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道的之上,不斷有着粗壯的七彩雷霆撕裂了虛空,自高天之上不斷劈落而下,震耳欲聾的聲音像天神的咆哮。在通道的周圍的雲朵,卻是被渲染成了墨雲,重重黑霧像是鬼氣在繚繞,而靠近通道則是驟然發生了轉變,開始變得五彩斑斕的絢麗。
詭異的種種,將天空渲染得一片森然與可怖,哪怕是天空中的烈陽,也無力溫暖衆人的心房,這與天地抗爭的架勢,連天地都無法奈何的詭異力量,讓衆人的心不由得沉入了谷底,遍體冰涼。
漸漸地,通道周圍開始出現雷霆,那是在黑暗中依舊清晰可辨的血色雷霆,悽豔而又刺目的閃電狂舞,在電光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道形態各異的虛幻獸影不斷地對着天空發出了無聲的嘶吼。
這實在是太過於恐怖與嚇人了,這讓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倒吸涼氣,每一個人都感覺頭皮發麻,脊背在發寒,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涌起一股發自靈魂的戰慄。
而在這時,通道中開始斷斷續續的傳出淒厲的哀嚎聲,似是在宣告,通道距離這片天地將越來越近,明媚的天空,漆黑的光環,悽豔的閃電,五彩的通道,這一切交織在一起,是如此的可怕與恐怖。
第一次,張荼發現,明豔的色彩也可以烘托出詭異的氣氛。
秦風和張荼默默地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感到了一股濃厚的壓力,畢竟天地異象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還是無從理解也無從對抗。
而此時,羅護國等人已然率領着城中的大大小小戰力,登上了城頭,而張荼則是屬於散兵外援,不再這些之內,天空之中的種種異象,已經引起了衆人的恐慌,而羅護國等人的出現,以及一個個越衆而出的大小修士,則是如同一陣鎮靜劑一般,狠狠地打在了人們的心頭,此時沒有人畏縮不前,所有人都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向着城頭涌去,因爲他們知道,唯有抱團取暖,衆志成城,纔有生還的希望。
對面,是與人族截然不同的種族。
江都城外,通道頂着漫天的雷霆,漸漸的逼近整個天地,開始聯通至整個天地,慢慢地可以看見,那巨大的虛影漸漸地凝實,只見天穹之上,漫天的妖族遮天蔽日,一時間分不清這裡是人間還是妖域。
江都城外,通道頂着漫天的雷霆,漸漸的逼近整個天地,開始聯通至整個天地,慢慢地可以看見,那巨大的虛影漸漸地凝實,只見天穹之上,漫天的妖族遮天蔽日,一時間分不清這裡是人間還是妖域。
張荼從領頭的三個妖獸身上感受到陣陣的壓迫感,一頭是碧眼金毛的神狼,金色狼眼冒兇光正在死死地盯着整個江城,張開血盆大口,鋒銳的狼牙折射出道道寒芒,發出無聲的咆哮。
在神狼的一旁,有一頭白玉犀牛,整個身軀雪白如玉,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見肌膚之下奔流而動的鮮血,和那不斷跳動的臟器,渾身上下霞光點點看着如同瑞獸一般,若不是那若隱若現的威壓,張荼都有虜獲一頭的想法。
而最後一頭,則是與領頭神狼交相輝映的一頭獅子,渾身宛如黃金鑄就的一般,全身上下金光閃閃,彷彿有烈焰在跳動一般,三個獅子頭一模一樣,神駿非凡。
直到這裡,張荼卻是緩緩地長舒一口氣,雖然這三頭妖怪給張荼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可是張荼發現,他們終歸還是在六品的範疇之內,也就是依舊還是A級強者,預料之中的直接登場五品S級強者的景象並未出現。
或許,這又是佈局者的心機之術,如同養蠱一般,唯有勢均力敵的對戰,才能夠錘鍊出同境最強之人,唯有踩在強敵的屍骸之上,纔有資格可以窺探更高的風景。
等等……
張荼突然感受到一陣心悸,因爲他看到前方屋角西邊坐着一個老道,鶴髮童顏,雙目微合,正在養神,門口老榆樹下拴着一頭小毛驢。
毛驢沒有問題,但是那個老道有問題,因爲在張荼的視線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老道的存在,但是當他閉目,感知中卻是沒有老道絲毫的蹤跡,像是感受到了張荼的目光,老道同樣頷首看向了張荼,慈眉善目,人畜無害。
張荼微笑回禮,但是心中卻是暗暗嘀咕,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若是軍營中的強者,只有一名A級,加上眼前的老道還有城頭之上的老道,是不是正好對上天空之上的妖族首領。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麼,而自己則是遊離在外的異數麼,張荼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放逐出琅琊城似乎沒有那麼的簡單,一切都是別人計劃好的佈局。
或許,不僅僅只是自己,甚至整座因爲他而出現的琅琊城,都是這片天地的異數,而唯有每個地域的最強者纔會進入佈局者的視線,因爲其他普通的A級以及B級妖獸多如牛毛,或許僅僅只是巧合也說不定。
“轟!”
天地間最後一道炸雷響起,通道的最前方似是浮起了諸多畫面,依稀看不清楚,張荼法力灌於雙目,極力地想要看清,只覺得眼前突然感受到一陣黑暗,那是極致的光明將眼睛灼傷,手下意識拂過子矜的雙目,防止她的眼睛被灼傷。
慢慢地,在黑暗中,張荼感覺有許多畫面和小字在慢慢地浮現,但是帶着燦燦的神芒,讓張荼的眼睛再一次感到陣陣的刺痛,漸漸地,他感受到有溫潤的液體自眼睛滑落,但是仗着長春特性以及內心的不服輸,張荼仍在咬緊牙關,勉力去看向那些有些難以明辨那些筆畫。
痛!
非常的痛!
張荼嘴角忍不住發出了呻/吟聲,懷中的子矜聽到張荼痛苦地呻/吟,掙扎着要向張荼看去,她十分擔憂張荼的狀態。
“別動!”張荼忍着眼睛要被人活生生捏爆的感覺,然後分心開口說道,因爲劇烈的痛感,聲音已經變得極其的怪異。
聞言子矜卻是頓時安靜了下來,整個人不再掙扎,只是在確保不會阻礙張荼行動的同時,緊緊地抱住張荼,將整個人都貼在了張荼的身上。
汗水不斷的自毛孔涌出,子矜感受到眨眼間張荼便是已經渾身溼透了,像是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軀體已經劇烈搖動了起來,彷彿隨時都會崩潰而倒下。
“策!”
張荼終於看到了黑暗中的字跡,但是卻是發現自己竟然只能勉力認出來一個字,策?天策?而其餘密密麻麻的字體,自己竟是一個都不認識,那繁複的字體,蒼勁的筆畫,簡直就像是一部神書一般,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代以前用過的古字,根本難以明其意。
天策上將麼?
鬼使神差一般,張荼第一反應竟是邊關月之前曾經提及的天策上將,那是整個時代只有寥寥數位的存在,一品巔峰的存在,庇護種族一個紀元的巔峰存在。
天地慢慢地恢復寧靜,世界像是進入了休止符一般,一切萬物都已經暫停,張荼緩緩閉目調息,可是待到他再次睜開雙目之時,只見天空之上烈日的光輝在依舊肆意的揮灑。
但是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似是發生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又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是方纔自己隱隱窺探通道最後貫穿兩界時黑暗中所出現的文字導致的。
這時,透過依舊發紅的血幕,張荼看到老道面上那古井不波的面容此刻竟是顯現出了一絲驚駭欲絕的神情,但是隨即城外獸吼之聲呼嘯不斷,老道來不及再收拾心情,便是快速的向着城牆的方向騰挪而去。
那速度,就算是對比渡世步狀態的張荼,都不遜色分毫。
感受到了張荼手上力道散去,子矜連忙扒開張荼的手掌,直接看到一個滿面血污的張荼,擔憂之下,“哇”的一下哭出了聲,手忙腳亂的爲張荼擦拭着臉上的血污,可是慌亂之下,卻是越擦越髒,直接把張荼搞成了一個血色花臉貓。
“老闆,你這個樣子,還挺好看的。”
秦風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只聽他說道:“老闆,你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
張荼扭頭手掌輕輕拍打着子矜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看着秦風安然無恙,有些詫異地說道:“你竟然沒事兒,剛纔那一閃而逝的強光之後的黑暗,對你沒有絲毫的影響?”
“有影響啊,差點把我搞瞎了,然後我就低頭了啊。”秦風有些不解,說道:“不對啊,就是普通的強光啊,怎麼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
看着張荼雙眼以及滿面的血污,秦風心中暗暗咂舌,這到底是咋整的。
“你就沒看到那光明之後的黑暗?黑暗中銘刻的畫面和文字?”
“哈?老闆你看到了什麼?”
“策!”
“?”
張荼沒好氣地說道:“我就認識一個策字,其他的字體都很繁複古老,我完全不認識啊,感覺自己像個文盲。”
子矜卻是沒有在意他們的對話,滿眼只有張荼面上的血污,終於想起兜裡有着紙巾,小心地爲張荼擦拭着面上的血污,有些心疼地說道:“還疼麼?”
拍了拍懷中的小腦袋瓜,張荼柔聲說道:“只是看着恐怖而已,已經好了,悄悄告訴你,我的恢復力可是很強悍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