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是上午來的,人是下午沒的。
這十公里,足足跑了張元五個小時還沒跑完,說跑這個詞有點不對,張元是一步步挪動的,剛開始還只是一兩個人在張元的身邊顯擺,到後面,那些訓練的人一個個的跟在張元的身後,催促着他跑動。
“我#%@!#%”
他朝着天上翻了個白眼,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好在這十公里對速度沒什麼要求,不然張元怕是真的要歸西了。
“老鮑啊,這從哪裡整來的秧苗啊,就這身體,堅持兩天都是難事吧。”
鮑建軍的身邊站着一個黑色罩袍蒙着面的男人,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像好傢伙。
他就是影衛基地的另一位教官,老鮑負責體能,而這位負責諜報之類的教學,其中就包括拷問和反拷問。
在新兵們眼中,這人的惡名本該與老鮑不相上下,但是從他手中出來的人很少有人提起在他手下的過去,於是乎名聲這一塊,他沒有老鮑那麼響亮。
“這是小蘇硬要塞進來的,咱們只管訓練,至於能不能撐得下去,那就不是咱們的事兒了。”
蒙面男嘿嘿一笑,說道:“你可別趁機報復小蘇。”
鮑建軍眉頭一皺,略微有點不悅。
“就不要再舊事重提了,她能當選是她的本事,我在這兒也挺好的,怕不是你心裡不爽小蘇當選吧。”
蒙面男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
“咱們的職責就是爲影衛培養輸送人才,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你現在也算退到幕後來了,可以好好修養一下。”
蒙面男轉過頭,不打算和鮑建軍說太多,一陣風吹過,掀起了蒙面男面紗的一角,露出了小半塊滿是傷疤的肌膚。
……
張元感覺自己的胸腔都快炸開了,那種透支身體極限的感覺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而惡魔之軀像是失去了作用一下,無法修復這種體能上的負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鐵餅壓制了的原因。
不過張元也因此發現了其他問題。
自己的異能雖然被壓制了,但是體內的能量還在,它們並沒有因爲鐵餅的壓制失去作用,而是在緩緩修復着受損的肌肉。
難怪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都肌肉發達,這麼練下去,不變結實才怪。
就連蘇瑤都被練成了金剛芭比。
也正是因爲如此,哪怕張元再累,還是一步步的朝前行走着。
雖然中途一度想要放棄,這時候鮑建軍就會出來請他吃拳頭,這做了十分鐘不到的兄弟轉眼間就變得反目成仇了。
“別走啊,小帥哥。”
旁邊一個長相尚可的姑娘衝着張元說道。
難道這是自己的迷妹嗎?
張元感覺自己的視野都模糊了,他朝着姑娘微微一笑,想要跟她打個招呼,結果就聽她接着說道:“跑起來!快快的!馬上就十公里了!”
這話怎麼有點似曾相識啊。
對了,自己之前好像對一個姑娘說過這句話……
可真糟糕。
張元不禁淚流滿面,現在的姑娘是真記仇啊,自己就說了一句開玩笑的話,被人家追着說了一路。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張元的十公里負重結束了。
他累的跟狗似得癱坐在地上,緩緩解開身上的負重包裹,然後呈一個大字型躺倒在地。
這久違的舒適感,可真不錯啊。
“是不是感覺自己累的跟狗一樣?”
旁邊有人問道。
張元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然後那人指了指張元前面的一張條幅。
只見上面寫着:“你以爲你累的跟狗一樣?放心,狗沒有你這麼累。”
張元:……
“這特喵是哪個犢子掛的條幅?”
鮑建軍默默的走到了張元的身邊,說道:“是我。”
張元尷尬一笑:“老哥你還真幽默,這條幅掛的可謂是字字珠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我們這些訓練的人靈魂都得到了昇華。”
就在此時,一股熟悉的暖流通入張元的四肢百骸,卡在青銅七星的實力竟然開始攀升了起來,一下就躍入了青銅八星的水準。
這……
還真特喵昇華了?
張元不禁舒服的申吟出聲,能量洗刷着身體,把那些受損的肌肉快速修復着,身體裡的疲憊感也一掃而空,這讓張元升起一種還能跑十公里的錯覺。
“果然天賦異稟,一個負重跑就能突破。”
對於自己操練的成果,鮑建軍很是滿意,可能是張元的實力水準較低,突破起來也比較容易,這在之前他都沒見過。
“要不再跑十公里看看?說不定還能突破呢?”
鮑建軍的話讓張元差點嚇得彈射起飛。
能不能做個人?
還是你以爲有誰能短時間裡連升兩級?
這是拿命換的吧?
“別了吧,老哥,我覺得我年紀大了,遭不住這種罪,而且你看我午飯都沒吃呢。”
說道這裡,張元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真狠啊,自己還是頭一次因爲訓練沒吃到午飯,作爲一個資深乾飯人,這是極爲可恥的。
晚上再吃個宵夜補回來好了。
“咋了?還能練餓呢?作爲影衛,有時候爲了完成任務,幾天不吃不喝都是常事。”
這事兒蘇瑤可從來沒說過啊?
張元感覺自己似乎被蘇瑤給騙了,難怪這證發的比誰都快,印個章就完事了,感情裡面是個大坑。
鮑建軍沒有再爲難張元,雖然他是魔鬼教練,但並不是殺人教練,不過張元這會兒要是能站起來蹦躂,他倒是還真有讓張元繼續跑一會兒的衝動。
鮑建軍安排兩個男子把張元架起來,帶回男生宿舍,他看了看時間,才下午四點多。
“繼續加練一小時,動起來,動起來,別讓我看到偷懶的,抓住一律獎勵和我對練十分鐘。”
衆人聞言,趕忙一鬨而散,包括那些來看張元熱鬧的,這會兒動的不知道比誰還勤快。
他們寧願死在鐵餅下,也不願與鮑建軍對戰,那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受虐好嗎?這廝還美其名曰關愛部下,哪個跟他對練的人有好好站起來過?
“那小子,我看到你在偷瞄我了,出來,跟我打一會兒。”
眼見沒人,鮑建軍隨便抓了個壯丁就拎起來,在那人近乎絕望的眼神中,拖着他一路往訓練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