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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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啓說完,劉一燝便趕緊說道:“啓奏陛下,袁大人雖然在遼東毫無建樹,但其也算忠君體民,最後也盡了大明臣子的本分,微臣覺得朝廷應該嘉獎,以示後效!”

朱由校聞言想了想,便說道:“罷了,追贈袁應泰爲兵部尚書,着禮部隆重祭葬,其子可入朝爲官!”

“謝陛下!”劉一燝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跪謝道。作爲內閣首輔,他必須得考慮全面,加之袁應泰最後也守節殉國了,他得爲其處理好身後事。

當然,如果袁應泰棄城而逃,那結局又不一樣了。

朱由校擺了擺手,隨即怒道:“對於那些事先逃跑的官員將領,着錦衣衛捉拿他們歸案,立斬不赦!”

“遵旨!”劉一燝連忙應道,對於監司高出、胡應棟等棄城逃跑的官員,劉一燝也不齒於求情。

見他們說完了遼東事務,一直杵在角落裡的李永貞連忙上前跪下道:“陛下,奴婢有事啓奏!”

“何事?”朱由校見狀眉頭一鄒,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他還是開口道。

“啓奏陛下,貴州水西安氏土司與水東宋氏土司反叛了,奴婢回來時,貴州畢節、安順、貴陽龍裡、雲南沾益等地皆已陷於叛軍之手,時值貴陽兵力空虛,恐已危在旦夕了。”李永貞連忙回道。

“什麼?”天啓與劉一燝聞言齊齊一驚。

劉一燝剛進宮時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疲憊不堪的李永貞,不過當時他沒太在意。

正在這時,一個內侍快步走了進來,回稟道:“啓奏陛下,兵部尚書黃克瓚求見!”

“快宣!”天啓急忙揮了一下手說道。

時間不長,黃克瓚便在內侍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撩衣服跪倒在地,大聲的見禮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啓皇帝輕輕的揮了揮手,沉聲說道:“黃愛卿,起來吧!有什麼事情嗎?”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了一起一樣。

“回陛下,兵部剛收到貴州代巡撫李枟的求援奏摺,水西安氏響應永寧奢氏反叛,在,自稱“羅甸大王”,在烏撒土知府安效良的協助下,攻佔畢節。隨後又迅速攻佔了安順軍民府以及廣西的安龍長官司等地,水西宋氏、四川東川、雲南沾溢等西南各地土官紛起響應。”黃克瓚起身後連忙遞上奏摺回道。

朱由校讓魏忠賢把黃克瓚手中的奏摺拿了上來,急忙的翻看一看,頓時癱坐了下去:“爲何會如此?爲何會如此啊?”

他不過是一個才十六歲喜歡木匠活計的少年而已,此番大明風雨飄搖,兩線的失利,無疑於給了這位年輕的帝王沉重的一擊。

劉一燝等人見狀,紛紛跪下高喝道:“皇上息怒!”

“息怒,你們讓朕如何息怒?”天啓聞言把手中的奏摺一甩,怒道:“成都之圍尚未解救,四川大部已陷於賊子之手,現在倒好,貴陽又被圍了。”

黃克瓚見狀,顫抖着從袖子裡再拿出一份奏摺,雙手舉過頭頂,道:“啓稟陛下,四川副總兵兼遵義威遠衛指揮使黎文海上奏示警,貴州除銅仁、黎平、貴陽等地外,其他各地土司皆叛,遵義也岌岌可危了。”

“回陛下,奴婢來時,探查到安氏將要率兵十萬攻打遵義。”跪在一旁的李永貞也趕緊說道。

天啓聞言頓時冷笑一聲,道:“好嘛,這下貴州大部也失了,哦,還有廣西、雲南等地也起叛亂了,你們是不是得等到西南全部失陷後纔會重視?”

“臣等有罪!”劉一燝和黃克瓚見狀,連忙伏地請罪道。

天啓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朕記得,貴州巡撫李枟好像上過增兵益響的摺子,內閣是不是沒有理會?”

“回陛下,這是微臣的失察,當時只顧着遼東戰事了,故而沒有理會,請陛下治罪。”劉一燝聞言趕緊回道。此刻的他有些追悔莫及,當初要是多加思慮一番,或許今天西南的狀況會好很多。

這時,一旁的魏忠賢笑着補了一刀,道:“回皇爺,當初李大人疏請增兵益餉時,內閣不但沒有理會,底下的言官們還彈劾李大人瀆職呢,逼得李大人向皇爺連上了六疏乞休。”

聽到魏忠賢的補刀,劉一燝被氣得咬牙切齒,但是身上卻是冷汗連連,他知道,爲了平息皇上的憤怒,那些彈劾的言官恐怕得倒黴了。

果然,聽魏忠賢這麼一說,天啓頓時冷哼一聲道:“這就是朕的朝臣?這就是大明的臣工?好嘛,一個二個的正事不幹,彈劾那些務實的官員倒是很賣力啊!”

“魏伴伴,着東廠對那些彈劾的官員奪職抄家,永世不得錄用!”

魏忠賢聞言,連忙笑着應道:“奴婢遵旨!”

底下的劉一燝、黃克瓚二人聞言,此刻卻是不敢開口求情了,他們現在自身都難保呢,誰還會去管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言官?

“都起來吧!”見衆人都還跪着,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

衆人聞言這才紛紛起身:“謝陛下!”

“遵義那裡如何?”朱由校對一旁的李永貞問道。

劉一燝和黃克瓚二人很是疑惑,莫名其妙的給一個三品衛指揮使加官還好說,他們不明白皇上爲何會幾次三番的關心一個小小的軍民府。

李永貞聞言,連忙拱手回道:“回陛下,黎文海在接到旨意後便連忙開始招募軍隊訓練了,不過此番遵義周邊全都叛亂,黎文海也不敢擅動。”

收了黎文海的好處,他得想方設法爲黎文海說情才行。

朱由校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援軍呢?朝廷不是在正月就派出去了嗎?”

聽到皇上的問話,李永貞張了張嘴,隨即看向一旁的劉一燝、黃克瓚二人。

黃克瓚見狀,連忙回道:“啓稟皇上,因從各地調兵入川費時太長,故兵部便讓楊愈懋等去湖廣等地召集軍隊,按行程算,現在應該已經入川了。”

就在京城這裡還在討論着援軍時,遠在遵義的黎文海也收到了來自成都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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