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雅讓人帶了信回宮,告知今夜無法回宮。
幸好有元大人打掩護,編造出了一個林芷雅崴腳無法下山的理由。
天色漸漸的黑了,林芷雅來到元大人給她準備的房間裡,這周圍都很安靜,沒有人出入。
廚娘送來了飯菜,拘謹的說:“娘娘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就好,火還燒着,啥都能做。”
林芷雅的飯菜偏素,但都比較精緻了,想想也知道是廚娘費心做的。
林芷雅說:“已經很好了,你去忙吧。”
吃完了飯菜,林芷雅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覺得無聊了,就準備出門走走。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晚上學子們在蹴鞠,書院的場地裡點了許多火把,把地面照的很清晰。
這些人都是年紀不大的學子,穿的單薄,跑動時渾身充滿了激情,林芷雅能看見他們腰部以及大腿的線條。
這她可就不困了啊。
這樣的場面看一次少一次,林芷雅找了個地方坐着,身後是一羣長吁短嘆的文弱學子。
學子a:“想當初我也是身手矯捷,可惜現在不行了啊,太久沒上場了。”
學子b:“家貧自幼體弱,從來沒體會過跑跳的感覺,希望有一日能同大家一起玩耍。”
學子c:“今天沒吃飽,不適合上場……你們看那個是誰?”
林芷雅順着他的指引看過去,只見鬥志昂揚的池小將軍池玄燁上場了。
池小將軍平時看着身材修長,但這會林芷雅刷新了觀念,他不愧是小將軍,一上場就把其他人甩開了一條街。
沒多久,場上就變成了他的個人秀。
學子a目瞪口呆,“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林芷雅忍不住點頭,附和道:“真是太欺負人了。”
蹴鞠進行到了下半場,學子們身上熱,紛紛扯開束縛,狼一樣的盯着最大的敵人池玄燁看。
池玄燁輕笑,在下半場裡也碾壓了學子們。
林芷雅看着一衆學子垂頭喪氣的走了,正也想要離開,池玄燁來到了她面前,低頭和她說話:“在我少年時滿京城就沒人能比贏我了。”
他這是在炫耀嗎?
林芷雅也知道他的厲害,奉承起來也不算違心:“那是,區區凡人怎麼能敵得過小將軍。”
池玄燁被逗笑了,自發的跟着林芷雅回去,起初林芷雅還沒發覺不對勁。
在穿過幽長的小徑,來到林芷雅住所的門口後,林芷雅後知後覺的問池玄燁:“小將軍還跟着我幹什麼?”
兩人站在臺階上,長廊下有兩個散發柔和光線的燈籠正在隨着風晃晃悠悠,夜風很舒適,吹在林芷雅玉一樣的臉頰上。
池玄燁仰着下巴還不願意輕易開口,有一絲矜持的感覺。
林芷雅卻沒心思和他墨跡,一隻手已經放在了門上,“夜深了,要是沒事就明天再見吧。”
她剛要推開門進去,身後的池玄燁就從身上抽出了林芷雅的荷包,也不給林芷雅,他只是說:“我一直想問你,做婉嬪你快樂嗎?”
“你這是什麼話。”林芷雅鬱悶的鼓起腮幫子,她怎麼都覺得兩人的關係沒到探討這種事情的份上。
她要是和池玄燁說不快樂,池玄燁會不會給趙沉告狀,然後趙沉藉機整治她?
對了,趙沉和池玄燁纔是一塊長大的,比林芷雅這個一條街的親近多了。
林芷雅是傻了纔會和他胡說八道……再說了,做婉嬪還不錯,不用爲了吃穿發愁。
林芷雅想了想告訴他一個官方答案:“做嬪妃是一種榮耀,朝廷大臣都想把女兒送到後宮。”
池玄燁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表情越發的涼下來了,他低聲說:“即使你日後的結局不好,都不願意離開?”
現在的日子除了池容外一切順風順水,池玄燁說以後結局不好,林芷雅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池容要發力了!或者是池玄燁爲了池容終於要露出爪牙!
林芷雅頓時吞吐起來:“……倒也不是。”
池玄燁知道她又是誤會了,他向林芷雅逼近,把林芷雅嚇的後背貼在門上,隨後格外甜蜜的笑了起來。
“雅雅,我們私奔吧。”
不是在宮裡,是在宮外,沒有守衛,今晚的月亮又圓。
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林芷雅剛剛想要說話,就被池玄燁打斷了,他目光灼灼,“先聽我說完,我是池家的繼承人,在充南有良田萬畝,駐守邊關的功績我會有爵位,你做正妻。”
林芷雅驚恐不解,“我已經嫁人了,我還有小熊,池小將軍你病了嗎?”
林芷雅臉上通紅,她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場面。
在沒進宮之前沒有,進宮後趙沉更是含蓄,忽然聽見池玄燁的胡話,林芷雅覺得她的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池玄燁並不當一回事,他骨子裡就有一種狼氣,“山中野獸多,婉嬪被狼吃了,林芷雅和我回南充。”
他輕輕的笑笑:“趙元齡就沒辦法了,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我偷不來。”
林芷雅終於冷靜下來了,“池小將軍,我還是得和你把話說開,我們其實沒什麼接觸過,你說這些話只會讓我覺得唐突。”
林芷雅:“且不說我們沒有感情基礎我不會和你私奔,我也沒法放棄小熊,你的金蟬脫殼太過理想化了。”
綜合來看,池玄燁的條件對林芷雅沒有吸引力。
田她有,錢也有。
池玄燁表情不變,但林芷雅不知道他袖子下的手已經掐出血了,“我能許諾給你的只有正妻,但雅雅是永遠不能做皇后的。”
林芷雅暗暗吐槽,她也並不在乎正妻。
至於不能做皇后,池容說過的話是真的嗎?
池玄燁循循善誘:“你應該聽聞了一些,關於逝去的、沒露過面的皇后的傳聞。國師卜卦時是在池家,那天白天京城的花都死了。”
他說:“我們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但雅雅先保住小命吧,千萬別奢望皇后的位置。”
林芷雅不怎麼開心,忽然擡起頭直視池玄燁:“池小將軍做的這些怪事一定有緣由,爲什麼……爲什麼要私奔,爲什麼要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