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北走投無路之時,忽然一位老者來到餘北身邊,遞上一碗水,一塊饅頭,微笑着道:“孩子快吃吧。”
餘北並未接過,而是直接跪地道:“多謝老人家,我不能白拿,這些柴火就當做抵押物,請老人家接受。”
老者將水和饅頭塞給餘北道:“無妨,你的柴火我買下了,我店鋪關的晚,你以後可將砍來的柴火通通賣給我,我都按照市場價收。”
餘北感動,激動的雙眼含淚,叩首道:“多謝老人家,餘北感激不盡。”
餘北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今日之恩,待將來之日再做報答,餘北暗暗發誓。
“老夫柴貫,你叫我柴老頭便是,這是我的藥材鋪,若是以後有需要,也可以按照進貨價給你。”老者輕撫鬍鬚,微笑道。
“恕餘北唐突,吾妹體弱多病,還請柴先生配兩幅補氣的藥,不知這些柴火是否抵得上藥材價格。”餘北有些忐忑的問道。
老者微笑道:“夠了夠了,連明日的都夠了,來來,隨我將柴火放到後堂。”
餘北躬身一禮,滿心歡喜的將柴火放到後堂,片刻之後,老者將配好的藥材和銅錢、還有幾個溫熱的饅頭放到餘北手中,餘北雙眼微紅,再次行禮,朝着遠方而去。
老者回到房屋之中,向一位坐在大堂之中,斟酌淺飲的男子行禮道:“東家,那孩子已經按照您的指使安排妥當了,您看是否還需要多點照顧。”
“不必,你每日如此行事便是,前不必多給,每過幾日就準備些家常菜,讓那孩子補補身子,切記不可暴漏我的身份。”孔陽起身囑咐道。
“是東家。”雖然不知今日這個突然花大價錢,盤下藥房的年輕東家意欲何爲,但似乎有意培養少年,但這些並不是下人需要考慮的,按照東家的指使辦便是。
孔陽其實早已來到城鎮,以目前的時間段來說,大多數店鋪早已打烊,鎮中百姓也大多安歇,餘北能賣掉成色並不好的木柴纔怪。
所以孔陽提前將藥房買下,並交代讓其前去接觸餘北,纔會有先前一段。
待柴貫退下,孔陽說完身形一閃,離開藥房,朝着餘北離開的方向從容追擊而去。
孔陽看着餘北滿心歡喜進入一條破敗昏暗的巷口。
一個粉琢玉砌,可愛嬌柔的小女孩,扶着牆壁靜靜等待着,小女孩面色有些蒼白,微微喘着氣,眼神之中滿是期待之色。
餘北看到小女孩急忙上前,責怪道:“凝兒你怎麼又不聽話跑出來了。”
“我想早點見到哥哥嘛。”
餘北心中一暖,將饅頭塞給餘凝,蹲下身子道:“上來,我揹你回去。”
“恩。”餘凝甜美一笑,趴在餘北背上。
餘北只覺背上有些溼潤,覺察餘凝低聲微微抽泣,驚慌的急忙問道:“凝兒怎麼了,是不是那些傢伙又欺負你了,哼,下次見到他們一定打斷他們的腿。”餘北所指是一些同樣在附近長大的孩童。
因餘凝長得十分好看,遭人嫉妒之下,常常遭到一些孩子的圍攻,但在餘北一次出現,狠狠教訓了一番這些孩子之後,再也沒人敢欺負餘凝,不過同樣的,餘凝也被完全孤立起來。
不過餘凝並不在乎,體弱多病不能遠行,平時都喜歡讀一些餘北找來別人丟棄的書籍,每日等待餘北返回,每日如此,餘凝覺得很幸福。
“不是的,我只是因爲哥哥受了傷,心中難過。”
“哈哈,不礙事,這點小傷,凝兒你知道嗎,今天見到一個極爲厲害的人,他願意教我功夫,不過我必須幫其守墓碑三年...”
餘北揹着餘凝來到一處堪堪遮蔽風雨的小棚,滿臉興奮,將今日如何與孔陽見面,說孔陽如何擒拿猛虎的瀟灑英姿,一時間口若懸河。
餘凝只是靜靜的聽着,淺笑着看着餘北。
孔陽不禁莞爾,餘北真是樂天派,不過擁有在親人在身邊,也許這就是幸福也說不定。
說了半個時辰,餘北忽然察覺自己有些強聒不捨,有些尷尬,見餘凝握着饅頭並沒有吃,餘北急忙催促。
於凝將另一半遞給餘北,兄妹倆相依爲命,彼此信任,倒也無所畏懼。
孔陽靜靜坐在屋頂之上,盤膝打坐。
數個時辰之後,忽然有言語飄入孔陽耳中,只聽一個低沉狠辣的聲音道:“聽說這附近有個美人胚子,芙月樓已經給出價錢,咱哥倆還是提前下手的好,別被被人搶了先。”
“哼,兩個孩子能掀起多大風浪,我去道口把風,別讓城防軍壞了好事。”另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
“行,一會在街口碰頭。”
孔陽眉頭一皺,喃喃道:“芙月樓...”
孔陽身形一閃,來到街道之中,擡眼看去,一粗狂漢子,背對着孔陽,粗狂漢子看着雨棚之中早已熟睡的兄妹倆,嘴角牽動,露出殘忍的微笑。
芙月樓出價只要妹妹,至於那哥哥,還是讓其永遠睡下去的好。
粗狂漢子手掌摸向後腰掛着的匕首,但摸了半天,根本沒有摸到匕首。
粗狂男子轉身去看,只見迎面一拳打來,頓時粗狂男子倒飛而去,猛然撞在牆壁之上,粗狂男子鼻子深陷,牙齒掉落,暈暈乎乎跪倒匍匐在地。
孔陽雖然遠隔數裡,也可以輕鬆制服此人,但孔陽覺得唯有以拳頭之威,才能解心中怒氣。
孔陽手掌一動,兄妹倆周圍形成一道罡氣,隱隱生成,孔陽心念一動,將半死不活的粗狂男子懸浮在半空之中,朝着街道口走去。
在街道口蹲點望風的男子注視着周圍,臉上一道刀疤,看上去愈發猙獰,令人望之生畏。
忽然手刀從上而下,男子尚未反應過來,突然雙眼突出,一頭猛然貼在地上,孔陽飛起一腳將之踢飛,隨手將其懸浮起來,朝着郊外而去。
孔陽不想在城鎮之中留下把柄,就算再隱秘,也會有靈氣殘存的痕跡,月黑風高殺人夜,在郊外殺這些敗類倒是省去很多麻煩。
孔陽隨手一動,懸浮在兩個半死不活男子頭頂的冰層瞬間化爲冰水,傾瀉而下,將兩人瞬間驚醒。
二人看到眼前滿含殺氣的孔陽,再看到周圍荒無人煙的郊外,嚇得心膽俱裂。
孔陽手掌之上出現微微火焰,淡淡道:“老實回答問題。”
“是...是...”兩人牙齒打顫,面無人色。
“你們受何人指使,爲何欲對二人不利。”孔陽冷冷道。
“我們是得知芙月樓發出五十兩紋銀的獎勵,是要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貨...不不不,少女,少女抓來,就可以得到懸賞,我倆也是鬼迷心竅,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回去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兩人急忙道。
“芙月樓爲何如此膽大,敢行如此不義之事。”孔陽質問道。
“您老人家恐怕是外地來的,芙月樓可是鎮官產業,其家族也是豪強,這種事經常發生,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我們只是小嘍囉,還有很多強大的勢力,從外地蒐集美女運送過來。”
“難道沒有人反抗?”
“有,百姓的反抗自不必說,負責城防軍的城尉就一力反對,可惜不過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其中一男子冷笑道。
“哦,原來如此。”孔陽手掌一動,火焰灼燒而上,遍佈兩個惡徒每一寸皮膚,在慘嚎聲中逐漸化爲飛灰。
孔陽刻意控制南明離火,否則別說燒灼,還未接觸,兩人便早已化爲飛灰。
惡人有惡報,兩人絕非善類,放過只能後患無窮,殺一人而救百人,頭上三尺有神明,既然遇見了,孔陽自然不會放過。
孔陽看好餘北,因其身世與孔陽及其相似,何況孔陽前去佛門,道路遙遠,的確需要一個人守護墓碑。
看來的確要認真教一些手段,讓餘北守護自己的親人了,當然在此之前,這芙月樓,孔陽會順手鏟除,只能怪他們得罪了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