軍艦是有的,怕的就是這碧湖裡的巨型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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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銀萍生完小孩之後,已經有幾個月了。
經過艱苦鍛鍊,修煉穿腸刀法和斷腸劍法,武功精進,內功也渾厚了許多。
而且,巴圖銀萍很喜歡這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斷腸刀,此刀僅有二尺三寸,很薄很輕,別在腰間,特別輕,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此刀卻是聞名於世的寶刀,削鐵如泥。
以巴圖銀萍的博雜的武功,握着此刀與敵對決,亦算是勉強邁入高武之門,因爲有此刀相助。
若無此刀相伴,巴圖銀萍則仍然是處於低武階段。
更重要的是,經過艱苦的修煉和鍛鍊,恢復了巴圖銀萍的身材美,凹凸有致,纖腰豐峰,長腿圓臉,原本就是巴圖銀萍另類美麗的標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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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石天雨拎着涪城百姓送給他的年糕、油果、鉢片等等過新年的特產,前來看望巴圖銀萍,將東西交與小清和鄂爾多,便抱起石海川,香了石海川幾口。
石海川肥嘟嘟的小手便拍打石天雨,意思是不要香他,弄得他滿臉口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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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銀萍收刀入鞘,走過來,嫵媚的說道:“相公,我要回巴圖部落,我要助我弟弟收回皇權,長期讓韓德這個外人佔據我們巴圖部落的權力中樞,我心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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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過完年吧,品味一下我們這裡的春節。我估計,大乘教餘孽和西北武林中人,還有丐幫,差不多會對我所經建的三座千歲祠動手了。
我與中土武林是死敵,天敵,沒辦法,每個月至少會有一戰。哦,你品嚐一下我們涪城的新春特色,每一個品種,都具有特色。
春節當天,我帶你到涪城去逛逛街,看看我們的百姓是怎麼放鞭炮的,怎麼貼對聯和一家人燒香拜祭天地,然後一家人吃團圓飯的。”
~~
巴圖銀萍看到了那些特產,也看到小清和鄂爾多吃的津津有味,但是,她自己卻沒有胃口,嘆了口氣,說道:“可我的心,已經到家了,已經到了鶴碧城堡,已經到了我母后身邊,彷彿也已經看到了韓德,彷彿看到了我和韓德的對決。
我剷除這對妖男孽女,收回皇權,然後和羅曼諾夫王朝開戰,打出我們巴圖部落的威風。
然後,統一整個衛拉特,成立統一的衛拉特,讓我們的百姓也過上很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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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抱着石海川,坐下來,說道:“鶴碧城堡那邊,現在可是風沙連天,所有的湖泊都是冰凍的,看不到一株綠樹,也看不到一株小草。
那裡只有冰川,哪裡有我這邊的如畫山水好呀?再說,你若真是回鶴碧城堡了,沒有電視電影看,沒有這些先進的生活設施,你洗個澡都不方便。何必呢?
行軍打仗,你也隨我打過仗,不容易的。不是世人嘴裡所說的那樣,揍死這個揍死那個,真要是打仗,要講究山川地理,江河湖泊,狹谷關隘,民風民俗,糧草輜重,武器籌造,一切都是花大錢的,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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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銀萍搖了搖頭,不聽勸,說道:“可我喜歡權力。”
石天雨無語,將石海川放入巴圖銀萍的懷中,說道:“再忍半個月左右吧。無論如何,我也得保護好三座千歲祠的安全。不然,我在中土這邊的官場,就會從此殞落了。”
巴圖銀萍摟着石海川,卻不解的問:“你不也喜歡權力嗎?”石天雨笑道:“這不一樣。我是無可奈何的跑到官場中來的,我不是主動的,我是被逼的,其實,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作爲武林中人,我更喜歡仗劍天涯。
但是,因爲我背部的這幅假藏寶圖,所以,我爲天下武林所不容,我只能潛藏到官場中來,討碗飯吃。放心吧,待武林中人再次大規模的發動對我的攻擊之後,我就可以送你回鶴碧城堡了。我借你兩萬兵馬,派幾個高武之人給你,助你奪回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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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銀萍點了點頭,芳心很感動,熱淚盈眶。
但是,仍然以收回皇權爲重,不想讓石天雨碰她,怕懷孕,怕懷孕之後打鬥起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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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遂無趣的轉身而去,又來到04號儲物櫃裡,看望傅瑛母子,看望傅瑛的肚子。
傅瑛也很不甘心的說道:“我現在就跟母豬一樣,年年給你生孩子。”石天雨伸手從傅瑛懷中抱起石霖,又含笑的調侃說:“你不碰我,不就不會懷孕了嗎?等你生完了孩子,看你能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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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瑛燦笑又嗔罵道:“呵呵,到底是誰碰誰呀?”
石天雨不語,抱着已經會走路會說話的差不多三週歲的小石霖,來到庭院裡,對着旁側的山水,給小石霖介紹那些珍禽異獸。這處庭院,面對的山水之美,宛若仙境。
還可以隱隱聽到陣陣雷鳴之聲,對面沿溪急上,壁立千仞,水簾從30多米的高處傾下,直衝一泓圓圓的清潭,狀如天井,四周青枝綠葉。
而天井裡的折光照映水霧,段段彩虹,飛瀑落潭,形成激湍漩渦,洶涌澎湃,寒氣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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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時騰跳的而來。
小石霖卻拍手而笑,指着老虎,握拳拍掌,說是要打死那隻老虎,整天那麼吼,很討厭。
估計小石霖在此已經習慣了虎吼,也知道各種珍禽異獸是進不來的,所以並不懼怕那隻老虎。
石天雨便放下小石霖,又讓傅瑛過來,扶住小石霖,然後盤腿落坐,給小石霖植入點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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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瑛心想,其實這樣也是挺好的,不見石天雨,會想念石天雨,見到了,即便是無話說,安靜面對,安靜而坐,也是一種幸福。
心裡也想:我就給他生吧,年年生,活到老,生到老,生十幾個孩子,就像那個佘太君那般似的。將來,一羣兒女圍着我,多幸福啊!
咱們家也來一個七狼八虎八姐九妹和楊排鳳。再讓孩兒們娶幾個穆桂英王桂英嶽桂英的,以後,我們家勢力不就強大起來了嗎?誰還敢欺負我們家裡人呀?不揍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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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傅瑛笑道:“什麼時候讓我也加入天雨刀陣呀?”從憤怒石天雨多妻多妾,到主動問起來,經過了幾年時間。
石天雨笑道:“你能融入到她們之中嗎?”
傅瑛臉紅了,但也說道:“我都快生二胎了。難道與汪靜她們老死不相往來嗎?孩子們怎麼辦?難道讓他們不認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嗎?也讓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嗎?”
石天雨哈哈一笑,遂激動的快樂的蹦蹦跳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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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送暖,吹來了清新淡雅芬芳的泥土氣息。
“一正二抓三修”和更新官吏後的涪城大地,煥然一新。
元宵節後的涪城,喜氣洋洋。
吏部公文下來了,雖然遲了些,但也給新任官吏新的希望,感覺跟着石天雨雖然累些,但還是很有奔頭的。
陽光和熙。
城北的千歲祠,坐北向南。
對面的“川味”客棧樓前站着積壓壓的人羣,一竿竹稈高高的懸掛着白優惠的人頭。
此時,石天雨在此訓示各縣主官及府衙官差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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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收到風天柱託人送來的信,信中有朱由校的贈言,石天雨決定把性格再放溫和些,說道:“前陣子,有一些乞丐到涪城來鬧事,被本官收監了,讓他們在地牢裡冷靜頭腦過年關。現在年關已過,他們也表示會悔改。所以,本官今日釋放他們,並贈他們每人十兩銀子,希望他們拿着這筆資費,重新做人。好手好腳的,爲什麼要四處討飯呢?爲什麼不自食其力呢?羞也不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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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頓時轟動起來,紛紛怒罵那些丐幫弟子:“就是嘛,這些乞丐年紀青青,手腳齊全,不種五穀,不自力更生,卻來討飯鬧事,成何體統?他們家還有老人嗎?讓他們家的老人顏面何存?他們不成親嗎?他們的孩子將來不有樣學樣嗎?真不是東西!”
扮成黎民百姓的江湖中人摻雜在人羣中,正要伺機偷襲石天雨,但聞老百姓如此議論丐幫弟子,如此謾罵丐幫弟子,也不由臉紅,有所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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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派衆人也來到了涪城。
雖然沒有收到消息說最近天下武林中人和大乘教餘孽會到涪城的千歲祠,與石天雨有一場血戰。但是,掌門人姜朝元憑感覺,武林中人和大乘餘孽肯定不會放過石天雨的,肯定是會藉機前來毀千歲祠的,肯定是要借毀千歲祠這個機會,讓石天雨滾出官場去,讓石天雨再次淪落到江湖上去的。所以,雪山派的弟子奉命前來看看涪城,看看石天雨是否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黃如才、李天笑、姜美琳皆是在人羣中竊竊私語。
此時,石天雨又說道:“陳彪,領人警戒。潘棟,領弟兄們押上丐幫弟子。蔣孝,給乞丐每人發銀子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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