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隊接近鎮子的時候,司機減緩了速度,一臉緊張的盯着前方。戰士們也都拿起了武器。
這個小鎮,近觀並不象遠眺那麼漂亮,房舍的木牆風吹日曬的已經變了色,甚至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強烈氣味。
“這些美國人都很邋遢啊……”
宋濤暗自想道。
街道拐了個彎,汽車很快駛上市鎮廣場。在教堂臺階上和一隻咖啡館前面站着一些人;令人奇怪的是,咖啡館還在營業。
“老路易”
宋濤看了看咖啡館的招牌,桌子旁邊坐着五六個年齡各異的客人,服務員正給其中兩個人用小托盤送上咖啡。
“這是什麼戰爭……”
宋濤的心裡嘀咕一聲,和他期待的戰爭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教堂臺階上站着三個年輕姑娘,身穿鮮豔的裙子和袒胸露背的
短衫。
“嚯!”
司機忍不住叫了一聲,眼睛真勾勾的盯着那幾個姑娘,其它的戰士大抵上也都是如此。
“你就停在這兒吧,”
宋濤說。
“好,上尉。”
司機回答;接着,宋濤朝他微微一笑。
司機把汽車停在教堂前面,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這幾個姑娘。其中一個膚色稍黑、略微肥胖,相貌有點接近墨西哥人的姑娘,手裡拿着一束鮮花,正在格格格地傻笑着。另外兩個姑娘也跟着她笑,她們都好奇地望着這幾輛汽車上的士兵,當然,車上的士兵也在望着她們。
“走吧,翻譯官。”
宋濤說着,就下了車。李傑帶着他的照相機,跟在他後面。
“哈嘍,姑娘們!”
宋濤說着就下了車。李傑帶着他的照相機,跟在他後面。
“哈嘍,漂亮的姑娘們!”
走到姑娘們跟前,宋濤打了聲招呼,並且小心地摘掉頭盔。
嘻嘻哈哈的姑娘們,看着這個個頭不高有帝國軍官,其中拿着鮮花的一個大聲地說:
“你的英語說得可真棒!”
女人們的奉承讓宋濤不勝高興,決定不要李傑效勞,儘管李傑的英語比他說得好。他直接問道:
“請問,姑娘們,最近這兒有軍隊經過嗎?”
“沒有,先生,”
領頭的姑娘一面微笑,一面回答。她剛纔的誇獎彷彿是在賣弄風情。“先生,我們都是普通人,你們不會傷害我們嗎?”
“我們不想傷害任何人,”
宋濤回答道。
“特別是如此美麗的年輕姑娘。”
“瞧,你們聽他說的!”李傑用國語衝着身後的戰友輕聲說了一聲。
宋濤咧嘴笑了笑。在這異國的小鎮裡,在暖和的晨光下,站在教堂前面,欣賞姑娘們單薄的短衫裡豐滿的胸、脯,用外國話跟她調情,是多麼愜意啊!
出來打仗的時候,這種事兒是絕對沒有料到的。
“真的很難想象,”
姑娘微微一笑,
“這是你們軍事學校教你的嗎?”
“戰爭結束以後,”宋濤鄭重其事地說,
“你可以相信我們是加利福尼亞人的真實朋友。”
“哦,”身材豐滿的姑娘說道。
“也許吧!”
被女人迷人的眼睛瞅着,使得宋濤突然產生了古怪的念頭:在這個小鎮上逗留個把鐘頭。
“先生,象你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嗎?”
“足足有上千萬,”宋濤說道。
“哦,我的上帝!”
姑娘佯裝絕望,雙手一拍。
“那麼我們如何款待你們呀?喏,”
她把一束鮮花遞給他。
“因爲你是第一個。”
驚異地望了望花兒,從她手裡接了過來。這是多有人情味啊!多麼令人鼓舞啊!……
是多麼……李傑,這個傢伙,哦,他拍照了,這不正是明美兩國人民友好相處的照片嗎?
這可是最佳的宣傳照啊!
“小姐……我的英語很不好……”
因爲英語說的並不怎麼流利,宋濤變得有些結巴。
“但……李傑!”
“上尉先生想說的是,”
已經拍了幾張照片的李傑用流利地英語說道。
“他很感激,將把這束鮮花當做我們之間偉大友誼的象徵。”
“對。”
宋濤承認,他很羨慕李傑英語說得那麼流利,至少女人勾搭的時候肯定能用得上。
“確實如此。”
“哦!”
姑娘叫了一聲。
“他是一位上尉,一位軍官!”
她看着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以致宋濤甚至覺得,這裡的姑娘跟墨西哥的姑娘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一羣漂亮的、誘人的而且性格開放的女人。
這時背後有人走了過來,宋濤不沒來得及扭過頭去,就感到有人敲打他的手,敲得不重,但很突然。花兒從他手裡掉下,撒在了地上。
他背後出現了一個美國老頭兒,老頭兒身穿一件有些發黃的襯衫,戴黃色色的牛仔帽,手執一根柺杖的老頭兒胸前還有一枚勳章。他氣呼呼地瞪着宋濤。
“這是你乾的嗎?”
宋濤問。
“我不跟大國鬼子囉嗦。”
老頭兒毫不客氣地說。
宋濤從這傢伙的架勢能看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退伍老軍官。遍佈皺紋、飽經風霜的面孔,更加強了這種印象。老頭兒向姑娘們轉過身去。
“不要臉的女人!”
他罵了一聲。
“你們爲什麼不馬上睡下?然後撩起你們的裙子,幹完你們的好事!”
“哼,”
領頭的姑娘繃着臉說,
“住嘴吧,少尉,現在你可沒有打仗。”
宋濤感到很不自在,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類情況是軍事條令沒有預見到的,何況他又不能用武力對付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
“你們這幫下賤的女人!”
老頭兒“呸”地碎了一口。
“向帝國鬼子獻花!他們正在屠殺你們的哥哥弟弟,你們竟給他們捧上鮮花!”
“這是普通士兵嘛。”
姑娘反駁,
“他們遠離家庭,並且那麼年輕,穿上軍服又是那樣英俊!”
在老頭兒眼中,女人正在恬不知恥地向入侵者微笑,宋濤和戰友們聽到女孩的話聲,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老頭子,”
宋濤說。
“我也沒有花兒了,你也可以回家繼續去喝酒啦。”
宋濤友好地把手放在老頭兒肩上,可是老頭兒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
老頭兒喝了一聲,就怒氣衝衝地穿過廣場。
“去你媽的!”
老頭兒從汽車旁邊經過的時候,宋濤的司機罵了一聲,當年第一批華人橫渡太平洋,到美國淘金。他們飽受白人歧視,
老頭兒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大聲嚷嚷着。
“美國男人!美國女人!”他一面朝一個咖啡館走去,一面向能夠聽見他話的人大聲呼喊。
“現在.闖進了咱們的國土,這不值得奇怪。因爲咱們既不堅強,又沒有勇氣。聽到槍聲咱們就象兔子一樣在林子裡到處亂跑。看到微笑咱們的女人就準備跟大明鬼子睡覺。咱們的人不工作、不祈禱、不戰鬥光知道投降。在前線上投降,在臥室裡投降……”
“去你媽的!”
宋濤的司機懂得一點兒法語,重新又罵了一聲。他彎下腰撿起一塊石頭,朝那個老頭兒扔了過去。石頭從老頭兒身邊飛過,擊中了咖啡館的櫥窗。碎玻璃嘩啦一聲,一切就靜止了。
可是那個老頭兒根本沒去理會周圍的一切。他悶聲不響地坐了下去,用挑釁的目光盯着這些入侵者,他已經做好的死亡的準備,他已經沒有力量戰鬥了,可他還有勇氣。
面對挑釁,宋濤並沒有生氣,迎着老頭兒的目光,宋濤一把抱起了女人。
“啊……哈哈……”
在女人的尖叫和笑聲中,宋濤抱起女人,用挑釁的語氣說道。
“哈哈,我們不僅能夠在戰場上擊敗了美國的男人,還要在牀上征服美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