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光柱的閃動,大頭鞋長筒皮靴奔跑的聲音,還有日語不斷催促着“快!”
這回可不再是一束手電筒的光柱,而是足足有六七束,於是那本就狹長的下水道就被照得通亮。
而那奔跑的鞋子也不只是七八雙,在下水道的籠音之下那“撲通通”的跑步的聲音便如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
足足有幾十人就在那搖曳的光柱之下奔跑,那光與影的變幻就彷彿從九泉之下殺出來了一羣魔鬼!
這夥日軍正是埋伏在那個馬葫蘆上下的伊藤特攻隊的人。
伊藤敏此時正怒氣衝衝的奔跑在最後面。
他是真沒有想到也就是一天一夜之間便發生瞭如此之變化。
先是白天他那妹子伊藤惠子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了一通禽獸。
於是,不想隱忍的他心中所想便是,說我是禽獸那我就是禽獸,我就要對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妹妹禽獸一把。
只是,正當他慾火中燒的時候,上司找他有事卻是把他叫走了。
所謂公務繁忙,他就沒有抽開身再回到那警察廳大樓。
可是就在半夜的時候,他便接到了警察廳大樓遭到襲擊的報告。
於是,他急忙忙帶人就往警察廳大樓趕。
當他趕到警察廳大樓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連串的壞消息。
自己的辦公室被“竊”了,自己最鍾愛的那把軍刀竟然被人盜走了!
大樓裡沒開一槍,可是警察卻已經被人家用一種類似於手裡刀的武器給扎死了!
然後,被自己扒去了褲子的伊藤惠子竟帶人逃進下水道了!
從來沒有吃過這樣虧的伊藤敏都要進那下水道的時候,他才忽然警覺,這摸進警察大樓的人不會是雷鳴小隊的人吧。
那雷鳴小隊到這裡來能做什麼?於是他就想到了正在醫院治傷的趙一荻。
他就忙派人去醫院去嚴加看管那個趙一荻。
而就在他進入了下水道之後不遠,他便在那手電筒的燈光下看到了自己七八名手下已是被人家砍得如同分屍了一般!
有的腦袋被砍開了,有的脖子被砍斷了,有胳膊被砍斷的,可共同的特點,那傷口卻都是斜的!
使用這種手段的人目前他還沒有抓到,是不是雷鳴小隊的雷鳴那還真不好說。
可是這種把人砍的稀巴碎的情形他卻是見過的,因爲他在屠殺抗日分子的時候就這樣幹過!
他在刑訊完那些死不悔改的抗日分子後,那些抗日分子固然有被用斧頭給肢解的,卻也有很多是被他用那把神兵利器的軍刀給砍碎的!
那麼砍死自己手下的那把利器不是自己失竊的那把最鍾愛的軍刀又能是什麼?!
對方下手之狠辣那可都超過他伊藤敏了!
爲什麼這麼說?
他伊藤敏砍的是什麼人?
砍的那是已經被刑訊逼供搞得傷痛累累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抗日分子。
可人家砍的是什麼人?
人家砍的卻是具有非一般戰鬥力的自己伊藤特攻隊的人!
而根據警察大樓裡他手下的陳述,那摸進警察大樓的抗日分子好象就是一個人!
至此,他才確定,這一定是雷鳴小隊出現了,並且那唯一的一個“搗亂”分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被自己畫了像的雷鳴!
這個發現讓原本暴怒的伊藤敏瞬間興奮了下來。
當時他的手下們好奇怪啊!
他們搞不懂自己的長官剛纔還氣得暴跳如雷,轉眼之間爲什麼就又興奮的直搓手,就象白在他看到了他那個被他下令快被扒光了的妹子一般!
伊藤敏意識到很有可能是雷鳴鑽到哈爾濱來了,那他又怎麼可能不興奮?
伊藤敏隨即就把這自己的這個發現付諸行動了。
正如當時正在那地下管網中奔逃的雷鳴所猜測的那樣,整個哈爾濱的日軍都已經出動了。
日軍開始不斷的派人進入地下管網,拿着手電筒火把進行搜索追殺。
而同時地面上的日僞軍便開始滿大街的尋找那馬葫蘆蓋子了!
一個城市的馬葫蘆蓋子當然很多,具體有多些就是那搞供暖的公司也搞不清楚,那可不是後世有那種電腦的東西繪張圖就可以了。
不過,好在日僞軍人數夠多,軍警憲特全部出動,至少他們把能看到的馬葫蘆蓋子的旁邊都放了人!
而伊藤敏還根據警察大樓出事的時間大致劃了一個範圍,他讓他的手下直接下到不同的馬葫蘆裡設下機關陷阱,進行守株待兔似的等候。
而彷彿那上天也照顧他的情緒,就在地面上的伊藤敏巡視到一處馬葫蘆的時候,他們竟然聽到了地底下傳出來的槍聲!
於是,伊藤敏帶人就下來了。
他那幾個在下面埋伏着手下去除了那用手裡刀做成的機關後,他們便向前追去了。
只是,他們在追進了一個“岔道”後,他伊藤敏就再次見識到了雷鳴小隊的手段。
八名在地下搜索的大日本皇軍士兵被全部打死在了下水道中,並且,有兩名士兵的衣服還被扒下去了!
而對方爲什麼要扒去那兩名士兵的衣服?
那很明顯嘛!對方發現大日本皇軍已是佈下天羅地網正在抓捕他們。
所以他們卻是要穿上大日本皇軍的衣服混出去!
於伊藤敏言,這個可就麻煩了。
進入地下管網中收索的日軍那可絕對不少了,那兩個人要是扮成日軍往裡面一混,那誰也休想把那兩個人找出來!
就是現在他們想通知自己人都沒有辦法,這裡全是洞,那搜捕人員都散開了根本就無法通知。
而地下人員回地面時那自然也是亂糟糟,都穿着土黃色的軍裝,誰又能區別出那兩個人來。
另外,爲什麼對方只扒了兩套衣服,那自然是因爲對方只有兩個人。
那名抗日分子是否是雷鳴他伊藤敏還不能確定。
但是,和那個抗日分子在一起的人卻肯定是自己的妹妹伊藤惠子!
惠子竟然背叛了大日本帝國,背叛了天皇,她百死莫贖!
必須承認,抗日隊伍有時候那還是,很猖狂的。
可是,自打滿洲國成立以來,這卻是最猖狂的一回!
這是赤裸裸的在打大日本皇軍的臉!
就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你說伊藤敏又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