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漁接着找系統:【把任務進度給我。】
【血條值:11。炮灰值:90】
她本來的任務只是把炮灰值清零,上輩子聽了系統的攻略方法,在沈清讓那當了十幾年工具人,天天給人治病療傷的,最後炮灰只停留在30,就卡住不動。
而這次見到沈觀一個照面,炮灰值就減了10點……快的就跟在逗她玩似的。
而這個血條顧名思義就是她的生命值。每日凌晨血條值會降低10點。
這任務何止是變難了,要不是她決定來找沈觀,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現在她要先趕快把血條值加上去。
在屋子裡呆了一會兒,算好時機,阮漁隱身去往沈觀住處。
等到了目的地,阮漁有了時間細細打量一番。
屋內乾淨整潔,只有簡單的傢俱,看上去簡直不像一個王爺的住處。
淡淡竹香在鼻尖縈繞,清香怡人。
剛剛還渾身散發冷意的人,此刻已經穿着裡衣閉目躺在牀上。
眼前的臉龐漸漸與阮漁記憶裡的青年重合。
一時間阮漁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不是沈觀,她也不會迫於無奈跟着系統來到這裡。
還要完成那什麼炮灰任務……
再看向血條,果然又有了變化。只是,增長速度過於緩慢了些。
阮漁在牀上找了一個位置隨意躺下。現在的血條會不斷往上加,等到血條加滿她就跑路。
她閉眼等待,漸漸地睏意涌現。
……
睡夢裡。
人間繁華街道上,粉衣少女正好奇地四處張望着。
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瞄到一個高大身影。
青年五官深刻俊美,一襲白衣清冷飄逸,阮漁只覺得見到了神仙,剛剛還吸引她的街道和周邊衆人,瞬間黯然失色。
這人真好看,她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她本是一隻化形不久的兔子精,現在隱了妖氣,跑到人間來玩。
見到青年越走越遠,阮漁忍不住偷偷跟上。
走着走着,到了一處僻靜地方,青年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阮漁驀地感到心口猛烈的痛,再看向那人手上還有正在閃爍的藍色火焰。
藍色火焰?再看向青年的臉,她瞬間明白了這人的身份,修真界的天才沈觀,果然厲害,手都沒擡就瞬間要了她的命……
“真是隻蠢妖。”
青年開口,聲音透着無限冷意。
那眼神高高在上,彷彿她就是世界中的一粒細小塵埃。
不,她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看着逐漸消散的妖氣。
好痛,真的好痛,阮漁感覺頭痛欲裂……
一切陷入寂靜,只剩下無盡的黑暗,不知時間流逝了多久。
機械的系統聲音傳進她的腦海:【你想要復活嗎?】
“啊!”
痛苦的窒息感使阮漁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怎麼突然做起夢來,還是夢到穿書前的場景。
屋內照進陽光,阮漁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
她此時被沈觀壓在身下,那人正寒着臉一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比起剛纔夢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修真界天才,面前的沈觀要更多些人味。
當時她被沈觀一擊斃命,後面系統出現,說可以復活她,帶着她來到任務世界,只是一同捲入的,還有那殺她的沈觀。
她向來惜命,被殺得不甘心,也讓她上一世把沈觀當死對頭處處躲着。
“你怎麼會出現在本王牀上?”
沈觀的手又收緊了一分,他一向淺眠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驚醒,可他剛醒來時,這少女甚至還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放手,我是來給你治腿的!”
阮漁掙扎起來,雖然法術對這人沒用,但她力氣大啊。
她氣勢洶洶地翻身騎在沈觀身上,雙手撐在沈觀兩側。
低頭湊近沈觀的臉,眼中帶了惱意,阮漁做出兇狠表情。
不僅殺她,等她醒了還掐她脖子,這怎麼能接着忍下去。
沈觀的面頰被帶着淡香的細碎髮絲掃過,伴着些微癢意。
嫩黃衫子的少女身量嬌小,白皙的肌膚帶着淡粉,清澈見底的眼定定望着他,那惡狠狠的樣子不僅可笑,還毫無威脅力。
沈觀面露嘲諷,“不自量力。”
他暗自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怎麼也掙脫不開,他又皺眉看了過去。
眼前少女扯出一段牀單,動作利落,正在把他的手綁在牀的邊沿。
阮漁頂着一頭亂髮,微微歪着腦袋,聲音綿軟,有些無奈。
“不自量力?王爺可不要白費力氣了,就是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得。”
她好歹是個妖精,就是用不了法術,也有力量強化,現在成爲普通人的沈觀力氣抵不過她。
沈觀俊美的臉透着冷漠,眼底帶了殺意,他看着趴在身上的少女,冷聲說道:“不知廉恥,滾下去。”
聽到這話,阮漁嘴脣緊抿。她最是討厭沈觀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直接伸出爪子,扒拉在沈觀胸口,微揚下巴說道:
“還有更不知廉恥的,王爺想看看嗎?”
沈觀並不言語,面色卻更冷了些,伸手去推阮漁,白皙手背上的黛色青筋也因着動作越發凸顯出來。
眼看又要被反壓。
阮漁立刻樹袋熊般抱掛在沈觀身上,又嫌不夠,使勁地蹭來蹭去。
頭一次距離這般近,阮漁突然注意到,沈觀右側耳垂上還長了顆紅色小痣,陽光偶然間照在上面,競似閃爍着的破碎紅寶石顆粒般耀眼。
真是上天不公!
阮漁越發的看沈觀不順眼,失策了,剛剛就該兩隻手都給他綁牀上!
身下大牀,因爲牀上兩人的不斷動作,“嘎吱”作響。
“王爺……”
墨珩聽到屋中一直不斷響着怪異聲音,推門闖了進來,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屋內大牀上兩個身影難捨難分,皆是衣物凌亂。
阮姑娘還正…掛在王爺身上!
而王爺,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墨珩呆呆站在門邊,維持着推開門的姿勢。
這情形,不是阮姑娘一廂情願,而是王爺在欺負阮姑娘,想要霸王硬上弓?!
不可能呀,他家王爺向來不近女色,王府冷清得連個婢女都沒有,全是些硬邦邦的漢子,弄得外面都傳說王爺好男風。
難道是王爺突然開竅了,喜歡上了柔弱小白花般的阮姑娘,一見鍾情啊這是。
沒想到進展這麼迅速,不知怎的墨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欣慰。
好樣的,不愧是他家王爺,真的強!
沈觀眉心蹙了蹙:
“出去。”
阮漁也立即鬆開了掛在沈觀身上的手。
看着王爺的臉越來越黑,墨珩急忙用手捂上眼,迅速關門離開。
“屬下什麼都沒看到,屬下告退。”
他不是故意打擾王爺好事的,以後可要小心點。
屋內氣氛瞬間陷入了尷尬。
阮漁揉了揉酸漲的脖頸,本來還想着一早給沈觀治完腿就偷偷回去,沒想到在沈觀牀上一下睡過了頭,還直接現了實體。
她忍不住出聲打破平靜。
“王爺的牀,質量似乎有些不好…該換了。”
沈觀眼神越發幽暗,周身氣壓更低了。
阮漁見狀,指了指他的腿,又指了指自己,面露無辜:
“王爺,現在先別在意別的,治腿要緊。”
沈觀現在只穿着白色裡衣,而她要接觸到他才能施法治癒。
看到阮漁伸來的手,沈觀眼中冷意更甚,“你還要做什麼?”
這少女可疑的地方太多,剛剛她那力氣就不是常人能使出來的,竟然一時間壓過了他。
“給王爺治腿呀,王爺想要配合的話,也可以順便把衣服脫下來。”
沈觀眼神一冷,有了空隙,他從牀側抽出長劍,斬斷綁在手上的牀單,接着抵在阮漁的脖頸,“本王從沒見過這麼治病的。”
阮漁撇了撇,“王爺沒見過的還多呢,不願意算了,我接觸到一點腿部肌膚就可以了。”
本來她也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所幸沒再被劍指着脖子。
不再看沈觀,阮漁直接上手撥開他的褲腳。
觸手皮膚光滑細膩,腳腕處隱約有一道印跡,阮漁認出這是鎖鏈綁過的痕跡,心中暗暗驚訝,裝模作樣地按了一會兒,悄悄施法治癒。
漸漸地,她感到周圍變得越來越冷。
擡頭看向不斷冒着冷氣的沈觀,看樣子她再拖下去這人就要沒耐心了。
“王爺,現在你的腿已經能站起來了,只是你腿疾太久了,要慢慢往外排毒,每5日要找我治療一次。”
這樣她每5日,也就可以補充一次血條值了,她私心裡並不想一次就治好他。
懷疑地盯着阮漁看了一陣,沈觀試探着下牀邁步,腿可以用上力了。
套上外衣,沈觀神色莫名的看着雙腿,他沉凝片刻道:
“明日本王會親自去阮府求親,你會是王妃,但別的不要妄想。”
“墨珩,送阮姑娘回府。”
“是,王爺……王爺你站起來了。”
墨珩從外邊進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家王爺真的可以站起來了,天哪,這阮姑娘當真治好了他家王爺的腿!以後阮姑娘就是他認定的王妃了。
“謝過王爺好意,我還有事要做,自己回去就好。”既然達成目標了,阮漁不再停留。
無視身後兩道灼熱的視線,她該回阮府見她的老熟人了。
腦海裡系統瘋狂大叫:【宿主你怎麼能嫁給炮灰呢,你要嫁給太子沈清讓纔對啊,你要找太子啊,跟在他身邊幫助他,你才能走上人生巔峰完成任務啊。】
【你個憨憨,暫且不說別的,就我現在那血條值,我要離開沈觀不超過半月必死無疑。】
昨晚挨着沈觀睡了一夜,此時她的血條值已經到100了。
系統口中的男主沈清讓完全不做人事,比反派還反派,她真的是怕了。
上輩子跟在沈清讓身邊,她最後也算是成功登上另一個角度的“巔峰”了。
系統:【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