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有兩位病人,是師兄介紹來的!”張仲景恭敬地道。
“是元化讓來的?”張伯祖道,“請人進來吧!”
“是!”張仲景回身對趙風四人道,“諸位請進。”
衆人依言進入房間,只見空曠而昏暗的屋子裡,只有一牀一桌一長凳而已,牀上坐着一人,想來就是張伯祖了!由於天色有些暗了,趙風等人並未看清他的相貌,只覺得這個身影瘦削無比,若非穿了衣服,簡直就如同一堆白骨堆在那裡一般。
“仲景,點燈!”張伯祖開口道。
“是!”張仲景點亮桌上的油燈,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衆人卻能看清楚張伯祖的面容了!
一看之下,衆人還真嚇了一跳,只見張伯祖雙腿已然被截斷,一張枯瘦的臉上,半邊已經乾枯,森森白骨,猙獰可怖,已然乾枯的那半邊臉的眼眶內,甚至還掛着蜘蛛網!
“我的天!”戲忠乍看之下,還以爲是鬼怪,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您便是張伯祖先生?學生名叫趙風,字子虎,久仰先生大名!”趙風道。
“呵呵,正是老朽!老朽這幅樣子,怕是嚇到你們幾個小娃娃了吧?”張伯祖笑道。
“不不不,只是初看時有些心驚,心驚而已。”趙風道。
“虛僞!”張伯祖自然知道趙風這是搪塞之詞,哼了一聲道。
“嘿嘿,嘿嘿!”趙風尷尬地賠笑着,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典韋等三人均是頭一次見到趙風這般窘迫的模樣,紛紛忍俊不禁。
“咦?”看了看郭嘉和戲忠,張伯祖驚訝地道,“你們兩人?先天陽氣不足?怪不得仲景說他治不了,不怪他,不怪他!”
“伯祖先生,還請您救救我這兩位兄弟吧。”趙風直接跪下道。
“主公!”郭戲二人同時驚呼。
“起來吧,小娃娃,老夫治便是,但是……”張伯祖道。
“伯祖先生需要怎樣?風照做便是!”趙風道。
“老夫需要純陽精血十滴!”張伯祖道。
“純陽?精血?”趙風疑惑地問。
“沒錯,精血又稱心頭血,乃是一個人精氣之所在!”張伯祖道,“普通人失去一滴精血就會虛弱半月!”
“那何爲純陽精血呢?”趙風問道。
“純陽精血乃是至陽至剛之人的精血,此精血一滴可治百病,五滴可起死回生!當然我說的死乃是瀕死!”張伯祖道。
“這麼神奇?”趙風頭一次聽說這精血一說。
“恩,當然!當年老夫能夠將那個先天陽氣不足之人治好,便全賴那五滴純陽精血!”張伯祖點點頭。
“那麼先生所言之人,現在何處?”趙風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張伯祖笑了笑,看着趙風道。
“先生是在說風?”趙風指了指自己問道。
“然也!”張伯祖點了點頭。
“好!沒問題!”趙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可知失去十滴精血的後果?”張伯祖驚訝了,這趙風,竟然問都不問便同意獻出精血!
“無論如何,風都一定要治好我這兩個兄弟!”趙風搖了搖頭,堅定地道。
“主公!不可!”郭戲二人見趙風如此做,心下都十分感動,連忙出聲阻止。
“你們的任務就是治病,其餘的,不用你們管!”趙風瞪了兩人一眼道。
郭戲二人悻悻地閉上了嘴,不再言語,他們都知道,自己主公一旦決定的事情,除非是真的錯了,不然他們是勸不來的。
“好!老朽此生頭一次見到如你這般,不計個人得失,只爲下屬之人!”張伯祖讚道,“不過老朽還是要提醒你,精血回覆得慢,一個人,即便是純陽之人,也僅僅只有百餘滴,汝一下子便失去這麼多,大概需要一年時間,纔會完全恢復!”
“那這一年裡,我只能在牀上躺着嗎?”趙風問道。
“不,當然不是。”張伯祖搖了搖頭,“此一年中,汝行動如常人無異,但卻稍顯虛弱,中期不足,不過切忌,一年之內,不能動武,不能行房事!否則,前功盡棄!”
“是!風謹記!還請伯祖先生現在便動手醫治!”趙風恭敬道。
“恩,這個不急,我先說明一下,即便是有了純陽精血,他二人的病我也需要花將近一年時間來進行治療和調理!”
“這麼久?”趙風道。
“恩,不過,你們不用一直待在這裡,兩個月後,調理工作就可以由仲景來完成!介時你們便可返回,由仲景跟着你們,爲二人調理!”張伯祖道。
“如此甚好!”趙風大喜,這樣一來,好像可以將張仲景拐回遼東去啊!“那麼請問先生,治療過後,他們二人能活多久呢?”
“應與常人無異!甚至於活到花甲,古稀之年皆有可能!”張伯祖說道。
“如此甚好!”有了張伯祖的保證,趙風總算安心了。
“恩,下面我們就開始治療吧!”張伯祖點點頭,從身後取出銀針來,“來,躺在牀上!”
趙風依言,躺到了牀上,張伯祖取出一根長長的銀針,“仲景,去取一隻碗來!”
隨即,張伯祖將這根銀針筆直刺入趙風的胸口,直接刺到趙風的心房。
“快!碗!”張伯祖命令道。
張仲景忙將取來的碗遞給張伯祖。
張伯祖一手持碗,一手運針,只見一滴滴鮮血沿着銀針流進碗裡。
第一滴血流出的瞬間,趙風只覺自己的力氣正隨着這血逐漸散去。
兩滴,三滴,四滴……隨着趙風精血的流出,趙風逐漸意識模糊起來,終於,在第十滴精血流出的同時,趙風撐不住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真是難爲你了,十滴換做是誰都吃不消啊!”張伯祖嘆了口氣道,“仲景,將這個娃娃擡去客房休息吧!”
“是!”張仲景點點頭,對典韋說道,“這位壯士,還請擡起這位仁兄跟我來。”
此時,張仲景對於趙風是既敬且佩,能爲自己的屬下做到如此,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