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棒的麼?”張荼有些震驚,說道:“你們是失了智麼?還是修行修傻了,抑或者這點小事兒就把你弄成這般模樣,甚至險些害死張獨鹿兩口子,這就是你們的行爲,還以爲你們是叱吒風雲的至高強者不成?若是可以,怎麼不見你們將成爲的妖族殺光?”
張荼的話語引起了劉洪磊的不滿,但是昨日城外大發神威地張荼他卻是認得,一時間他摸不清楚張荼的意思,不敢說些什麼。
其實劉洪磊很是聰明,一直在家族的薰陶下比之平常人更懂得人心,對於步光和蘇定秦這類的人物,更懂得去拿捏他們的心理,而且別看步光和蘇定秦重修一世,可是之前卻是一直在廝殺或者去廝殺的路上,一聲直到兵解都是在修行和廝殺中度過,因爲他們的任務極其簡單,只有簡單粗暴的兩個字。
毀滅!
所以他們被劉洪武拿捏住了心中的軟肋,一時間對着劉洪武百般退讓,只爲了不讓家中的父母親人所擔憂。
“步光,蘇定秦!跟你們說話你們沒有聽到麼?”劉洪武快步走上前來,伸手戳了戳步光的肩頭,那一閃而逝的毫光卻是快速的收斂,下意識中步光還是怕傷了劉洪武,但是誰曾想劉洪武的力道極大,一時間步光更是被推了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步。
步光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張荼一手壓了下去,然後在兩人以及劉洪武隨處驚駭的目光之中,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劉洪武肥膩的臉龐之上。
這一耳光極其的重,之間空中鮮血包裹着幾個黃白相間的牙齒,在半空之中飛舞着落地,而劉洪武更是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時,張荼才緩緩地說道:“你在狗叫什麼?”
看到張荼說話,那不斷擺動的手掌更是讓他驚駭不已,畢竟在舊時代,大家都是文明人,哪有一言不合便是動手的,在法治社會,大家都是講道理的,而張荼自然也是明白,就這一巴掌,不說別的,至少可以賠出去一套房子了。
可是如今,又能怎樣!
“你,你,你不要過來!”看到張荼蹲下了身子,劉洪武反應有些激烈,連滾帶爬地向後逃竄而去,口中更是叫道:“步光,蘇定秦,你倆快給我把他這個狂徒拿下!來人吶,把這個襲擊建鄴城戰時指揮官的刺客給我拿下,我要他死!”
步光兩眼看天,一副沒聽到的模樣,而蘇定秦更是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快意,或許因爲他們本就是建鄴城居民,一時間因爲家人或許有許多掣肘,但是對於張荼而言,卻是沒有這般的桎梏,而他的動作,更是擺明了要爲這建鄴城立一下規矩。
不僅僅步光沒有反應,跟隨者劉洪武一起耀武揚威而來的隨從們,也是個個身體僵硬地站在了原地,絲毫不敢動作。
對於張荼的實力,他們有着很直觀的認知,畢竟有好事兒者,把張荼列爲了如今個人戰力最強的一小撮人,就看看外面那些恍若神話中的妖獸在他手中如同玩物一般,就是如今的建鄴城守城利器的熱武炮臺,或許在他眼中也是難以致命。
張荼看到倉皇后退的劉洪武,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你要是再大吼大叫,說着囈語,或者說出了這個院子,我便是直接將你釘死在這裡,你信與不信?”
劉洪武靠在院牆上,肉嘟嘟的手掌捂在嘴巴上,瘋狂的點着頭,額頭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
“對嘛,這纔對嘛。”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張荼說道:“這樣,我們不就是可以正常交流了,不是麼?所以你剛纔在狗叫什麼呢?”
劉洪武顫顫巍巍地說道:“如今妖族大規模集結,陳立等人出城卻是險些被妖獸圍殺與城外,如今他們等人見到步光等人未曾露面,再也不肯出城廝殺,打斷妖族的施法,如今地脈守護的能量值不斷的下降!所以我纔來請幾位……”
“你知道請字是怎麼寫麼?”張荼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是說你是在給我下馬威?讓我明白建鄴城中究竟是誰說的算?莫不是你看到我與步光等人相熟,也想操縱我不成?對了,陳立等人是誰?”
劉洪武聽到張荼的話語,頓時嘴脣蠕動幾下,但是終歸什麼話語都沒有說出來,因爲張荼所說,便是他的想法,因爲他發現張荼此人特別注重情誼,而且更是發現瞭如今踏入A境的強者中,大多數人都比較純粹。
就像是一個個的正人君子一般,但是恰恰是這種人,在摸清楚了軟肋之後,可以很好的駕馭,所以他連修行都沒有顧得上,一門心思在鑽研其中的套路,如今看來卻是頗有成效,畢竟至少步光等人還是很聽話的,可是張荼的出現,卻是打破了他的計劃。
步光說道:“陳立等人,便是建鄴城中其他的A級修士,戰力要遜色一些,甚至有的是剛剛突破沒有幾天,沒有我等的牽制,他們自是不敢出城。不過他們竟是敢出去一次確實超乎我的意料了。”
“哼,要知道每次出城我們都是牽制住了絕大部分妖族的注意力,可能是因爲這樣,產生了一些錯覺吧。”蘇定秦似是對這些人也有不小的意見,接着說道:“這些人自從這個姓劉的制定了這個規則之後,便是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模樣,當真是可笑至極。”
張荼看着劉洪武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這個狗屁提議,險些害了張獨鹿夫婦,你知道麼?若是我不來,他們兩人已經是喋血沙場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劉洪武頻頻點頭,可是看到了天空之上的地脈守護在各色妖力下盪漾得更厲害之後,連忙驚恐地說道:“還請你們趕快出手,打斷妖族圍城,不然這建鄴城,就危險了!”
“不不不,你弄錯了,建鄴城危險與否,跟我們有什麼干係?”張荼感覺到一絲絲的好笑,說道:“你知道陳立等人爲何不出戰麼?因爲他們看到了步光等人沒有出現,同時更是因爲,他們有着退路,你懂不懂?”
“即使是建鄴城破了,只要他們不去管太多人,他們終究可以庇護一家人安然地離開,只要運氣好點,他們幾個人都可以成功地脫身,畢竟如今能夠抵達A境的,沒有幾個是運氣不好的吧。”
“可是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還會不斷有A級修士隕落呢?你能告訴我爲什麼?”
劉洪武聽到張荼的話語,有些茫然地搖搖頭。
張荼喟嘆一聲後,說道:“那我來告訴你,那是因爲他們身後,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國,是他們的親人,他們退無可退!可是他們就該死麼?嗯回答我!”
周身的氣勢猛烈的爆發,頓時幾個隨從便是被衝擊得倒退而去,隨後劉洪武更是被重重的拋起來,撞在了院牆之上,哇地一聲吐了口鮮血。
“回答我!”
張荼的眸子冷冽,殺意在這個小院中不斷地瀰漫。劉洪武畏縮地蜷縮在牆角,低聲說道:“不該死!”
滿意的點點頭,張荼繼續說道:“那麼對於命都不要也要守護一方安寧的人,給一份尊重很難麼?給這一個剛剛出現的羣體一份尊嚴很難麼?”
“不難。”
“那你是怎麼做的?”張荼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只要你能說得清楚,把我說到了,我可以給你道歉。嗯,聽你的調遣也沒有問題。”
就像是一個開關一般,張荼的話語算是觸發了劉洪武的關鍵詞一般,聽到這話,劉洪武頓時來了精神,甚至連天空之上的異樣也不管了,直接說道:“當真?”
“當真。”
“那好,我可就說了。”劉洪武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張荼,然後壯着膽子說道:“我這個樣子,其實恰恰是爲了他們考慮,保護弱者,不是強者天經地義的事情麼?若是低級的種子都沒有了,我們的種族何來希望之談?唯有更多的強者涌現出來,我們纔有希望不是麼?你說對不對?”
看着誇誇其談的劉洪武,張荼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悲哀之色,他緩緩開口說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如今崛起的A級,恰恰便是如今九州的希望,你知道不知道,我寧可放棄整個建鄴城,也不願意張獨鹿夫婦隕落在這裡。”
“無知者無畏,你們不會明白,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戰場,每一個強者的崛起,都會伴隨着屍山血海和各種磨礪,而這種代價他們已經付出過了,他們只需時間便可恢復巔峰狀態,那時候的九州,將會在他們的守護之下穩如泰山!”
“而今你爲了幾個溫室之中的豆芽菜,卻是險些將他們置於死地,你還說爲了族羣的希望和未來?那些人,也配麼?”
話語之中對於那些庇護在張獨鹿等人之下的修士充滿了不屑的意味,其實也正是如此,因爲這是一個個人偉力的新時代,不再是舊時代,你強或弱最多是影響你的生活條件,與生死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