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巫蠻

大晉神國前東宮武相,兼東宮二十四衛大統領鐵蚩大吼一聲,搶先出手。

兩條巨神兵長腿爆發出刺眼的暗金色光芒,隱隱機括運轉聲中,鐵蚩的兩條長腿上有火焰噴了出來。隨後暗金色的火焰席捲全身,他頓時變成了一尊火人。

鐵蚩當面一拳朝着巫鐵砸了下來。

這一拳,比剛剛野蠻丫頭瑲龍的力道還要弱了一絲,顯然鐵蚩的實力還不如瑲龍。

但是這一拳極其狠辣,重拳直奔巫鐵喉結要害,而且指骨凸起如鳳眼,上面隱隱有一抹金屬寒芒閃爍,鐵蚩的拳頭上,分明有異寶隱藏。

換成尋常人,若是捱了這一拳,絕對會被打碎喉結,不死也是重傷倒地。

巫鐵大笑一聲,鐵蚩的重拳距離他身體還有三尺遠,他的身體突然崩解。

縷縷黑白二色靈風平地而起,巫鐵身體化爲縷縷清風,快若閃電朝着大殿外衝去:“老頭子,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大火氣?看你半截殘缺的模樣,趕緊修心養性,養老弄孫罷!”

這是九轉玄功中,三十六天罡變化中的神通。

身體化風而走,無形無跡,無影無聲,尋常手段,根本碰不到巫鐵半根汗毛。除非是同等的大神通,尋常的刀槍劍戟、諸般法寶,根本碰觸不到他,就不要說傷到他。

鐵蚩一拳硬生生從巫鐵所化的清風中轟了過去,重拳用力過猛,一拳將巫鐵身後一名虎視眈眈的巨神兵轟飛了老遠。

“小子,可惡。”鐵蚩大聲怒吼。

“嗯……這樣……”白鷳站在寶座前,皺了皺眉頭。

“姐姐,怎麼也不能讓他這樣離開。”朱䴉跳着腳怒道:“是我們讓他離開,還是他大模大樣的逃走?真當我們這裡沒人了麼?”

白鷳緩緩點頭,她輕聲說道:“霍雄將軍,白鷳不能讓你這麼耀武揚威的遁走呢。”

巫鐵所化的清風已經衝出了大殿,衝出了大殿門前的廣場,越過了那寬達千丈的彩虹河流上的金橋,正要直衝高空遁走。

但是白鷳一句話剛出口,天空中頓時瑞氣千條、霞光萬丈,七彩神光閃爍,化爲一個碩大的漩渦在巫鐵頭頂急速的奔涌旋轉。一股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碾壓下來,一聲聲驚天動地的龍吟聲中,巫鐵渾身一沉,突然不受自主的重新凝聚成形。

七彩漩渦中,一座氣勢恢宏,上下三層,方圓數萬畝,色澤呈青銅色,古蹟斑斑,遍體斑斕之色的宮殿伴隨着低沉的龍吟、雷霆聲緩緩涌出

這座宮殿的氣息強得讓人窒息,在七彩漩渦中只是顯露了宮殿的一角,那股氣息就直接破了巫鐵的遁術神通,逼得他回覆了本體。

‘鏗鏘鏘’一陣巨響傳來,兩根直徑數十丈,高有近千丈的巨大青銅柱子從那座宮殿中緩緩飛出。兩根青銅柱子下面是一座巨大的刑臺,上面隱隱可見一絲絲血痕殘跡。

‘鏗鏘’聲中,兩根手腕粗細的青銅鎖鏈從兩根青銅柱子上噴出,‘唰唰’幾下就纏在了巫鐵身上。巫鐵只覺渾身一沉,體內氣血、所有法力,甚至是神魂波動都被禁錮。

這股禁錮力量,比之前的遁龍樁還要強大千百倍,猶如無數座大山碾壓了下來,壓得巫鐵喘不過氣來,壓得他渾身骨骼亂響,右臂之前和瑲龍對拳,硬生生崩裂的傷口重新撕裂開,大片鮮血灑了出來。

巫鐵熱血灑在青銅鎖鏈上,這青銅鎖鏈上發出冷幽幽的青銅神光,鮮血頓時‘嗤嗤’的蒸發,變成了大片血霧升騰而起。

青銅刑臺帶着兩根光芒萬丈的青銅神柱重重落地,鎖鏈蕩起,巫鐵悶哼一聲被拉了起來,然後懸浮在了兩根青銅神柱之間,四肢被極力拉長,拉成了一個‘大’字形掛在了離地數百丈的空中。

半空中,那座氣息可怕的宮殿冉冉沒去,那一聲聲直透神魂的可怕龍吟聲頓時消失無蹤。

刑臺上電光閃爍,伴隨着刺耳的雷鳴聲,一支支雷光凝成的刀槍劍戟諸般兵器紛紛浮現。

‘轟’的一聲巨響,一柄電光長槍從刑臺上筆直的沖天而起,狠狠撞擊在巫鐵身上。巫鐵通體爆發出奪目的電光,猶如粘稠的漿汁一般的電芒在他身上蜿蜒流動,將他身上裹着的遮體之物燒得乾乾淨淨。

這一擊沉重異常,比瑲龍的拳頭還要沉重許多。

巫鐵悶哼一聲,皮膚上裂開了無數細小的裂痕,大量血水滲出,然後迅速被電漿煉成了灰燼。

高空中電光一亮,又是一柄電光凝成的大斧劈了下來,結結實實劈在了巫鐵的頭頂上。又是一聲炸響,巫鐵滿頭長髮絲絲粉碎、焦糊,化爲青煙飄散,頭皮撕裂,露出了光潔的頭骨。

電芒在肆虐,在跳動,巫鐵的頭顱被電光燒得血肉模糊,唯有顱骨越發光潔熠熠。

一絲絲肆虐的電芒甚至直接被巫鐵的顱骨吸收,然後迅速化爲龐大的熱流席捲全身。巫鐵心臟中的五行精血放出龐然精氣,巫鐵破損的皮肉快速的癒合,頃刻間就已經恢復如初。

只是被雷電劈得焦糊的死去的皮肉依舊掛在身體外層,巫鐵的模樣看上去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隨後又是一柄電芒凝成的鬼頭大刀從高空落下,結結實實劈在巫鐵的左肩上。自然是皮肉焦糊,難聞的焦糊味噴出老遠,隨後大片焦糊的黑色焦炭掛在了身體表面,巫鐵看上去越發的狼狽。

三擊之後,青銅刑臺的攻擊停了下來。

白鷳的聲音從大殿中傳來,一如既往的冷清:“這裡,不是你區區一個六品侯爵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無論你功法多神異,神通多強大,在這裡,還請恭敬一些。”

巫鐵重重的吐出了一口黑煙。

他被禁錮在半空中動彈不得,他只能苦笑道:“末將倒是想要恭敬一些,但是無論恭敬與否,都要被喊打喊殺的……既然如此,爲何恭敬呢?”

白鷳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恭敬些,起碼少吃點苦頭,不是麼?”

巫鐵沉默不語。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他完全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閉上嘴,巫鐵用眼角餘光打量着這座禁錮了他的刑臺。古老的氣息,厚重的造型,帶着難以形容的滄桑洪荒韻味,這是遠比那遁龍樁不知道強出多少的重寶。

那遁龍樁,巫鐵感覺,大概就是和之前他擁有的水火葫蘆一樣,是這一方天地孕育出的先天靈寶。

只是這種孕育出的先天靈寶,比起真正的天地開闢時,得一絲天地造化氣運而生的先天靈寶,毫無疑問要弱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那座從七彩神光漩渦中露出一角,氣息森嚴可怕的宮殿,怕不是那種層次的寶物?

而這青銅刑臺和兩根青銅神柱,應該只是那座可怕宮殿的一個附屬部件。看這刑臺的造型,應該是專門用來禁錮重犯,甚至是處決重犯的刑臺。

巫鐵有點悻悻然的掙扎了一下。

以他如今的力量,根本無法反駁這刑臺的禁錮。巨大的禁錮之力猶如無數座大山從四面八方重重疊疊的碾壓過來,他就好像琥珀中的蟲子,根本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

只不過,巫鐵迅速溝通了命池中載波載浮、好不逍遙的陰陽二氣瓶。

陰陽二氣瓶光芒閃爍,一縷極其輕蔑的意味傳了過來。

不僅如此,已經和巫鐵融爲一體的五行神光也傳了一抹譏誚、不屑之意過來。

巫鐵頓時放心了。

那座可怕的神宮,乃至這青銅刑臺和青銅神柱,這固然是難得的重寶重器,但是也不是陰陽二氣瓶和五行神光的對手……這就好,這就很好。

心中有了底氣,巫鐵沉默了一陣,他緩緩的,小心翼翼的,用右手五指去碰觸禁錮着他的這條青銅鎖鏈。指甲輕輕的叩擊青銅鎖鏈,巫鐵的五根指骨輕輕的震盪起來。

巫鐵感受到了自己全身骨骼迫切的渴求之意。

若是能夠吞掉這青銅刑臺和兩根青銅神柱,他的肉體強度絕對能夠達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若是能吞掉那座威勢無窮的神宮……

巫鐵吞了口口水。

真是有點迫不及待想要下手。

可惜的是,這神宮和這刑臺、這神柱過於強大,威能遠遠超過了之前的九龍爐。以巫鐵如今的實力,還不能將他們拿下。

艱難的用指甲敲擊了一下青銅鎖鏈。

‘叮、叮叮’……巫鐵的指骨極力的震盪着,鎖鏈上蕩起了絲絲火光,但是鎖鏈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哎!”巫鐵嘆了一口氣。

“你是哪裡人?”‘唰’的一下,一條人影蹦上了巫鐵右側的青銅鎖鏈,就這麼坐在了手臂粗的鎖鏈上,歪着頭看着巫鐵。

身後傳來了大殿大門關閉的聲音,巫鐵回頭看去,看到大殿已經關閉,那條憊懶的黃龍都鑽進了大門裡,半條尾巴正緩慢的縮進大殿中。

“他們要商量,到底怎麼處置你們。我和白鷳、朱䴉認識,可不是他們的人,所以,肯定不會參加他們的討論。”瑲龍坐在鎖鏈上,距離巫鐵只有一丈多遠,她好奇的看着巫鐵,上下打量個不停。

“你似乎……”瑲龍閉上了嘴。

“你是哪裡人呢?”巫鐵反問瑲龍。

瑲龍的身上,有和巫家血脈同源的血脈氣息,而且很精純,很原始,巫鐵甚至在瑲龍身上感受到了和巫獄老頭一般和自然、和天地、和萬物無比契合的韻味。

換句話說,瑲龍的實力肯定是沒有巫獄老頭強,但是在境界上,她很有可能達到了和巫獄差不多的境界。而她的體質,她的血脈,她的本質、本源,也直追巫獄那神明境的老怪物。

這,就太嚇人了。

就和白鷳、朱䴉一樣,那一對兒孿生姐妹的實力也非常的恐怖,恐怖得有點離譜了。

“我就是這裡的人啊。”瑲龍歪着腦袋看着巫鐵,一對兒黑漆漆的大眼珠清澈異常,沒有任何雜質:“我是瑲龍,萬龍嶺吳曼族人……哪,我的名字,是不是很不好聽?”

巫鐵看着繃着臉的瑲龍,乾笑了一聲。

“你出生的時候,你爹正好狩獵了一頭瑲龍?”巫鐵思忖了一陣,想起了巫家長輩們對他說過的,一些太古巫族分支部落的習性。

“哈。”瑲龍的臉色變得極其的……憂鬱。

她喃喃道:“本來,這名字是不錯了,瑲龍,是萬龍嶺地下洞窟中,極其強大的一種龍獸。阿爹能狩獵瑲龍,我能用瑲龍做名字,這是非常榮耀的事情。”

“可是後來,認識了白鷳、朱䴉她們,跟着蘇禾老夫子讀了幾天書,我才發現……一個女孩子,有這樣的名字,簡直……”瑲龍的小臉耷拉了下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突然握緊了拳頭,她的體質可怕,和巫鐵對拳的時候變形受傷的右拳已經恢復,完全看不出任何受傷過的痕跡。她朝着巫鐵揮動着拳頭,很認真的說道:“不過,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巫鐵呆了呆,瞪大眼看着瑲龍:“是不是壞人,可是看不出來的。”

瑲龍擡起頭來,笑道:“哈哈,可是,我就是有這本領。我從小就能看出,山中的野獸哪頭壞,哪頭好,哪頭可以親近,哪頭應該打死了吃肉。我選定的魂獸是小丫,它也告訴我,你不是壞人。”

小丫?

那頭體長數千丈的蟻獅?

巫鐵笑了起來:“我不是壞人,那麼那個兇巴巴的朱䴉呢?”

瑲龍瞪大了眼睛:“她當然也不是壞人。所以,你們要是打架,我誰也不幫……”

瑲龍壓低了聲音,神經兮兮的湊到了巫鐵面前:“尤其是,你身上有我們巫蠻一族的血脈,比起紅丫頭,你更親近一些。可是我從小和她們認識,我和她們也很親近。”

嘆了一口氣,瑲龍搖了搖頭:“你們會開戰麼?會相互想要殺死對方麼?”

瑲龍有點憂傷的看着巫鐵:“就不能和山裡的狼羣一樣,守着自己的地盤,不要相互侵襲麼?”

巫鐵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瑲龍:“對了,你們都幾歲了?故太子是六千年前的人,你們……有幾千歲了麼?”

瑲龍一拳悶在了巫鐵的右眼上:“你哪隻眼看出我有幾千歲了?我今年剛剛十八,白丫頭、紅丫頭也只比我大一歲呢。”

巫鐵的臉頓時抽成了一團。

白鷳、朱䴉才只有十九歲?

那麼,她們怎麼可能是故太子的女兒?這……

遠遠的,突然有低沉的號角聲傳來。

瑲龍猛地跳了起來,她皺着眉頭看向了遠處,極遠處的山頂上,有一根筆直的狼煙沖天而起。

瑲龍怒極跺了跺腳:“啊,那羣該死的半妖又來搗亂了……這次,一定要打斷他們的脊樑骨!”

身體一晃,瑲龍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巫鐵如今的眼力,居然看不出她是如何消失的。

後方大殿的大門猛地開啓,白鷳的聲音傳了過來:“速速去查明,那些妖人來了多少,巫蠻部,是否需要我們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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