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夜,十時。
一直守衛着防線的帝國遠征軍出擊了!
整整十個師,差不多十二萬野戰部隊,像是一記重拳似的猛的一下砸到德國第五集團軍側翼。
在進攻伊始,首先是重炮炮擊!
迎着轟隆轟隆的炮聲,數以萬計的戰士越過了戰壕,精神抖擻的隊伍,向着德國人所在的位置衝去,就像是巨浪一般,一浪趕着一浪,起起伏伏,永不停止。
深夜時分的戰場,空氣中迴盪着激烈的槍聲,密集的槍聲在空氣中迴盪着,曳光彈的彈道在黑夜中拖曳出一道道綠色、紅色的彈道,中小口徑的迫擊炮不斷的發射着炮彈。
這種大規模的野戰進攻,是自普法戰爭之後所沒有的,甚至是世界大戰打響之後,集團軍之間的碰撞,也是從未曾發生過的。
從5月2日晚十時開始,進攻、迂迴、突擊,甚至刺刀間的短兵相接,成爲夜的奏鳴曲,從深夜到凌晨,再到日出,遠征軍的進攻從來不曾停止過。
相比於長途強行軍後疲憊不堪的德軍,遠征軍可以稱得上是養精蓄銳,他們一次次的發起猛烈的進攻。在天色放明後,進攻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猛烈了。
在接連的十幾個小時中,十二萬遠征軍就像是浪潮一般,滾滾而來,向德軍發起猛烈的進攻,即便是德軍就地組織防禦,帝國遠征軍仍然以數十支連、營級規模的突擊隊在德軍部隊間縫隙穿插着,對其實施分割包圍。一但實施分割後,後繼部隊,就會用重炮不斷的轟擊德軍,面對明軍的猛烈的炮火,既沒有時間構建防禦工事,也沒有重炮實施反擊的德軍部隊,只能在猛烈的炮火中苦苦掙扎着,在猛烈的炮襲之中,沒有重炮實施反撲的德軍,只能倉皇后撤,而後撤也有沒有那麼順利,畢竟,戰場已經呈現出了另一種態勢——穿插到敵後的營、團規模的進攻部隊,不僅分割了德軍,而全完全攪亂了他們的防禦,以至於德軍發現處處都有明軍,處處都在遭到進攻。
這樣的運動戰,是德軍從來不曾遭遇過,在這種“陌生”的打法面前,德軍完全是疲於應付,部隊與部隊之間的聯絡隨着部隊穿插被切斷,步兵部隊與炮兵部隊之間也早就失去了聯繫,甚至就連同集團軍司令部與各軍之間也失去了聯繫,在方圓數百平方公里的戰線上,帝國陸軍在南美大地上,以巴西作爲演兵場,又用二十年演習總結出來的新式運動戰,第一次在戰爭中顯現出他驚人的戰力。
或許戰爭的模式沒有被改變,但是3日當天,德第五集團軍在猛烈的進攻下,完全沒有摸着頭腦,只能被動的捱打,只到當天傍晚,他們才組織起基本的防禦。
但是沒有重炮掩護的防禦,註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怎麼會這樣?”
站在地圖前,帕別,這位在普法戰爭中曾有過傑出戰績的德軍第五集團軍司令,盯着地圖上被衝擊得七零八碎的德軍,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作爲典型的容克軍官,他從來都沒有碰到這樣的打法。
“側翼,側翼……明國人不就應該用他們的主力衝擊我的軟肋,然後交替衝擊嗎?”
按照正常的打法進攻應該是什麼樣的?
應該是重拳出擊!
就是集中一計重拳,狠狠的砸在敵人的側翼,這是最正常的打法,而對於這種打法,也不是沒有應對,就是在肋部遭受攻擊的時候,就是收縮腹部,以臂、腿從兩翼還擊。
換句話來說,就是被攻擊部位收縮,兩翼防禦或者實施反擊。但是明軍的打法卻很特別,他們根本就沒有重點攻擊某一區域,而四面開花似的進攻。
甚至直到現在,帕別都沒弄清楚,明軍的重點在什麼位置,至於組織有效的防禦或者反擊更是不用提,因爲他根本就沒多少餘力組織反擊。
“長官,我覺得,明軍之所以會這麼進攻,是因爲他們發現我們與炮兵脫節了!”
參謀長的提醒,讓帕別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確實,爲了追求速度,步兵和炮兵之間離的太遠。
“沒有了大炮的掩護,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組織起猛烈的反攻,而反觀明軍,卻可以以重炮不斷轟擊我們的防線,而倉促之下,我們的部隊也沒有有效的防禦工事能夠抵擋明軍的炮火,這直接導致了整個戰線的不利,現在明軍在處處進攻,而我們呢?卻在處處潰退……”
儘管並不願意面對這一局面,但是帕別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一現實,面對這樣的現實情況,他只能命令部隊就地組織防禦,不過,他仍然寬慰道。
“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爲了誘使明法聯軍攻擊我們的側翼,這也是我們暴露側翼的原因之一,很快,我們就會發起反攻,畢竟,在兵力上,我們佔有絕對的優勢。”
在說出這番話後,帕別又一次站在到地圖前,他盯着牆上的地圖,眉頭皺成了一團,偶爾的他會拿起菸斗抽上兩口,然後自言自語道。
“他們的戰術,很奇怪啊。”
帕別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這種以營爲突擊單位的穿插進攻,不僅進攻猛烈,而且非常靈活,面對猛烈的進攻,他的部隊完全只能被動防禦。
“我們收縮防禦的時候,部隊與部隊之間的空隙也就更大了,這反而更有利於他們進攻……該死的,如果我們收攏呢?不行……”
旋即帕別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爲他和重炮脫節了,沒有重炮,收縮軍隊就地防禦,不過就是他們的靶子,至少現在在部隊分散防禦的情況下,明軍的炮火也是分散的。
抽了一口煙,手握着菸斗思索了一會,然後他自言自語道。
“還好,我們的戰略目標已經實現了一半,現在明法聯軍已經吃了我們的誘餌,明天,最晚4日,所有的一切就都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