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研究刑法的。
兩人是同一個方向，所以他纔敢這麼肯定地說秦牧擅長的是刑法。
衆所周知。
法學是一門極爲深奧、複雜的學問。
許多律師窮其一生……
最多隻是在某個領域取得卓越的成就。
秦牧年紀輕輕，能在刑法這個領域達到這個高度，已經堪稱法學界的奇才了。
如果秦牧的水平再低那麼幾個檔次……
他甚至都想親自出手，將秦牧收爲關門弟子，帶上一帶了。
但……
以目前情況來看，他根本沒有資格教秦牧。
“這次律師交流大會……除了秦牧之外，還有其他幾個年輕的律師，其中也有幾個是擅長刑法領域的。”
饒正德眨了眨眼睛，忽然有點期待今年的交流大會。
每年的行業交流大會……
基本上都是各個律師交流心得，分享各自的研究成果，開展模擬庭審。
只不過每次都是那些熟悉的老面孔。
今年……
他倒是可以好好見識一下，看看秦牧這個刑法領域的“黑馬”能否贏下那些老傢伙。
……
晉城。
養老院。
“小秦，陪我下一盤棋。”
“小秦，陪我去散散步。”
“小秦，陪我打會兒羽毛球。”
“小秦……”
院裡面。
在沒了案子之後，老人們閒着無聊，沒事就喜歡找秦牧。
然而。
秦牧的回覆卻頗爲統一：“這段時間沒空。”
每天來到養老院之後。
秦牧就鑽進了辦公室，門都不出一次。
埋頭苦學。
瘋狂掃攬各個領域的法條。
只要是正在通行使用的法條，他全都喪心病狂的蒐羅了起來。
打算全部學完！
同時。
爲了更好的融會貫通，他還把司法解釋、相關案例都搜了出來。
瘋狂學習吸收。
短短數日。
便學完了十餘個新的領域的法條。
而院裡的老人們……
也發現了秦牧的異常之處。
“你們說……小秦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一天到晚在辦公室裡盯着電腦看？”
張清源召集了其他老人，悄悄討論了起來。
“是不是……早戀了？”
有人隨口猜測。
衆人翻了個白眼。
宋天成冷哼道：“他要是戀愛了，我肯定能聞到那股戀愛的酸臭味！而且，他都多大了，跟早戀應該扯不上啥關係！”
其餘人又接着八卦了起來。
“那是受打擊了？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他不會得什麼抑鬱症了吧？”
“還真有可能，我聽人網上說，律師經常和那些被告打交道，田甜接觸喪的事情，非常容易得抑鬱症。”
“聽說抑鬱症嚴重點會自殺，小秦現在看起來是正常，但保不齊他哪天就尋短見了。”
“這可不行，沒了小秦我以後去哪裡找案子看？看多了刺激的大案子，現在我幹啥都提不起興趣。”
“這兩天好像就是那個啥情人節來着，難怪小秦突然間這麼沉默了。”
“大家得想想辦法，怎麼幫小秦振作起來。”
“……”
衆人湊在一團，神情凝重。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之色。
和秦牧認識了這麼多年。
他們早就把秦牧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忘年交。
現在秦牧出了事……
他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更別說……
秦牧還關乎到他們每個人的晚年幸福。
於是。
一個轟轟烈烈的“拯救秦牧計劃”，在衆人的集思廣益之下悄然誕生。
經過衆人嚴密商討。
一致認爲，秦牧之所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單身惹的禍。
像別的年輕人……
情人節的時候哪個不是雙宿雙棲。
而秦牧這個單身狗……
卻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顯然是怕被外面撒狗糧的人給刺激到了。
因此……
“我這就給孫女打電話，讓她來養老院一趟！”
“我有三個孫女，爲了小秦的健康，我把她們都喊過來！”
“你們這麼夠意思，那我也不能吝嗇，我有八個孫女，長相都還過得去，這就把她們叫到院裡來！”
“大家都抓緊點時間，小秦馬上就要下班了，想辦法組個局讓他們一起吃個飯。”
“來來來，統計一下，到底有多少人，我去訂飯店！”
“……”
院子裡。
衆人一番商討之後。
紛紛拿出了各自的手機。
找到了通訊錄裡的聯繫方式，開始挨個打電話。
“喂？小蘭啊，爺爺沒啥事，身體好着呢，就是我有個好友最近得了抑鬱症，要自殺，可慘了，爺爺希望你能幫幫忙……”
“喂？乖孫女兒，外公記得伱現在還是單身吧？你這麼善良，能不能幫幫外公的朋友，他快死了。”
“小芳啊，我朋友快不行了，得絕症了，臨死前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現在就靠你了，一條人命急需你的拯救。”
“清兒，你大學還沒開學吧？正好爺爺這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
衆人非常給力。
短短半小時，就打了幾十通電話。
把自己的孫女外孫女都忽悠了一遍。
下至十八歲，上至二十四歲。
年齡都是相當合適。
最主要的是……
他們怕喊來的女孩年齡太大，再次刺激到了秦牧。
……
下午六點。
養老院。
法律顧問辦公室。
秦牧伸了個懶腰，合上了電腦。
結束了一天的學習。
爲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全國律師行業交流大會，他這些天絲毫不敢怠慢。
一直廢寢忘食。
努力學習那些冷門領域的法律法條。
“今天就到這裡吧。”
喝了口水。
秦牧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打算下班。
結果……
一推開門。
就看到了二十來個妙齡女孩守在自己的辦公室外。
有的清純可愛。
有的嬌俏可人。
有的是蘿莉風。
有的是御姐風……
“你們找誰？”
秦牧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道。
照理來說。
這裡是養老院，又不是什麼大學城，更不是什麼紅燈區。
出沒最多的往往是七八十歲的老奶奶。
不可能出現這些年輕的姑娘們。
而且。
這些女孩看他的眼神……
都十分奇怪。
充滿了同情，彷彿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般。
“咳咳，這個……小秦啊，我來介紹一下。”
張清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介紹了起來：“這是我孫女，那是老王的孫女，這是老李頭的孫女，這個是……”
“她們今天正好沒事，閒着來院裡看看我們。”
“這不正好下班了嘛，走，咱們一起去外面吃個飯，今兒個我請客！”
說着。
張清源和李衛國、宋天成等幾個老人圍了上來。
不由分說，將秦牧簇擁着帶出了養老院。
二十分鐘之後。
一行人走進了一個乾淨衛生的餐館，坐在了餐桌上。
秦牧坐在主位。
懵逼的看着同桌的二十來個女孩們，嚥了咽口水。
他總感覺……
哪裡不太對勁。
老張平日裡摳門的要死。
今天居然這麼大方，請這麼多人吃飯。
請客吃飯就算了。
偏偏說什麼他們老年人一桌，年輕人一桌。
於是……
他就被分配到了二十多個年輕女孩這一桌，場面十分尷尬。
以至於……
整個餐廳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都在打量他。
似乎在揣測他的身份。
他甚至……
還聽到旁邊一些人的竊竊私語聲。
“好傢伙，人家情人節出雙入對，這兄弟到底是什麼來頭？二十多個陪他一個？”
“唉，人比人，氣死人，下一輩子我也要當有錢人！”
“羨慕嫉妒恨啊，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花式虐狗啊，我今天就不該出門的。”
“……”
秦牧聽着這些人的低語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神特麼的二十多個陪他一個。
這些都是老張他們的孫女。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
他堂堂正人君子，豈能幹出這種事？
正在此時。
他旁邊響起了一個溫柔的女孩聲音：“秦……秦爺爺，現在醫療很發達的，癌症其實也是有辦法治療的，你一定要開心一點，千萬不要被病魔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