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就這樣孤零零的伴隨着磕碰聲落在地上。
一塊靈石
衆長老都感受到面前這個瘋子對自己的羞辱,冷長老更是安耐不住,因爲當初在奪走那名離火之體的弟子時,逆水流也曾在自己的大殿上留下一塊靈石,自己身居長老高位已久,從未有人這般欺辱自己,更別說兩次!看着地上那枚轉着圈遲遲不倒下的靈石眼睛也越來越紅,雙拳緊握。
冷長老朝着剛剛揹負巨劍的長老使了個眼色,二人在玄蒼派本就交好,這一番眼神交流下早以心意相通,幾乎就在瞬間,冷長老朝天上丟出一個赤色小鼎,而巨劍長老也大喝一聲巨劍從背後飛出。
小鼎迎風就長,足足長成丈許,就要將逆水流扣入其中,冷長老口中唸唸有詞,“逆水流,你爲人太過囂張跋扈,今天就讓老夫來滅滅你的氣焰。”幾道符籙從冷長老的袖口飛出,符籙在空中交叉着飛到逆水流四周,隨後幾道火柱在符籙的位置沖天而起,火柱與火柱之間靈氣交織着,其他長老看在眼中,心裡不由得啞然,冷長老不愧是結丹後期,只是幾道符籙就能佈下這般強橫的火行陣,若是尋常的結丹修士,短時間內怕是無法破禁而出。而逆水流頭上的那個赤色小鼎,不對,此時應該稱之爲大鼎,正是冷長老的本名法寶火雲鼎,據說當年其憑藉這一個法寶,就將魔道一個結丹大能困住一天一夜。看到冷長老祭出雷霆手段,嫵媚女子輕聲說道“看來冷老頭是真的生氣了。”
而巨劍長老,雙手一合,巨劍豎於身後,巨劍長老散落的蓬亂頭髮無風而動,隨後一股強大的吸力在其身後的巨劍上傳出。木離清楚地感覺的整個大殿內的天地靈氣都在以一種瘋狂的方式被巨劍吸入,巨劍上隨着靈力越來越多,一個金色的足足能貫穿大殿的巨劍虛影逐漸浮現在衆人面前,短短几秒鐘,這巨劍虛影就已經凝實,如同一個真正的擎天巨劍一般。
木離被逆水流抓在手中,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身體屬於自己,就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分毫,真正的結丹強者全力出手,練氣期的弟子只有隕落的份。不過木離臉上卻毫無懼色,只是面色有些陰沉的看着頭上的大鼎和前方的巨劍。
火行陣一時間似乎勝過了逆水流帶來的那股寒冷,木離只感覺到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臉上頓時有種焦糊的疼痛感,一隻大手忽然拍在木離的肩膀上,隨後透體的冰涼順着肩膀遊走全身,同時逆水流的聲音傳入木離耳中“小子,看好了。”
逆水流大笑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奈何我逆水流?哈哈哈哈”只見逆水流雙手一揚,四周的火焰似乎都爲之一滯,而在二人上方的火雲鼎,原本驚人的下落之勢也逐漸緩慢。
冷長老的霹靂手段竟然就這樣讓逆水流隨手一擡,阻隔在空中,冷長老見狀面色陰沉,對着身旁的巨劍男子說道“老吳,還不快動手”,被稱作老吳的巨劍男子雙目微眯,合十的雙手用力向前一劈,頭上的巨劍,隨着男子的雙手一同落下,頗有些毀天滅地的勢頭,木離心中雖說震撼,但是臉上依舊無動於衷,畢竟自己已經見過了在血海中的斧鉞神兵,面前的巨劍雖說震撼,但是也不足以撼動木離的心神,一旁的逆水流見到木離冷靜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欣賞。
巨劍的速度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經過的空氣都一陣模糊,勢不可擋,下一秒已經落在二人面前,一旁的長老神色不一,秦傲更是細聲說道“雖說逆水流阻攔了冷長老的法術,不過自己還是被困在其中,吳長老的巨劍術威力巨大,身爲天柱峰峰主,一身凝練的結丹後期修爲,這一劍放在雲州,能擋下的同階修士也不過五五之數吧,若想毫髮無傷,恐怕也只有兩三個人能做到。”秦傲說着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掌門林玉淵,百年前論劍時,掌門曾憑藉一手白龍逐日,完整的接下吳長老的全力一擊。
秦傲的話盡數被一旁的木喬軒聽在耳中,木喬軒雙眼充滿激動之色,盼望着木離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瘋老頭一起被吳長老劈死。
一旁林玉淵的雙眼也緊緊地盯着逆水流,玄蒼派雖說是傳承數千年的大派,自己又是一派之長,卻依然有許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聞,例如這玄蒼七峰中的九獄峰,按照上一代掌門和太上長老魏武的交代,玄蒼派上下不得對九獄峰任何事物加以干涉,因此這九獄峰雖說是玄蒼七峰之一,但是卻與玄蒼派其他峰格格不入,魏武更是叮囑自己,不得與玄蒼派發生衝突,故而雖說其他峰的長老早已經對九獄峰怨聲載道,自己卻只能在其中間當做一個和事佬,不過今日逆水流觸犯衆怒,讓這兩個長老給他一點教訓也是好的,若真的實力不濟被打的神魂離體,自己再出手也來得及,同時林玉淵也想看一看,這神秘的九獄峰峰主到底有幾番斤兩。
冷長老和吳長老也不時地偷看掌門,見林玉淵無心出手,二人大喜,吳長老更是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巨劍上,巨劍吸收精血後,金光大放,重重落向逆水流。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瞬間,眼看着逆水流與木離二人被金光淹沒,林玉淵更是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忽然衆人聽到一個聲音,彷彿是一滴水掉落在深潭中。
隨後,無論是緩緩下落的巨鼎,還是四周火焰四射的火雲陣,還有懸在空中的金色巨劍,一切的一切忽然都定住,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種深藍色的玄冰吞噬,以逆水流爲中心,四周的一切都化作冰雕,火雲陣的火焰甚至還未來得及熄滅,依舊保留着剛剛燃燒的模樣,就連巨劍上的金光,都被凍結在玄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