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沒注意!哈哈……”
柯南歪着頭,真不知道該表現出什麼樣子來,心想:“我也想我不懂啊!”
“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的,毛利啊,小蘭這樣可不行呀!”中道和志板着面孔和毛利小五郎說道。
“喂,到底怎麼回事啊,小蘭!你和佐木這傢伙……”
“沒有啦,你們一直在大聲討論,我都插不進嘴,煩死了!”毛利蘭面色憋得通紅,此時扯着喉嚨,抒發着不爽。
直到這會,佐木才明白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和毛利同學一同洗浴的不是我,”他絲毫不在意柯南火辣辣的臉色,抓起後者嬌小的身軀說道,“是寄宿在毛利偵探家的柯南啦,我是在隔壁的男士專用的浴池泡溫泉,另外自我介紹一下……”
佐木握住墨傘往上請提,“我是在不動高校上高一的佐木龍太,是位高中生偵探。”
“這麼年輕的偵探嗎?”中道和志這才把目光投向他。
“好像比那個誰……工藤新一,對,比他還小!”綾城紀子一拍手掌。
柯南尷尬一笑。
光頭大漢打量了佐木一會,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說道,”哦!我聽過你的事,最近一段時間,在警界的風評相當不錯,人稱‘小布朗’!”
“連和志都聽說過,看來是小有名氣的高中生偵探,厲害的呀!”一旁的綾城結雄誇讚說。
“既然如此,看來是我們誤會了。”大村淳撓撓頭,頗爲不好意思。
“是的呢當時旁邊沒有別的人,對吧柯南!”毛利蘭衝柯南說。
“嗯……嗯……”
本來鬆了口氣的毛利小五郎又覺得不太妥,“什麼,你們兩個一起泡澡,這個小鬼頭不是應該去和佐木一起去男士的浴場嗎?”
“柯南他還小,什麼都不懂的,有什麼關係啦爸爸!他很害羞的,怎麼都不肯進去,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帶進去的呢!”她蹲下身雙手放在柯南的肩膀上,親暱道,“不過剛纔真的好舒服,我還幫柯南搓背了耶!”
“我看工藤新一這廝,當時分明是欲拒還迎。”咧開嘴的佐木心底暗笑。
毛利蘭的話音未落,“茲……”一串鮮紅的鼻血從柯南鼻孔裡倏然射出,後者趕緊用手掌按着鼻子。
“流鼻血?”是不是剛纔的水太熱了?“毛利蘭關懷地看着他的出血情況。
“我看他,是看到你成熟的身體,太興奮嘍!”坐在深棕色木椅上的毛利小五郎一語點破真相。
心裡默默嘀咕的佐木終於是捂着肚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
耳根子還紅着的柯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麼會呢,柯南只是個小孩子,放心放心。“她拿粉色的毛巾去賭柯南流血的鼻孔。
“要是事蹟敗露的話,我就死定了!”工藤新一感受着鼻孔的出血減少,心底暗自腹誹。
“唉……這個孩子就是寄放在你們家的孩子!”栗色頭髮往後扎着馬尾的綾城紀子走過來躬身看着柯南。
“還真是可愛呢!”她旁邊的老公綾城綾城行雄誇獎道。
“叔叔阿姨你們好!”柯南乖巧地擡頭問好。
“我是米花大學柔道社的主將綾城行雄,請多多指教呀小朋友!”高大英俊的男人用大拇指指自己,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是柔道社第一戰將大村淳,大家說的得分王就是我了!多多指教。”身材圓潤的大村淳轉過頭,聲音和他的體型一樣渾圓。
“我呢,是柔道社的美女社團幹部,崛越由美。”崛越由美眨着眼睛。
“我也一樣是社團幹部,同時也是柔道社的偶像,以前叫做木元紀子,現在嫁給行雄後就叫綾城紀子了。”扎着單馬尾的活潑女人用胳膊挽住身旁的男人。
“我是社裡的主將,柔道社的精神支柱,中道和志,現在在千葉縣做個警察,當然了,我和這個傢伙不一樣,“他伸出粗粗的手指指着毛利小五郎,後者不好意思地抱着腦袋,中道和志繼續說,”我是不會做到一半就不做了的。”
“大嘴巴!”
“哈哈……”現場又是歡聲笑語。
“原來這幫人都是柔道社的主將或者偶像啊……”柯南心想。
佐木聽完他們各自的介紹,心底腹誹,“看他們的關係,似乎都很親密,中道和志有沒有把手槍戴在身上,究竟會不會在這場同學會上殺人,如果要殺,誰會是他的目標?”
他一陣頭疼,沉思該從何處下手,“問小五郎的話,估計他也不太清楚,而且不會告之得太過詳細,甚至會引起他的懷疑。”
腦海裡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話說回來,上午那地方離千葉縣的警局好像有段距離,而且他穿着便服,好巧不巧的是,當時我們正好又碰到崛越由美,兩者會有什麼聯繫嗎?”
但看兩者還算親近的樣子,莫非是做出來的?
“嗯哼,“小五郎聳動雙肩,尤自誇誇其談,”除此之外,別人都稱我是米花大學的三四郎,享負盛名的名偵探……”
怎知別人根本沒認真聽,崛越由美指着一個深棕色表皮的相冊問,“這是我們大學時代的照片嗎?”
“沒錯,我想讓大家回憶一下,所以就順便帶來了。”綾城紀子抓着邊角正要翻開大大的相冊。
“喂喂……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小五郎頗爲氣憤地拍着桌子。
“可以讓我看看嗎?”毛利蘭好奇地問。
“當然可以!”紀子直接把相冊遞給她。
毛利蘭翻開相冊,柯南站在她旁邊湊過去看,“哇哦!”
翻到的位置是一張柔道社集體慶賀的照片。
“這張,是我們在京都大會上得到優勝的時候拍的!”
“對唉……我還記得這張!”中道和志等人也湊了過來。
“大家都好年輕哦!”大村淳滿臉追憶。
“話說回來,和志和由美那時候好像就已經在交往了。”小五郎看着照片裡一前一後站着的崛越由美和中道和志。
“你說對了,那個時候有兩個人傷心哦!阿淳!”凌城行雄衝大村淳說道,後者赧顏。
“由美那個時候可是柔道社的瑪丹娜唉……對不對!”
“你現在可是我的老公!”一旁的紀子直接拽着他的耳朵。
“是是是!”
“那你們兩個現在有沒有?”小五郎試探性地問他。
“啪”,崛越由美直接捏起拳頭敲在中道和志的光頭上,爽朗笑道:“別傻了,我早就和他斷了!現在啊,連和志都已經有結婚對象了耶!”
像是局外人的佐木作壁上觀,懷着揣測的心思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難道是因愛生恨?”
“哦?”
“是啊!”中道和志摸摸後腦勺,直接承認。
“什麼?和志要結婚了嗎?”紀子一臉八卦的樣子。
“真的嗎?和志!”
“是的,我本來打算是在正式一點的場合告訴你們的,我想今年就應該會了!”
“對方是誰啊?”毛利小五郎好奇問道。
“是我……上司……的女兒啦!”皮膚黝黑的中道和志被問得面色有些微紅,“我們是在半年前相親的時候認識的,下一次,我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唉……現在再來看看那……”崛越由美不由得嘆了口氣,穿着褐色棉拖的她走了幾步,側着面對和志,“當年的瑪丹娜已經是老小姐了,現在經濟又這麼不景氣,眼看着我就要被公司的人事給整頓開除了,想想,我還真是有點不太想活了呢!”
她的眼裡有着一絲悲傷的淚光。
“啊?”衆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她。
“說說而已,”似乎是不想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突然轉換了副微笑的面孔,但怎麼看都有絲強顏歡笑的感覺,她擺擺手說,“幹嘛這麼認真。”
“真是的,你別這麼嚇人好不好,由美!”紀子嗔怪道。
“不過這下子……還是單身的,就只剩下我和阿淳兩個人了,”她突然想到什麼,興奮道,“我看我們兩乾脆結婚算了。”
“啊?跟我,可是我……”臉皮薄的大村淳頓時羞紅了臉,言語支吾。
“傻瓜,我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崛越由美拍了下他的背部。
“哈哈……”衆人又是大笑。
“唉……我記得這張照片不是五年前來這照的嗎?你看,這裡頭還有我呢!”毛利蘭又翻到一張自己握着乒乓球拍,在鏡頭前的照片。
“對了對了,這是我們在乒乓球場照的照片,所以我纔會放在裡面……”綾城紀子的聲音越來越輕,佐木踮着腳步,悄悄後退出了偌大的會客廳,現場無人發覺他的離開。
在得到有關中道和志的信息後,他決定偷偷潛入此人的房間,查探其有無攜帶那把遺失的手槍。
一方面是爲了百分百確定中道和志就是偷走槍的人,另一方面也是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即中道和志的目的是在同學會上用自動手槍犯下案件。
兩分鐘後,在使用嫺熟的搭訕技巧下,他從服務的小姐那裡套出了住房的分配。
中道和志住在背面,屬於最東面的一間,他旁邊是大村淳,再往西是崛越由美的房間。
“門應該鎖了,但……”佐木爬到二樓,打開走廊的窗戶,往外探去,外面霽日和風,草木欣欣,磚瓦表面閃着反射的高光,“通過傾斜度不高的屋檐上的磚瓦,似乎能到中道和志房間的木製露臺。”
說幹就幹,佐木靈活地越過木窗框,半蹲下身,壓低重心。
“噠”,雙腳小心踩在深棕色的磚瓦上。
緊接着,他貼着窗框外側,雙手揹負稍微抓着些東西,朝着露臺的方向,貓着身子,沿着折彎的屋檐小碎步跑到露臺的木製欄杆旁。
雙腿一前一後翻到露臺。
慶幸的是,房間與露臺的兩扇門沒鎖上,半合着的兩者之間,留有一條肉眼可見,足以容半個身子進出的縫隙。
“茲……“佐木輕輕拉開些許,側身倏然探進,像是做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