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1934年初夏的一處反日聯軍的秘營裡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
一位後勤主任領着一個一米九的大個子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炊事班。
然後,那個大個子在炊事班門前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炊事班的大水桶被砸散花了,現場一片狼藉。
爲什麼木桶被砸散花了呢?
那是因爲,一個來自於遠方的來探親的媳婦把自己聯軍裡那朵最漂亮的花骨朵給“坐”到了木桶裡改成無土栽培的盆栽了。
那個木桶爲什麼那麼不結實呢?
那是因爲戰爭時期物資匱乏,反日聯軍卻是連個箍木桶的鐵絲也找不到,那個大水桶自然就不夠結實。
那麼爲什麼那個遠方的媳婦要把最漂亮的“花骨朵”給改成盆栽的了呢?
那是因爲自己聯軍的那個“花骨朵”擅自摸了人家老爺們的肉肉。
那自己聯軍的那個花骨朵就是花癡爲什麼會這麼大膽就摸人家老爺們的肉肉呢?
那是因爲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女兵連的老孃們攛掇她去勇敢的追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英雄雷鳴同志。
而那些聯軍女兵裡的老孃們爲什麼那麼大膽,敢拍着胸脯說,花兒,你去追,如果有什麼事大姐們給你做主!
那又哪個老孃們敢如此膽肥呢?
因爲,那個老孃兒的老爺們就是領着這個大個子來處理情況的那個後勤力主任!
那調查了一圈,事情又繞回到了原點的時候,那個領着大個子回來的後勤主任傻眼了。
所以後勤主任也只能一指自家的那個混蛋老孃們說“看我回家不用苕帚疙瘩抽斷你的腿!”
那老孃們就一撇嘴。
這撇嘴的含意是什麼就不解釋了,反正大家都明白,真回家說不定誰收拾誰呢。
就這事,大個子又怎能不明白,於是他指着那個老孃們說道:“我早就看你丫的不順眼了。咱們是黨領導槍,你家倒好,是老孃們領導槍!”
於是,大個子一聲令下,處理結果就下來了,那個女兵連的老孃們被關禁閉三天,禁閉結束後調出女兵連。
那個大姐的老爺們也被禁閉一天,原因是“家教不嚴外加賊喊捉賊!”
大個子一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女兵連一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這回那些母老虎才變回了小綿羊。
而這個時候大個子纔想起來問“咱們的大英雄和他那個打翻了醋瓶子的媳婦呢?”
便有士兵一指遠處的樹林。
大個子便說“地方不錯嘛,小河悠悠還能聽着蛤蟆清唱”
他說完回頭又看了一眼,見那個後勤主任家的老孃們已經被關起來了。
卻是對那後勤主任說道“你弄點乾草再弄新牀被褥放你那個禁閉室裡去”
後勤主任很自覺的說“司令,我要求和普通士兵一樣,禁閉室裡怎麼可以鋪被?”
大個子一撇嘴“你當我給你用的?咱們那有空屋子安排人家兩口子?晚上你給我去河邊聽蛤蟆唱歌去,讓那小兩口上禁閉室睡去!”
“是!”後勤主作立正答道。
主任就是主任,那和普通士兵的覺悟那就是不一樣的!
“你們。”大個子一指兩支雷鳴小隊道,“都是雷鳴小隊的,在一起好好交流切磋一下,咱們爭取早一天把日本鬼子打出東三省去!”
於是,在所有雷鳴小隊成員異口同聲的“是”中,這個醋罈子翻了的事情就算揭過去了。
只是戰爭年代戎馬倥傯,隨着當事人走進了歲月的長河,有多少事悄然淹沒在這鬱郁青山之中。
而若干年後,這裡也只剩下幾處馬架子一個破木桶,讓人想起抗聯先輩們的艱苦與卓絕。
誰又曾想到過,雖然時代不同,可是作爲人的情感都是一樣的。
當年他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有少男少女春心的萌動,也有屬於自己的愛情。
誰又能想到那個木桶曾經是一段愛情的見證?
作爲後人的我們,認識未必就比他們崇高,情感未必有他們堅貞。
正如終究有一天,我們的後人也會在用審視的目光審視着我們,會說,你們當年怎麼會那麼“傻”。
可是“傻”也一種傳承,它代表了一個民族延續千年的不屈與抗爭。
……
緣分是什麼東西,那都只是事情發生後的馬後炮罷了,當事之人有幾個又能說得清。
當那個後勤主任跑到女兵連去找乾淨的被褥時(他們也沒有存貨),那個石瓊花正坐在那裡抹眼淚呢,旁邊坐着一圈心疼的不知道怎麼纔好的老孃們。
後勤主任便安慰道“娃子莫哭,到時叔再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不滴,我就喜歡英雄,我就要嫁給英雄!嗚嗚”後勤主任的話反而把石瓊花的綿綿細雨惹成了磅礴大雨。
石瓊花現在已經是徹底“淪陷”在了雷鳴的英雄的光環之下,否則她又怎麼可能去給雷鳴擦背?
石瓊花一家八口,只有她參加了抗日隊伍,其餘七口人卻是在日軍屠村時都被殺掉了。
在參加抗日隊伍的那一天,石瓊花就發誓不光自己要打鬼了,就是嫁個男人也一定要嫁給最能打的!
“嗐!那不簡單,兩支雷鳴小隊人都在外面呢,咱們到時候從裡面選個最能打的就是!”後勤主任抱着被褥往外走扔下了一句。
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主意馬上就被女兵連的老孃們變成了“餿”主意。
他前腳出屋後腳就有那老孃們給石瓊花出招道:“花兒不哭,你說咱們來個比武招親咋樣?”
“那雷鳴——”石瓊花還有點戀戀不捨。
“人家有媳婦,那媳婦跟老抱子護小雞似的看着雷鳴呢哪還有你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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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你不就是想找個能替你爹孃報仇的嗎?
咱抗日隊伍裡英雄好漢多的是,那就非找雷鳴?
那聽啦啦蛄叫還不種黃豆了?”那個老孃們便說。
(注:拉拉蛄,學名螻蛄,一種常見的地下害蟲,禍害農作物)
事實再次證明,團體的力量永遠大於個人的力量。
一個英雄的團體裡會涌現出英雄來,一個老孃們的團體裡那也絕不會只有後勤主任媳婦那一盞不省油的燈!
後勤主任並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又會惹起一翻風波來,他抱着衣服走過屋前的空地時,兩支雷鳴小隊真的在一起交流呢。
交流什麼呢?說比武早了點,咋也是兄弟部隊的,還是要先熟悉一下的。
“這就是你媳婦?”三喜子看着招娣問猴子。
“嗯呢,咋啦?”猴子反問。
“嘖嘖,真是一朵好花啊!”三喜子感嘆。
“嗯?媽了巴子,你特麼的把後面話給我說完嘍!”猴子指着三喜子的鼻子笑罵道。
“哎呀,猴子兄弟,你別急眼別急眼,這事賴我,我說錯話了。”三喜子忙改口道。
“那你想說啥?”周讓這支小隊的人在旁邊就笑。
都是老中醫,你別跟我玩那偏方!
啥叫真是一朵好花啊,關鍵後面的那句是啥?!
“我想說——”三喜子轉了轉眼珠子道,“我想說,哎呀,看你媳婦真是一棵好白菜啊!”
“這特麼的也不行!”猴子當時就躥了起來,“哥幾個給我墩他,你們小隊有反對的嗎?”
“沒有!”武更先表態了,“該,叫你特麼的嘴欠!”他笑罵着三喜子。
三喜子看情況不對爬起來轉身就跑,只是未料到坐在他身邊抱着狙擊步槍也笑着的何玉英卻突然伸出一支腿來。
毫無防備的三喜子直接就被絆摔了,然後就被撲上來的猴子、丁保盛幾個給按在了地上。
“翻過來,翻過來!”一共上了五個人吆喝着就把前趴着的三喜子給翻了過來,兩隻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都被揪住了就把他向地上墩去。
“哎呀,我的屁股,那個小妹妹,我可沒惹你啊,你不能這麼害我啊!”三喜子邊叫邊說何玉英。
“叫誰小妹妹呢!”何玉英說道。
這時她又伸出一條腿來在三喜子的小肚子上一壓,於是三喜子的屁股自然往下便被狠狠的墩了一下。
“小屁孩,我男人那也是打鬼子的大英雄呢!”何玉英叨咕了一句。
說到自己的男人,何玉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憧憬,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和自己的男人張忍冬在一起呢?
雷鳴問周讓“想自己沒”的時候,何玉英眼睛都酸了,她也想自己的男人了。