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鳶腦海都是有些眩暈,晶瑩的瞳孔在震盪。
先天聖體道胎,這可是最爲強大的體質之一!
從古至今,擁有這種體質的,無一不是踏立萬世巔峰,打到天地失音的絕世強者!
太久遠的就不說了。
近的就有無終大帝。
以一己之力,背棺殺上九天,震懾九天禁區。
更刻下無終殺陣,阻擋禁區至強者下界,平一世動亂。
這等萬古英雄,直到現在,仙域都在傳他的名。
而也有人疑惑,在這個黃金大世,竟然沒有先天聖體道胎出現。
這很令人意外。
本來這個黃金大世,應該是各種禁忌體質爭霸的舞臺。
連混沌體都有消息傳出,先天聖體道胎卻沒有絲毫動靜。
現在,泠鳶明白了。
不是這個大世,沒有先天聖體道胎。
而是這個先天聖體道胎的人選,藏得太深了,誰都想不到。
然而,在一番感知後,泠鳶眼中卻又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不,不對,雖然是先天聖體道胎的感覺,但總感覺缺少了一種圓滿。”
君逍遙也不介意被泠鳶看穿,淡笑道:“沒錯,我現在的確稱不上真正的先天聖體道胎。”
“嚴格來說,應該是準先天聖體道胎。”
“或者,後天聖體道胎。”
君逍遙的話,令泠鳶再度詫異。
她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你之前只是荒古聖體,而且在神墟世界,因爲封印神祇惡念而崩碎了。”
“沒錯,但沒人知道,我的聖體後來恢復了。”
泠鳶默然無語。
君逍遙藏得太深了。
他歸來時,只展露了自己的混沌體質。
讓所有人都以爲,他原本的聖體已經毀滅,只剩下了繼承青帝傳承後所得到的混沌青蓮體質。
“那你也該是荒古聖體,可現在……”
“因爲一些特殊機緣,得到了大道物質,讓自己的聖體極盡昇華,達到了後天聖體道胎的地步。”君逍遙隨意道。
他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是簽到了道之本源,才煉出後天聖體道胎的。
“那三大殺手神朝的圍剿你也早就預料到了?”泠鳶問道。
君逍遙淡笑道。
“其實在我從仙院回荒天仙域時,就已經是隻有混沌體回去了。”
“而聖體道胎則一直在仙院深處閉關,未曾讓任何人知曉。”
“這是金蟬脫殼之計,因爲我覺得,在我對付完九天禁忌家族的人後,本身的戰力應該會引起敵人的忌憚。”
“他們想暗中扼殺我的成長,但說實話,這正合我意。”
“哪怕他們不出手,我也會營造出被人下手的假象。”
“所以我很高興,三大殺手神朝能來圍剿我。”
君逍遙俊秀絕倫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而泠鳶,卻感覺全身微微發冷。
君逍遙,太可怕了!
那種洞若觀火的掌控力,還有妖孽的智慧。
甚至將計就計,敵人的暗殺陰謀,反倒成全了他的目的。
這種魄力,簡直令人震撼。
而泠鳶也很聰穎,隱約想到了君逍遙的目的是什麼。
“那你爲了這個目的,甘願犧牲自己的混沌體質?”泠鳶不解。
現在有消息說,君逍遙的混沌體遭到重創,甚至道基都受損了。
沒個幾十年療愈緩不過神來。
君逍遙的混沌青蓮體質,其實和真正的混沌體差不了多少。
這等舉世罕見的強大體質,君逍遙也敢拿來賭。
君逍遙搖頭失笑道。
“受傷倒是受了點傷,這是真的,畢竟連我都沒想到,天堂的準帝會那麼拼,還帶帝兵一起自爆。”
“但說什麼道基受損,就太過了,療養幾個月應該就無事了。”
“而且,只有傳出我受傷很重,其他人才會認爲,我的威脅大大降低,並且一直在君家療傷。”
君逍遙的話,讓泠鳶都默然了。
他真是各個方面,都算計的死死的。
心機智謀簡直可怕。
怪不得能勝過蒼天一局。
“那你的目的……”泠鳶欲言又止。
君逍遙淡笑道:“你很聰明,看到我來,也應該想到了。”
“你想進入被遺忘的國度。”泠鳶嘆息一聲道。
“沒錯,所以我營造出,自己受重傷,在君家療養的假象,就是爲了迷惑世人。”君逍遙道。
“那你來找我,是認爲我會幫你。”泠鳶玉手微微緊握。
“沒錯。”君逍遙道。
他必須得去被遺忘的國度一趟。
不論是爲了無終大帝留下的那條關於荒帝的線索。
還是爲了在被遺忘的國度簽到。
他都必須得去一趟。
而仙庭獨佔了被遺忘的國度。
想要進入,只能通過泠鳶。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呢,畢竟之前不朽戰,君家和仙庭還有過一些摩擦。”
“甚至,我現在就可以舉報,說你出現在此地,那你之前的所有佈局,不就是白費功夫嗎?”
泠鳶目光直視君逍遙。
君逍遙臉上帶着一抹淡如清風的微笑。
君逍遙平常表情都很淡漠。
但這一笑起來,卻是好看極了。
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你說的沒錯,只要你現在揭穿我的身份,那我之前的所有佈局計劃,將毫無意義。”
“但是……”
君逍遙走近泠鳶,深邃如夜星般的眸子看着泠鳶。
泠鳶瓊鼻甚至能夠聞到,君逍遙身上那股清新好聞的味道。
她滑如凝脂的精緻玉顏,不由自主微染上霞暈。
換做其他異性,敢這般冒犯,離得這麼近,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在整個仙庭,我只信任你。”
一句話,讓泠鳶徹底破防。
她看着面前清雋如風的男子,忍不住心中的那種衝動,上前擁住了君逍遙。
君逍遙微愣,嘴角也是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摟過泠鳶。
要想得到,先得付出嘛。
這個道理,君逍遙是懂的。
只要不奪走他的第一次,其他什麼都好說。
泠鳶擁着君逍遙,嘴脣喃喃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
君逍遙沉默。
“所以,我很想恨你,很想一巴掌扇在你臉上。”
“我泠鳶的男人,應該只愛我一個,而你的真心,卻不在我身上。”
君逍遙繼續沉默。
身爲情場過來人的他知道,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就是沉默。
因爲說什麼都是錯。
“但是,我恨不起來。”
“我原以爲,是天女鳶的意志在作祟。”
“但之前,聽到你受重創的消息,我的心卻很焦躁,莫名難受。”
“或許,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