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都把手舉起來!”一個人一聲大喝。
毫無戒心走過那人身旁的雷鳴、小北風、小妮子就是一愣,三個人習慣性的伸手就往懷裡摸,可是雖然把槍攥在手裡但那反應終究是慢了!
剛纔雷鳴他們三個人自然看到路邊這架馬車還有一個扣着狗皮帽子的人正蹲在馬腹下正在整理那馬肚子上的套子,由於對方也只是一個人那車上是光板的什麼也沒有所以他們也就沒當回事,都以爲是哪個車老闆在檢視馬車呢!
可是,當他們毫無戒心的走過去的時候,情況就突發了。
進攻方或者是說偷襲者總是有先手之利的,縱使他們三個摸到了槍也來不及頂火轉身再打了!
不過,那喊了那一嗓子的人卻也忽視了一個細節,他光顧喊雷鳴他們三人了,卻冷不防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小妮子身旁的大黑狗已是一轉身“汪”的一聲就撲了出去!
碰到這種突發情況倒不是說狗的反應一定就比人的快,而是因爲,第一,那狗未必就懂人語,第二,就是那狗懂人語卻也只聽自己主人的,若是狗真能吐出人言來,定會汪汪的大罵那剛纔的人一句,你特麼誰啊?!
“哎喲你個死狗!”那人並沒有掏出槍來,他也只是拿話嚇嚇雷鳴他們罷了,所以他固然嚇了雷鳴他們三人一個冷不防,可那大黑狗卻又還了他一個出人意料!
他手中無槍見那條大黑狗一撲而起吐着腥紅的舌頭亮出森白的獠牙一撲之下那狗嘴卻是已經快到他的面門了,嚇得他往後一退腳下一滑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小北風,快叫住狗!”那人大喊時已是被大黑狗撲在下面了。
“死狗別咬!別咬!”小北風此時別說已看清那人的長相就是聽聲也聽出那人是誰來了所以他忙喝止那條大黑狗。
可是他卻忘了那大黑狗也不聽他的,他都管大黑狗叫死狗了那大黑狗能樂意聽嗎?
所以大黑狗只是回了下頭看了一眼小北風算是賣他了個面子然後卻依舊要衝那個人下口嘶咬。
“黑子,回來!”小妮子見小北風認識那人終是叫住了大黑狗。
而此時那人身上的棉衣卻已是被大黑狗用爪子抓出棉絮來了!
“二當家的,你這偷狗賊當的也不行啊,哈哈!”小北風見大黑狗被叫住了卻是已經大笑了起來。
因爲那個根本就沒掏槍只是拿話嚇唬他們的正是北風北手下的二當家張忍冬。
“艹,我就是想嚇唬你們一下子,沒成想卻把這條狗給漏了!”張忍冬從地上爬了起來懊惱的說道,不過隨即卻笑了起來,他衝着雷鳴一挑大拇指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了得!”接着又誇小妮子道:“花木蘭啊!報了你的血海深仇!”
小北風在跟他乾爹北風北說了小妮子的情況時二當家的張忍冬就在跟前所以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夜雷鳴和小北風去幫小妮子報仇張忍冬自然也是知道的,而北風北也沒有放他們三個人進去就不管,卻是帶着自己的人在附近守了足足一宿,可是沒曾想那三個人倒也是在縣城裡鬧出來了動靜卻沒有出來。
北風北不能等便命令張忍冬帶了三個人,縣城的每面主要出口都放了一個人以便應那三個人衝出來,自己則帶着其餘人找了個安全地方等了起來。
此時張忍冬終於把雷鳴他們三個人接到了也是高興,便讓他們坐上馬車自己卻趕着馬車往東面去了。
“上那面嘎哈去?”小北風好奇的問。
“那三面也放人了誰知道你們幾個從哪頭鑽出來,咱們得把他們接回來再一起找大當家的去。”張忍冬解釋道。
然後張忍冬一揮鞭子喊了一聲“駕”,那馬就小跑了起來,而這架馬車也正是當初雷鳴他們趕進縣城後來又由郭進喜趕出來的那架。
北風北這回大鬧縣城的影響自然是很大,並且他們的傷亡竟然是小於日僞軍的,這可是一個大勝仗,所以小北風和張忍冬在馬車上說得是興高采烈。
“咦?二當家的,那天夜裡我們接大當家的往外衝,你們怎麼來晚了還跑人家房上去了呢?”小北風說起那夜的事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便問張忍冬道。
“嗐!別提了!”張忍冬答道。
“我們五個人在夜裡和便衣隊的人打了起來,我和小喜子和那三個人打散了,就摸到便衣隊後面去了。
恰好那裡有兩個日本兵,天太黑也看不清就打起來了,好在都沒來得及開槍,我們兩個那個日本兵弄死了就爬房子上去了。
那功夫你們應當在便衣隊前面呢吧!
爲了摸清便衣隊人的位置,我還往前面扔了片瓦估計是砸到前面那些便衣隊人的腦袋上了,他們還喊了一句,你們沒聽到嗎?”正在趕車的張忍冬扭頭看向了坐在了車廂的小北風雷鳴和小妮子。
“好象那天夜裡小六子點火之前是有人喊那麼一聲,是不是,小妮子?”小北風看向了小妮子,他們兩個確實記得有那麼一聲,只是他們離得太遠了卻不敢確定。
“是有那麼一聲,我聽着便衣隊的人喊被砸腦袋了的,原來是他們是被你扔瓦片砸了啊!”雷鳴恍然大悟!
“是啊!是啊!”張忍冬說道。
“好象那聲喊過去沒一會兒我就點火了,然後大當家的他們就衝過來了。”雷鳴接着回憶道。
話講到此,於是話題就又回到他們在那夜裡怎麼向便衣隊的人開的槍,雷鳴又是怎麼在大狼狗的幫助下殺了另外兩名日本兵又怎麼向前面的院子裡扔的手榴彈。
勝利的回憶總是讓人心懷喜悅,一時之間車上的人都眉飛色舞了起來。
雷鳴本不是健談的人,自然微笑的看着小北風開始在那原有的事兒上開始胡吹,只是他的心裡卻是已經劃上了疑問。
這張忍冬什麼意思,那夜把便衣隊的人砸叫喚了的明明是自己甩出去的木半子怎麼就變成了張忍冬從房上扔出去的瓦?
那木半子不是他們扔的,他卻說成自己扔的瓦片,他要證明什麼事情呢?
另外,當時自己、張忍冬他們兩個、便衣隊的人三方的位置大致相當於一個三角形。
自己能聽到的張忍冬也應當能聽到吧!
當時便衣隊的人可是說木半子砸腦袋上了,可是張忍冬偏偏說成了瓦,那他是啥意思,他是在試探我什麼呢?
這小子不是在給自己找藉口吧。
他以爲北風北肯定死定了,他就準備跑了吧?
另外,今天經過張忍冬身邊被人家在後面喊了一嗓子的事必須引以爲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