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他們走後沈燕和宋佳佳便直奔濱海三院。
濱海三院,阿花從熱水房打來熱水,用毛巾慢慢的給黃三擦拭身體。
她無比的專注,眼中滿是柔情。那張臉上再看不到紅塵的滄桑,有的僅是一個美少女青春萌動的恬靜。
這的主治醫生曾告訴她,黃三可能醒不過來了,她只是笑笑,一如既往的每天給黃三擦拭身體,每天陪伴在黃三的牀邊。
“別人笑我癡笑我傻,但別人不知道的是我因你而重生了。每天看着你照顧你我才能深切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的生命也因此有了意義。”阿花擦拭着黃三的臉龐,眸內淚光閃動。
“其實我好害怕你醒來,因爲我怕這一切都是夢!但我又好希望你快點醒來,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夢!你說我是不是心好壞!”阿花面色悲苦,她害怕眼前的一切鏡花水月,但又想做那撈月亮的姑娘,希望能夠撈到真正的月亮。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要想那麼多。即使這就是一場夢,你也要親手去把這個夢給圓了!”不知何時,沈燕她們已經站在了阿花的後面。
阿花渾身一震,猛然回頭,臉上立馬升起兩朵紅玫瑰,嬌羞道:“燕姐,佳佳姐,你們來啦。”
“嗯,來看三兒,順道看看你。”沈燕拉着阿花坐下。
阿花受寵若驚,急忙站起來道:“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杯熱水。”
“不用麻煩了,坐下來聊一聊吧。”沈燕拉住了她,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三兒?”
阿花被當面這樣問簡直羞得無地自容,坐在那裡低着頭不停的扯衣角。
“算了,我可能問得太直接了。我換個方式,你覺得我配得上宇哥嗎?”沈燕繼續道。
唰!
阿花猛的擡頭,怔怔看向沈燕。
“呵呵,這個問題你估計也不敢回答。那我替你回答了吧,其實包括我在內,很多人都覺得我配不上宇哥,但結果呢?我跟宇哥在一起了。所以你能不能跟黃三在一起不在於別人怎麼看,而在於你怎麼做,明白嗎?”沈燕笑道。
“姐,我明白了。”沈燕眼淚刷刷的掉下來,心中充滿了溫暖和感激。
“幸福是自己去創造的,三兒如若負你,那他就不是我們所認識的三兒了。”宋佳佳這時也道。
“不會的,三兒不是那樣的人。他如果真的負我,那也是我們沒有緣分或者我沒有做好,不是他的錯。”阿花非常不安的道。
“你啊,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沈燕搖頭苦笑,道:“跟着感覺走,你會收穫一份愛情的,我以前也是這麼鞭笞我自己的。”
阿花聽了重重的點頭,道:“謝謝燕姐,謝謝佳佳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沈燕和宋佳佳相視一笑。
“三兒,你走桃花運了,你還睡你妹啊睡,趕緊起來了,抱你的花姑娘回家了!”宋佳佳這時看向黃三,便忍不住罵了起來。
“佳佳姐!”阿花大驚,她真怕宋佳佳嚇到黃三了。
“不怕,他們這幫人就這尿性,不給點顏色他們是不會聽話的。”宋佳佳渾然不在意。
而這時躺在牀上的黃三自入院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眉頭顫動了一下,而且腦電波也增強了不少。
“他有反應了,阿花,快跟他說話!”宋佳佳見狀驚喜的道。
“我?”阿花頓時心亂如麻。
“別呆愣了,這是最好的機會,快點啊!”沈燕這時也很着急,因爲這個機會不好好拽住一次性把黃三喚醒,那以後可能就真的醒不來了。
“我……我該說些什麼?”阿花也很慌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說什麼?把你最想說的說出來就可以了!”沈燕和宋佳佳無比抓狂,因爲黃三此時的腦電波又開始下降。
“我……我……”阿花來到黃三牀前,心跳猛的加速,但她看着黃三的臉很快就平靜了下去,深情的道:“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到我在說話,但無所謂了,因爲這些話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愛上你了,不知不覺就愛上你了,而且愛得一發不可收拾。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多麼的蒼白無助,好似永遠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但遇到你之後,我覺得這世界再苦再累都是甜的,我曾經以爲自己早已凋零的生命再一次綻放,充滿勃勃生機。”
“而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但如果我得到的這一切代價就是你永遠醒不來,那我寧願回到過去,過着修羅般的日子!”
“我不奢求能夠得到你的愛,因爲我已經得到了很多。但我希望你能夠快點醒來,再一次對我說:你是幾號!”阿花說着說着就趴在黃三的胸口上痛哭了起來。
病牀上的黃三聽完阿花的話之後眉頭不斷眨動,腦電波也急劇暴增,額頭那裡滿是汗水,隨後他猛的睜開雙眼,滾滾熱淚不斷涌出。
“阿花,你說的我都聽得到,以後……以後你永遠是我的一號!”黃三伸開雙手緊緊的把阿花擁在懷裡。
“三!”阿花見狀,幸福的大哭起來,哽咽道:“嗯,我是你的一號,你以後想怎麼翻我牌都可以!”
“你們能別這麼奇葩嗎?嫖客跟妓女嗎這是?”沈燕頓時無語。不過她是真的替他們兩高興,因爲寧宇的這幫兄弟都太不容易了,收穫一根愛情比登天還難。
黃三和阿花聽了全都大囧,不過他們緊緊握着的手反而更緊了。
“燕姐,沒咱啥事了,咱走吧。”宋佳佳在一旁笑嘻嘻的道。
“嗯。”沈燕點頭,然後對黃三道:“人家可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否則我跟佳佳剪了你!”
黃三一聽急忙縮緊大腿,而阿花早已笑彎了腰。
…………
第二天。
樓蘭,祈福醫院。
吳白這兩天一直心緒不寧,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寧宇那邊還沒有消息嗎?”吳白看向巫起,問道。
“昨晚從貧民窟收到消息,寧宇一夥在一家酒吧出現過,但之後就不知去向,熊林那邊正安排人全力追查。”巫起道。
“他們好大的膽,怎麼會出現在酒吧?”吳白蹙眉道。
“貧民窟不像我們這裡,那裡幾乎沒有王法,殺人犯通緝犯根本沒有誰在乎,他們出現在酒吧也是正常的。”
吳白一聽便釋然,因爲他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他自己安排了人追查寧宇,自然會認爲寧宇出現在公衆視線中是不合常理的。
“人只要還在貧民窟就成,你回頭去拜訪一下衚衕知,給他施施壓,一定要把貧民窟給我封死了,這段時間即使掏不到寧宇也不能讓他出來。”吳白吩咐道。
“何凡聖那邊開始行動了?”巫起一愣。
“嗯,也就這幾天了。”
“利益怎麼分配?”
“我們要康大福,方淼要回他的巨人地產,張一仙要博龍地產還有跑馬場以及化工廠那塊地,何凡聖要賭場。”吳白道。
“這個方案我們吃虧啊!”巫起震驚,這個利益分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懂。我爸不像酆都知府背景那麼深,在帝都有人。我把大頭給到張一仙就是要跟宮裡頭牽上線,讓我爸位置更穩。”吳白暗歎。
上次出現軍方的人解救寧宇,吳白就知道覬覦他爸位置的人很多。而他爸是一個很自負的人,是不會主動去攀附關係的,這在仕途上是走不長遠的。
爲官不講背景,就好比爲商不講市場,遲早都是要敗亡的。
吳白要爲他爸多想一點,只要能夠與宮裡的人牽上線,以後有事也能說上話,這纔是爲官屹立不倒的長久之道。
“我明白了。”巫起是越來越佩服吳白了,懂得取懂得舍,以後絕對非池中物。
“吳昌那邊呢?可有什麼消息?”吳白這時又問道。
“他一直龜縮不出,我們的人很難將他翻出來。吳曦昨天我就把她放了,但一直沒有動靜。”巫起答道。
“吳昌這個人不是個能夠沉得住氣的人,他隱忍不出肯定是在背後捅咕一件大事,不行,我得出去一趟。”吳白想起吳家陵園,他必須過去看一眼方纔安心,要不然他總感覺有股心驚肉掉的感覺,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穩。
“我跟你一塊去吧,衚衕知那裡我安排其他人過去。”巫起不放心,道。
“也行,我去換個衣服。”吳白說完便去把病號服換了。
另一頭,羅門幾個把阿杰送進醫院之後便在住院部過道上住了下來。
醫院都覺得他們是病人的家屬,而且這種因爲經濟拮据沒有在外面住賓館而睡過道的病人家屬在醫院裡面司空見慣,因此也沒人管他們。
“哥,你看對面,五步一人,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咋整?”羅門一個兄弟指着對面一棟VIP大樓,蹙眉道。
那棟VIP大樓就是專門給有錢有勢的病人住院用的,經過幾天的觀察,羅門他們發現吳白就住那裡面。
“韓毅已經說了,事成了再給我們一倍的錢,你說這事要是好整,人家肯掏這麼多錢嗎?”羅門沒好氣的道。
“草,再提一倍,這一票要是幹成了咱這輩子都不用愁了。”羅門一個兄弟滿臉興奮。
“所以說給點耐性,做殺手機會是等出來的,總有我們出手的機會。”羅門道。
而這時阿杰那個病房的門打開,走出一個醫生,吆喝道:“誰是張三的家屬!”
過道里面的羅門等人毫無反應,繼續在那討論怎麼刺殺吳白。
“誰是張三的家屬?”那個醫生再一次吆喝。
“哥,你給那個人填的病歷本寫的是不是張三?”羅門一個兄弟這時突然反應道。
“好像是,咋了?”羅門一臉懵逼。
“那醫生找張三家屬呢!”
“草,你怎麼不早說!”羅門一巴掌就朝那個馬仔扇過去,然後衝到那醫生面前道:“我就是張三的大哥,怎麼了?”
“病人醒了!”那個醫生沒好氣的道。
“耶?”羅門一愣,完全不知所措。
“草,你那啥表情啊?你跟他爭房產呢?恨不得他永遠不醒是嗎?”那醫生無語,狠狠罵一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